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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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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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这会儿应该在塞下,快到了吧?”

“李移子他们都过来了?”皇甫岑笑了笑,说起来,这几个人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可是在经商这方面的天赋还真不是谁能够比的上的。

“嗯。”公孙瓒点点头,道:“听他们说,是想跟你去洛阳城见识见识,看看这大汉国都的风貌。”

“好啊!”皇甫岑一笑,“有他们几个,这一路上还真不会郁闷了。”

三兄弟相谈一刻,便到了卢龙塞的塞门下。

正遇见李移子、刘纬台、乐何当三个人还有苏泽。

“准备好了,大人我们出发吗?”颜良骑在战马上,昂首望向皇甫岑,仿佛面前的路,将会是另一段新的真诚。

“大人,我们也准备好了。”身后的白马义从纷纷开口,这是卢龙塞不是昌黎城,他们根本不用同家人告别,也不用准备什么,在这里的除了兵,就不会再有他人。

皇甫岑跳上战马,勒马瞧了瞧身后的卢龙塞,对着刘纬台道:“你们三个要跟我去京畿?”

三人一笑,没有多说。

八百人静默不语,都在等待着皇甫岑的开口。

卢龙塞上几千士兵,同时绷直自己的身体,纷纷把手中的兵刃放下,目光注视着城下的皇甫岑,用眼神表达着他们对皇甫岑的尊敬。

“好。”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皇甫岑转回头看着卢龙塞,点点头,“咱们出发!”

第3章 步步惊心

皇甫岑离开卢龙塞后,蔡邕也跟着追了出来,说是也想回洛阳看看家人妻小,蔡邕虽然犯事,但并没有牵连他的家眷,一大部分家眷如今还在洛阳。皇甫岑也没有反对。但是这一路随行的人太多,皇甫岑把一部分白马义从和蔡邕先留在了中山马场,只带领着八十个白马义从还有戏志才、沮授、程昱、颜良、文丑几个人先行一步。

走了近两个月,眼见春耕已过,他们这行人才赶到了京畿三辅,依着沮授的意思要事先入洛阳拜见天子,毕竟皇甫岑这个河东太守是由多位朝廷大员保奏。可是皇甫岑却没有理会沮授的建议,入京后,指不定又要招惹多少麻烦,朝廷上的那些士人恨死自己不说,恐怕还会徒惹事端,给老师卢植等人带来麻烦。而且皇甫岑没有当过知府还不知道自己又要做些什么。

他们一行人弃了官路驿道,遍访一下河东郡的风土人情,以便施政之用。戏志才、程昱、颜良、文丑这些人出身贫寒的人到没有什么,白马义从出身卑鄙也不以为意。当然沮授这样的人可以忍受一日,却忍受不了长时间这么吃苦。

“怎么样,公与,还能走吗?”此时的皇甫岑裤腿上全都是黄泥。

“能。”沮授咬着牙回道。他身为士族门阀之后,哪里吃过这样的苦,看似在乡间走几步没什么,可是在汉末,交通不便,河东又多处河道纵横,正值春夏交替,多是泥泞的乡间阡陌,走起路来多是不便。加上沮授这个人素来注重仪表,不似戏志才、颜良、文丑这样。

皇甫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倒是想让沮授见见这些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究竟是怎么活的。跟着自己难免不了要同士族门阀相抗,让他这样出身的人早些了解民间疾苦也好。

戏志才瞧了瞧两人,拿起他的酒壶饮了一口,也不点破,开口道:“这河东郡乃是洛阳京畿三辅,同河南、河内并称三河,也是大汉肱骨郡。”

“肱骨郡?”这是什么称呼,皇甫岑还真没听说过。

“文帝曾对河东太守季布言,‘河东吾股肱郡’,历代天子都在河东设有离宫别馆,这河东郡四面环山,水道纵横,北临匈奴、羌氐,无论是在政治、军事、经济上都是大汉重郡,可以说天下富足,非河东莫属。”沮授饱读诗书,这些东西他还是很清楚的。

“嗯。”众人听过之后,纷纷点头。尤属颜良、文丑这帮人对河东所知甚少,本以为跟着皇甫岑来河东是要遭了多大的罪过一般,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当的是河东郡的郡守。“大人,这么说咱们要发达了。”

皇甫岑摇摇头。

“当然不是。”程昱努努嘴道:“如果说河东郡确实是大汉数一数二的富裕郡,可是它却同样饱受磨难。”

“这话怎么说?”文丑问道。

“它四面环山,水道纵横,这地理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每修建宫廷,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河东郡,多是要河东伐木上缴。”

“不就是几根木头吗?有那么小气吗?”颜良甩了甩腿上的泥土,笑道。

皇甫岑同戏志才却转头互视一眼,并不开口。

“怎么,我说错了?”颜良见几人都闭嘴不言,自知说错话。

“你当然错了,先帝至今,多有天灾不断,有记载大的水灾就发生过十三次,大旱灾六次,大蝗灾七次,大风灾两次,大雹灾七次,大疫八次,地震十八次。你说说这水灾岂不是多因伐木所至。”程昱回道。

众人一惊,没有想到程昱知道的如此精确。

“伐木过多,在河东这样水系纵横的地方,不引发水灾才怪!”皇甫岑笑了笑,现在是两汉,黄河流域的水势应该还是很宽阔。“加之河东乃是京畿重地,大阀封地多在此处,他们兼并土地越演越烈,农夫的生活就日益艰苦,这河东势力错综复杂,一时间想要彻底清理河东,还真要看这个人的后台有多硬!”

