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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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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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岩扬了扬眉毛,“你并不生气,甚至,我看得出来你开心。”

    “我这是轻松。以往都是小心翼翼地搞地下情,生怕有人看见我跟你过分亲密,现在好了,再不用藏着掖着,他们也不敢惹我,谁叫我是陆总的情妇,谁都不敢在背后议论我编排我挤兑我,我一不高兴就往陆总耳边吹点枕头风,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说我开心不开心?”

    陆岩轻轻叹了口气,摸着我柔顺的头发说,“陈深为什么给你买房子?”

    我沉着眸子,绞着手指说,“大约他觉得我可怜,想弥补我。”

    “为什么弥补你。”

    “因为他欠我的。”我轻笑,“有些事我不想提,但你要想知道,我会完全告诉你,我从来不允许谁揭开我的伤疤,陆总,您是第一个。”

    陆岩淡淡看了我一眼,“要是不想说,就别提。我若是不相信你,你还能坐这儿?”

    “你口是心非,刚才还逼着我说实话,这会儿告诉我你相信我。”

    “你认为呢?如果你敢跟陈深有什么,他会安然无恙?你还有机会嚣张?”

    我锁着他的视线,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四年前,我和陈深认识,当时我出了点事儿,陈深带我去报警,但后来他去而矢口否认,让我的案子落空了,我被扣上了小偷的帽子。陈深受了别人的恩惠拿了推荐信去美国读书,现在回来了,找到我,大约是良心不安吧,想弥补我。”

    “什么案子?”陆岩眉头一皱。

    我耸了耸肩,抿嘴说,“我被人强奸了,那人是陈深的老师,那年我十六岁,在他老师家里做小阿姨。”

    我用一种极其云淡风轻的语气把往事告诉陆岩,我极力地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的无所谓,不在乎,可当陆岩灼热的眼神迎上我飘忽的视线时,我心里忽然一阵酸涩,眼泪花瞬间涌了出来,氤氲了整个眼眶,我强颜欢笑着,努力瞪大眼睛不让泪水留下来,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我就猛地抬起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要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就在那一瞬,眼泪掉下来的那一瞬,陆岩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蛋,我原本以为他会抱一抱我,安慰一句都过去了。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就那么看着我,带着怜惜和悲戚的神情,冰冷的眸子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温暖了,看起来水汪汪的,透着脉脉温柔,将我整个人囚禁在里面,沉沦了。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握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说,过来,然后拉着我靠在他肩膀上,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怕,有我在。”

    然后,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第一次嚎啕大哭。后来方涵跟我说,当时我的哭声简直惊天动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呆了。役有坑才。

    那一天下午,陆岩给陈深打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一向话不多的陆岩,在办公室里跟陈深讲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多数时候是他在听,陈深再说,到后面就是陆岩一直在说。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坐在办公桌上,时不时看着里头的陆岩,神色飞舞。但那通电话并没有改变陈深的决定,他仍旧希望我接洽,只是他知道我不愿意见到他,那边的接手人,便成了他们公司的副总。

    我本想拒绝,但陆岩说,我总要多点机会锻炼,学一些新的东西,以后不至于乱了阵脚,要有随便都能拿得出手的实力,我没有别人的高学历,我就得比别人更努力。

    那天后,我也成了公司里的焦点人物,大家不像以前那样排斥我,但跟我说话少不了虚情假意,也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我编排我,女人看不惯我看起来清纯可人,实际上满身骚味,男人看不惯我明明是婊子,却还在他们面前装清高。

    从始至终,只有方涵对我一成不变。她会跟我一起吃饭,一起喝茶,甚至周末约我一起逛街。我问她为什么愿意跟我一起走,全公司的人都离我三丈远,为什么她不嫌弃我。

    方涵说,我为什么要嫌弃你?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谁都没资格评判你。他们疏远你,编排你,说到底还是嫉妒你,嫉妒你年轻貌美,嫉妒你懂事聪明,嫉妒你得到陆总的青睐,厌恶你的殷勤不用在他们身上,说到底,都是不服气。他们嫌你不干净不要脸,可他们背后就一定干净一定要脸吗?我明白,你现在得到的这一切,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若棠姐,陆总有未婚妻,他们会结婚,虽然我看得出来陆总喜欢你,但是他不会娶你,每次想到这个,我都觉得你很可怜。

    后来,方涵成了我在公司里,唯一的朋友。

    乔奕再也没来找过我的麻烦,但我不禁想,假若那天来公司找我的人不是乔奕,是江佩珊呢?我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一巴掌还回去吗?陆岩还会那么不顾一切地护着我吗?

