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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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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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她来说,对皇甫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能分享知心人最心底的事情,这对卢玥儿来说无疑是一种最为美妙的事情。

“如果,我要是身不由己,取了阳翟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皇甫岑终于狠心的说了出来,既然卢玥儿选择了自己,就要选择自己的一切,这是自己的政治身份,为了既而完成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很有可能会同阳翟成婚。更何况,在这之前,答应了阳翟公主。

“呃。”

卢玥儿短暂的一怔,双眸睁得大大的,无辜的瞧着面前的皇甫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又能拒绝什么呢?阳翟公主对皇甫岑的感情,她也是知道的,阳翟同她一样,两个花样年华的女子,为了等皇甫岑,一直熬到了今时今日!

……

所以错误从我这里落幕!

你如果很幸福。

……

因为你的关心已经有了容身之处。

……

事到这里,卢玥儿也终于清楚皇甫岑为何没有迟迟表态,因为等待他答案的女子不止自己一个。

“除却阳翟。”皇甫岑扭回头,望着眼前的卢玥儿,表情异常的平静,却又仿佛说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接着道:“我皇甫岑今后可能会为了很多原因,接受很多女人。我可以避免,但是我可能为此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搭上白马义从,搭上整个河东,所以……为了减小……我很可能……”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皇甫岑觉得自己很自私。

竟然要一个女人来承受这本应该是他一个人承受的痛。

“别说了,这些我都懂!”卢玥儿止住皇甫岑的问答,双眸一动不动,异乎寻常的坚定地问道:“可是你终究是要做的不是吗?这也是每一个女人应该承受的不是吗?”

皇甫岑很想点头。

因为这个社会,这个时代灌输给他们的便是这个概念。

但显然这不是皇甫岑的本意。

手臂轻抬,梳拢着卢玥儿的发丝,皇甫岑轻声道:“不会,我从没有这样认为,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可我的选择就是你呀?”

“……”

皇甫岑就要说话,却被卢玥儿用手堵住嘴巴,然后躺在皇甫岑的怀中,慢慢想着,慢慢享受着,然后回道:“可是我明明知道你又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的人是属于大汉的,你应该同父亲一样,可是我又不希望你同父亲一样,我很矛盾。”

感受到来自卢玥儿真心的关照,皇甫岑用手紧紧地把卢玥儿拥入怀中,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绝不会让你没了我最后这个依靠。虽然我背后有无数个人需要我去保护,但是我知道,我知道,总一个是属于你的寄托。”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存。

相互感伤。

对卢植的逝去感伤,对两个人破镜重圆感伤,对迷茫未知的前程感伤。

过了一刻后,卢玥儿擦干眼角的泪水,从皇甫岑的怀中起来,对着皇甫岑说道:“好了,我能分享一刻就已经很足够,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够早日完成你的抱负,然后……”

“然后我们就这样一起终老。”

“所以,你以后会有多少女人,我不在乎。”几乎是咬着牙,自己心里流着血,卢玥儿说出了这句言不由衷的回答:“不过,以后找的女子只许比月奴漂亮!”

“呃。”皇甫岑一怔,抬头瞧向卢玥儿,问道:“你都知道了?”

“当然。”

听到这个回答,皇甫岑苦笑着摇摇头,暗道自己实在是太天真,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灵验的,月奴这么大的一个女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用得着她人猜测。想必在洛阳的时候,阳翟公主就已经发现了月奴的存在,只是出于身份的差异,加之阳翟这种身份地位的女人对皇甫岑身边出现几个侍寝的女人很引以为常。

谁叫皇甫岑纪年已经二十五六,偏偏还是独身一人。

“好了,我们过去吧!”

“你先过去吧。”

皇甫岑回应道。

瞧了眼皇甫岑,卢玥儿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离去,把自己最美好的背影留给皇甫岑。

而皇甫岑拳头紧握在一起,其实他更想说给卢玥儿听,如果有朝一日,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三个师兄,如果……如果……有朝一日,身不由己,拔刀相向的时候,她能承受吗?答案显而易见,最后,皇甫岑还是没有说出口,就像是他仍然没有放弃白马结义的誓言!

