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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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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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岑说不定还要有什么麻烦,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皇甫岑拉进自己的府内。也算是为自己的袍泽卢植减少麻烦吧。

蔡邕不问,皇甫岑也不说自己此来的目的。

两人就停滞在此。

最后蔡邕开口道:“听你说飞白,老夫也有所想,今番想听听你的说法,你且说与老夫听听。”蔡邕真不似常人,一般名士见到皇甫岑无不是担忧其在涿县的名声败坏自己名声,但是蔡邕没有。

“飞白之美,在于倘若飞白运用得好,有的笔画似流星划过苍穹,有的如快艇急驰水面,有的如悬崖瀑布飞纵,有的像织布细线伸展,有的若女子秀发随风飘动……”

皇甫岑说完一段,蔡邕点点头。

“运用飞白可使单字增辉不少。单字中的飞白和其他笔画虚实相生,具有图画美,间或具有装饰美。有时,单字中的其他笔画写得平淡无奇,若恰当运用飞白,可使该字顿时抢眼;有时,飞白还可掩盖或挽救一字中不明显的败笔,收到转移着眼点的效果;有时,在单字的某竖画中恰当运用飞白,以求得相对稳定,达到欹不失正、正中寓欹的平衡效果。”

“嗯,老夫也有所想。”似乎皇甫岑更能把蔡邕心中所想说出来。

“飞白之用,一般情况下,行书和草书中运用飞白较常见,楷、隶、篆书中用得较少。这种现象大概是由各种字体的笔画特点、作品的章法、书写的速度等因素所致。单就笔画而言,飞白较多地用于竖、提、横画中,少用于其他笔画,这主要是由笔画形态、运笔过程和书写风格等决定的。至于飞白用在一字中的主笔还是次笔,要特别注意是否得当。有时在主笔中运用飞白,失当便失却重心,得当则有利于尽情施展笔画美;有时在次笔中运用飞白,失当会产生缺失,有失饱满,得当则起到点缀或装饰之美。飞白一般用于笔画的中部或尾部,要求运笔自如,过渡自然。其中,飞白的尾部,有回锋,有的露锋,一般视书写风格、速度、运笔等情况变化使用。另外,在一定中上笔与下笔相连处,或是上字的末笔与下字的首笔相连处,恰当运用飞白可增强一定的美感。但飞白牵丝要宽窄、长短得当,承接转合要自然而不失力度,并且要求飞白牵丝不宜过多。”洋洋洒洒,如果不是皇甫岑的记忆力超好,还真背不下来这“度娘”的文章。

“字字珠玑,却是不假,接着说。”蔡邕已经成功的被皇甫岑吸引,已经忘了皇甫岑和涿县的事情。

“飞白之忌。”皇甫岑款款而谈,最后却停留片刻看着蔡邕,含笑不语。

“嗯?”蔡邕一怔,转头看向皇甫岑道:“怎么不说了。”

“这个……”皇甫岑抬头看向蔡邕,淡淡道:“岑来此尚有一事为解决,伯喈先生你看。”

闻此,蔡邕才恍然大悟,转回身不悦道:“你这个孩子心机竟然如此之深,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蔡邕以为皇甫岑定是因为自己在涿县得罪那些士人的事情,本着自己在士人之中尚有一丝地位,自己倒是能帮此子一把,才点头应允道。

“伯喈大人当真答应帮忙?”皇甫岑一喜,没想到自己连开口都没有,蔡邕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呃。”见皇甫岑如此高兴之状,蔡邕心有一丝担忧的点点头道:“你说吧,老夫量力而为。”

“岑要伯喈先生帮的事,伯喈先生定能有办法。”

“哦?”蔡邕手指皇甫岑道:“看来你是早就算计好了的,连老夫平日里想的什么你都算计好了。”蔡邕言外之意,是说这飞白体一事。

“伯喈先生误会了,飞白这事却是巧合。”皇甫岑恭敬的点头回应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蔡邕府邸的后院内,传来一阵呼喊声。

一个十四、五的女子急忙跑到蔡邕近前道:“父亲,父亲,妹妹丢了。”

蔡邕长女,名蔡淼,也就是后世晋初名将羊祜的母亲。

“文姬丢了?”蔡邕大惊失色,急忙地要赶往内院。却见皇甫岑一动未动,心中有些犹豫,转回头看向面色依旧的皇甫岑道:“这事儿不是巧合吧?”

“嗯。”皇甫岑承认的点点头。

“你……你。”蔡邕大怒,手指猛地指向皇甫岑,彻底的撕破脸面道:“说,到底是什么事,老夫照办就是。”

皇甫岑也是无奈,虽然不想这么卑鄙,但是眼下这事涉及到宦官一系同士人一系的争斗,此时让蔡邕开口间接等于让蔡邕背离士人集团,汉末一向重节的这些文士怎么会轻易的答应自己的要求。

“三日后便是癸亥日,伯喈先生可向陛下提及大赦天下。”

“呃。”蔡邕冷静下来,淡定的看向皇甫岑,心中疑虑,士人们中间传颂的癸亥日大赦党人,怎么他也知道。随即点头道:“这个不难。如果单单是因为此事,你劫持小女却是有些多余了,非但得不到老夫的尊重,反倒让老夫看扁你。说吧,是哪个人?”

