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得根据客户的需求与风险评估、回报率等等各方面的情况而定,能说一下您的情况吗?”麦莉笑着说道,神态热情。
“回报率的话无所谓,不过我不接受亏损,还得知道随时了解我这笔钱的投资动向,可以吗?”陈长安询问道。
看得出来是熟门熟路的,麦莉没有介绍业务,陈长安已经把自己的要求和定位说了出来,而这样一来的话,那她再介绍或者想从中耍一些滑头的话,基本上是没什么机会。
“那么……”麦莉交叉在一起的食指松开,一对手掌呈现欢迎的姿态在面前摊开,笑着道:“那您所说的上限是?”
“我要委托的资金数额比较庞大,大概有……十亿、十亿美金!”
陈长安的话说完,麦莉幸好是没有端起咖啡,表情猛地凝滞住,渐渐瞪大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之色:“呃……多少?”
“十亿,美金!”陈长安笑了笑,站起来将一张瑞式银行授权的最高规格的黑钻卡放到桌上,“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能够完成转账!”
麦莉吞下唾沫,神情呆滞道:“您是认真的?那真的不再就具体的情况再详谈?我的意思是……您的资料都带过来了?”
陈长安摇了摇头道:“这是不记名卡,资金通过瑞式银行直接转账过来,不需要个人具体资料,受益人的话,到时候以这张卡为受益方就可以了!”
麦莉勉强的回过神来,在震惊莫名的情绪中接下了这笔巨大的订单,或许说应当是‘伯根’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张客户委托单。
一小时后,陈长安走出伯根写字楼,身影在如血的夕阳下拉长,转头回望一眼后,嘴角现出了一抹玩味莫名的笑意。
……
杭城。
满城的张灯结彩,却唯独在青莲医馆这边是挂着黑与白的,气氛显得格外肃穆悲伤。
临走前总该再去打个招呼,却在门外又遇见了一些事情的发生,而拉起的警戒线和外围的人员勒令着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打了电话给双龙后,医馆内才走出一道娇小而憔悴的身影把我领了进去。
冷清。
上午还是热闹的,此时则显得冷清而零落,外面的花圈碎屑和一些金灿灿的菊花狼藉的洒了一地,医馆内的每个人都神色悲伤肃穆的一言不发。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开口问了一句。
允丽的妈妈,韩成珠跟我也算相识,把我带到一旁的角落里,情绪愤慨的把过程说了出来——大概是这条街对面的一家蛋糕店突然要拆了重新装修,但从来没见过蛋糕店重装还请挖机进来的,从中午就‘硁硁锵锵’的响个不停,将这边的气氛完全打破。
肖学文带着人过去理论,跟开挖机以及那边新来的老板产生冲突,双方推搡了几下,那边顿时假装倒地,咒骂着拨打了报案电话,随后赶来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把肖学文的两个兄弟按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
跟着肖学文的一群人都是血拼出来的,顿时间反抗了一下,局势一下子没收住,如果不是莫云裳挺身而出的站在了医馆门前的台阶上,对面的那台挖机差点就直接对准医馆的招牌砸了下来,如果那样的话,只怕整间医馆和灵堂都会倾塌!
我听完后,苦笑道:“这个世界还真是现实到分分秒秒都有各种小丑跳出来作祟,不过这些人的背后如果没人支持的话,是搅不起这么大的浪的,看来这个年大家都不会好过了!”
“谁说不是呢!”韩成珠心疼的回头看了一眼形貌憔悴的女儿,苦涩道,“最近我开始在想,是不是要带允丽回到首耳那边去待一阵子了。”
这样的叹息声下,我过去跟莫云裳和莫槿打了个招呼后,准备动身返回羊城。
出门的时候扫了一眼,隔壁的唐氏大药房的门紧闭着,门锁是从外面锁上的,也不知道那个唐静雅是回了老家还是也已经去准备除夕去了。
只剩下独门的青莲医馆在这条街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寂寥!
“林修先生——”
我和叶浅茗刚走出街角准备上车,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黑色的车窗放下,现出一张冷艳而憔悴的脸庞!
“赵……雅薇?”我愣了愣,走过去苦笑道,“我刚准备离开了,雅薇姐有话和我说吗?”
“坐我的车去吧,我送你们去机场,有些话想再跟你聊聊……”
我转头看了看叶浅茗,她点了点头,主动的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赵雅薇发动引擎,在我上车后,一边将车子开出去,一边叹了口气道:“之前的事情挺抱歉的,但不是我看起林修先生你,而是在那种关头,我实在是气昏了头!”
