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道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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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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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名通天观。

观中只有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香火并不旺盛,在这道观之前是有一块并不大的空地的,当清阳子来到山顶,转过那块蜿蜒山路尽头最后一块麻色巨石时,入眼的有十余个人,这十余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当清阳子出现时,他们一个个朝清阳子看来。清阳子并不意外这里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在这里,因为后天就是升仙大会之日了。升仙大会是人间的说法,若是清阳子二十年前不被逐出师门,那一次他或许就要带要带领师弟师妹来这里招弟子了。

清阳子听到有人在低声的说道:“又来了一个,看此人容貌不凡,当是我等劲敌。”

说话之人是一个面目看上去颇为红润,但是头发已现灰白的老人,也是一位修士,只是他却是一位典型的人间修士。人间修士修行着上界各派散落在人间的大道诀要,通过大道诀捕捉着天地间散乱的一些法意,又通过服丹食气、采阳之术、炼体之法使肉身积蓄灵力。

他们的法术对于清阳子来说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普通人看来仍然是神仙手段。

落霞山升仙台在人间修士之中算不得是什么大秘密,在今天的夜里到明天,会不断的人到来,人一多,自然的就会有竞争,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竞争其实并不存在,因为各门各派招收弟子并没有人额限制,只要符合各派招收标准的都会招去,只是来的人大多时都不符合而已。

这升仙台渡尘金桥的彼端并不是只有天衍道派一个,还有另两个,分别为沧浪剑宫和法华密宗。

清阳子信步走到那通天观中,看着眼前的通天观,心中涌上一种岁月残酷感,当年他就是从这里被带走的,只是他与尘世间唯一的记忆就只存留在这个通天观中,除了离开天衍道派的二十年。

他穿过观前空地上散落的人群,站在通天观的门口,看着通天观中点燃的大烛火,那火光照耀下,那里没有任何的神像,有的只是墙壁上的壁画,壁画是一座山,一道彩虹从山头连通天际。那山正是这座落霞山,那彩虹就是渡尘金桥。

这道观之中也有两个人,但是他们并不是这通天观的主人,这两人一人站在那壁画前,一个则站在另一边的墙壁边看着那一副字,那副字是清阳子写的,也是他道号的由来。

“清灯不照混沌天,一点元阳心中念。”

看到这副字,他心中关于这通天观的记忆便如开春的雪一样,快速的融化着,化为春水潺潺在心里流淌。

清阳子其实有两个师父,其中一个是天衍派的灵通子,另一个则是通天观的老道士不执道人。

老道士不执道人在他随灵通子离开之时他让留一点念想在这尘世,老道士说:仙也是人,无人不成仙。

清阳子站在那里感受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回忆品味着这种记忆复舒带来心境变化。

这时,观中又进来一个人,一个头发乌黑浓密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看上去简单,却透着贵气的锦袍。这个中年贵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腰间悬着一柄白鞘长剑,两人笔直的朝观内而去,就像是老爷归家一样。

不一会儿,清阳子便听到里面轻微的争执声传出来,他神念微动,后殿之中的对话便尽收耳底。

说话的是一个小童的声音,另一个则是刚才那个腰悬长剑的锐气年轻人。

“师父他病了,才刚刚睡着怎能去扰醒,实在是腾不出静室了,两位还请自便吧……”

清阳子听到这个已经朝后殿而去了,走的过程之中他便听到那个腰县长剑年轻人寒声说道:“你知道我师父的身份,以他胡不执的修为怎么可能生病,这种慌话也敢拿来骗我,速速去腾出一个静室来,否则,定要叫这通天观换个门庭。”

胡不执是不执真人的俗家名字,这个年轻人呼着胡不执三个字是对于不执真人的大不敬。

在那个腰县长剑的年轻人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童子,与乌凤兰石差不多大小。

只是与乌凤兰石相比,他看上去要灵秀些,也没有那么的稳着。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还年纪太小,遇到这种事情显得紧张而惧怕,其实即使是年长之人遇到了这种事,也未见得能够安然。

之前随着那年轻人一起进来的中年人则负手站在旁边望天,像是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样。

九、童子

“可是,我师父真是病了,已经三天不能下床了。”那个童子声音弱弱的,一身青色的道袍,很宽大,头上扎着道髻,眉毛很淡。

那年轻人继续说道:“这里这么多的房间就没有一间静室吗?”