“当然不难。”皇甫岑心中一笑,难得在后头呢,只怕你蔡邕不答应,自己才会违心的办此事。随即耸耸肩道:“岑是要伯喈先生求情的人是,辽西太守刘基。”

“辽西……刘基?”

第25章 公主阳安

“辽西……刘基?”

蔡邕呢喃了两声,随即摇摇头道:“这个绝对不行,绝对不行。”蔡邕这才想起,当日在涿县,这些士人合谋的就是此事,大家是在拿刘基这事来衡量整个禁锢的党人,如果陛下不赦党人,他们就不会让刘基活着受赦,这可是朝廷之上的士人们已经默认的共识。自己如果出面求情,就是背叛士人,为人不齿。

“怎么不行?”皇甫岑也依稀察觉到这其中的阴谋味,没想到一个刘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牵连。

“不行,就是不行。”蔡邕摇摇头,毅然决然的否决道。

“伯喈先生,我可是还掌控着你的小女儿呢?”

“不要说我的小女文姬,就是把我蔡府上下所有家眷搭进去,我蔡邕也不会做。”蔡邕言辞激烈的回绝道。

“伯喈先生当真要如此?”皇甫岑眉头不展的看向蔡邕,问道。

“哼!”蔡邕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皇甫岑上下打量着蔡邕几眼,随即道:“好吧,岑多有冒犯,没想到先生誓死不肯屈节,岑倒是错待贤人了。”言罢,皇甫岑冲着蔡邕深施一礼,随即起身,临走前道:“对了,令府千金,并没有丢失,伯喈先生可去后花园寻一寻。”

听此,蔡邕对着身旁的大女儿,挥挥手,示意她去寻找,不要等到一刻,皇甫岑反悔。

“唉!”皇甫岑仰面朝天,突然觉得自己明明有心却无力回天,明明都已经在张奂、段颎、卢植这些人中得到了答案,最后却还是倒在了这些士人的面前。

“可怜,可叹,可惜。”连呼三声,皇甫岑掩面即走。

“等等。”三个词到让蔡邕一怔,见皇甫岑言语不同,又并没有真正拐骗自己的小女儿,问道:“你又为什么非救太守刘基?”

皇甫岑转回身,惨淡的一笑道:“这需要为什么吗?”

“呃。”

“一个人无缘无故的被人诬陷南下日南,我身为他的属官,就是不服,原来以为是刘大人做了什么大错,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原因不过只是因为你们这群士人同宦官的权利争斗。呵呵。”皇甫岑摇摇头,嘴角不屑的扬起道:“原本以为你们这群名士之中也有些明白事理的人,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也是趋名慕利之辈,看来倒是我皇甫岑看错你们了。”

“看错我们了?”蔡邕脚下连退几步,脸上略有尴尬的看向皇甫岑,解释道:“我们只是要陛下一视同仁,这有什么不对?”不自觉中,蔡邕已然把自己归咎为士人一类。

“一视同仁本没什么不对。”皇甫岑慢慢地转回身,走到蔡邕面前,对着蔡邕低声道:“但是伯喈先生有没有想过,陛下为什么要禁锢党人?”

“还不是因为宦官挑拨离间,胡乱干预国政。”蔡邕信誓旦旦地回道。

“是吗?”皇甫岑讥笑道:“国政?你们所谓的国政是什么?”

未等蔡邕开口应答,皇甫岑已经伏案而起,怒指蔡府门外,声音高出数个分贝地吼道:“你们的国政,就是指你们这群世家子弟从一出生的那一刻就该掌控着大汉整个官僚体系,你们贪污,你们受贿,你们霸占国家一切皆有可能的权利,当宦官抢了你们的权利后,你们怒了。”

这一声声质问,让蔡邕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呆滞状态,他不是没有想过皇甫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初在涿县,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子就敢当着全天下的名士面,骂他们倚老卖老,骂他们仗势欺人。如今皇甫岑骂出这一番话后,让蔡邕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沉思状态。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怒了吗?”

“为什么?”

“因为你们已经习惯这个国家,这个时代以你们为主,当有人出现争权夺利后,你们措手不及,你们就迁就他人,甚至你们把为大汉震边的那些功勋将军们都看得一文不值,你们这群人有什么啊?你们的富足那是你们先辈从祖建立大汉而得的荣耀,他们曾经不也是千万农民中的一个,可是你们有什么功劳,值得千万百姓养着你们,受你们剥削,然后在让你们一点点地吞噬着自己的土地,甚至你们还要世代享受这种优越感,所以你们就把整个汉庭都当做是你们的私宠,不允许他人插足,就是那些为大汉保家卫国的将军、士卒们也得不到应有的功勋,你说说,这就是你们的一视同仁,你说说,你们做到一视同仁了吗?”

