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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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女帝-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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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前后不一的变化,算是混了过去。

    苏瑜接着道:“瑜儿琢磨,吉星虽然武功高,可她一个人,到底也难护着瑜儿周全,再说,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苏恪眼底精光微闪,“瑜儿想要主动下手?”

    不知为何,明明是素日里被他娇惯长大的侄女,此时同她说话,苏恪只觉有一种与志同道合的友人谈话的畅快之感,情不自禁,将苏瑜当做同僚朋友,甚至,战友!

    苏瑜便道:“三叔可是支持瑜儿?”

    萧恪一脸凝重,眼底的热芒,却是越发闪亮,“瑜儿可知,此中凶险。”

    苏瑜淡笑,“若是怕凶险,瑜儿也不同三叔说这些了,只需要将所有事情一股脑的丢给三叔三婶,自己便高枕无忧,只要有三叔三婶一日在,瑜儿便安然无恙,可瑜儿不想做米虫。”

    苏恪点头。

    苏瑜话中虽然未提,可他却是想到了。

    苏瑜无父无母,全凭他和王氏照顾,可授之以鱼如何比得上授之以渔。

    她的一生,那么长,他们却无法时时刻刻护着她。

    能护好她的,也唯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强大了,才无人敢欺负她。

    将来到了黄泉,也能向大哥大嫂交代了!

    与王氏会过一个眼神,苏恪郑重道:“我瑜儿长大了,虽是女儿身,却又男儿志,三叔着实欣慰,瑜儿想做的,放手去做就是,三叔鼎力支持!”

    苏瑜心头,当即汩汩热流,缓缓淌过。

    原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说服三叔三婶许她放手去做,毕竟事发突然,她又是一个女子。

    没想到,她只是一提,三叔三婶就全心支持,倒是不由笑道:“三叔就不怕瑜儿一个女孩子家的,让人知晓了,说镇宁侯府家风不济?”

    苏恪坦然一笑,“我镇宁侯府,本就门风如此,旁人若是闲言碎语,那也是患了红眼病,嫉妒我瑜儿能干!三叔到时候就送上治疗眼疾之药给他们治病。”

    此事算是说定,苏瑜心头,只觉磐石落地。

    有什么,能比得到亲人的支持更重要的呢。

    苏恪因着惦记着苏瑜拜托的那桩事,喝过一盏茶便匆匆离开,苏瑜又陪着王氏小坐一会,眼见王氏午觉犯困,告辞离开。

    她前脚刚回梧桐居,便有小丫鬟来回禀,“小姐,秋香园清灼表小姐跟前的碎红求见。”

    苏瑜心头一笑,她倒是跑的快!

第十章 分析() 
“给她一百两银票,让她后日进宫的时候,打扮的漂亮点。”

    私下吩咐吉星一声,苏瑜略作洗漱,上榻午眠。

    昨儿一宿没睡,上午因着要处置向妈妈,又要在三叔三婶跟前将要说的话说透,再加上又是重生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现,故而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支撑。。。

    可现在,凡事落停,就困意骤袭,才落枕头,就沉沉睡去。

    吉星按着苏瑜的吩咐,在无人处将那银票给了碎红。

    碎红捏着手中银票,琢磨着苏瑜的那句话,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苏瑜是何意思。

    “昨儿小姐召了向妈妈说话,说了什么话,向妈妈一应都告诉了我。”咬唇微思,碎红到底是将来意道明。

    她是来威胁苏瑜的。

    想要用向妈妈一事做条件,让苏瑜答应她一桩事。

    怎么能就这样被一百两银票打发了。

    吉星凉凉看着碎红,“莫非你以为今儿一早你和向妈妈当真是病的起不来床?”

    碎红心头倏地咯噔一声,错愕看向吉星。

    吉星面无表情,继续道;“你若聪明,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然有你的好处,你若想着拿这件事来要挟我们小姐,不妨想想向妈妈的下场。至于你要在你主子面前告发我们小姐,不忘提醒你一句,这里是镇宁侯府,不是陆家,我们小姐留你们住是情分,不留那也是本分。”

    虽然不知原因,可苏瑜对外祖一家的态度,吉星却是清清楚楚,她自然要将苏瑜方才未说出的话,替她补充完整。

    碎红登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以往苏小姐尊重老太太,她们这些人,也跟着沾光,可现在……

    上牙死死咬着嘴唇,碎红道:“我能有什么好处?”

    吉星瞥了她一眼,道:“让你进宫之日打扮的漂亮些,你说什么好处!若是连这一点也参不透,你也不必受我们小姐这一百两银子。”

    碎红捏着银票的手,骤然一紧。

    吉星不再多言,转头离开。

    烈日下,碎红心神不宁,深一脚浅一脚从梧桐居直回秋香园。

    及至院门前,有个小丫鬟告诉她:“碎红姐姐,小姐吩咐了,让姐姐一回来就去老太太那里,她在老太太房里等着姐姐。”

    碎红闻言,深吸一口气,眼底起伏的波光,一瞬间坚定。

    她碎红这辈子,一定不会就这样草草了的!

