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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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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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紧蹙的眉毛,真是逗极了。

    我赶紧拧开了床头的台灯,下床给他倒了杯温水,扶着他缓缓喂下去。他舒服了许多,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醉意朦胧地睁眼看我,淡淡一笑,喊我名字说,“若棠啊——”

    “嗯。”我轻声应道,然后预备起身放回杯子,他像个小孩子似地,抓着我的手腕儿命令道,“不许走。”

    我哭笑不得,连连说,“好,不走,可得把杯子放回去吧?”哪儿知道他一把抢过被子砸在地上,亏得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地毯,抖着非砸碎了不可。他一把拉我,将我拉了过去,趴在他胸口,一只手正好搭在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声透在我手心,砰砰砰——

    他真的是喝多了,断断续续的胡言乱语,零零碎碎的,也听不出来是什么,但最后那一句我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说过,“遇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爱情,你别走,不能走——”

    他声音淡淡的,轻飘飘的,像是不经意的呓语,又像是刻意的心迹表露,仿佛酝酿了许久,就等借着这个好时机表现出来。那字字句句好似不经意,却字字透进我心底,一瞬间,所有动容都攀上心尖,电流似的划过心尖,叫人不由地颤一颤。

    暧昧的灯光透过琉璃灯罩折射出来,给陆岩清俊的面孔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那灯光暖乎乎的,叫他刚毅的线条柔和了许多。我不禁伸手去触摸他的面孔,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鼻梁,他的全部。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滑落,如同洪水决堤,却悄无声息。就好像注定了我要一个人计算好一切,悄然离去,不忍打扰。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动容,小声的呜咽着,我怕吵醒陆岩,于是连忙挣脱开他的桎梏,跳下床,冲进浴室,快速关上门,拧开水龙头,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些动作后,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往下掉,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一次性凉到了心尖上。我捂着嘴巴,瘫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遮住了我的悲戚和哀鸣,拿悲泣的声音,好像只有我自己听得见。

    往昔的一切,好似电影默片,接踵而至地流淌在我脑海中,仿佛重新经历一次似地。

    陆岩的音容笑貌,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悄无声息地扣进了我心里。

    越想心里越是难受,我捂着嘴巴,不许自己哭得放肆,最后变成了抽泣和呜咽,身子止不住地发抖,手上一大片水渍,不小心沾在嘴唇上,舔到一口,咸咸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终是如何下定决心的。等我出去的时候,大片大片的月光融在锦被上,融成了岁月,融成了哀怨。我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地上床,躺在他身边,给他脱掉了衣服裤子,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躺在他身边,抱着他一直胳膊,脑袋靠上去,依依不舍。

    清寒皎洁的月亮啊,照亮了离人,冰冷了热泪。

    第二天一早,我和陆岩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约好了似地,相视一笑,静悄悄地看着彼此,眉目传情。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我朝他眨巴着眼睛,他眉头一皱,忽地翻身过来,将我压在身下,霸道地噙住我的唇,我娇俏一笑,伸出舌头去迎合他的动作,他抓着我的手往下,随即又从我睡衣下摆伸进去一路向上,攀上了胸前的雪白,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叩响,陈扬在外头问道,“陆总,您起了吗?”

    陆岩没理会,撩起我衣服正欲动作,我连忙抓住他,摇头说,“别,人在外面等着呢,别闹。”

    “叫他等着。”陆岩不悦地说。

    他将我腰抬了起来,搂着我亲吻,从嘴唇一路向下,关键时候,门口陈扬又喊了一声,“陆总,您起了吗?”

    他忽然停下动作,头疼地看着我,满脸不悦,我咯咯地笑着,伸手戳他坚实的胸膛,笑道,“陆总,您再不起床,一会儿陈助理该把房门给掀翻了。”

    “他敢。”陆岩凌厉的眼神一闪而过,我轻笑,使劲儿将他从我身上推开,然后跳下床去,拢好衣裳,陆岩盯着天花板叹气,然后一个翻身起床,光着脚去开门,我在里头,听见陆岩问陈扬,“怎么这么早?”

    陈扬向来稳重,但今天却略微焦躁了,他说,“陆总,出事儿了。”

    “什么事?”

    “一大早股东们都聚集在公司,说是临时召开董事会,请您赶紧去公司开会,而且,周秘书也要去。”陈扬说。

    陆岩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

    陈扬说,“说是找到了材料不对劲的原因,必须在董事会上解决。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您还是先收拾收拾准备去公司吧,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

    我心里不由地一紧,会是什么事情呢?材料检测都出来这么久了,突然说另有原因,会不会有人作怪?