皇甫岑话语言辞越来越激励,甚至都到了吹胡子瞪眼的地步。

面前的汉末大儒蔡邕就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学徒一般,在听一旁的皇甫岑的斥责。

皇甫岑骂出这一番话,压抑在心底的那些不快却都一瞬间消失与无形,这一路上的所闻所见,张奂、尹端、段颎、田晏、刘基、程普,等等这些真正称的上为国为民的人,他们享受的却是什么?如果这群士人觉得自己委屈,那么战死在沙场保家卫国的战士们是不是也该觉得委屈。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但是皇甫岑渴望改变。

而那些粗鄙不堪的武夫却比这些所谓的名士强得多。

“如果这就是你们说的一视同仁,那么我想,这一辈子干脆就这么禁锢下去吧。”

言罢,皇甫岑抬腿即走。

……

“好!”一声击掌而起,蔡邕的府邸传来了一声叹颂。

蔡邕和皇甫岑同时抬头观瞧来人。

是个女子,年纪已经三十上下,她身披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这个女子正挡在皇甫岑的去路上。

蔡邕急忙上前,伸手拉了一下皇甫岑的衣襟,当即跪倒,称道:“臣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皇甫岑一怔,随即整个人都随着蔡邕跪倒在那个女子面前。

“不错,本宫却是长公主。”女子虽然明艳不可方物,但是举止气度都非比寻常,对着皇甫岑出奇的解释道:“两位,请起。”

“谢长公主。”蔡邕恭恭敬敬的回敬道。

皇甫岑不明所以,只是学着蔡邕的样子轻轻回礼。

面前来人正是阳安长公主,阳安长公主名刘华,汉桓帝刘志的长女。汉桓帝延熹元年(158年)封为阳安长公主。后嫁不其侯辅国将军伏完为妻。如果说阳安长公主和不其侯伏完大家不太清楚,那说被曹操杀掉的献帝之妻,伏皇后,大家一定会有印象。阳安长公主就是伏皇后的母亲。汉时,皇帝的兄弟姐妹皆为公主,长与皇帝的皆称为长公主,阳安长公主乃是桓帝长女,而如今的天子刘宏乃是桓帝的亲堂侄,这样算来,阳安长公主还是天子刘宏的堂姐,所以才有长公主一称。

“伯喈先生,此子是谁家子弟?”阳安长公主似乎对面前的皇甫岑很感兴趣,转而问道。

经阳安长公主这么一问,蔡邕似乎才想起方才皇甫岑那一席惊天言论,恐怕都已经被阳安长公主听入耳中,虽然其中深意多是当今天子所想,但是此事要是传了出去,不仅仅对皇甫岑的仕途名声又影响,就是对他老师卢植恐怕也是有所打击,遂开口道:“公主殿下,此子适方才饮酒过度,一片胡言,公主切莫当真。”

“哦?”阳安长公主眉毛一挑,转而看向皇甫岑,却未闻空气之中有什么酒味,便知道是蔡邕替皇甫岑解脱,随即笑笑道:“伯喈先生难道还要欺骗本宫不成?”

“臣不敢。”蔡邕把头低得深深地,唯恐面前的阳安长公主看出自己有什么破绽,自己可是第一次说谎,多少有些不适应。

“我确实并未喝酒,公主明鉴。”皇甫岑转回身,冲着阳安长公主深施一礼。

“嗯。”阳安长公主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对皇甫岑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些。

倒是身旁的蔡邕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皇甫岑说自己没喝酒,自己却说皇甫岑喝酒,岂不是当着公主的面说谎,这让自己这个汉末大儒的颜面往哪里放。

自己怎么碰上皇甫岑这么一个愣头青,一时间,蔡邕到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臣姓皇甫单名一个岑字。”皇甫岑弯着身子,没有说谎地回道。皇甫岑已经看出来面前的阳安长公主绝对不似那些名士,断然不会把自己刚才的那一席话说出去,只是不清楚面前的阳安长公主为什么会来此。

“皇甫?”听这个姓氏,阳安长公主便开始多打量了几眼皇甫岑,只觉得面前这个不及弱冠的孩子有些面熟,却是想不起来了,到说是认识也不太可能,毕竟两人的年纪在那里,相差可有十余年的差距。

皇甫岑低着的头有些无奈的一摇,自己这个姓氏确实给自己带了太多的与众不同,每个人听到这个姓氏想起的必然是安定皇甫世家。暗叹自己恐怕不论走到哪里都逃脱不了父亲皇甫规的身影,除非有朝一日,他皇甫岑把自己的名字着显在大汉的功劳簿上。

见皇甫岑并不答言,阳安公主很有风度的没有多问,只是转而问道:“本宫来此之前,从未听过这番言表,难道你就不怕士人绯议?”

“这。”皇甫岑有些踟蹰,如果说没有自己一点都没有担忧那是假话,不论自己是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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