“还好我们的后台是皇帝老子。”颜良憨憨一笑,他自然不清楚,皇甫岑话中深意。

“这都是其次的。”程昱嘴角一挑,看着颜良、文丑,还有八十白马义从,笑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河东驻扎着朝廷的羽林军。”

“羽林军?”颜良一惊,早闻其名,未见其人了。

“嗯。”程昱笑笑,“这些人除去留在京师洛阳五部称为北军五校,其他大多驻扎在河东、河南、河内,三郡之内,他们不听太守号令,只听北军中军候的指令,战时他们拱卫京师,闲事则在三河练兵,咱们河东北临匈奴、羌氐,日后咱们白马义从少不了要跟他们发生接触。”

“嘿嘿。”颜良嘴角坏坏的一笑,心中思索着什么。

皇甫岑为难的叹了叹,道:“见到这些三河骑士,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大汉强兵了!”

“强兵?”文丑脸色一阴,问道:“难道他们还能同咱们一样,打退十二万鲜卑?”

皇甫岑并没有直接回答文丑的问话,他们实在是不了解这北军五校,还有这些驻扎在三河的骑士,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小校之姿,就连后世名将程普入北军,凭借太尉段颎的名声,也不过是从小小的伍长做起,日后卢植能凭借这五千人打垮几十万的黄巾军,这些人岂能非同寻常。

“这么说来,咱们这趟差事虽然看似光鲜,其实是步履维艰。”颜良道。

“就看大人怎么做了。”戏志才转回头看着皇甫岑,如果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下去,这官路还能维持个几年,但是皇甫岑要是大刀阔斧的改革,触怒那些士人的利益,加上以前的仇恨,这官,做起来才应该是步步惊心呢!

“怎么做?”皇甫岑嘴角一挑,抬头看了看天上刺眼的骄阳,自信道:“陛下让岑怎么做,岑就怎么做!”

第4章 太平符水

安邑。

两汉河东郡大致范围相当于今山西沁水以西、霍山以南的临汾、运城地区。处于长安、洛阳二统治中心的京畿边缘,其政治经济地位十分重要。河东郡下辖十九个县,分别为安邑、闻喜、猗氏、大阳、河北、蒲坂、汾阴、皮氏、绛邑、临汾、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北屈、蒲子、端氏、濩泽、东垣。安邑是河东郡的治所所在。

所以皇甫岑这些人步行也是朝着安邑县走去的。

沿途虽然多见农人在忙活,却与皇甫岑想象中的差的太多了,很多东西都没有事后想象的那般,河东郡的旱地作物多由粟、黍、高粱等,也有水长的小麦和稻米,种植的普遍程度还可以。但却跟后世差上了太多。即便跟史书上记载的也不同,多出土地上都很少见到人耕种。

出现这种情况,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

皇甫岑这一路走来才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本想借助河东的富足,发展自己所想的诸多措施,河东就是后世的山西运城,这里的矿场不言而喻,盐铁如今已经不是国家专营,如果能发掘出一片好的矿场,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皇甫岑焉能不想借助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发展一下冶铁。

而且这里毗邻着三河骑士,皇甫岑又怎能不想借助三河骑士来增进白马义从的实力。

可以说河东既有盐铁之利,又有矿木资源,可以说河东充满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大人,前边便是安邑城了,我们直接去太守府还是?”颜良打前站回道。

“先四处走走,找个地方吃口饭。”皇甫岑看了看身旁的这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已经不成个样子了,浑身上下全都是泥点子。

“好嘞!”颜良一听吃饭,这肚子便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嚷嚷的在前领路。

虽然一部分人留在了中山马场,日后在赶过来,可是皇甫岑这一行人人数也近百人,自然招惹了不少人的注意,胆小的平民纷纷躲闪不及。

当然那些自恃身份地位不同的人则是趾高气扬的看着面前的众人,一脸的不忿,看的皇甫岑身后的白马义从生着闷气,却不能发泄。

没办法,他们穿着实在是太普通了,而且身上全都是泥巴,自然被人误认为泥腿子,那些有地位的人谁又把他们放在眼中。

就连守城的小兵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在通过城门的时候,颜良还瞪了一眼那小兵。

那小兵被颜良这一瞪,吓得退缩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叹道:“哪来的泥腿子,看这块头不小啊!”