    银票妥帖收好,提脚直进了窦氏的屋子。

    因着上午那一出,屋中气氛并不算好,碎红进去的时候,窦氏沉着脸眼睛微阖,倚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萧悦榕面色憔悴,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至于陆清灼,倒是一脸焦急。

    眼见她进来,不及行礼,陆清灼当即就道:“如何?”

    说话间,窦氏睁开眼睛朝碎红看过去。

    发肿的眼底,泛着细碎而刻毒的光。

    碎红捏了捏缩在袖口的拳头,道:“苏小姐从秋香园离开,就直接去了正明堂,吃过午饭,又说了许久的话,才从正明堂回梧桐居,她在正明堂的时候,侯爷也回来了,他们不知说了什么,屏退了正明堂里所有伺候的人,奴婢一点风声打听不出来。”

    “等苏小姐刚一回梧桐居,奴婢便求见,可苏小姐并未见奴婢,只是让吉星打发了奴婢。”

    闭口不提苏瑜和吉星的话,言落,低头垂眸,立在那里。

    陆清灼转头对窦氏道:“果然,果然是王氏从中作梗!不然,她们说话,为何要遣散屋里伺候的人,一定是防着我们!”

    陆清灼气的小脸发白,恨不能将坏她好事的王氏生吞活剥。

    方才苏瑜前脚一离了秋香园,陆清灼立刻便让碎红尾随盯梢,此时再见碎红,萧悦榕满心都是向妈妈的事。

    “碎红,你同向妈妈一个屋子睡,一向又亲厚,我问你,向妈妈当真是偷了……”声音出口,萧悦榕有些哽咽不能语。

    碎红当然知道,那个镯子,分明就是苏瑜给了向妈妈的。

    苏瑜既是有心拉拢向妈妈,为何今日又要将其杖毙,难道真的是因为向妈妈昨日思来想去决定向太太坦白一切?

    可自己呢?

    今日一早,吉星既是连自己同向妈妈一起下了药,就意味着苏瑜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向妈妈的事。

    为何只仗杀了向妈妈却留了她?

    脑中浮光掠影,不过一个转瞬的念头,碎红登时豁然开朗。

    从头到尾,苏瑜都没打算真的要拉拢向妈妈,她最一开始要拉拢的人,就是自己!

    向妈妈,不过是被苏瑜利用的一个传话筒罢了!

    至于仗杀向妈妈,怕是苏瑜为了威慑他们这些陆家人吧。

    如此一想,那莫名其妙的一百两银票,也有了顺其自然的解释。

    思绪及此,碎红不禁释然的同时,背后浸出满背的冷汗。

    昨夜的事,她若不是选择沉默,此刻怕是和向妈妈一样的下场了吧!

    只是,苏瑜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沉默呢?

    她为何将自己当做拉拢的对象呢?

    思绪浮动,碎红脑中,浮出三皇子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天!难道苏瑜知道她的心思?

    再一想方才苏瑜的吩咐,让她进宫那日打扮的漂亮些……

    缩在袖口的手结结实实一抖,碎红回禀萧悦榕道:“向妈妈的幼子又要用药,向妈妈不好总是和太太拿银子,就动了苏小姐的心思。”

    碎红话一出,萧悦榕一颗心跌倒谷底,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陆清灼看着萧悦榕枯黄的面颊,心疼的紧,“母亲,就算向妈妈偷了她的东西,也不至于就要仗杀了啊,从昨夜,她就不对劲儿,今儿在祖母这里,瞧她说的那些话,仗杀向妈妈,分明就是要威慑我们,母亲,您还犹豫什么,一定是王氏在作梗,不然,凭着她,怎么可能突然变成这样!”

    陆清灼说的义愤填膺。

    萧悦榕转头看向窦氏,“母亲,那件事,当真要做?”

    窦氏面色阴晦,“不是我们一定要做,是她们逼我们做,你记着,莫让人顺藤摸瓜,找到我们这里来。”

    萧悦榕点头,“儿媳知道。”

    陆清灼听着,这才松下一口气。

第十一章 夜话() 
及至夜间,王氏挑灯独坐,正翻着一本陆彦蔓曾经送给她的游记看,就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

    抬眼看去,苏恪打起帘子进来,王氏当即屏退所有侍奉之人。

    “如何?”迫不及待道。

    苏恪一脸凝重,“果然如瑜儿所想那般!”

    纵然心头早就有了准备,可听丈夫亲口说出,王氏还是不由心头一抖,“老天,竟真是三皇子和陆家的人串通合谋?”

