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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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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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受师弟一拜。”

田丰年纪虽小,两人的学术和政见也不同,但是并无其他的分歧,反而这半年时间,大部分课程都是由皇甫岑交完的,事实上两人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而且自从皇甫岑大杀崔烈的威风后,田丰便对皇甫岑另眼相待,这个人终究不是池中物。

今日一别,不知日后何时才能再见。这种乱世,也许以后少不了兵戎相见。

“嗯。”皇甫岑面色严肃的点点头,要是往常皇甫岑也许还会提醒一下田丰性格上的缺点,毕竟他后世死于刚而犯上,但今天的皇甫岑心事重重,只是轻微的颔首回礼,不多言。

田丰也不多言,见皇甫岑似乎有心事,礼毕过后,转头离去。

“老二,出了什么事?”公孙瓒早就发现皇甫岑今日不对,这根本就不是皇甫岑的本性,支开身旁一众师弟。走到近前拍着皇甫岑的肩膀问道。

“崔巨业走了。”

“走了?”公孙瓒眉头一皱,忧虑道:“去哪了?”

“洛阳。”皇甫岑淡淡地点点头,回身看了看卢植远走的痕迹,呢喃道:“也许,一两年内都见不到此人了。”

“哦。”轻轻一叹,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语气。

皇甫岑今天没有去送卢植,一来,不愿离别感伤;二来,皇甫岑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也要办,那就是崔家人,他们侮辱自己到不算什么,但是他们竟然不顾身份的出手,简直就是无耻至极,自己也必将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可惜,自己晚了一步,就在两天前,崔烈一封信,南下带走了崔巨业。”

“走了也好。”公孙瓒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皇甫岑猛回头,看向一旁的公孙瓒,冷冷道:“崔家不除,我一日不安。”

公孙瓒不明,同崔巨业的仇恨真的有这么大吗?

公孙瓒当然不知道,日后崔烈可是一个卖官卖爵的主,士人中的败类,留下这样的一个祸患,不管是对卢植还是对皇甫岑、公孙瓒都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且,崔巨业其人,皇甫岑也知道日后他从属于袁绍,免不了同公孙瓒发生争斗,此时必须要铲除。

公孙瓒凝视好一刻皇甫岑,似乎衡量了很久,才下定决心问道:“老二,你当真决定了?”

“嗯。”

“好!”公孙瓒击掌,“锵”的拔出腰下佩剑,一股杀意伴随着空气中的寒意,烁烁生辉。“既然,你意已决,为兄就陪你走一遭。”

“也算我一个。”未待皇甫岑出言,从远处的石山之后,闪出刘备,小脸铮铮道:“事因我而起,那么小弟愿陪两位兄长走一遭。”

“你?”公孙瓒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前因后果,皆因刘备而起,而以往公孙瓒对刘备的心生歧视。

刘备其人,《三国志》上确确实实的详细的解释了刘备的经历,不像罗贯中《三国演义》中的厚黑形象,演义中,很多刘备早期的事情都被罗贯中托于关羽和张飞的身上,杀车胄,鞭打督邮,等等,每一个小事无不揭露着刘备是一个豪侠性格。说起来在汉末,这种性格也不奇怪,大汉是一个崇尚复仇和游侠的国度,他们崇倡以个人武力解决恩怨。就是文人雅士之中亦有徐庶、刘晔、满宠、程昱等人手刃仇人的事情。刘备能出言,并不奇怪。

“哎。”皇甫岑走上近前,拉住公孙瓒的手,跨步走到刘备近前,冷声道:“刘备,你可知咱们要动的可是这涿县涿令长。”

“嗯。”刘备点点头,似乎再说,我知道。

“刘备,事情要是败露,伯珪大哥可以避往辽西,我也尚且可以只身逃亡,而你。”皇甫岑这么说是想起刘备家中老母,故此一问。

“这。”刘备毕竟年纪尚轻,虽然一腔热血,豪侠本性,可是家中白发老母确实让他有所犹豫,只见他道:“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而‘义’字当先,小弟虽然人小卑微,可是也知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事情因我而起,老母我可以托付与刘德然。”

“好。”公孙瓒本是不屑的神情一转,没想到刘备年纪虽小,竟然有这种豪情,隧开口赞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是汉子,我还以为你就只会当逃兵。”

刘备被公孙瓒说得脸红,难为情的低下头。

皇甫岑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人,缓缓地低下身子,深深一礼,换首道:“没想到我皇甫岑竟然能识得两位兄弟,今后天涯海角,‘义’字为先。”

“好!”公孙瓒击掌叫好,看了看身旁的两人,豪迈地笑道:“没想到一年光阴,我公孙瓒不虚此行,多了两个好兄弟。”话罢,把目光投递到皇甫岑身上。

皇甫岑点点头,脑海乍现一个念头,桃园三结义。虽然那是老罗写的小说,但却是不是一个加深兄弟感情的主意。一想到如果自己也成为后世假话,心中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道:“既然,你我兄弟三人一见如故,何不结拜?”