“我明白的,不过雅薇姐气什么呢?其实徐洁的做法是更理智的,那种方法是肯定由于鱼死网破的方法!”我委婉说道。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气的只是在那种时候洁儿还在想着所有的退路,其实林修先生你有所不知,我跟洁儿以前是最好的闺蜜,我当时只是难过,所以才会愤怒的————恨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站出来说把别人打过来的拳头给打回去,不过气头过去,我也意识到,大概是我习惯了杨砚做事的方式,以至于当时怒不可遏的失态了!”
“都可以理解,你们都是为了杨砚考虑!”
“都为他……”赵雅薇苦涩道,“可是这个混蛋却真的先走了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孩子说这件事情……无法做到一辈子隐瞒,以后的路实在无法可想!”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能叹息一声。
“对了,林先生!”赵雅薇问道,“有件事说出来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因为大家都忙着悲伤,而你也没有见到一些没赶回来的人,所以我觉得为了增大你、或者说是我们的胜算,我应该把更多一些的事情告诉你!”
“你说——”
“杭城以前最大的大人物是崔英杰与陆青峰,崔英杰后来死了,势力基本上被摧毁,但能够继承他势力的人分为三份,小砚与崔颖、还有就是陆青峰,而陆青峰后来的衣钵都交给了吴远山,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应当联合吴远山,他手上拥有着鸿门青木堂的完全势力,洁儿不想搅和江湖的事情,所以提前让吴远山潜离青杭,但我认为……你会需要这份力量的帮助!”
“他在中海市留着一些实力,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同仁堂的乐清宇和中海市杜家的杜茗溪,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成为人脉使用,陈家虽然庞大,但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中间人,尽全力的把这些能量都笼在一起……”
我不由得微微皱眉道:“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你说?”
“雅薇姐……你为什么觉得认为杨砚如果在,他一定会这样做?”我不解道,“此时此刻,徐洁的退而求其次才是最理智而保全的方法,而你的选择和做法跟徐洁完全是两条路,这是为什么?”
赵雅薇苦涩道:“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啊……洁儿只是宠着他顺着他,事事都在私底下为他顾虑周全,而我跟洁儿是不同的,因为他的字眼里没有妥协,所以我觉得哪怕是他死了,我也不该妥协!”
“但不妥协的结果可能会让很多人受到伤害……”
“我……不在乎了!”赵雅薇咬牙道,“他说过一句话,不希望任何人能够欺负到他和在乎的人,而他不在了,这些道理我记得很清楚,妥协只会让自己永远有被人欺负的机会……每一次出现厉害和更厉害的对手和敌人,我从来没见过他害怕什么,或者他退让过……洁儿是做法是对的,可我不在乎对错!”
正如……她爱上他!
第0902章 今晚()
飞机平稳后,叶浅茗将肩膀靠过来,语气轻柔的在耳旁呢喃道:“其实我不是很懂,她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既然杨砚已经死了,可她们在做的事情虽然不同,却没有一个人在争夺利益呢?”
“因为她们都不缺钱,或者说她们的精神世界里,钱都不是最主要的东西!”
“大概正因为这样,才觉得人生悲凉————”叶浅茗苦涩道,“当人性到了深处,自然会发现这个世界最复杂也最难追求的不是金钱和地位,而是人与人之间真挚难求的情感。”
“她们在以不同的方式继续爱着杨砚,这突然让我想起了你小姑!”
“是啊,我也想到了小姑,只不过她终究是守到了自己渴求的生活,但徐洁和赵雅薇她们”叶浅茗微微叹息,“很难想象她们要背负着这种枷锁负重前行多久才能放下,我还是觉得赵雅薇的做法没有徐洁的选择理智,而你又会怎么选?”
我苦笑道:“浅茗姐,不知道你看过一本书没有?”
“什么书?”
“九型人格。”我淡笑道,“里面阐述着,你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人,那你就是什么人,而同样的道理其实放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人性骨子里的潜移默化是不变的,你跟什么人在一起,终将会变成一类人,徐洁与赵雅薇,大概是杨砚多重性格里的一面,又或者杨砚有着她们性格里的特质!”
叶浅茗恍然错愕:“这么说的话,那其实我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受你的影响而潜移默化的?但为什么不是你受到我的影响而变化?”
“这是相互的,至少我以前没有现在这么多愁善感。”
“呵,你多愁善感?”叶浅茗抬起头,眼眸里藏着促狭的笑意,“看不出来!”
