《师道艰难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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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道艰难gl-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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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霁可不怕她,冷笑一声,上前反呛声道:

    “姑娘,你这话太不客气,我且问你,你家兄嫂可恩爱?依我一个外人看,他肯为了妻子独自去寻找,定然是个好夫君!若是你兄长在,见到你这副做派,将自己的发妻放在冰天雪地里,不肯让她入土为安,他又将如何伤心?你身为妹妹,如此做便是不孝!另一件,你家里有不少人行动无力,实是中了毒,重山女王制出了解药,让我们送来,你却如此对待我们,便是对那些中毒的人不公不慈!”

    李梅被眼前小姑娘的气势镇住了,这人说教模样,和哥哥气急了的样子好生相似。她被惊住了,又被勾起了回忆,一时泪水还在眶中打转,掉不下来,好不可怜。

    晋采乐见状,心里软下来,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道:

    “恩人姐姐,不用再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王霁本就是故意煞煞李梅的威风,好让她冷静下来,也能把事情尽快完成,看着对面人的模样,便傲气地点了点头,推了晋采乐一把。

    “罢了。你去将解药给她,青彦算过,十二份,不多不少。”

    晋采乐回头看王霁,后者别过脸去,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她缩了缩脖子,快步走到李梅面前,将一沓放着解药的小黄纸包递了过去。

    见李梅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倔强,她不禁软声道:

    “姑娘,莫哭了,这是解药,用半碗水混好,分三次,每隔半时辰喂下就好。”

    “不用你可怜。”

    李梅瞪她一眼,只觉被自己小的孩子安慰了,又羞又恼,胡乱抹了抹脸,硬声道:

    “我李梅不占你们小姑娘们便宜,这药我们拿了,嫂嫂我们埋了。谢谢!还有,我欠你们两个人情,将来有任何差遣,上刀山下火海一句话!”

    “好个小辣椒!你记着,你欠的是重山下一任女王,晋采乐的人情。”

    王霁在暗处偷偷笑了两声,才肃着脸转过身来,指着晋采乐道。

    被卖的晋采乐只感到李梅的两道眼光似刀一般在她身上刻了一遍,似是要记住仇人一般,她的腿忍不住颤了颤。

    李梅随即背着周元娘进了院子,侧脸冷硬,声音更冷:

    “不送!”

    晋采乐又颤了颤。

    为什么她做了好事还觉得自己犯错了呢呜!

    恩人姐姐不用特地让她领人情的呜!

    王霁摸了摸鼻子,感觉方才门一关后,上面便沾了不少灰。

    她揉了揉晋采乐的头发,歉笑道:

    “走吧。这姑娘性子硬,脾气太冲,头脑也不够好,不过,是个善恶分明的好人。她家是寻鹿县的大户,指不定哪天便能帮上忙。”

第36章 楚羽() 
绛雪州,觅鹿县。

    郑子是第二次来楚家,上一次是作为被征调的士兵,在验明身份的时候,走过前院,由两三个士兵盯着,并未看过楚家的全貌。而这一次,他手里握着明束素给他的令牌,一路通行到了楚家的主院,算是走马观了一遍花。

    比起廪余新政,楚家的建筑可谓简陋。但楚家自前朝便屹立在此,名头摆在那里,任谁也不会小觑,房屋之类倒是无用的皮相罢了。

    “拜见楚夫人。”

    正中红木椅子上坐着一位美妇人,三十多年纪,梳高髻,贴花黄,一身银鼠袄子,底下黑锦长衫,颈上戴着狼牙首饰,腰间别着金制匕首。

    再一眼,看她容貌,柳眉高蹙,有似弯刀;丹唇稍厚,色比玫瑰;艳光四射,委实动人。

    郑子知道,这就是楚家现今的主人,楚羽楚夫人。

    她和明束素统一风格,相比起来,更锐利些,亦更有风情。这个女子,在她二十岁时,便执掌了整个楚家。当年五十不到的楚老爷子公开让贤,震惊了其他的族长。而后,她更曾几次身先士卒地抵挡剜族的进攻。尽管她曾立誓终身不嫁,先帝却授予了她一品夫人的头衔,奖赏无数。

    “你是盈王的使者,此刻位同盈王,不用行礼,这般我也不需回礼,省了我俩的麻烦。”

    楚羽轻笑一声,阻止了郑子即将下拜的动作。

    “听闻盈王刚一到达,便联合重山女王救治了中毒的寻鹿县民,委实让楚羽心中惶恐。我楚氏前几日才收到消息,本也想拜见女王求药,只可惜晚了一些,实在有愧先帝信任,这中毒之事,我也定当查出个所以然来,给县民和王爷一个交代。”

    “楚夫人不必自责,寻鹿、觅鹿相隔金山和黑水两县,如此,若是能及时救治,才怕是太骇人了些。至于调查,那是后话,暂且不提。我听闻楚夫人性格豪爽,不爱拐弯,郑子便开门见山了,盈王派我来。。。。。。”