“结拜?”

两人不明,纷纷转头看向皇甫岑。

“就是结为异姓兄弟。”此时桃园结义尚未出现,皇甫岑只好解释一下。

“好。”

“好。”

两人击掌叫好。

“不忙。”皇甫岑缓和道:“不忙,等今夜杀了崔钰后,我们在结义不晚。”

“好,患难与共,杀了崔钰放好见证你我兄弟之情。”提及崔钰,公孙瓒眼中悠闲厉色。

“好,只待今夜。”

第32章 注定一死

入夜。山村。

虽然是晚上,但天色却是很亮,皎洁的月光洒在刚刚飘过雪的深夜,整个小山村都陷入银装素裹之中。

夜晚的景色很好,但是崔钰却觉得今夜格外的冷,没有心思再看窗外的月色,独自凑到炭火面前,搓着手取暖。心中也是焦躁无比。相比崔府,这里的环境就是地狱。如果不是因为政事,崔钰才没有心情来此,如果不是因为大雪封门,崔钰也没有心情在此借宿。

“喵,喵。”两声猫叫声想起,同时划破草屋上的一块泥土。

“该死的。”崔钰有失身份的咒骂一声,也许是天寒地冻惹得他心情不好;也许是因为忧虑他自己儿子崔巨业;也许是衙门里的烦心事;总之,崔钰满面愁容,丝毫没有一个上位者的姿态,耳边斑白的两鬓,垂落下几根白发。

“咯吱。咯吱。”

声音很轻,也很小,细微的动静,往夜里的崔钰肯定听不见,但是今夜睡意全无的崔钰一愣,猛地转向并没有合严的门缝之中。

“嘎。嘎。嘎。”

就在崔钰目光转向门口处时,从侧室的窗户中,慢慢打开,闪出一个身影,就在崔钰一怔之间,那个身影脚步很轻,速度却不慢的落在寝内。

崔钰一惊,这么冷的天,荒村野外的怎么会有人来?

“崔涿令长,别来无恙啊。”皇甫岑双肩相抱笑问道。

“是你?”本是一惊的崔钰脸色顿时缓了过来,努力的让自己找回往日里的淡定,沉稳道:“深夜来访,你们,何事?”

“何事?”皇甫岑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意味深长的反问道:“崔涿令长,你希望我来能有什么事?”

崔钰身子一颤,皇甫岑这么一问,到让他大惊失色,警惕的看着皇甫岑,心中盘算着来者不善,更何况,前番几次的过节尚未了结,今夜他们来此,定是为了前番之事,自己算是九死一生了。又有些恼丧自己的那些家丁护卫,道:“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视我的护卫如无一物。”

“难道崔涿令长忘了吗?”皇甫岑这么说,耸着肩调侃道:“昔日东街城外,赛马场上,我可是躲过你儿子的暗算呢?”

“你什么意思?”崔钰警惕的退后一步,靠近墙角,虎口的方向正对着墙壁上挂着的宝剑,只要皇甫岑有什么异动,也好有个兵刃防身。

“就算是你武功高绝,我府内护卫众多,皇甫岑,你下手前最好考虑好,看在你师父的面子,我尚能放过你一马。”

“放过我一马?”皇甫岑轻哼,不屑的摇摇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几月前的酒宴上放过我一马?”

“这。”

“不用假惺惺的了,只不过出言骂了你们几句,呵呵。”话至此处,皇甫岑抬起手来伸了个懒腰,自嘲地笑道:“就在夜巷中击杀我,呵呵,你们真是好计谋啊?”

“什么?”崔钰一惊,自从那次事情之后,确实听说皇甫岑病重几月未下榻,但是崔钰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系,难道说他们深夜来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呵呵。崔涿令长真是健忘。”皇甫岑不屑的看着崔钰,他还以为崔钰是在表演,根本就不清楚此事。

“我。我。什么健忘?”崔钰百口难辩,也算是看出来今夜皇甫岑来此是不留余地的。

“不用拖延时间,考虑来人救你了。”房门打开,从外而近公孙瓒,擦拭了一把身上的雪花,笑道:“他们都不会出声了。”

“你。你。你们竟然……”崔钰被威逼的步步紧退,似乎并不相信,面前的二人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之道。

“你错了,他们只是睡了。”皇甫岑风轻云淡的解释道:“不过,你甭指望叫醒他们,除非你能坚持到天亮。”

皇甫岑话完。崔钰再也矜持不住,身子往后退,背靠在墙上冷冷地,眼疾手快的去取墙上的兵刃,但是公孙瓒哪里给他这个机会,一个闪身间,寒光乍现,剑锋直指崔钰的脖子,冷声道:“别动,小心你的脖子。”

“呃。”崔钰一动不敢动,直盯盯的看着面前的皇甫岑,冷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皇甫岑双肩松开,两手一摊开,笑问道:“不想干什么,我只想知道,刘备从你们崔府拿走的信是真的吗?”

