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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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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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瘦吗?”刘备道:“二哥,在辽东累身却不累心,在河东心神俱疲啊!”

“呵呵。”皇甫岑指着刘备道:“长了几岁,倒是比原来油腔滑调了。”

“哪有。”刘备反讥道:“二哥,跳涑水河身堵管涌,辽东百姓都听说了,他们现在都盼着大哥能回去继续当他们的父母官。我这个都尉,要不是二哥有面子,估计恐怕早就干不动了。”

闻听刘备之言,皇甫岑瞧了眼公孙瓒,刘备这么说无疑在表明辽东脱离不了他皇甫岑,这对视辽东为口中肉的公孙家,无疑是另一种打击。只好岔开话题道:“昌黎城那一战,不是我们三兄弟齐上阵,哪里会有今天的河东太守。”

“对了,二哥还不知道吧,大哥眼下已经是公孙家的家主了。”刘备兴奋道。

皇甫岑急忙掩饰自己的惊讶,疑问道:“大哥,这是真的?”

“嗯。”公孙瓒在前头走着,头轻轻点了一下。

皇甫岑心中又是一颤,公孙瓒眼下是公孙家的家主,那同以往就会有更大的差别,他日后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要对他们辽西公孙负责的。

“老二同老师昨日到的?”公孙瓒反问一句。

“昨天下午进的城。”皇甫岑接着道:“魏郡太守已经被蛾贼杀了,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退走很远了。”

“这场叛乱势大,听说河北蛾贼人数多达数十万,也不知道这仗怎么打?”公孙瓒算了算实力上的差距,颇有头疼地说道。

“怕什么,大哥,你忘了,咱们兄弟三人在昌黎城的一战,两千人不照样打得十二万鲜卑败退吗?”刘备道。

未等皇甫岑同公孙瓒开口,便听见从另一头走过来一人,开口道:“那可不见得,昌黎城一战,却是上下齐心,对抗外地,自然人人骁勇退敌。但是眼下这场乱事,不同以往,在我看来,咱们还需要多多商讨。”

瞧见来人身旁站着卢植,三人施礼。

然后皇甫岑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新任护乌丸校尉宗员,此二人乃是我大哥东夷校尉公孙瓒、辽东属国都尉刘备。”

宗员颔首。

公孙瓒同刘备也不敢轻视,同样回馈的示意一下。

“咱们屋内议事。”卢植开口,让着身旁几人,然后想让宗员先行。

宗员推辞了几下,抬腿入屋。

刚一落座,卢植便直入主题,开口道:“伯珪、玄德,你二人的兵马现在可驻扎在内黄、阳平?”

“谨遵老师命令,现由副将把手。”

卢植点头思考了一下,说道:“一会商讨完后,你二人即刻赶回,守住两地。”

“可是我们都是骑兵。”刘备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知道。”卢植点头,仍旧不松口地说道:“不论兵种,我们势必要把蛾贼压缩在黑山以东,你们看。”说着卢植走到身后的草图上,手指道:“钜鹿太守郭典溺战,死守不退,等于切断蛾贼北归去路,西有黑山,又断去并州联系,只要咱们在魏郡和内黄、阳平三地拦住他们,就等于把他们围困在广宗、广平一代,加上他们老幼不齐,多有拖累,上百万人口,没有足够的粮食,这城池想守也固守不住。”

“可是他们士气正盛,我们能守住三地吗?”

“无妨。”宗员瞧着最小的刘备,安其心道:“虽然我们人少,可是补给充足,又都是精兵强将,只要半月募兵,就能有相当兵力,只要前期压制住蛾贼,困守他们不成问题。”

“前期压制?”刘备回身瞧着皇甫岑和公孙瓒,不明所以。

“对,就用你们的骑兵在平原展开冲击,彻底摧毁他们进攻的欲望。”卢植举手投足颇有儒将的风度,解释道:“用骑兵的优势围困他们,不必死守城池,日久天长,他们必定士气大跌,咱们趁机在招降、安抚,攻破广宗、广平两地,贼首必诛!”

“用骑兵对一群暴民,这……”皇甫岑小声的嘀咕几句。

卢植确当并未听见般,继续道:“不能以暴制暴,但如果过于仁慈,可能演变的会是更大的灾难,这点你们为将必先知道,当然如果能够避免死伤无辜,还是要照顾一下,但切记,不可因小失大。”

……

紧接着,几个人谈了谈最后的细节,最后卢植令公孙瓒、刘备回原地。师兄弟三人便在魏郡外短暂的告别。

公孙瓒拉住皇甫岑的手臂,叹道:“为兄观大汉恐……弟早做打算!”