    郑子不卑不亢道,他来之前被风清嘉面授机宜,此时局面也算是稳当。

    “不必说了。绛雪属于本国,现在是盈王的封地,盈王来了,我们楚家自然没有二话,这就该交接,欢迎盈王的仪式也准备好了。只是我自小不爱读书,案牍之类的统统交给家里其他人管,他们更精细些,怕出差漏,还需个十几天,才能整理好。恰好春典的庆祝五日后便开始,我有个不情之请,望使者传达:先在春典庆祝时进行仪式,宣告盈王正式到来,待过了春典,再将案牍之类的移交,这般便可两全。为表诚意,这绛雪州的州印,可现在就由使者带回,如何?”

    楚羽拍了拍手,便有浓眉大眼的汉子端了个银盘子上来,盘子盛着一块中等大小的不规律玉石,蒙着上好锦缎,显然就是她口中的州印。

    郑子抬头时,楚羽恰好冲着他一笑,霎时间,郑子便觉后背都是汗。

    幸好风清嘉已经预见了这样的情况,郑子深呼吸一口气,颔了颔首,也回一笃定的笑容,只是手在背后抖了抖。

    “楚夫人既然这么说了,我想看一眼州印,可好?”

    楚羽低了眼,笑得温柔,一抬手,那银盘子便递到了郑子的眼前。

    “请使者随意。”

    郑子伸手掀开了那块锦缎,底下的玉石除了底下红如鸡血外,其余部分通透雪亮,形状有如重山一般。底下刻着绛雪两个古体字,尚且沾着朱砂,字迹中嵌着不少痕迹,触手柔滑,显然是常用之物。

    他仔细地翻了两遍,手又忍不住抖了一抖。

    “如此,便请使者早日回去吧。”

    楚羽双手放在胸前,忽而朝郑子眨了眨眼,道:

    “若使者欢喜这里,也可留下吃顿便饭,或是两顿。”

    明束素忙了一天,大半县民情况已经好转,此时正和风清嘉一起用餐。

    晋采雅携着妹妹,并一个吵着要去的王霁,一同处理水源的事情,并调配第二批解药,已经回重山上去了。

    “先生,不温些酒吃么,好御寒呢。”

    明束素虽是肚饿,但吃了几筷子,便不想再动。她站起身来,似是拿了壶寻常烧酒放在旁边,将酒杯缓缓推向风清嘉。

    烛下,她的朱□□子稍稍落下,露出羊脂般的一段手臂,风清嘉连忙移开了眼。

    “我不饮酒,你也知道,莫不是刻意取笑。”

    她想要推回杯子,而明束素的手指却顺势在那杯沿上轻轻绕了一圈,绯粉的指甲有如同色珊瑚,却要更光泽些。

    风清嘉的手尴尬地停在半路,不敢往前。

    “简儿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先生便拒了简儿的药酒。而后却听闻,当年先生从师曹大学士时,常常和各类贤士聚集在林中弹琴游乐,仿古人曲水流觞,怎可能从未饮过杜康?”

    明束素终于放开了酒杯,风清嘉也跟着松了口气,只觉得她方才玩弄的分明不是酒杯,而是自己。

    “我昔日同窗皆知道此事,若是你查过,怎么会不晓得?”

    风清嘉忽而动了动鼻子,眼睛瞥向那小壶。

    “羊奶?”

    “先生才发觉?想来是真的怕酒,都忘了要先瞧瞧酒壶里装的是不是酒,只顾推拒简儿的一片心意。那,先生而今可愿和简儿同饮?”

    明束素半是委屈半是暗示,一面将不想吃的饭菜推得更远了一些。

    “今日简儿很是用功呢。”

    “。。。。。。好。”

    风清嘉挟了两筷子青菜放入明束素的碗中,狡黠一笑,一字一句道:

    “先待你用罢了饭。”

    明束素无奈地点了点头,一面又自己笑了,道:

    “先生,旧时你亦是如此防我挑食。。。。。。”

    只是,风清嘉不晓得的是,每当看见风清嘉得逞的笑时,明束素有多欢喜。

    白羽夫人的养生之道,不同寻常,不用精细食物,反倒是常用各种平民吃的普通食物调理了给她吃,故而明束素并不似风清嘉所知的那么挑食。

    “是,且先生还晓得,这羊奶里面,亦掺了酒。”

    风清嘉将酒壶放在鼻下嗅闻,果然闻到一股极淡的酒味,轻嗔道:

    “若要骗我喝酒,怕你一世都做不到呢。”

    “若是骗到,那又如何?”

    明束素按着桌子,身往前倾,离得极近。

    风清嘉下意识便躲,偏了头,却将耳朵放在了明束素的嘴边。

    “先生?”