    陆岩沉吟道,“你下楼等我,马上下来。联系乔总和秦总,公司见。”

    陈扬立即说,“乔总和秦总已经通知了,您放心。”

    我和陆岩赶紧收拾了赶去公司,大小股东都已经坐在会议室里,等着陆岩出现,秦海洋和乔江林也在,分别坐在陆岩两侧,而会议桌的另一端,和陆岩对峙着的,正是江明远。

    江明远一身黑色的西装,没有领带,若不是脑袋上斑白的头发,光看脸的话江明远还算年轻,两鬓的白发不小心暴露了年纪。他凌冽深邃的眼神一直聚焦在陆岩身上,以及站在他身后我的我。似乎厉害的人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有一种泠然的气场,冷不丁地让人胆寒和防备。

    陆岩抬头,淡淡瞄了他一眼,对他今天坐在董事会上一点儿也不意外,陆岩淡淡扫了一眼全场说,“听助理说,各位对材料一事,还有所怀疑?”

    坐在右侧的第五位股东回答说,“今早我们都接到一封邮件,邮件上说材料一事,并非检测报告上的那么简单,而是有人与厂商合谋做了手脚,偷梁换柱,才导致工程失利,作为公司股东,我们必须调查清楚真相,新开发区的项目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查清楚事实,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位股东说完,陆岩便朝我点了点头,我递上平板电脑,陆岩登陆邮箱,发现讥讽未读邮件,其中有一份便是大家口中所言的邮件,我站在陆岩身侧,距离有些远,看不到内容。但邮件图文并茂,陆岩修长的手指慢慢往下滑,终于看到了底部。

    陆岩看着邮件,脸色迅速沉了下去,搁下平板,严肃地看着会议桌上的人说,“举报者是谁?”

    “无姓无名,匿名举报。”有人说。

    “那各位可掌握了什么证据?”陆岩一只手靠在会议桌上,表情凝重地说,“如若没有证据,一封推测性的邮件,代表不了什么。”

    然后有人说,“未避免误会,我们提前一步查看了。当时各个厂商竞标,是周秘书做的吧?所有标书都经了周秘书的手,最容易动手脚的人,应该是周秘书。陆总,您说呢?”

    提到我的名字,我愣了愣,然后全场的人都看着我,有人说,“周秘书,那些公司投上来的标书,我们一早都看了个遍,想问问你,为什么在既没有价格优势,也没有质量优势的情况下,会选择胜达公司为新开发区项目提供建材?请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来自对面一束凌冽的目光带着笑意盯着我,站在他身后的陈熙面无表情,我忽地想起当初各个公司投标的时候,陈熙在我身边帮了忙,我们一起阅读审核的标书,但最终做决定的是陆岩。

    我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这时候我又不能撒谎,似乎每走的一步都是雷区,不小心要炸掉。我只能照实话说,“当时一共有十二个公司投标竞争,我筛选掉了六家在公司,这些公司有的是新成立的没有任何经验保证,还有的是自身规模太小质量没有保障,而剩下的六家,在北城建材业内算都比较有竞争力,其中包括了胜达公司,我开始并不看好胜达公司,但他们公司实力雄厚,和很多公司都有大项目合作,在业内有一定的口碑,故而即使他们价格高出同行,我也没有裁掉,而是把最终决定权交给了陆总,所以各位,最后选择胜达公司,是陆总衡量利弊最终得出的结果,不是我一个小秘书能决定的。”

    说毕,有人立即问我,“那周秘书你的意思是最终选择胜达公司,是陆总的决定,跟你毫无关系?”

    我说,“陆总是决策者,我只做分内的工作。”

    “那为什么你提交给陆总的标书,和我们收集起来的标书标的不一样?你提交给陆总的标书,胜达公司的报价比同行高出了三个点,但实际上是高了五个点,”说毕,那人拿起手中一份资料往扔在面前,旋即坐在身边的人开始相互传阅,最终落入陆岩手中,他往后翻着,翻到标底的一页比对,果真,张伟的报价是比别人高了五个点。

    我惊慌地拿起标书看,除了张伟公司的标底没变,其他公司的标底都略有变动,我摇头说,“这不可能!当时我认真核对了的,这份数据是假的!当时的标底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周秘书真会说笑,我们公司只保存了胜达公司的标书,而其他公司的标书是这今早才收集到的,不会有人做了手脚。”一个股东冷冷地盯着我说,“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私自篡改标底!”

