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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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小春医-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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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他不赞成有别的办法吗?”梁大伟闻言讥讽道,“还说什么为的是让村民赚钱,要真是这样,他中间昧下的那些钱算什么?”

    如今的周沛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寡妇了,床头柜子的最底下压着她是萧门周氏的明证,身份的改变,直接导致了她自我认知的巨大改变。

    以往的萧晋,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避风港,能安稳的把孩子养大就好,从不奢望得到什么,更不敢给他惹麻烦可现在不同了,萧晋是她的男人,真正的男人,他的一切她都有资格参与,夫妻之间更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可言。

    因此,现在她在面对任何人时,底气都非常的足,男人的强大,就是她的强大,她可以无惧任何风雨!

    当然,心性不同了,眼界自然也就不同,梁大伟这种进城当过民工就拽起来的垃圾,根本就没资格让她稍假辞色。

    看都不看梁大伟一眼,她对张经理微微一笑:“张经理,我姓周,萧晋是我男人,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五采坊只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公司,张经理虽然职位是经理,但不过是一个月薪不到五千块的中层员工而已,平日里声色之类的娱乐,也都是在应酬时去一下中档的夜总会而已。。。

    像周沛芹这种打扮朴素却隐隐很有气场的美熟妇,却是他生平头一次见,所以本能的就收起了对农村人的轻视心思。

    “当然可以,您请问。”

    “谢谢!”周沛芹道了谢,然后神色一整,就肃然问道:“听说你们公司要跟我们签的合同期限是三年,对吗?”

    张经理点头:“是的。”

    “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

    “周女士有所不知,首先,这个时间是生意界不成文的惯例,而且还是相对比较短的期限。”

    张经理侃侃而谈道:“其次,做生意并不是街头摆摊你买我卖那么简单,签约之后,我公司还要付出宣传、开拓市场、以及各种原材料之类的成本,很可能头一年、甚至头两年都没有什么盈利,而根据合约,贵村的村民却是从第一针开始就有钱拿的。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如果签约的时间太短,到期后贵村村民不跟我们续约了,那我们的前提投入可就等于全都打了水漂,你们没有一点损失,我们却要亏很多的钱。

    最后,三年是我们公司经过预判之后所得出的最合理时间。据我们估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三年的时间一定可以为天绣打开一个非常广阔的市场,到那时,本着公平公道的原则,我们公司还会相应的提高每针的价格,正好用高价来续约,两全其美。

    因此,三年的合同时限,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双赢选择。”

    这话一说完,许多村民就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张经理所说的前两点,他们根本就听不明白,但最后一条,却是谁都听的清清楚楚,而且还直接忽略掉了“如果一切顺利”这个重要条件,他们只知道,三年后会涨价!

    不管之前这些人是不是真的被梁大伟说服,此时此刻,他们确实是心动了。

    梁大伟得意极了,笑眯眯的望着周沛芹,渐渐地,目光就变得淫邪起来。

    奶奶的,两年不见,这小寡妇越发的水灵了,有了男人果然不一样。哼哼,那个姓萧的算个吊?且让你再嘚瑟几天,等老子先抢了天绣的生意,再想办法把他给挤兑走,到时候,老子招招手,你还不是得像条母狗一样的爬过来?

    感受到梁大伟的目光,周沛芹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但并没有表示什么,而是对张经理道:“嗯,张经理说的很有道理,三年确实是一个很合理的时限,这一点我没意见了。

    第二个问题:请问张经理,贵公司所承诺的一针一块钱,是税前还是税后?”

    张经理眼中光芒一闪,他没想到这闭塞的穷山沟沟里居然还有人懂得个人所得税的事情,低头稍一思忖,就回答道:“是税前。”

    周沛芹马上接口道:“那就是说,我们最终拿到手里的钱,并不是一针一块钱。”

    一听到这个,院子里大部分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个什么五采坊最大的吸引力就是一针一块钱,要是闹了半天却拿不到这个价,那还签个屁?

    他们不懂什么税不税的,只知道你说多少钱,那就得是多少钱,人家萧老师给的五毛虽然不多,可是不但没少给过一分,还会多给,过去仨月的那个大活,最后算下来都要合一针六七毛了。

第665章 挖坑的小寡妇() 
个税的起征点是三千五百块,梁大伟在外打工从来都没有过这么高的收入,所以根本没资格缴,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在城里待过的,包工头经常抱怨辛辛苦苦赚点钱都被官府拿走了之类的话,税前税后什么的,他多多少少也明白一点。。。

    此时一见大家因为周沛芹的话而产生了动摇,顿时大急,连忙出声道:“周沛芹,你别胡搅蛮缠!税是官府收的,全世界的人都得交,这事儿又不归人家五采坊管,问张经理有什么用?你要有种,自己去找官府问去啊!”

