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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永远支持你。”
就算，为此付出代价。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斐云霁又微微一笑，捏了捏似乎在思索什么的斐绡雨的脸蛋：“不过，再次误会哥哥，哥哥可是会很伤心的……这次就算了，你要知道，我一直是你哥哥，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你说我就信啊？”斐绡雨拍来他的手，揉着脸蛋嘀咕道，不过态度却是比一开始柔和了很多。
斐绡雨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平躺着的南宫瑜：“我说哥哥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吧，南宫瑜可是美术系的系草！就这么被你勾搭了，也是可怜哟~”
斐云霁哂然，蠢/蠢/欲/动的手差点又靠近了某个一放松就不自觉挑拨的人的脸颊：“说什么呢，算起来你哥我可是只比他大一岁不到。”
“明明有一岁！”斐绡雨鼓起脸，像是不服气，“哥哥你是九月十七的，南宫瑜十一月二十八，怎么没一岁了。”
“你记错了。”斐云霁低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十一月十七的，阿瑜是九月二十八号。”
“哦……啊！我和白凫学长约的时间快到了，先走啦！”斐绡雨推开门，走进电梯后，眉眼沉静了下来。
生日……没错。
沙发上，南宫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她在试探你。”
“我知道。”斐云霁转身，做到南宫瑜旁边，“不再睡一会儿？你这几天花在画画上的时间可不少。”
“不睡了。”南宫瑜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刚才斐绡雨的声音太大，他不醒才奇怪，“我怕我睡了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斐云霁睫毛轻颤，“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难道不是吗？”南宫瑜看着斐云霁，眸中划过一抹悲哀。
“你为了斐绡雨……想要放弃我了，对吧……”
“……”
南宫瑜捂住斐云霁的嘴，掌心温软而微凉的触感只是让他眼中的悲凉更甚：“也许你没有发现……云霁，你的身体，越来越多的时间，消失了……”
斐云霁看着少年满目的悲哀，叹息地闭上了眼。
“阿瑜……”
这声微弱的低唤带出一缕薄凉的气息喷洒在掌心，就好像他眼前这个人一样，在怎么真实，也是没有什么生气的。这么想着，让南宫瑜捂着对方嘴唇的手微微一抖。
也许是太过在意，也许是太过深刻。不知道在哪天，他看见那个现在阳光下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消散在阳光之中，和它们合为一体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去，紧紧的，抱住那个人。
怀里的触感那么柔软而真实，于是他安慰自己，那不过是错觉。可是，安慰始终只是安慰。
随着时间永不停息的脚步，斐云霁半透明的状态，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南宫瑜眼前。尤其是在阳光下，随时可能变成碎光的危险让南宫瑜无比厌恶着太过刺眼的光线。
他知道对方的时间也许不多，他竭尽全力想要投入到和青年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可是，这份本就脆弱的幸福，被青年亲手打碎。
“你要抛弃我了……是吗？”
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平铺直叙的询问让斐云霁浑身颤抖，他的喉咙中滚烫着压抑着的话语，一丝丝从牙缝中挤出。他知道他不能说对不起，因为是对他们这份感情的最大侮辱。
也是对南宫瑜最大的残忍。
可是——
他还是说了。
翻涌的情绪被自我埋葬，斐云霁拉下南宫瑜捂住他嘴唇的手，他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对不起。”
气氛寂静而凝滞。
“哈。”南宫瑜移开视线，呼出一口气，妥协般的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真是的，我在说什么啊，我就不该问的……可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感觉到喉咙里面干涸得疼痛，南宫瑜不再说下去，闭上嘴喉结滚动了好几下，还没等他想清该怎么再次开口，这时他听到了青年的嗓音。
一样的嘶哑。
“小小她……只剩我这一个哥哥了。”斐云霁转头看着窗外，“大概四个月前，我从意大利有事回到中国，为了和家人见面，才会发生了车祸……爸爸妈妈从那时就没有醒来过，而小小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同时心理打击太大接受不了事实，所以忘记了这段记忆……”
