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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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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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啊。”

这老妇右手右脚还能伸出回缩,但左手左脚却无力动弹。

左少阳对老爹左贵道;“这位老人家是心肝阴亏,肝亢生风,挟痰阻窍。”

“哦?”左贵捋着胡须道,“何以见得啊?”

第157章 没辙才上门

左少阳斜眼看见那白芷寒神情凝重仔细听着,知道她在借机观察自己的本事,也没理她,道:“病患舌质红净而滑,说明阴亏挟痰,脉象浮而滑数,证明是阴亏阳亢挟痰生风之证。特别是左手寸脉,反应最为明显,左手寸脉主心,说明发病的主要部位在心脏。”

左贵听得连连点头,左少阳又瞧了一眼那白芷寒,见她目光冷俊正瞧着自己,只是那冷俊的味道缓和了许多,见自己瞧她,便把目光调开了。

左少阳接着说道:“心藏神,主语,其华在表。病患之所以喃喃自语,面色微红。就是因为心阳热上冲,神不能藏的缘故;阳热上亢最容易挟痰动风,舌头不能自主伸缩,就是风痰阻窍的结果;风痰蒙蔽心窍,所以病患会神志不清,心和肝是子母关系,心有病就会累及肝脏,所以会出现肝阴亏损阳亢生风之象。肝主筋,其用在左,由于肝脏阴血不足,筋脉得不到濡养,所以左手足便不能自主伸缩,口唇筋肌也会松弛,口角才会流涎。由此种种,所以推断为心肝阴亏,阳亢生风,挟痰阻窍之证。”

说到这里,那白芷寒俏脸上的冷俊已经换成了惊讶。

左贵频频点头道:“言之成理,如何用方呢?”

“养心柔肝通络,潜阳安神熄风,豁痰开窍涤热。”

“嗯,那你下方用药吧。”

这老妇的家人本来是不怎么相信左少阳的医术的,刚才之所以答应让左少阳医治,主要是左贵说了让左少阳医治,没办法的办法,只好同意让左少阳治,想着反正有左贵在一旁做后盾,刚才听了左少阳一番分析,虽然他们不懂医,听不懂左少阳分析得是否正确,但眼见老狼中左贵频频点头,微笑赞赏,甚至没有作什么纠正,就让左少阳下方开药,这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左少阳答应了,对那中年男子道:“我先给你开四剂药,也就是四天的药,四剂吃完,你再送病人来复诊。”

那男子忙答应了,连声感谢。

左少阳出了人群,来到长条几案后,提笔写方。

写好之后,左贵伸手拿了过来:“你去接着看病,我来抓药。”

一屋子病患家属都吃了一惊,老郎中中药,小郎中看病,这整个倒了个个了,特别是那白芷寒,一双丹凤眼更满是诧异。

左少阳忙答应了,回到人群里。门板旁那年轻男子忙拱手道:“小郎中,麻烦你给我娘先看看吧,我娘难受的很。”

左少阳示意那人稍等,问瞿老太太道:“老夫人,您想好了吗?”

瞿老太太搓着手,不知所措转头望向白芷寒。

白芷寒银牙轻咬,欲言又止。左少阳还是没看她,轻轻摇摇头,走到门板边,蹲下,仔细查看躺着的妇人,诊脉望舌之后,回头对左贵道:“爹,这个病患还是你来诊治吧,跟李大娘的病差不多。”

左贵正在低头琢磨左少阳开的那方子,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忙走了过来,也在旁边蹲下。只见这夫人频频抽搐,惊惕不安,口角流涎,身下有屎尿味飘出,显然已经大小便失禁,伸手抓住手腕诊脉,发现手很烫,又探手摸了摸额头,也是着手处飞烫。诊脉见脉弦滑,望舌舌质红,舌苔薄黄。

上次李大娘的病好之后,左贵曾经跟左少阳探讨过这个病案,左少阳仔细分析了李大娘的病因病机,以及羚角钩藤汤和紫雪丹的配伍用意,所以左贵对这类热盛动风证已经比较了解。当下沉吟片刻,道:“病患身热抽搐,惊惕不安,应当是肝郁化火,火风上旋,灼津成痰,心神不宁,用羚角钩藤汤清肝熄风,化痰宁神?”

左少阳微笑点头:“嗯,爹说的一点没错,病患是肝阳浮越,内风扰动,痰浊上泛,用羚角钩藤汤平肝熄风,清热化痰正好,不过,病患抽搐惊惕得很厉害,可以随证酌加一些药增加息风止痉作用,加什么药好呢?”

左贵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僵蚕、蜈蚣、地龙?”

“嗯,这几味药都是息风止痉的要药。另外,病患肝阳浮越,肝郁化火,最好再加石决明平抑肝阳,酌加天竺黄清化热痰。”

“好!我去开方抓药,你接着瞧病。”左贵起身往长条几案去了。

左少阳站起身,还是没理那白芷寒,对瞿老太太道:“老夫人,您想好了吗?是否让我替瞿老太爷诊病?如果还是不信任我的医术,那就另请高明吧,免得耽误了瞿老太爷的病。”

瞿老太太还是半点主意都没有,嘴唇哆嗦着望向白芷寒。

白芷寒银牙暗咬,冷声道:“好,让你治,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会找你理论的!”