第93章 不能少你

整整持续了三天,皇甫岑都很少说话,能说上话的也只有卢玥儿一人。其他接连从各地赶回来的将军,仿佛在皇甫岑眼中就像是一颗不会说话的树木。

这个景象很像,很像当年那个下狱之时的皇甫岑。

也像是那个面对戏志才生生质问的那个布衣白身皇甫岑。

因为这两个时期的皇甫岑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准备随时冲出囚牢,然后抓住猎物。

皇甫岑有这个能力,没有人质疑过。

只是他们不清楚,皇甫岑要什么时候才会出击。

上一次,戏志才一番话,让皇甫岑跋山涉水,带领段颎旧部湟中义从在凉州闯出另一片天地,生生地开辟了一个新的篇章。收服三十六生羌,夺了四万西凉虎贲的军权,又杀了韩遂、宋建等一批河西匪寇,除却董卓这一支他故意放走的猎物,整个凉州都在他的手中控制着。

所以永远都不要忽视皇甫岑的决心和能量。

即便拔掉皇甫岑周身上下所有的牙齿,皇甫岑也能咬断他们的痛脚,一击毙命。

这只老虎没人敢轻视。

整整在最后一日天色已经入夜的时候,最后一个人终于到来,戏志才面容憔悴的坐在麴义的战马上,身子发颤,嗓子里又是在不停地谈咳。

整个人的气场都很弱,不似以往同狄清、颜良开玩笑的那个酒鬼,反倒像是一个病鬼。

短短半年不见,戏志才的身体竟然变得这么差,饶是皇甫岑如何铁心,准备要铁腕手段的时候,都忍不住的上前亲自去给戏志才牵马执鞭,道:“志才,半年不见,你的身体怎么会差到这般地步。”

戏志才笑了笑。

这笑容却看得皇甫岑更加心酸,仿佛穿透几千年的光景,然后直达皇甫岑心间。这笑容之中有许多的无奈,也有许多的世态炎凉,太静,竟然有些看不透。

这些年,皇甫岑要等待的东西太多了。

可是偏偏没有等到他想要拥有的,却已经失去了曾经拥有的。

“大人,我让先生现在平城住下,由我亲自转达,可先生只笑不语,非要亲自来一趟。”

麴义把戏志才从马上扶下。

这短暂的停顿,皇甫岑竟然从戏志才的衣袖间发现了丝丝血迹,心中一急,扭头令道:“狄清,去河东把元化、仲景先生给我请来。快去!”

“不用。”

戏志才一把抓过皇甫岑的手臂,瞧着皇甫岑,轻声道:“我能挺得住。”

“不行,你挺得住,我心里却流着血,我皇甫岑挺不住,我河东挺不住,我大汉北疆挺不住!”

说到动情处,皇甫岑竟然激动的嘶喊起来。

周身一众核心文臣武将分明能感受到来自皇甫岑那发自心底的紧张、愤怒。

“我……”

戏志才一叹,望着皇甫岑不知道该如何说。

狄清也被皇甫岑这几嗓子吓了一跳,没等皇甫岑催促,反应过来后,便急忙的跨上战马,朝着河东的方向急速的行进,沿途不停的释放信鸽。

“仲岚,大人,主公!”一连换了三个称呼,戏志才都觉得不够沉重,甚至都不够厚重,直至改成主公后,戏志才的脸上终于扬起一丝笑容,回应道:“大人可是要出手了?如果是,就允许我戏志才今天最后参加一次谋划,然后我就乖乖去河东养病。如果不是……”

“是。是!”

或许是说一个不够肯定,皇甫岑连续的重复了两遍,表情异常的点着头。

“好。好。”

戏志才亦是同样笑不可言的回应了皇甫岑两个字,只要皇甫岑决定从今天起改变这个大汉,他戏志才从洛阳起,追随就不曾有过任何遗憾。

一切,都是值得的!

曾经的,最早的,也是皇甫岑第一个谋主的戏志才。

今夜两人的表情无疑证明了君臣之间除却忌惮、猜忌、打压还有其他的东西。

那份伯乐之情!

那份知遇之恩!

一旁的颜良、文丑竟然也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水,他们想起,当年皇甫岑是如何把他们从老韩手中救出来的,是救出来,没错,如果没有皇甫岑的倔强,他们甚至还是一个小小的马贼,绝不是如今的名将。

包括程昱,包括沮授。

他们二人虽是抱着不同目的,又是不同手段投靠皇甫岑,但是他们为皇甫岑的豪气而感动,为皇甫岑义无反顾投身于拯救整个大汉的浪潮中而感到激动。

自然也有张绣三师兄弟。

也有关羽最初的不忿到如今的相对无言。

也有夜下借麴义,几百宗族兵可破广宗城,斩张角!

还有那一个一个在白马义从扩建之时,为了各自目的投身河东的黄忠、张飞、徐晃、张颌。

也有隐忍三年,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毒士贾诩。

也有位皇甫岑谋划河东七年的华子鱼。

还有无数个白马义从,还有无数个河东、辽东百信,正是他们的信任,让皇甫岑走到了今天。

“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颜良就是死八百回也要为你完成这事!”

“大人,你就安排吧!”

“我本河东一私盐贩,如果……总之,跟着大人你就足够了!”

“是啊,俺三叔就说,涿郡啊,他就佩服白马都尉!”

“大人,还记得漳水河吗?我徐晃欠下的,终究是要还的!”

“救叙儿一条命,就是救汉升一命!”