“所以呢。”南宫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凌迟，“你怎么样了？”
“……”
“你死了，对吗？”
“……是，”斐云霁闭上眼睛，“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那么，为什么你又活了？”
“我没有复活……阿瑜……”斐云霁用他那双永远温柔的琥珀色眼睛静静注视着痛苦的人，“等到小小想起一切，我的‘死亡’也会被想起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再存在了……
第132章 最温柔的人（十）（）
白凫作为律法学类的学长，他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是需要斐绡雨来问他的，尤其是在有斐云霁的情况下。
白凫一本正经的坐着，隔壁同僚传来的看好戏的视线更是让他如坐针毡，话说少女你叫我出来你要说话啊，我们都坐这里半个小时了一句话没说，再坐下去他担心明天的论坛头条就会是#男神妹妹与神秘男子在咖啡店见面#_（：3」∠）_
终于，白凫轻咳一声：“小雨，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斐绡雨收回散发的思绪，糖匙敲在玻璃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啊，抱歉，刚刚有点分神了，我就是想问问，那个，白凫学长和我哥哥一样是在意大利做交流吧。”
“这个啊，是，不过和我们同期回来的学生中有近一半其实都是在意大利交流。”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得到斐男神要回来的消息。
“那……哥哥在意大利交流的期间有回来过吗？”
“应该没有，我不记得会长有请过假，”白凫放下杯子想了想，“不过好像有一次会长和意大利那边的院校领导来过中国出差，当时还特意嘱咐让会长陪同。”
“出差？什么时候的事？”
“四个月前吧，我记得当时你们还在放假是吧，会长还说了出差的城市离你们挺近的说是要来看看。”白凫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奇怪于斐绡雨一脸震惊的样子，“怎么，会长没回去吗？啊……那可能是太忙了，毕竟会长他……”
“不，他回来过了。”斐绡雨低着头说道，“他回来过了……我还给他买了怀表。”
白凫看了眼斐绡雨，镜片反射了一道白光，淡淡说道：“哦，是吗，那挺好的，我记得男……会长很喜欢怀表。”还好还好，他还以为斐男神和他妹妹的关系要被他破坏了，就因为说了一句话……
“好？不，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因为我根本就不记得！！”斐绡雨激动地道，说完后她就发现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几个深呼吸后她平复了下来，“抱歉，我太失礼了。”
“对不起，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斐绡雨匆匆说道，然后拿起包站起身来就离开了咖啡馆。
“呃，好。”白凫推了推眼镜，男神妹妹的情绪不太对啊，要不要给男神汇报呢。
斐绡雨出旋转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瞟了一眼，有些惊讶，但是也不做多留，只是点了下头：“对不起。”
“白瑶瑶？”白凫看着被撞了之后停在原地反身看斐绡雨的背影的少女，熟悉的脸让他迟疑地问道。
听见白凫声音的白瑶瑶一愣，转过头来，瞳孔微缩，有些瑟缩地道：“表，表哥。”
白凫看着白瑶瑶眉间还未散去的怨气和隐忍，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对着斐绡雨的斯文眉目一下子冷淡下来。
他可不记得，他这个表妹的成绩和身份能够来到这所学校。
——————
“好了，你别跟着我了，我都到公寓楼下了。”乔单绮无奈地对死皮赖脸的某人说道。
“就算是去寝室的路上也说不定有危险。”北宇昂脸色不变地说道，“还是我跟着你上去为好，等看着你进了寝室再走。”
乔单绮：“……”这肯定是东方曜教的。
北宇昂的这个决定还是被扼杀在女生公寓楼的宿管大妈手下。据说此大妈是跆拳道黑带六段高手。
北宇昂【鼻青脸肿。jpg】：等我黑带七段再来！
乔单绮笑着看北宇昂磨磨蹭蹭地离开，等她乘电梯到了九楼时，却在门口看见了蹲在地上的人。
“小雨？”
将头埋在膝盖中的斐绡雨听见声音后抬起头，眯起眼睛看清了站在身前的人的样子：“是你啊。”
乔单绮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我……我不想回别墅，到了门口才发现忘记带公寓钥匙了。”斐绡雨对乔单绮笑了笑。
乔单绮的眼里闪过担忧，她拿出钥匙打开门：“你要不先来我这里吧……”
“不用了，”斐绡雨低下头，“我等姣姣回来就好。”
“可是她和她哥哥……”去参加晚会了，不一定会回来。