左少阳仿若未闻,当她真空一般,只是望着瞿老太太:“老夫人,想好了吗?”

“我在跟你说话呢!”白芷寒怒道。

左少阳依旧瞧着瞿老太太道:“老夫人,瞿老太爷是您的丈夫,是否让我医治,我只听你一句话,别人嚷嚷我只当是犬吠。”

“你!”白芷寒气得娇躯发抖,指着左少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瞿老太太忙抹了一把泪:“既然芷儿说了让小郎中医治,那就治吧……”

“这是老夫人您的意思,对吗?”

“我……,我……”瞿老太太含着泪望向白芷寒。

眼见这小郎中当自己透明一般,还骂自己是犬吠,白芷寒有心大闹,但现在有求于人,哪里敢说半句狠话,无奈之下,只能转头对瞿老太太柔声道:“外祖母,那就让他治吧。”

瞿老太太这才点点头,对左少阳道:“小郎中,老身拜托您救救我家老太爷吧。”

左少阳依旧表情淡漠拱拱手:“有句话得说在前头,老夫人,没有哪个医者敢说能包治百病,我也一样,更何况,瞿老太爷这病耽误了时间,加之年事已高,已经属于危症。如果我没治好瞿老太爷的病,还请多多担待,如果要求我必须治好,那我只能说抱歉了,我不敢打包票,所以不治。”

白芷寒冷声道:“你这人当真婆婆妈妈的,答应了让你治,你又找这些借口,是何道理?”

左少阳终于转头望向她,淡淡道:“大板牙姑娘,你好歹也是官宦世家的千金,应该知书达理才是,现在是你外祖父病危,有你外祖母在此,还有你舅母在此,两位长辈没说话,你在这唧唧歪歪指手画脚,不觉得失礼吗?”

白芷寒听他又叫自己大板牙,气得脸都白了,又听她后面的指责倒也有理,有些羞愧,俏脸又红了,这白一阵红一阵的,到有点象寒热往来之象。左少阳不禁暗笑。

“芷儿是替老身分忧,无妨的!”瞿老太太拍拍白芷寒的手,转头对左少阳道:“小郎中,你不用担心,若治不好我们老太爷……,那……,那也是他阳寿已尽,断不会怪罪于你的。”

“那好,我就给瞿老太爷瞧瞧。”左少阳点点头,拿过老爷子的手腕诊脉,然后问道:“老爷子昨天吃了什么药?病情如何加重的?”

“昨天……”白芷寒只说了两个字,便住口了,因为她见左少阳并未瞧着她,而是望着外祖母,想起刚才左少阳的斥责,便不敢多说。

偏偏那瞿老太太又是个不善言谈的,哆嗦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左少阳便望向瞿夫人。

瞿夫人的嘴倒也伶俐,忙道:“昨儿个从贵堂回去,我们老太爷便已经有些不认人了,吃了贵堂左郎中的药……,也没见好。到了晚上,一直昏睡,叫着倒也能醒过来,虽然说不出话,偶尔还能点头摇头。到早上的时候,也是听说叛军要打来了,全城的米都被人抢光了,当时我们都着急了,说话也没避开老爷,老爷就听见了,嗬嗬几声,嘴眼都歪了,屎尿都拉在了裤子里了。然后就昏睡过去,怎么都叫不醒了。所以我们才慌了神,把老爷送医,先是去了惠民堂,可是惠民堂还是没开门,去了仁寿堂,仁寿堂的阎郎中看了,摇头说不中用了,让准备后事。他师父薛郎中心眼好,告诉我们说贵堂有特别药方,专治这种病的,让我们来瞧瞧。所以我们才……”

左少阳嘿嘿干笑两声:“原来是东奔西走,到处都没辙了才来我们这呀。”

那妇人小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芷寒,很显然,到处乱求医又是这白芷寒的主意。白芷寒涨红着脸,把头扭到一边。

左少阳一边诊查一边叹气道:“唉,要是昨天就让我治,只怕老爷子已经能说话了。常言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偏偏就有哪种势利眼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目空一切,只迷信权威,不懂装懂……”

白芷寒俏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银牙一咬,给左少阳福了一礼,冷声道:“算我错了,我给你赔罪行了吧?麻烦你好好给我外祖父诊病吧,别再东拉西扯耽误时间了!”

第158章 怪人的规矩

“赔罪?嘿嘿,不敢当!”左少阳冷声道,“东拉西扯耽误时间?更谈不上,我从来不把病人的病情当儿戏,——病我已经看完了。”

白芷寒俏脸一寒:“什么?你就这两下就看完了?你好生看了没有?”

左少阳冷冷道:“昨天我就已经仔细诊查过了,今天只需要把病情变化情况摸清楚就行了,病人病情危重,哪里还有时间慢慢看?”

“那我外祖父什么病?”