“已经被人住下了,师父从来不在意谁住进来,但是也从来不赶人出去。”童子继续说道。

“哼,胡不执让别人住,偏不让我师父住,莫非是不把我师父放在心上?”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凛然杀机的说道:“听说这通天观有曾有人入了天衍道派,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天衍道派现在都要灭亡了。”说罢,他一手便将面前的童子撇开,大步的朝老道士所住的房间而去。

老道士虽然是在尘世之间,但是也是有法术的,在这白原州隐隐之间有着一种超能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因为通天观中曾有一个童子入了天衍道派,虽然他们不知道清阳子二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却知道天衍道派不行了,这是大事情,即使他们在凡尘也听到了。

道童大急,他连忙去拦那个腰悬长剑的年轻人,哪里拦得住,伸手去拉,被那个年轻人一甩手便甩到了地上。

“别进去,别,求你了,我师父病重,见不得风。”

道童名叫黄灵,是由不执真人从小养大,极少下山,虽然心中惊惧,但是仍然是极力的阻止着这个带剑年轻人、

他从地上爬起,追着喊道,这时道观的一些房间里纷纷有人走出来,他们都知道,通天观的观主不执真人并不是真的病,虽然他们的修行在清阳子这类人看来缘木求鱼,但是活个一两百年是很正常,更不可能有什么病痛。

不执真人是被人打伤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打伤不执真人的人名叫烈炎老祖,与外面那位站在那里负手观天的锦服中年是兄弟,他名叫元池,不光修为高,更是元国的一位逍遥王爷。

而烈炎老祖原名叫元慎,自小拜烈炎老祖为师,二十年前,更是成了第四代烈炎老祖,威震天下。不执真人能够在烈炎老祖那里伤而不死是出乎了许多人意料的。

那些从各个房间里出来的人都是修行人,他们占据这些房间并没有得到不执真人的同意,在他们看来也并不需要了,因为不执真人最大的靠山天衍道派已经在风雨飘摇之中,这在他们这些修行人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中更是有人想着等不执一死,那么这通天观中就要换人执掌了,即使他不死,也要换人了。

旁边房间里面的人都出来看着那年轻人朝不执真人所在的房间大步而去,他们当然认识这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名叫黔七,是元池身边最得意的弟子。

黔七心中涌生一股快意,他至今还记得在数年前,师父带着自己来到这通天观中时,曾问:真人观我这弟子如何?

当时不执真人淡淡的看了黔七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然而,一直以来都在别人赞誉之中成长的黔七却觉得不执真人的那淡淡的一眼是一种不屑与蔑视。

后来,他在一个****之中听到人说不执真人其实私下里评价过他,说他心狭,不足承大统。这里的大统并不是指人间的帝王之位,而是指他不足以继续逍遥王元池的首席弟子这个位置,当时那段时间正是号称逍遥王的元池意定真传首席弟子之位之时。

那句话不执真人究竟有没有说,黔七根本就没有去想,他此时心中涌生的那种快意几乎要淹没了他。前方就是门,他在想着应该是怎么去推那扇门,曾经高高在上,用看蝼蚁的眼神看过自己的人就要在自己的面前惶恐了。

黄灵从地上爬去,快速的追上去,一把扑上,抱住黔七的腿,大声的哭求道:“求求你,不要进去,我师父正以北斗七星阵护命,你这一进去,师父受扰就将魂散,求求你……”

那名叫黔七的年轻人根本就不理会,只是将脚朝后一蹬,童子被蹬在胸口,童子倒翻而起,在地上滚动着。

黔七已经来到了门前,心念动间,竟抬脚去踢那门,他被这黄灵拖拉的出了火气,那么多的人在看着,让他觉得有些失了颜面。

抬腿便是一脚朝那门踹去。

“不要……”

在那黄灵绝望的呼喊声之中,那门上突然出现一只脚,直接印在了黔七的胸膛。

这只脚只是一团淡黄色的光华凝结而成,毫无征兆。

随着这脚踹在黔七的胸膛同时从那房间里响起了一道凌厉的声音:“滚!”

黔七大惊失色,他根本无法抵抗,身体在听到这声音之时已经不受控制的倒飞而起,飞过环廓,撞在了后殿之中的一座大鼎上,身上灵光四散。

‘梆’的一声,黔七倒在上,挣扎着爬起来,上下看了看,竟是没有一点损伤,然而体内的灵力却在这一脚之下被踹的飞散了。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一个个惊诧的看着那门里,就在这时,那屋里又响起一个声音:“跪下。”

只见黔七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面容扭曲似乎是在极力的挣扎着,可是身体却纹丝不动。

这一下,包括在逍遥王元池在内的所有修行人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因为没有人看出这是什么手段。