“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穿着小礼服的西门姣好奇地看着两个人，“绡绡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姣姣。”斐绡雨站起身，“我能去你的公寓坐会儿吗，我忘记带钥匙了。”
“可是，我马上就要去参加晚会，我只是回来拿下东西。”西门姣看见眼神无光的斐绡雨，睁大了眼睛，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急忙走过去，“绡绡，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姣姣~——……”斐绡雨看着西门姣满目全然的担忧，眼中渐渐雾气漫出，原本压制的情绪又翻涌上来，想压都压不住，她一把抱住西门姣，把自己的脸埋进对方的颈窝中，“姣姣，呜~~”
怎么办，姣姣，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陌生。
所有人说的话都和她的记忆不一样，到底是有人骗了她，还是她自己忘了。
哥哥曾经来过中国看他们，可是她不记得。她买过怀表当礼物送给哥哥，她还是不记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斐绡雨抽抽搭搭的说完，西门姣难得皱紧眉心，带着苹果肌的小脸看起来一脸严肃：“所以说，你觉得要不就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别人都在骗你？包括你哥哥？”斐绡雨点了点头。
“好吧我能理解你的不安，可是，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西门姣掰着斐绡雨肩膀，用力推开她，对着茫然的斐绡雨十分认真的说道，“你不安是没错，可是你为什么会怀疑男神是假的呢？”
斐绡雨一愣，下意识开口：“那是……”
“好吧就当你的怀疑成立，可是你情愿怀疑男神是假的还不如怀疑男神不是人好了！”西门姣大力地拍了拍斐绡雨肩膀，忽略了一旁乔单绮突然苍白的脸色，“你想想看，谁会特意整成男神的样子来宠你？而且还和男神一样又温柔又全能？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男，你哥哥啊！”
“那个……”乔单绮苍白着脸开口。
“你觉得委屈，其实我觉得你哥哥更委屈！”西门姣完全没听到乔单绮微弱的声音，她越说越激动，“你有想过吗，如果是你误会了他，那么你哥哥现在会怎么想？你伤了他的心你知道吗？你现在又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公寓了又没带钥匙，你有想过你哥哥会多担心你吗！？”
乔单绮：“那个……”
斐绡雨被震住了，她看着说着说着脸都红了的西门姣：“姣姣……你是不是太激动了点。”
“呼~有吗？”西门姣拍拍红通通的脸，平复心情，无所谓的说道，“可能是因为我以前也有相似的经历吧，所以带入了点，不过这不重要，反正绡绡你要记住你哥哥是很爱你的，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那个，能不能听我说一句。”乔单绮终于在两人互相对视没说话的时候插上了口，两人都侧过头看她，乔单绮咽了咽口水，理智的大脑却在阵阵发晕。
“如果，我是说如果……就像小姣说的一样，斐，云霁他，真的不是人呢？”
斐绡雨：“……”
西门姣：“……”
一片静默。
西门姣：“哈哈，我只是开玩笑的，差点忘了绮绮最怕鬼魂之类的东西了。”
“可是……”乔单绮犹犹豫豫地说道，“怀表，是我们在海里面发现的吧，按照推理，它应该是那个……尸体的东西吧，所以说……”
怀表是斐绡雨买给斐云霁的，可是怀表又在那个尸体旁边，那么，那个尸体是谁的？
或者说，现在的斐云霁，是谁？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先泪眼汪汪的居然是西门姣。
“绮绮你别吓我，讲真，其实我也很怕鬼的。”
乔单绮：……我也不想吓你，只是想到了这一点而已。
三个人就这样站在走廊中，斐绡雨还没开口说话，突然间三人头顶的灯开始闪烁，三个少女呼吸一滞，抬头看了看刚好处于三个人中央的灯。
在这时……电梯门旁边的显示屏上面显示了一个数字，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三个人就那样回头看着那个数字渐渐升高，1；2；3……7；8，……9。灯嘶地一声熄灭。
斐绡雨：“啊啊啊啊啊啊！！！”
乔单绮：“啊啊啊啊啊啊！！！”
西门姣：“啊啊啊啊啊啊——哥哥？”
西门骁半步脚都没踏出电梯，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个尖叫的少女。
三分钟后，西门姣拍着心口呼吸：“什么嘛，原来是哥哥啊。”
西门骁：“你太慢了，我上来接你。”
乔单绮看着西装革履的西门骁有些好奇，宿管阿姨居然会放男生进来？
西门姣也开口问了：“哥哥，你怎么进来的？”
西门骁：“嗯，直接进来。”顺便打一架。
第133章 最温柔的人（十一）（）
d市中心医院。
“还是没有醒吗？”斐云霁叹了口气，他的手在窗口透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