“……”

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回应声,慢慢响彻在整个四野,几个谋士没有开口说话,但那目光之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前面即便是地狱深渊,他们也敢跟着皇甫岑趟过去。

“听见了没有?”皇甫岑扭回头瞧着戏志才,眼眶发红地问道:“你舍得这些兄弟吗?你舍得吗?所以,今夜我答应你,让你参与谋划,可是事情一过,你就要回河东安心养病。我皇甫岑不希望功成名就的那一天独独少了你戏志才一个人的身影!”

这句话说的戏志才心里暖暖的,整个人的眼眶竟然不自觉的开始发酸。

然后狠狠地点着头!

第94章 沽名钓誉

“河东下辖十九县,加上并州刺史部有实无名的太原、上党、西河、云中、定襄五郡,他皇甫岑拥有的可以说是绝对的控制权,就连并州刺史丁原也不敢与之相争。诸地治理的时间虽然短暂,不及河东悠久。但如今的河东太守华子鱼名为大汉官吏,实为皇甫岑的管家。除却他,河东上下没有人认为这不合理,甚至,他们还庆幸,庆幸皇甫岑在这里。”

钟繇一路走来,把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全部都说了一遍。

“而传闻,光这河东一郡,便可抵上大汉整个河北。”打马近前,钟繇马鞭指出,竟是天子刘宏曾手书的“六艺学社”。见荀彧无动于衷,继续说道:“他皇甫岑常年征战,之所以打得如此安稳,不费心力,便可挥师倾兵尽图敌人,也皆赖他在这里的物资。传言皇甫岑不仅有一万白马义从、一万匈奴胡骑、三万河东步卒。在这河东城内还有五万随时准备披上盔甲的后备役,可以说他皇甫岑绝对是大汉割据一方最大的诸侯。哦,不是诸侯,是布衣。”

钟繇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皇甫岑本身是什么。

“会了,他会快是诸侯了!”

荀彧已然让着“六艺学社”外那显耀的金字,还不时从学社之内传来阵阵嘈杂声。

“哦,坐拥这般势力,他早晚是。”

石韬回头瞧了眼孟建,然后回应道。

“也对,只要他有心,他就有机会成为雄霸一方的诸侯。”

“不过,那也快了!”

荀彧扭着头看着钟繇似乎在提示着什么消息。这群人中,也只有荀彧自己清楚洛阳城内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天子病危,外戚大将军与宦官十常侍争斗不休,天子又有改立太子之心,他皇甫岑虽是局外人,但是他的实力决定他站在谁的一旁,谁就会稳操胜算。

“说起来,乌丸是他收的,高句丽是他驱逐的,匈奴叛乱也是他平定,就连鲜卑联军也被他打散了,整个北疆除却羌氐,他皇甫岑哪个胡虏的血没有尝过。虽是如此,我孟公威确实佩服他这样的人,也只有他才算是男儿大丈夫,功名只在马上取,非是曲儿中求!”

说话的孟建眼前仿佛呈现的正是皇甫岑厉马秣兵,扫荡寰宇的那一战。

“只可惜,你我只有听听的份儿,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石韬叹了叹,不知是惋惜还是有几分高兴。

“倒是可惜了。恨不能此生身入白马义从,否则,咱们定然有机会见识一番,白马义从是个什么样!”

他这番话引得荀彧脸色不知如何的瞧向钟繇身后的郭嘉身上。

钟繇也是一副沉思状,在来之前,他们都没有想好,究竟该如何是好?

他们是选择投靠皇甫岑,还是先看看再决定,还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日后必须要站到皇甫岑的对立面,但事实上,他们这一路行来,心中却是已经有些犹豫起来。往北这景象,同中原那是大大不同。虽然不是人人富庶,但怎么说也瞧不见有什么路边乞丐之类的人。

就这一点,就让很多官吏难以做到。

更让人注意的还是有他皇甫岑在的地方,很少能够听到什么埋怨反对的声音。

那些在别人耳里听来好像是奉承、溜须的话,从这些人的嘴里说出却又那么真心,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

“白马义从,这是一支怎样的部队呀!”

既有感叹,又有疑问。他们文人出身,很少关注这些武夫的事情,但是在北地,你却不能不听听白马义从的事迹,因为他们同皇甫岑一样,都是北地必不可少的一道大餐。

“谁知道呢?”

钟繇打马摇头不止。

倒是孟建摸着还未长成的胡须,轻吟回道:“白马义从本不过就是一支属国兵,其中乌丸、汉人混杂,只因皇甫岑入昌黎城,借势斩杀檀石槐,在辽东饮血立誓,义之所在,生死相随。就是这样的几百人,击溃了一代枭雄檀石槐的十万大军,也是这一群人怒斩大儒公綦稠,随同皇甫岑一同卸甲归田,只为段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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