左少阳没理她,对瞿老太太道:“老夫人,瞿老太爷这是风中脏腑,而且是闭证、脱证兼见。属于十分危重病症,必须立即镇肝熄风,清热凉血,醒脑开窍,固脱止血。我马上开方拣药给瞿老太爷煎服。”

“好的,多谢小郎中。”

左少阳走到长条几案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走到柜台拣药。

白芷寒过来道:“我能看看方子吗?”

左少阳冷声道:“不能!”

“为什么?”白芷寒瞪大了眼,“这是我外祖父的药方,我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我说了不能!”左少阳看都没看她,直接把方子揣怀里,转过身开始抓药。

“你——!”白芷寒气得娇躯乱抖,“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我说了不敢当。这方子是我贵芝堂的秘方,凭什么给你看?不仅不能看,煎药也只能在我这里煎,煎好了倒给你拿回去服。”

“从没听说过!”白芷寒哼声道,“哪有病患瞧病抓药不给看方,也不给药的理!”

“在我这,就是这个理!”左少阳冷冷道,“告诉你,大板牙,不光是你,他们两个中风的病人也一样。——这治疗中风的方子,是我贵芝堂不传之秘,凡是来我贵芝堂看中风的,一不能看方,二不能看药,汤药都是在我贵芝堂熬好之后,倒在钵里拿回去服用,吃完来再来我贵芝堂煎药。”

白芷寒傻眼了,轻咬贝齿望着他。

那两个病患的家属本也不想看药看方,又听左少阳说是贵芝堂的秘方,就更不敢看了,只陪笑说小郎中辛苦,全听小郎中安排。

左少阳对那两个病患家属道:“两位病人病情不算特别危重,而且鄙药铺地方太小,不方便留诊,所以药煎好之后,我倒在砂罐里给你们带回去喝就是,一天一剂,分早晚两次服用。每天上午派人来取汤药就是了,开的药剂吃完了,再来复诊,当然,如果病患还不能起床,我也可以出诊。”

两个病患的家属们都连声答应。

左少阳已经把瞿老太爷的药抓好了,直接放在药罐里的端着往厨房走,边走边对瞿老太太说:“瞿老太爷的病情最为危重,故不宜搬动,建议留在鄙堂诊治。如果你们不愿意,可以把老人家抬走,出什么事自己负责。”

一旁白芷寒听到后面这句话,很是差异,因为古代药铺医馆瞧病,一般都不留下,直接开了药回去自己煎熬,想小郎中这样自己煎药,还建议病患留下观察的,几乎没听说过。正要说话,瞿夫人已经抢先说道:“可以,反正咱们都是隔壁邻居,随时都可以照料的。”

白芷寒这才缓缓点头:“那好,外祖母、舅妈,你们回去吧,我和龙婶留下照料。”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都一起摇头,瞿老太太走到瞿老太爷床前,垂泪道:“我也要守着老爷……”

左贵把另外两付药也拣好了,分三个砂罐各自煎熬,当然,盖子上都贴着各自的名字,免得弄混了。

一顿饭工夫,药都煎好了。左少阳先各自倒了一碗,让坐在交椅的病人的家属喂病患服下,而瞿老太爷和门板上的中年妇人都已经陷入不同程度的昏迷,不能自己服药了,所以只能用鹤嘴壶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三碗药都灌下去了,这种病自然不会药到病除的,两家病患家属也知道,各自付了诊金药费,捧着煎熬好的汤药,把家人抬着扶着送回去。毕竟,现在除了病之外,粮食更是让人担心的事情,还得回去想办法买粮去。

两家病患病人送走后,大堂里只剩瞿老太爷一家人了。各自坐在圆凳、长条板凳上,呆呆地守着瞿老太爷。

左少阳则继续配置他的烧伤膏。第一种烧伤膏文火煨了一个时辰之后,老爹左贵已经拿了下来,现在已经冷却了。左少阳把砂锅打开,刮出覆在瓷碗的药,加入适量的麝香,便制得了烧伤粉。其中一部分与少量香油调合好,便是烧伤膏,装入瓶中密闭备用。

第二种烧伤膏要浸泡几天之后才能配置。

这一天,除了三个中风病患之外,还有两个头昏心慌的来瞧病,问了之下,也是因为叛军要来攻打县城,粮食都卖光了,着急之下,头昏心慌。左贵开了两剂调理药,因为这个方子不涉及中风这样有高度机密的方剂,所以也不存在保密的问题,直接给他们抓药拿回去服用。

两个病患走了之后,梁氏已经预备好饭,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这一次吃的虽然还是嚼起来跟沙子一样的黑面馍馍,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了桑白皮野菜,是真正的粮食了,所以左少阳吃得格外香。

吃完饭,左贵依旧在长条几案后面坐着。左少阳则站在柜台后逗小松鼠黄球玩了一会,便开始练毛笔字。

纸墨铺开备好之后,左少阳提笔开始练。拿的字帖是老爹左贵帮他选的。练毛笔字不仅是以后行医的需要,也可以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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