“什么信?”崔钰狐光一现,虽然诧异,但却矢口否认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皇甫岑口中的信笺,崔钰当然知晓,自己一条命不算什么,死了也就一条人命而已,但是那封信要是坐实,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这等事情上崔钰可不敢有任何马虎。

“是吗?”皇甫岑一阵冷笑,侧过头看向公孙瓒,笑道:“既如此,伯珪大哥,杀了吧。”皇甫岑这么说只是因为,崔钰既然这样否认就变相的承认,那封信的真实性,既然为真,又不需要崔钰佐证,而崔钰又识得两人面目,自然留不得。

“呃。”公孙瓒一怔,不明所以。

“锵!”

崔钰毕竟是个儒将,身手还是可以的,趁着公孙瓒不注意,脚下连续两个变相,急速躲闪开来,成功逃脱到房门之外。

“不好。”公孙瓒大惊,急忙道:“快追。”

皇甫岑也是一愣,没想到崔钰竟然不同寻常,还会些功夫,这才明了,为什么初见崔钰的时候,身为校尉的邹靖竟然没进一步都赶不上崔钰,原来崔钰的功夫也不差。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崔钰也是一个老狐狸。

只可惜猎物永远是猎物,因为他落单的时候,猎人们总会是三五成群追杀它,而且还每每设置陷阱等着猎物掉进去。

崔钰两只脚还没有全部踏出之时,掩藏在门外放风的刘备早就注意到崔钰的动静,手中的利剑狠狠地对着崔钰的肚子插了进去,嘴中还不依不饶道:“谁也救不了你,你注定是死。”

第33章 白马结义

“噗!”

血光乍现,喷溅在门板之上,就连泛白的雪花上也撒上了几滴鲜血。

刘备的剑准确无误的插入了崔钰的腹下,而崔钰却没有倒下,就在愣愣发呆的刘备眼下抢过几步,奔向栅栏那里,那里有他精心饲养的良马,只要跑到涿县,看到巡夜的官军,他就不会束手待毙,这也是唯一能化解眼前危机的办法。

当然,比武,崔钰没有笨到要同三人拼命的地步。

“刘备,快追,绝不能放走他。”

话音一落,两道人影同时闪了出去。

“呃。”崔钰一怔,那个背后下手的就是刘备?

而死亡阴影的散步要比两个人还快,在死亡之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而深厚地大雪,减缓了公孙瓒和皇甫岑、刘备追击的脚步。但崔钰却成功的跨上那匹良马,那匹毕竟是匹宝马,竟然一个昂首前行,三脚并成两步,几个箭步之间便踏上阡陌小路,直径逃走。

三人来得匆忙,哪里有马骑,只有皇甫岑是带了那匹老白马,情急之下,皇甫岑已经顾不得太多,老白马到底能不能追得上崔钰,用手打出一个口哨,眨眼之间,白马急速冲出,皇甫岑一个翻身,也是激发出自己最大的潜能,尽力追赶。

公孙瓒看了一眼跑在近前的皇甫岑和崔钰,冲着刘备喊道:“快,找匹马,绝不能让崔钰跑了。”

公孙瓒这么说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不要说在大汉刺杀一个官府大员是多么大的罪过,就凭方才三人全部被崔钰识破,恐怕就不能安身逃命。

刘备当然清楚这个问题,公孙瓒和皇甫岑倒不怕什么,公孙瓒家世硬,崔钰想要解决公孙瓒也不容易,而皇甫岑孤身一人,原本就是一个豪侠,崔钰就算是事后想找皇甫岑的茬也找不找。

“伯珪大哥,我知道条小路,不用骑马就行。”刘备突然想起有条小路能直通驿道。

“快吗?”

“嗯。”刘备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下雪我们一定能赶到他们前面,提前阻拦崔钰。”

“现在刚刚大雪封门,咱们又没马,看起来你我要快点了。”公孙瓒脸色阴沉,连眨也不眨。

“伯珪大哥,跟我来。”

“好。”

……

崔钰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使当初在洛阳,见到天下名士之时,他也没有过这样的紧张,身后追击他的皇甫岑今天就给他上了一课,危险并不只是存在那些弱小的人手里。

“驾。”“驾。”“驾。”

崔钰用尽身体里的力气,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击打着胯下的良马。

“驾。”“驾。”“驾。”

皇甫岑用力的敲击着胯下的白马,虽然心中略有一丝不忍,让年迈的老白负力如此重。但是眼下皇甫岑可没有机会心软,如果心软,下一刻,自己就会丧命。

从刘备被打,到赌斗赛马,再到崔家一宴,直至最危险的夜巷阻击,皇甫岑这一路走来都是惊险万分,导火索竟然只是小小的一封信。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皇甫岑心中略有一丝猜测,也正是因为这个猜测,皇甫岑才这样紧追不舍,如果真是那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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