“这通天观中几时有了这么一位强人?而且还是在不执的房间里。”这让那些来到通天观中直接自己找房间住的人心中都有些阴影浮现。

唯有那黄灵大呼一声朝那屋子快速的跑过去,可是在门边他却又不太敢去推门,因为他知道这屋子里师父布的是续命之阵,怕断了师父的命。

“师父,是你吗?……”他弱弱的声音才落下,那门突然涌起一团黄色光芒,瞬间将他吞没。

首先映入童子眼中的是一片火光,火光是房间里的地上、墙壁上的那松脂油灯散发出来的,油灯安静的燃烧着,没有任何一盏熄灭。这些灯布成了一个立体的北斗七星图案,正是用来吸纳不执真人身体之中的火毒用的。

然后他看到的是依然躺在床上的师父,并没有醒转过来。他之前在门外之时多么的希望这是自己的师父醒了啊。

最后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站在房间里,而是站在门中,紧接着他发现了自己旁边站着另一个人,这人身量修长,看上去很年轻,一身紫袍,头戴紫冠,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

黄灵虽然有些害怕,却仍强忍着害怕说道:“多谢真人阻止那黔七闯入,还请真人告诉小道您的道名,他日小道师父醒来也好告诉师父是谁仗义援手。”

他忐忑的说完这一句话,希望这个人是师父的朋友,而不是什么敌人。虽然面前这人阻止了黔七的进入,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定是师父的朋友。

黄灵抬头看着,旁边的这位真人转过头来低头看他,在他与紫袍真人相视的一刹那,只觉得他眼神如刀一样划破自己的心房,化着一片冰川将自己冰封。

他颤抖着,思绪仿佛冻结,然而随着他头抚上了一只手后,那种冰寒与惊惧便快速的消退着,随之而来是舒麻的温暖,一股暖流在他心中升起。

然后,他看到了这位刚刚那一瞬间让他感到极度恐惧的人笑了笑,他耳中听到:“我叫清阳子,你放心,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的师父了。”

黄灵稳了稳心神,然后说道:“原来是清阳子真人,今日之恩,小道必定铭记于心,小道法力低微,无以为报,只能为真人铭刻长生牌位……”

他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语音颤抖的问道:“真人可是来上界?”

清阳子看着他眼中期盼的神色,点了点头。然后他听到黄灵快速而颤抖的声音问道:“是来自天衍道派吗?”

“嗯。”

清阳子这轻声一应,在黄灵的心中却如天籁一般,他那原本心中那晦暗冰冷的黑暗便如被阳光春风驱散,满心儿的红花绽放。同时他的眼睛瞬间涌上了晶莹的泪花,刚刚他在外面被黔七那样对待都没有哭,可是此时却眼泪止不住的流,他用那止不住的哭腔的说道:“师兄,你可来了,你要为师父、师姐他们报仇啊。”

“你放心,不管是谁,这个仇一定要报。”清阳子低沉的说道,随之又问师姐是哪个师姐。

“是谷儿师姐,她被烈炎老祖的弟子抓了去,不堪受辱自尽了,然后师父去烈炎宫为师姐报仇,却被烈炎老祖打的重伤。”

清阳子听到这黄灵的话,明白了这谷儿师姐的身份。

弟子被人抓去,自尽了,然后自己去为弟子报仇,却又被打成重伤,生死不知。清阳子能够想象到不执真人的心是多么的痛苦。

在他的心中那怒火和杀意越来越盛,怒魔竟有了显化的趋势,同时之间那杀戮之魔的魔头也在滋生。

十、封镇

自清阳子修行后,他就知道这法门诡异,若是当时不被逐出师门的话,他必定会在面壁思过之时将修行这法门滋生的魔念斩去,那时斩去魔念为时还不晚,可是偏偏那时候他被逐出了师门,这让他心中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怨气。

在人间二十年的时间之中,前十年他一直沉沦,那一丝的怨气也越钻越深,仿似已经缠绕上了灵魂。

最终那一缕怨气凝成魔种,又在蜃妖心中成长显化为怨魔。

自那怨魔显化之后,那二十四天魔便像是在他的心中生发了芽,只要时节一到便长出叶子来。

不过,清阳子倒也惧,正如最后一句话说:何人心中不生魔,惧之,不若用之。

同时这些日子以来,他也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那怨魔自从被自己与怨魔灵珠祭炼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影响过自己了,原本沉积于心中的怨气已经不在了。

“那我倒要去看看这个烈炎老祖有何神通。”他这一句话声音就像寒冰飞霜一样。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不知哪位道友在此,在下元国元池,期慕一见。”

清阳子那脸上的杀气还未褪去,眼中更是冷了几分,也不出去,而朝外厉声喝道:“滚。”

元池耳中得这一声‘滚’字就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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