“泥腿子?”身旁年长的士兵微眯着的双眼睁了睁,调侃一句道:“你见过这么多的泥腿子进城吗?”

“不是泥腿子?”小兵瞠目结舌地说道:“那他们是……匪寇?”

没有听见身后小兵的议论,一行人朝着城内最大的酒肆走去,这近百人的队伍让两旁的行人不自觉的躲避开来。

皇甫岑不想张扬,可是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少的人了。

走在最前头的颜良就像是恶奴一般,挺着胸膛,露着胸肌,耀武扬威的走在最前头,更加让人恐惧是他的腰上配着一把环首刀。

“瞧,大人,你看颜良那副享受的德行!”戏志才什么时候都不忘调侃。

皇甫岑无奈的摇摇头,如果没有自己的蝴蝶效应,谁又知道颜良会不会走上那条为虎作伥的不归路。

笑了几句,便没有人在意颜良。

反倒是走在宽阔的城内,享受着温暖的阳光,颜良有所不知,连眼睛似乎都不愿在睁开一般。

“碰!”

一阵撞击,撞得颜良头疼。颜良想都没想,张口怒骂,道:“哪个王八蛋,走路不看人!”

他面前一个躺在地上的老汉痛苦的爬了起来,他本想起来找颜良的理儿,可是一见颜良的气势,顿时被比下去了几分,维诺的往后退了几步。

“哼!”颜良一见是个农夫,也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皇甫岑从后赶上,把老汉扶起,瞪了一眼颜良,喝道:“快给老汉道歉。”

颜良不敢违抗皇甫岑的命令,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老汉看了看皇甫岑,又瞧见皇甫岑身旁好多人围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大户人家,怯懦地回道:“没事,没事,是老汉我没长眼睛。”

皇甫岑看了看文丑,文丑递过来几个铜子,皇甫岑把它交到老汉的手中,道:“就当我们赔的不是。”

皇甫岑一句话未说完,便听到身旁一个人冷哼一声。

转眼瞧去,这人身长八尺,比颜良、文丑还要高上几分,脸色泛红,五缕长髯,身着莺歌绿样的短袖衣衫。一副神态站在人群之中遗世独立。

这个大汉立刻便把皇甫岑身旁这些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纷纷抬头凝视,这副长相,确实与众不同。

那大汉轻蔑的扫了一眼皇甫岑,然后也不理会他们,围着看着眼前的事情。

见大汉如此,这些人才看到面前围着一群人,不知道看着什么事情。

“我说的呢,这么宽的大路怎么能撞到人呢?原来是他们堵在路中央。”颜良嘿嘿一笑,想给自己开脱责任,扭头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也不理会颜良,跟着这些人,瞧着场内。

场中央很大,上面还摆着一座类似后世戏台的东西,上面供奉着“黄帝”、“老子”。

看到这些东西,皇甫岑的心中就咯噔一声,转头便想离去。却被身旁拥挤的白马义从堵着,退也退不出去。

“大人,你看是大贤良师的弟子在发符水呢?”

这几年一直身处塞外的皇甫岑差一点都忘记了太平道这件动摇大汉根本的事情,他在卢龙塞发誓要扶汉,扶汉就自然要跟太平道站到对立面,而偏偏皇甫岑有许多往事,不想跟这些人接触。

“文丑,看什么呢,咱们也求点。”颜良说道。

皇甫岑怒瞪一眼,今天颜良连番说错话,皇甫岑决定要让他们多看看书,即便不能成为吕蒙,也要识字上进。以免日后出丑。

文丑偷偷地冲着颜良耸耸肩。

戏志才、程昱、沮授三人的目光自然聚焦在皇甫岑的身上,从皇甫岑的一个眼神中,他们已经察觉到皇甫岑对太平道有着多么的厌恶。

“走。”匆匆扫了一眼,皇甫岑也不想解释,开口道。

几个人不敢多言,转回头便想跟着皇甫岑离开。

却不想,场内突生变故。

“谁来还我爹的命来。”

一声娇喝划破整个场内,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

谁都知道大贤良师发符水治病救人,怎么会有人上这里高喊还她爹命来?

只见,莲步轻移间,一个女子快速的朝着那发符水治病之人走来。

那女子年纪不过十八九,身着麻布素衣,细瞧她双眸,神色匆匆,脸上尽是忧虑之色。冲着那洒符水的贤师弟子叫喊道,浑然已经忘记了什么礼仪。

“怎么回事?”那弟子转头问向身旁的一个小徒。

那小徒趾高气扬的凑到那弟子耳畔,低声附语了几句。

听完小徒的一席话,那弟子眉头深皱,自知此事不宜声张,故作镇定地问道:“哪家的丫头,说话不着三不着四,要寻人,去官府报案,找我大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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