    周沛芹淡淡瞥他一眼,不吭声,梁玉香却像个合格的跟班一样站出来大声道:“梁大伟,现在是沛芹姐在跟张经理说话,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插嘴?”

    “梁玉香!你”

    “都住嘴!”梁庆有突然一声吼,咳嗽两声,冷冷的看梁大伟一眼,说:“沛芹和张经理说话,谁再敢胡乱多嘴,就给老子滚出去!”

    封建老族长的威严可不是盖的,放在旧时候,那可是掌握着全族人生杀大权的,说浸猪笼就浸猪笼,虽然现如今不可能再发生这种事,但在囚龙村村民的心目中,梁庆有依然还是不容一点质疑的存在。

    梁大伟不是聪明人,却也有着专属于小人物的眼力见儿。他进过城,算是见过世面,知道梁庆有就是个村长,屁权利没有,可村民们认,他就得乖乖继续装孙子。

    否则的话,要是不小心激起了众怒,别说五采坊承诺的五万块报酬,自己一家三口还能不能在村子里呆都要两说。

    “老族长,周女士,各位乡亲,你们先别激动。”见梁大伟蔫儿了,张经理就像个弥勒佛一样笑呵呵的说,“这个税费的问题,大伟讲得不错,它确实是官府要求的,但是,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因为扣掉的这个钱真的很少。

    我给你们计算一下:国家规定的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是三千五百块,低于或等于这个数不用交,高于这个数的部分才需要缴税。

    打个比方,周女士您这个月一共做了五千针的绣活,根据咱们签的合同,我应该付给您五千块钱,但是这个钱数超出了个税起征点一千五百块,那么按照国家规定,这一千五就是需要缴税的金额范围。

    一千五百块的税率是百分之三,计算下来就是四十五块钱,也就是说,我最终付给您的酬劳是四千九百五十五块,换算到每一针上的价钱,也有九毛九厘多,跟一针一块钱,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呀!”

    众人一听,表情顿时就纷纷缓和下来,五千块钱才交四十五块钱,虽然有点心疼,但也并不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再说了,这是官府规定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张经理刚刚耍了一个大大的心眼。

    个人所得税是按照超额累进税率计算的,收入越高,税费也就越高,五千块钱是百分之三,六千块钱却是百分之十,即便减去速算扣除数,也要交一百多块,足足翻了两倍都多,要是收入再往上升一级,要交的钱比这个还要翻上五倍。

    囚龙村的村民们穷了几十年,以前一年到头的收入也就几百块,白扔四十五,他们能忍,可要是凭白损失几百块,能把他们肉疼死。

    可惜的是,周沛芹信心和气势有了,知识阅历却是短板,个税的计算,一般城里普通人都不大明白,她就更不懂了。张经理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刻意拿五千块来打比方的,反正他说的都是真话,就算回头村民们觉得上当了,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周沛芹不知道张经理说的是真是假,扭脸看看梁翠翠,见丫头也是一脸的茫然,便抿了抿唇,点头说:“谢谢张经理的解释,税费的问题,我们都不懂,暂且先放在一边,现在咱们来谈下一个问题吧!”

    一个小心思,让张经理重新找回了城里人在乡下人面前的优越感,他微微昂起了头,傲慢道:“问吧!”

    对于他的态度,周沛芹一点都不在意,依然平静的开口道:“请问张经理,签约之后,贵公司能够保证每个月都有足以让我们所有人工作的绣活吗?”

    “呃”张经理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自然起来。虽然来之前,老板准许他便宜行事,可涉及到承诺方面,他可不敢担这个责任。

    犹豫良久,他模棱两可道:“这种事情,要看市场的需求,前期工作可能会少一点,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各位签约的村民就都会有活干的。”

    “好吧!”周沛芹淡淡一笑,说,“市场的事情,我也不懂,那我就不问每个月了,问每年。张经理,请问贵公司能够保证每年给我们带来多少针数的绣活?”

    这问题比刚才的还要犀利,张经理皱起眉,深深看了周沛芹一眼,道:“都说了这要看市场的需求,活多活少,我们公司是没办法左右的。”

    “能有每人每年六万针吗?”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要看市场需求!”