    苏恪满目寒凉,“知人知面不知心,瞧着素日温厚,没想到,竟是存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王氏怔怔,一时间又惊又怒,不知从何说起。

    苏恪褪去外衣,洗漱一番,和王氏相对而坐,重新捡起方才的话题,道:“瑜儿的担心是对的,三皇子既然起了这心思,一招不得手,必定就还有后招。”

    王氏一脸惊恐,将手头的书合拢置于一旁,“那可怎么办?今儿下午,瑜儿虽是气势满满,可她到底是个才及笄的姑娘,哪知道什么凶险!我瞧着,她也就是心头怒极,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当真要……”

    苏恪阻了王氏的话,道:“这个对瑜儿来说,未尝不是一个磨炼她的好机会,作为镇宁侯府的长女,她就算不被三皇子惦记,也一样会被别人惦记,不经风险就永远不会真正知道世事险恶。”

    王氏脸色铁青,手指发颤,害怕的不得了,“三皇子图的,必定是夺嫡,这种事,一旦搅合进去,就是旋涡!”

    苏恪满目坚定,“放心吧,有我呢!我让瑜儿放手去做,并不代表我不管不顾啊!更何况,凭着镇宁侯府的地位,总归是不可能避开夺嫡这种事的。”

    王氏抬眸看着自己的丈夫,凝着他刚毅坚定的眉眼,颤抖的目光用了良久才渐渐平静,“你保护好瑜儿。”

    苏恪点头。

    王氏又道:“今儿瑜儿同我说,从今儿起,秋香园和梧桐居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我插手,你看……”

    苏恪眼底飞过凌厉之怒,“让瑜儿自己去解决吧,想要面对世事百态,总要迈出第一步,陆家,是个不错的磨刀石。”

    王氏嗯了一声,思绪一晃,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苏恪蹙眉,“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略一迟疑,王氏苦笑一笑,道:“还是大嫂那件事,最近,因着瑜儿和陆家的缘由,我总是不由的想起大嫂当年亡故一事。”

    提起已故的陆彦蔓,苏恪叹一口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年有些蛛丝马迹,到现在,也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王氏听苏恪如是说,心头猛地一滞,忽的抬头,一双大眼睛直直看向苏恪,“你说,若当真是窦氏所为,她若是再把那些伎俩用在瑜儿身上……”

    苏恪剑眉一立,“她敢!”

    “可当年,大嫂的死,还不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提起当年的旧事,苏恪垂至膝头的手,捏成拳头,狠狠在手边桌上一砸,却是一个字没有说出。

    王氏盯着苏恪看了片刻,倏忽如同泄气一般,肩头一垮,呼出一口浊气,“希望是我想多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还是多留心的好。”苏恪道。

    王氏略略点头,满目沉痛。

    ……

    时光流转,眨眼到了进宫这一日。

    端坐在铜镜前,瞧着镜中精致的眉目,陆清灼心思飞扬。

    又能见到三皇子了,数日不见,也不知他可是思念自己没有。

    情愫一生,面颊便是绯红。

    碎红小心翼翼的为陆清灼梳着头发,“小姐,今儿进宫赴宴,那些个高门阀贵家的小姐,必定一个个光彩夺目,小姐容貌绝佳,断然不能在这装饰衣着上,被她们比了下去,更不能让苏小姐抢了风头。”

    碎红的话,深得陆清灼的心,尤其最后一句。

    觑着铜镜里陆清灼的脸色,碎红心头千回百转,斟酌道:“奴婢跟着小姐进宫,这次,怕是也得好好打扮一下。”

    透过铜镜,陆清灼看向碎红,眼底泛着疑惑。

    碎红忙解释道:“只有奴婢的妆容精致,才能越发凸显着小姐的国色天香并非刻意而为,如此,岂不更胜一筹。”

    陆清灼顿时恍然,抿嘴一笑,“就你心思通透。”

    算是应下。

    碎红心头巨石骤然一落,麻利的给陆清灼收整完毕,按着苏瑜的吩咐,漂漂亮亮又不僭越的打扮了她自己一番。

    夏日天热,才刚过辰时,太阳便烤的外面热浪腾腾。

    王氏一脸忧愁的盯着外面被阳光照的白花花的地面,唉声叹气,“好好地,又搞什么宫宴,当真是折腾人。”

    苏瑜陪笑,“这宫宴,不知多少人眼红着挤破头的想去呢,偏三婶叹气!”

    王氏嗤的一笑,朝苏瑜脑门点了一指,“皮孩子!”

    说着话,二人结伴朝二门而去。

    马车已经套好,她们过去的时候,恰好陆清灼携了碎红刚到。

    有了前两天的事,陆清灼格外乖觉,一眼看到王氏和苏瑜,便立刻亲亲热热过去打招呼。

    王氏敷衍着夸了她几句妆容精致,便扶了丫鬟上车。

    苏瑜淡淡应了一声,亦是转身上了一侧马车,上车之际,瞥了碎红一眼。

    仅是一眼,碎红当即心跳如雷。

    马车开拔,苏瑜双眼微阖,神思翻滚。

    当今皇后,一共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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