    很显然,不会。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现在我的安逸是因为江佩珊没回来,我把自己摆在陆岩女朋友的位置,不是情妇,不是小三,更不是夜总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陪酒小姐。可她要是回来了呢?我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跟陆岩睡在一起吗?江佩珊来兴师问罪叫我滚的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二期工程顺利营业的这天,陆岩和秦海洋在公司大吵了一架,他们关着门在办公室里吵得天翻地覆,杂碎东西的声音啪啪作响,最后进去打扫的阿姨都吓了一跳,地上全是碎玻璃渣子,文件满地都是,一地狼藉。

    最后秦海洋气冲冲地从办公室里出来,路过我办工作时,我站起身来恭敬地喊了一声秦副总,秦海洋站定了,手腕上挂着他脱下来的西装,冷哼着看我一眼,然后抄起桌上的水杯,把里头热呼呼的咖啡全倒在我脸上,倒完了还把杯子砸在我额头上。

    “周若棠,好戏开始了。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不要的。”说完,他冷笑着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他这么对我,不少人都看见了,一个个幸灾乐祸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心里却都在哈哈大笑。

    我拿纸巾擦了擦脸,然后去洗手间处理身上的水渍,幸亏穿的是黑色的西装,干了过后不太看得出来异样。我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满脸的咖啡渍,有种凄凉的感觉。

    我发了好一会儿的神,然后打开水龙头,用洗手液洗了个头,拧干了回到办公室时,陆岩拨通内线叫我进去,方才秦海洋对我做的事儿他都看见了,他叫我坐到他身边,拿了张干净的毛巾给我擦头发,冷着脸说,“下次他要是这么对你,你别傻站着,去接一杯满满的开水往他脑袋上倒,客气什么。”

    我无力地笑了笑,“算了,其实他也没那么坏。只是看我不顺眼而已。”

    陆岩轻哼了一声,然后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我和他都望过去,屏幕上跳着两个字:佩珊。

    江佩珊。机

036:陆总来撑腰() 
那一瞬好似空气都静止了,桌上的电话不停地震动着,震得桌子发出一阵阵声波并且迅速传导开,在空气中嗡嗡作响。我感觉他身子僵了僵,帮我擦头发的手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然后他顿了顿。把毛巾递给我。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但他并没有马上接起来,他迟疑地看着电话,最后把他挂断了。

    我绷紧了的身子瞬间松弛下来,陆岩伸手拿毛巾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毛巾紧紧拽在手中,他扯了两下,我才反应过来,松开手,他默不作声地拿起毛巾继续给我擦头发。

    我们俩都很识趣地没去提打电话来的这个人是谁,他轻轻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子,空气静得可怕,我绞着手指头,搜肠刮肚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好话题岔开。最后竟然问:“我们晚上吃什么?”

    陆岩想都没想,反问我,“你想吃什么?”

    “我做决定?”

    陆岩点头,“好。”

    “那便我做主吧,刚好今天领薪水。我请你吃一餐大餐!”

    陆岩温柔一笑,捏了捏我脸蛋说,“好。”

    “那一会儿——”

    我话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我抬头望着陆岩,他皱了皱眉头。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他吸了口气,将毛巾丢给我,然后拿起手机往落地窗那边去,我望着他高大健硕的背影,心里忽然无比紧张,然而,他刚走到窗边,还没接起电话,转身迎上我的视线,我像是在渴望他的眼神一般,痴痴地锁着他的耳光,他却跟我说,“若棠,你先出去,一会儿下班等我。”

    说完,他眼神不作停留地转开了,旋即他接起电话,温柔地说,“珊珊。”

    我脚下像是灌了铅一样,还不容易走出他的办公室,门合上的一刹那,我听见电话里一个甜美的女声说,“阿岩,我要回来了。”

    江佩珊要回来了。役有他亡。

    这些天我一直担心的问题,终于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忽地想起秦海洋那天泼我咖啡时说的话,他说,好戏就要开始了。他指的是江佩珊要回来了吗?我曾听闻,江佩珊因为身体不好,去了美国治疗,已经一两年了,没多少人见过江佩珊的样子,她似乎从来没到公司露面过,但她的确握有陆岩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些年,她把权利都全权托付给了陆岩,两人是未婚夫妇,这样子也不足为奇。