闻听这一句,皇甫岑略有欣慰,也略有苦涩,看样子,公孙瓒已经有了自己的野心,而自己还没有放弃大汉,日后两兄弟相见,势必会兵锋相见。欣慰的是,如今公孙瓒所处的位置还能把他的动向说与自己听,无疑是有兄弟情分的。

三人各自告辞,皇甫岑却凝望公孙瓒的背影久久不语。

“从今后……从今后……”

第9章 胸有成竹

说实话,不管张婕儿如何说,又有多么大的信心,皇甫岑都没有认为黄巾军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正规军,尤其是北军五校和三河骑士,那可是除了边军大汉战力最强的部队,更何况,自己兄弟三人的部队都是从辽东带出来的,基本上人虽少,不过万数,但面对没有军纪、没有军规的农民起义军,这场大仗根本就没有像想象中的难打。

“她为什么如此镇定自若?”想起张婕儿,皇甫岑就忍不住想问一句。

戏志才问了一句:“谁?”

“哦,没有。”皇甫岑断然否定。

戏志才也不多问,自从见了那神秘人一眼,皇甫岑就精神恍惚,问道:“听闻,魏郡北部不远尚有一小县被黄巾军占领,老大人要拖住黄巾军,击溃他们的锐气,那咱们初战必定要击溃他们南下之心。”

“嗯。”皇甫岑点头,问向戏志才道:“以志才之见,这次可派谁为前部?”

“不可大意。我看咱们一同去吧。”

“也好。”皇甫岑不想参与募兵一事,免得受人猜忌,自己做好分内事,少参与他事自是最好。

……

斥丘县。

就在皇甫岑准备发兵拿下这里的时候,这里的黄巾军也来了贵客。

负责此地战事的黄巾军小渠帅是张宝的两个徒弟,高升和严政,本来两人是没有心思躲避要躲避皇甫岑,同他人一样,他们皇甫岑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辽东那场战争,还有河东一些政绩,但并不代表他们就认同皇甫岑,而且要不是早有张角的命令,让他们少碰硬骨头,他们也决然不会就这么不战而退。

“眼下,我们气势大胜,这一声不响就退守斥丘,这算怎么一回事呢?”严政有些不满,边走边嘀咕着。

一旁的高升大严政几岁,也有些沉稳,但还算不上是城府。他没有说话,从准备起事时,皇甫岑这个名字就被很多人有意或者无意的提起,可偏偏他们却又不清楚,为什么对皇甫岑要如此的用心。

他高升不清楚,那严政就更不用说了。

“对了,大方帅,上头有什么决定没有?”严政抬头瞧着高升,开口道:“皇甫岑带兵前来,我们总得要有些办法才行吧!”

见严政话很多,高升道:“方帅,这一次可是由大儒卢植带兵,虽然我个人对皇甫岑的并不重视,可他们召集了卢龙塞数万兵力齐聚此地,这些人可比不得其他郡国兵,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嗯。”严政瞧了眼高升,开口道:“咱们还是先进去问问少主的意见。”

……

广平郡。

作为黄巾军的起家地,这里聚集了数十万黄巾军,也可以更确切的说是北地数十万百姓。

广平作为冀州的重要郡所,这些年的发展可以说跟执政者密不可分。而偏偏冀州刺史又是大名士王允,虽然王允没有什么治理的权利,但坐视百姓横遭地主、土豪、士人鱼肉不管,同样说明他沆瀣一气,他王允终究是有责任的,太平道刻意讨好他们士林众人,所以他们这些年对太平道的发展反而就时而不见了。

张角做到一旁,手里仔细端详着几本书。

“大哥,都什么时候,你还有闲心看这些!”张梁大急,狠狠跺脚,然后开口问道:“大哥,你说说,眼下朝廷派来卢植、朱俊、皇甫嵩仨人到底有没有什么改变,如果要是有威胁,依我看,咱们就暗中派人把他们的家人抓起来,逼着他们退兵。”

“你认为有可能吗?”张角轻笑,端详着面前纸质的文案,心不在焉地说道:“且不说,三人身份地位尊贵,受很多人尊敬,就单单皇甫家、朱家的势力,咱们就没办法动手,偏偏只有卢植的家世薄,可他卢植的家眷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还都在洛阳城内,凭着他的几个徒弟的名声,你想动,有没有敢卖命还不一定!”

“这。”张梁一想也是,眼下卢植挂帅出征,家人必定早就安顿好了,“那咱们怎么对付他们?”

“一个卢植到不可怕。”张角放下手中的书简,抬头瞧了瞧张梁,略有考虑地说道:“反倒是他的那几个徒弟,才真正让人担忧的,公孙瓒、皇甫岑、刘备,三人皆为边将重臣,手下又都带来一支强兵,加上北军五校,虽然人数加起来也不过万数,但他们战力却不是咱们能比的!”

“大哥,你说来说去,到底想说什么!”张梁无解,抬头瞧着张角问道。

“呵呵。”张角笑了笑,开口道:“你就是没有老二那样,什么事情都不动脑,看看人家老二,虽然天资不聪,但人家好歹去想,整天战场厮杀有什么用,还不是莽夫一个!”