    会议室一下子炸开了锅,秦海洋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又看着陆岩,才发现他和江明远对峙着,我有点慌了,有点语无伦次,一直重复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看到的标书——”

    大家都在为难我,这时乔江林看着我,一只手摸着下巴,淡然地说,“周秘书,不要着急,慢慢回忆一下,想清楚了再说。”

    然后陆岩也看着我,低声一句,“别怕,你照事实说。”

    “这件事我无法解释,投标结束决定和胜达公司合作后,其他公司的标书都作废了,早已处理,现在要去找,也找不着了。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当时我拿到的标书,不是现在看到的这一份。胜达公司的报价的确是高了同行三个点,这点陆总是知道的。”我有些焦急地说。

    然后有股东问陆岩,“那陆总当时为何选择了胜达公司?听说是为了帮周秘书还个人情?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周秘书和陆总关系不浅,至于什么关系,就不便再此摆明了说,但陆总该给个合理的解释,为何拿着公司的钱去还人情?”

    这说话的人,正是江明远。

106:光顾警察局() 
江明远话音一落,大家更加炸开锅,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顿时充满了会场,江明远傲然地看着陆岩,冷冽地对峙着。股东们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说不清的意味。而我心头焦急如焚,手指不由地搅在一起。

    当初陆岩选择和张伟合作,多少跟我弟弟打了张伟儿子的事儿脱不开关系,张伟也就是仗着当时我们要求他办事,故意高了几个点,我记得那天晚上的饭局,陆岩和张伟谈妥了条件,后来即使高出三个点,陆岩也选择了张伟。

    股东们纷纷要陆岩给一个说法,毕竟陆岩如果是循了私,便是拿公司的钱去办私事,股东们必然是不答应的。三个点算出来,也是一笔巨款。

    “陆总,趁现在大家都在,您该给一个解释。到底当初这竞标公平不公平。”有股东说。

    一人说起,大家都跟着附和,陆岩却迟迟不肯发言。

    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很尴尬,然后陆岩招了招手,叫陈扬上前,他在陈扬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陈扬转身出了办公室,大约五分钟后,陈扬拿着一份财务证明回来。从乔江林开始,给股东们互相传阅。

    陆岩说,“既然大家着急想知道投标项目上我是否循了私情,我便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份财务证明证明公司支付给胜达公司的款项是按照标底低了三个点来给的。但事实上,我的确多给了三个点,但那三个点是我私人款项汇给胜达公司的老板张伟,你们需要,我还能提供个人汇款证明。其实这都不是重点,我之所以在不违背公司利益的情况下选择胜达,是因为他们公司在北城建材业最有话语权的,是出于他们自身的优势。”

    陆岩这么一说,有些人的疑问打消了,但有些人抓着不放,问道,“可即使这样,也抹不掉周秘书私自篡改标底的嫌疑!”

    我立即反驳说,“各位董事。我真的没有篡改标底,标书递上来后,我第一时间看了筛选出来便交给了陆总审核,根本没有跟胜达公司的人有任何接触,和张总有过一次饭局,是同陆总一起去的。我没有任何理由为胜达公司庇护篡改标底,我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如果各位不信,可以进行调查。”

    “周秘书,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江明远忽然盯着我,威胁地说,“篡改标底事小,但因为标书被篡改导致陆总决策失误,导致工程失败,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

    我倔强地迎上江明远的目光,冷冷道,“江董。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没有做过的事情,扣不到我头上,请各位展开调查吧,有问题,我周若棠愿意承担,但如果不是我做的,有人刻意诬陷,我不会认账。”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摆明了是江明远想整我,梁毅昨夜的短信原来有这么一层深意,来得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江明远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随即站在他身后的陈熙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纸,径直走向我,陈熙从那头走到这头,面无表情,江明远抓着话筒说,“你说你没有和胜达公司的人有任何私人往来,那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胜达公司老板张总会给你汇了这笔款子,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周秘书,你如何解释?”

    我一下子懵了,什么五百万!

    此时陈熙已经走到我面前,拿着手里的银行账户明细递给我说,“周秘书,这是你工商银行尾号6789账户的账户明细,工程启动的第二天,胜达公司的张总通过私人账户给你的账户里汇入了伍佰万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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