    “也就是说,”忽然,周沛芹神色一冷,转过身面对着村民们道,“你们五采坊连每人每年多少针都保证不了,那一针一块钱还有什么意义?要是一年就只有十针的活,就算一针给一百块,那也才只有一千块呀!”

    话音一落,院子里轰的一下,所有人都犹如当头棒喝,恍然大悟。

    是啊!一针一块钱,看上去挺多,可要是没活儿,那就是个屁!人家萧老师一针五毛虽然便宜,但绣活可是不断。

    此时此刻,张经理的胖脸已经开始泛白,额头也有汗珠慢慢的渗出来。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姓周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在单纯的了解合同方面的问题,而是在给他挖坑,什么时限税费都仅仅只是铺垫而已,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把村民的注意力,从每针的价格转移到最终的收益上面来。

第666章 童叟无欺() 
这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或者利用的思维误区。就像商场里的打折一样,许多商品都会搞买两件或多件就有优惠的活动,看似能省不少钱,实际上却让你多了一部分原本预算里并没有的额外支出,商家原本只能卖出去一件,现在卖了两件,赚钱的还是他们。

    同理,卖东西时也是这样,买家买的少,单价报的再高都没用,最终收益的多少,还是要看卖出去的数量是多少。

    用萧晋在电话里教周沛芹时的原话说:只提单价不提数量的买家,都是耍流氓!

    “这个”张经理擦擦脑门上的汗,强笑道,“周女士真幽默,我们五采坊虽然不是很大的企业,但也是在业界小有规模的公司,怎么可能一年只有十针的活?”

    “那能有多少?”周沛芹逼问道,“我男人可是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就让乡亲们每人都拿到手两万多块钱,即便按照一针五毛来计算,也有将近一百万针了,平均到一年里,可是接近了三百万针。”

    张经理似乎还没能适应周沛芹从温婉平和到咄咄逼人的突然转变,干咽一口唾沫,说:“周女士,事情不是这么算的,那位萧先生到底是怎么为贵村村民找到那么多绣活的,没人知道,但我们五采坊是一家正规的专业做刺绣的公司,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可能会比他单枪匹马要差吧?!”

    “这么说?张经理能够保证贵公司一年给我们总量不低于三百”说到这里,周沛芹顿了顿,随即便以极其轻蔑的口吻接着道:“算了,也别三百万了,就二百五十万吧,能保证给我们总量不低于二百五十万针的绣活么?”

    “这这要看”

    “要看市场情况,是么?那再少点,一百万针呢?”

    张经理干脆不吭声了。尽管一百万针并不是多么庞大的数量,但天绣虽然珍贵,可也不是随便绣出来就值钱的,他不知道这帮村民的手艺到底如何、质量能不能满足市场需求,只是突然接到老板的命令过来签约而已,哪里敢胡乱许下什么承诺?

    山里没手机信号,也没办法打电话问老板,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一百万都做不到啊!”周沛芹讥诮一笑,然后重新面向村民,朗声道:“我男人就能保证!从下个月开始,村里所有还愿意继续跟着我男人干的乡亲,每人每个月都有三千块的底薪!

    也就是说,如果当月的绣活针数低于六千针,不管是一针还是五千九百九十九针,都给三千块钱如果超过了六千针,那就按照针数计算。由老族长作证,童叟无欺,不用交税!”

    这话一出来,不用去看再次骚动起来的村民,张经理就知道自己今天能够签到的绣工绝对不超过十个。

    龙朔虽然是大城市,但距离一线还有不少的差距,一个应届毕业大学生初期能拿到的工资,也就两千多而已,更何况,他的月薪才四千多块,别说没胆子承诺底薪三千,就算是有,他也没这个权力啊!

    梁大伟见张经理竟然一声不吭,心里就是一咯噔,也顾不上梁庆有之前的禁令了,跳着脚大声道:“不用交税?那姓萧的当他是个什么东西?几十上百万的收入,他敢不交税?要是让官府知道了,哼哼!别说他,我们整个村子都要跟着倒霉!”

    “在场的都是咱们自己乡亲,没人把这事儿说出去,官府怎么会知道?”梁玉香开口说,“梁大伟,难不成你要去告状、出卖咱们囚龙村?”

    梁大伟一滞,涨红着脸道:“你你血口喷人!我要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怎么会想着给乡亲们找高价的绣活?”。。

    梁玉香翻个白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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