“哎呀……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也别多说了,你告诉我,咱们眼下怎么对付他们?不对。不对。”说着说着,张梁抬头瞧着张角,他嘴角挂着的笑容,他太熟悉了,这绝对是胸有成竹的标志,疑虑道:“大哥,你不会是说……有主意了吧?”

张角没有搭话,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地图,解释道:“他们的意图很明显,驻扎在魏郡、内黄、阳平三地,加上北方钜鹿太守郭典死扛不退,再有黑山阻隔,他们是想把咱们困死在这里,托才是他们的目的。”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他们瞧着我们老弱病残军力不齐,粮草供给不足,想在耗掉咱们的气势,然后进而一鼓作气的吃下我们,对不对?”

“嗯。”张角点头。

“好毒辣!”张梁一叹,姜还是老的辣,这卢植出手竟然如此犀利,直插太平道的命脉,急忙要踱步而出,道:“不行,我要通知他们,快快突围出去,打开缺口,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你干什么去!”张角急忙拉住张梁,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你不能去,非但不能去,你还要跟底下的人说退!”

“退?”张梁诧异地吼道:“什么退?难道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当然不是。”张角反驳。

“大哥你都说的很清楚,他卢植摆明了是跟咱们打持久战,咱们拿什么拼,就算是咱们为了这场起义准备了好几年,可咱们也拼不起,兄弟书读的没有大哥多,可是我清楚,咱们腾不起!”

“咱们等不起,同样也有人等不起。”张角目光坚定的瞧着张梁说道。

“呃。”

“战争永远是为政治服务的!”张角想起几年前有人跟他说过的话,今天他自己提出来,瞧着张梁,说道:“记住,咱们的敌人虽然是压迫咱们的人,可也别忘记,总一天我们也会做到他们的位置,所以我们要学会站在他们的角度看待眼下的问题。”

“大哥你说什么?”张梁转身瞧着张角,问道:“现在咱们都跟那些士人翻脸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呵呵。”张角苦笑,太平道之内很少有人能懂这些,唯一能懂的或许只有曾经的一个弟子,不过眼下却没人了,“拖得越久,对士人门阀越好,他们就会借着郡国兵无能的条件复起,然后大肆聚拢自己的势力,从而胁迫天子重新启用他们,可以说,如果咱们这场战斗没有打赢,那么接下来赢得或许可能就是士人,但绝对不是当今天子。”

“我懂了,大哥的意思说,士人希望战事僵持,从而使他们重归权利的位置。然后在徐徐图之。”

“懂得就好。”张角发现那个弟子说的真的很对,眼下的事情同当年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没有丝毫变化,可惜他已不在,否则,自己的位置还真需要一个后继,张宝不行,资质平庸,张梁不行,天性粗鲁,张婕儿女子,眼下没有人能接受得了女权这事。

“大哥是打算让天子逼着卢植发兵。”

“嗯,咱们不战。”张角见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开口道:“事情很简单,咱们就是要示弱,造成卢植专权,引起天子猜忌。”

“士人复起,天子刘宏恼怒不已,相比长社、青州等地到没有这么急,咱们毕竟是太平道发展的中心,天下所望,如果我在,你们的心思就不会散。”张角心中突然绷紧了一下,他想起了那弟子同他说过的话,很不吉利,可是眼下事事结成,反倒是让他有些疑惑,开口道:“天子要快,咱们就慢,半年咱们还是拖得起的。”

“就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张梁忧虑,他还是担忧起义军的士气。

“放心,你见到婕儿了吗?”张角冲着张梁努努嘴,这种事情他张梁应该能猜得到。

“哦!”张梁猛拍脑袋,开口笑了笑说道:“我说怎么没有看到我那侄女,原来是办理此事。”

……

斥丘县。

“不行,绝不能出去。”张婕儿脱掉黑色长袍的帽檐,目光冰冷的瞧着严政,开口道:“眼下的战事已经不是单纯的交锋!”

“不是打仗是什么?”严政本是畏惧张婕儿的,但是他实在气不过张婕儿还有太平道上下对他白马都尉的畏惧,谁叫黄巾军自起事的那天起就很顺利,也没有吃过什么败仗,反而声势越来越大。

张婕儿瞧了眼严政,自知同他说些什么都说不清楚,估计他心气不过,可没必要的战斗真的没有打下去的必要,反而会大伤士气。

“少主,弟子也以为一战不打,会伤我们的士气。”严政毕竟是自己的人,高升总要留点情面的开口说道。

“伤元气?”张婕儿冷笑两声,痰嗖几句,然后开口道:“我们并不只有这一场大仗。”

“嗯?”两人不明相互对视一眼。

“决战是在后头。”张婕儿苦口婆心的瞧了瞧地图,上面标注的每一处驻扎地点,零星几处的汉军,却有如一根刺扎在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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