舷窗外,阳光恰好折射在她晶莹剔透的脸庞上,想起这一路都是她陪我走过来,还有昨夜几乎得逞的好事,不由得心念一动,飞快的凑过去往她水润的唇上亲了一下。
顿时间她的脸蛋红透,眼神复杂的盯着我感慨了一句:“找个时间,我们好好的谈谈你怎么对我负责的事情吧?”
“呃”
“叫上沈曼还有温小墨她们,还有谁来着?褚连翘?”叶浅茗眼神促狭的盯着我笑着。
我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低声在她剔透如水滴般的耳垂般说出来,还有万娇娇和金雨荷连同苏草在内,听得叶浅茗浑身发颤,耳根滚烫的躲开我的呵气,杀气腾腾的横一眼过来:“你还真是来者不挡,看来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清白要不要交给你这种人手上!”
说归说,但感情仿佛越过了那道以前不可逾越的鸿沟,不知道是我的变化还是她的变化,总之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不再有那种无法触及的距离感!
不久后,在絮语中,叶浅茗枕着我的肩膀闭目小憩。
惠西。
夕阳洒在海滩上,金色的光芒下,姚桃儿穿着比基尼侧躺在带着余温的沙滩上,肌肤上依旧遍布着可怖的坑洞痕迹,但肌肤已经不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惨白,在晒了半天的阳光后,有了一种通红的光泽,最让姚桃儿能够惬意躺在这里晒太阳的不是身体在康复中的期待感,而是马椿峰对于她这副身躯并不嫌弃的鼓励。
不远处
马椿峰牵着学步太早的孩子正在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过来,她才拿起毯子盖住自己晒得发红的身躯,让孩子看到这样遍布伤痕的身躯自然不是好事。
但就在那对父子快走到身前时,马椿峰却停下来,接了一个响起的电话!
“哇哇麻麻”
小家伙被老爸松开了牵着的手,跌跌撞撞的走了两三步,突然间跌倒在沙滩上,但也没哭,而是在姚桃儿关切的眼神下,虎头虎脑的抬起头‘咯咯’笑了一会儿,然后更有劲的在沙滩上朝她爬过来,跟一只刚生下不久后的二哈似得,憨厚可爱!
姚桃儿放下担心,眼眸里自然盈起母爱的笑意。
但这时,马椿峰却背转过去,稍微的走远了几步,语气复杂的劝着对面的陈长安说道:“老大,会不会有诈?杨砚出事后,我们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在青杭大展手脚,以前在晋城的方法”
“行不通了!”陈长安的语气传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青杭不同于晋城,如果用蛮横的方法,以杨砚培养出来的那些班底的士气,至少短时间内会造成满城风雨”
“那又如何?”
“如果陈云通不在青杭,那确实无所谓!”陈长安叹息道,“或者说,这次如果没有陈云通空降,大概我们呀还要等待这样的机会很久,我顾忌的是这个。”
马椿峰顿时语塞,悠悠吐出一口气叹道:“是啊,突然想起来,以前我们在晋城是无所顾忌的,不过老大你家族里的人插手的话,那又不一样了!”
“最后几步了,我希望稳重一点,吞掉青杭的这部分势力后,再转过头来对付林修就会轻松许多了,等林修倒下,鸿门在我手上就完成了南北合流,那到时候谁还能阻挡我干掉祁山海呢?”
“其实”马椿峰迟疑道,“老大,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能力,直接找出祁山海的隐居之所,直接干掉他不就得了,这是你的梦想!”
“不对,干掉他和将他踩在脚底下,让他的尸体跪在烟儿的坟前,是两码事!”陈长安冷笑道,“烟儿喜欢的是以前那个大枭雄祁山海,那我就做得比他还强、还大,等到我和他再一起站在烟儿的坟前,大概才能够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可是我担心!”马椿峰叹了口气道,“用资金去吞下青杭大量的资产,这种事情放在企业而言,是扩张最忌讳的事情,资金链一旦断裂,会产生系统性的风险!”
“阿峰——”陈长安笑道,“我明白,婚后的男人都会有些瞻前顾后,你的考虑和想法也对,不过我们一直最擅长的不就是钱生钱的生意吗?拿下了资产,还愁资金链断裂?更何况我这些年跑马圈地了大量的矿山,我在花期银行还存了大量的黄金!”
“我只是担心,这是他们的一个诈!”马椿峰咬着牙,差点想要说出来那件事情,不过被身后姚桃儿逗着小孩的一阵笑声所打断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个道理我懂,但瞻前顾后也一直不是我们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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