    一直以来,我从没关心过江佩珊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也不敢去想。不管怎么说,她应该方方面面都比我出众,高贵的出生,优秀的学历,高雅的教养,姣好的面貌,总之,她应该什么都比我好。

    我甚至怕,有一天我跟她面对面的时候,我会脚软,连我爱陆岩的最后一丝自尊都会灰飞烟灭。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面前一堆文件夹面如死灰,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陆岩刚才叫我出来的那个眼神,那么淡,一点安慰都没有。我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跳无法回头的道路,我已经沦陷了,之前我为爱冲昏了头脑,现在我忽然清醒了,不管我把自己摆在上面位置,在世人眼里,江佩珊才是陆岩的女朋友,未婚妻,而我,如乔奕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

    “周秘书?这个是陆总要的报表,麻烦你帮我递交一下。”策划部的小琴递了一份文件给我,我接过说好,她奇怪地看着我,“周秘书,你怎么哭了?”

    “啊?”我伸手去摸自己脸上,果真濡湿的一大片,我连忙拿纸巾擦干了面上的残泪,欲盖弥彰地说,“刚才隐形眼镜卡住了,有点不舒服。”

    小琴耸了耸肩,然后转身跑了。

    我都没发现自己哭了,原来,他的未婚妻要回来了,我会这么难过。我笑自己傻,擦干了眼泪,梳好头发,打开小琴的文件检查一遍,这一看才发现,她有个数据弄错了,我反复核对了几遍才确认,然后拿着文件去策划部找她。

    策划部一共十个人,扎堆围在一起基本上不会注意到别的地方忽然来了什么人,远远就听见小琴夸张地说,“不知道哭什么,我问她她说是隐形眼镜卡到了,可她进公司这么久,谁见过她戴隐形眼镜啊?那泪流满面的样子不是伤心是什么?估计等着陆总出来看到怜香惜玉一回吧!”

    “我估计是跟陆总吵架了,哈哈哈哈,秦总不是泼了她一杯咖啡吗,估计找陆总撒娇陆总没理会吧!”

    “你们听说没?江董事长不肯注资就是因为不满意陆总一直拖着跟江小姐的婚事,陆总心高气傲,这不,才找了陈深合作。”

    “为了一个小秘书,不值得吧!我看陆总没这么蠢,周秘书和江小姐,是男人都会选江小姐好吗!”

    “我看不一定,现在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事儿干不出来,要是周秘书就甘心做个情人呢?现在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小三上位,太多太多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方才为什么哭,带着各种鄙夷嘲讽的口吻编排我,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本想转身走了,可看了看手里的文件,我吸了口气,上前把文件丢在桌上,那些人瞬间作鸟兽状散开,尴尬地看着我,我冷哼地看着小琴,双手抱在胸前,“我竟然不知道大家背后这么关心我,我一颦一笑都在各位的眼皮子底下,我这不过是流了场眼泪,就劳烦大驾兴师动众地关心我为什么哭,以及我跟陆总的事儿何去何从,我周若棠何德何能。自问在公司里从来与人为善,没的罪过诸位中任何一个,可大家为什么老抓着我不放?我是偷你们东西了还是抢你们饭碗了各位要这么针对我?”

    被抓到现行,他们怎么说脸上都过不去,但都是尴尬的表情里带着不服气,闪躲地看着我,有人甚至直接无视。我拿起文件夹摔在小琴面前,冷哼说,“你有功夫回来八卦我私事的时间,怎么没时间好好检查下你的数据有没有出错?一个小数点的错误会给公司带来多少钱的损失你知道吗?”

    小琴慌张地打开文件看了一会儿,脸色瞬间变了,低着头说,“周秘书,我马上去改。”

    我笑了笑,“不必了!数据能改,但人品难改。在各位眼里我是个走后面进来的女人,没学历没经验,你们看不惯我很正常,但你们记清楚了,这不代表你们这些高学历的知识分子就是好人,我15岁出社会打工,我知道的东西,不见得比你们少。以后再让我听见谁无不正业私下编排同事,那作为总裁秘书,陆总交给了我生杀大权,我只能让财务准备好薪水送各位离开了!”

    这是我第一次正真意义上发火,之前他们怎么编排我,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烦躁,说话也难免重了些。

    小琴被我说得有点不爽,冷笑着看我说,“随便你吧,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我们在公司里辛辛苦苦做了几年还是基层小职员,可你呢?你一个中学毕业的人一来公司就是总裁秘书,凭什么?还不是凭你这张脸,还有你的床上功夫!你问问这里的人,哪个是服气的?你少跟我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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