    明束素自然不会放过送上来的绝佳机会,两个字咬得婉转缠绵,并着呼出的热气撩拨着风清嘉的耳根。

    风清嘉险些想喝口羊奶酒来压惊,幸而她理智尚存,咳嗽一声道:

    “不如何。今日你亲自救治寻鹿县民,而让采雅休息,做的不大厚道。如此这般,寻鹿县民心中只感激你,而并不知道采雅。”

    “是简儿做得不好,之后向采雅当面道歉。”

    明束素诚恳地认了错,风清嘉知她心里并不如此,只是怕自己生气,才如此表现,一时间也无法严厉指责于她。

    “臣下若有建议,自然也是希望你如此行为,借此树立威望,也好让楚夫人对你另眼相看,好有封投名状。只是,采雅是我挚友,此刻不谈公事,我才提一句。”

    风清嘉指了指明束素碗里的菜。

    “不可不吃。你需要好生休养,之后有场硬仗要打。”

    “先生,是指楚羽不会轻易让我掌管绛雪么?”

    明束素咽下了青菜,风清嘉又送了勺豆腐去。

    她有必要和青彦谈谈伙食问题了。清淡并不代表真的只要青菜豆腐!

    “这是自然。我派了郑子去,想必此时他也在回来的路上了。春典将到,楚羽定会拖延到春典之后,才交付各类事宜。原先你若是半点声望没有,她会更敷衍些,而今不同,她会将州印放在你这里保管,或许还会办一场欢迎仪式,但这并无意义。”

    风清嘉喝了口汤,觉得偏淡,想来是在廪余待久了。

    “一两个月罢了,我总比她年轻。”

    明束素亦跟着喝了口汤。

    “我与她同岁。”

    风清嘉扯了扯嘴角,顿觉岁月不饶人,明束素低下了头,她便继续道:

    “等不及一两个月,她便会将军权分你一份。我收到消息,寻鹿县的事情已然传到剜族的耳里,他们正在准备进攻,大致便在春典后。那时,你需连打胜仗,苍平朝堂上,就会传扬你的威名,扎下根基。另一件,楚羽是帅才,又极有经验,她必然亲自出征。绛雪州的内政会移交给她的堂弟和我负责,便是不能一下拔除楚家势力,也能重挫他们一番。”

    “如此说来,我俩可安心过个年了。简儿果然是好命格,一路逢凶化吉。”

    明束素望着风清嘉,心安且暖,忽然问道。

    “鬼先生,可曾替你批过命?”

    “。。。。。。不曾。”

    风清嘉回望明束素,站了起来,收拾碗筷。

    “他欲批命时,我对他道:‘人命可是一成不变?’他愣了,回我不是,我便对父亲说:‘那便不需由人来为我批命。’”

    “先生,果真从小便傲得很。”

    明束素抿唇笑了,心里开始盘算春典的事情。

第37章 真相() 
李沛在家呆了十几日,半点周元娘的消息都没有,然而春典将至,再没有人愿意出门寻找。母亲有所私心,毕竟她实际是个女子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做个待妻子回家的痴情丈夫也不易受人怀疑,气得李沛掀了桌子。而最支持寻找元娘的人,她的岳山从震怒到伤心,也逐渐变得认命起来,特地递了书信,说是待春典后再去寻找,要她不必太过在意。

    不必太过在意!

    李沛不明白,元娘的亲生父亲,为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才过了十几日,她尚且没有放弃,最该疼爱周元娘的人竟然已经放弃了她。

    “梅子,我要去找你嫂子,春典将至,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你记着不要太急脾气就好,把下人全吓跑就好。”

    李沛叫来了妹妹,吩咐了一句,决心半夜偷溜出去,上重山!

    然而夜还未至,却先来了个丧门星。

    李沛看着从窗口翻进来的青枫,他动作有些生疏,腿脚慢了,似是受了伤,她心里却无怜悯之意,却想着要吩咐人把这扇窗户钉上才好。然而转念,她又想到,青枫承道于青道人,或许能帮着寻找元娘,硬生生扯出一个笑来。

    “你受了伤?”

    “差不多好了,谢你关心。我这次来,是听说你家夫人不见了,想来帮把手。”

    青枫低了头,抹了把脸,腿不好却也不坐。他抬起头来时,李沛望见那双诚挚眼神,直觉哪里出了差错,心头凛然。

    “先生,你是如何找到他们踪迹的?青彦率人寻了三日,中毒的县民体内的毒解了,山上的水源也干净了,却是半个人影也找不见。”

    明束素跟着风清嘉到了一处民家,请走惊愕的主人,手下的人在后院里挖出了两具尸体。比对手里画像,一是李沛,二是青枫,竟是一次找全了。

    “采雅给的消息。至于她是怎么寻到的,你问她去。”

    风清嘉仔细检查着尸体,一边道:

    “一具是自杀,一具是他杀,根据他们身上残存的血迹来看,应该是青枫杀害了李沛之后再自杀。还有一件,这李沛是个女子,并试图反抗,所以青枫身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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