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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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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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感情,那姑娘的确是热情大胆。

顾瑾之也不是非要猜忌不可,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笑了笑,没有正面答应煊哥儿,只是道:“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还是应该早点告诉娘。蔡家姑娘肯定也时刻打听你的消息。万一传出去,传你已经再说亲,岂不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煊哥儿连连点头,道:“我也正怕这个。。。。。。”

“你若是相信我,咱们还是不要直接告诉娘。”顾瑾之道,“若想个法儿,让三嫂开口,说她姨母家有个表妹,和你正是年纪相当,况且你们幼时还见过,能算青梅竹马。若是你们能成,肯定是段佳话,比咱们自己去说,要强百倍。”

煊哥儿一听这话,顿时就眼睛亮了。

“怎么说,三嫂会答应吗?”他问。

顾瑾之笑了笑:“你不是有七姐吗?我答应帮你,自然不会半途而废。三嫂那边,我来想办法。”而后,她顿了顿,笑意微敛,问顾煊之,“煊哥儿,你中意她什么?”

顾煊之一愣。

他错愕看着顾瑾之。

他以为这个故事说完,七姐应该明白他和蔡檐的感情,怎么还这么问?

顾瑾之却笑了,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感情可不是偷偷摸摸见个面、说句话、传个定情物这么简单的。你难道真的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到底中意她哪一点?”

顾煊之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顾瑾之就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做功课吧,这件事先交给我。等我的消息。”

第408节别有用心

顾瑾之答应帮顾煊之的忙,先稳住了他。

她想在煊哥儿和母亲之间搭桥,让这件事双方都满意。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若鲁莽行事,把事情都抖出来,只怕总有一方不满意。将来娶了媳妇,不是母亲生气,就是煊哥儿不愿。

自古婆媳关系就很难处,添了这些,只怕更加难处;而夫妻关系,也不容易尽善尽美,既需要父母的祝福,也需要两人心甘情愿过日子。

假如有一方不满意,将来家庭不和睦。

而现在,他们又不像后世可以分家,孩子们搬出去单过。父母和孩子们定要住在一处,家宅不睦,早晚要出事的。

顾瑾之必须帮这个忙。

煊哥儿是顾瑾之看着长大的,像她的孩子。

她要徐徐图之。

当天,和煊哥儿聊完之后,顾瑾之哪里也没去。

她留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孩子们玩。

天气不太好,阴阴的,寒风簌簌。

可能要下雪。

顾瑾之和孩子们都怕冷,不敢出去,在呆在正屋里。

她教孩子们猜枚、踢毽子。

踢了一会儿毽子,顾瑾之和孩子们都有点累,就开始玩猜枚。

小时候,顾瑾之和煊哥儿、琇哥儿最喜欢玩猜枚。

她想了想,叫丫鬟们去把煊哥儿请了来。

煊哥儿急匆匆赶来,携了缕缕寒风。

他估计以为是他心上人的事。

顾瑾之笑着道:“。。。。。。我想着。反正你也不看书,闷在家里做什么?咱们猜枚玩。咱们小时候,用金瓜子做赌注,我的金瓜子都不知去了哪里,你那里还有吗?”

“七姐忘了,你都留给我了。。。。。。”煊哥儿笑得。

他吩咐丫鬟们回去说一声:“就说我要金瓜子,紫苑知道在哪里。”他的大丫鬟叫紫苑。

片刻,他的大丫鬟紫苑亲自送了个荷包来。

煊哥儿把荷包里的金瓜子倒在炕几上。小巧又饱满的金瓜子,黄灿灿的,精致有趣。惹得燕山和彦颖分外眼馋。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

彦颖趁顾瑾之不备,悄悄拿手去摸。

“这是什么,娘?”燕山问。

彦颖学舌,也问:“这是什么。娘?”

顾瑾之把金瓜子分了四份。笑道:“这个。就是金瓜子。咱们就用它来猜枚。。。。。。”

他们猜枚,都是简单的猜单、双数,不需要用古言古诗来做衬。完全是瞎蒙。

顾瑾之把金瓜子的来历,说给孩子们听。

这是她和煊哥儿小时候最喜欢的游戏。

他们一开始用瓜子猜枚,然后母亲替他们打了这些金瓜子。。。。。。

哪怕是瞎蒙猜单双,在这个娱乐极其稀少的年代,也是颇为有趣的。

后来,他们干脆分了两队。

顾瑾之和燕山一队,煊哥儿把彦颖抱在怀里。

燕山运气比较好,每次猜都能蒙着,彦颖运气就不佳。最后,燕山这边的金瓜子比彦颖那边多,彦颖不高兴,嘟嘴不悦。

他趁着燕山不备,偷偷抓了一把过去。

煊哥儿大笑。

顾瑾之也笑,道:“彦颖,把东西还回来。赢要赢得光明正大,输也要输得磊落大方。”

彦颖却不懂这些教条。

他紧紧把抢过来的金瓜子攥在小拳头里,带着哭腔道:“娘,这个是我的。哥哥有很多,让哥哥给我。。。。。。”

燕山不以为意,看了眼炕几上的金瓜子,见还剩下不少,便道:“娘,给二弟吧。”

彦颖一手没抓几个。

顾瑾之亲了亲燕山的头顶,笑道:“燕山是好孩子。”然后又对彦颖道,“你跟大哥说,多谢大哥。以后要什么,问大哥要,不能这样抢。。。。。。”

彦颖忸怩着身子,不情不愿低声说:“谢谢大哥。”

“那以后还抢不抢?”顾瑾之又问,她板起了脸孔,看着彦颖。

彦颖到底只是个四岁多的孩子。见母亲板起脸,他有点胆怯,连忙道:“以后不抢。娘,我以后不抢了。。。。。。”

顾瑾之笑。

彦颖最会察言观色,见顾瑾之笑,他立马跑过来,也往顾瑾之怀里钻。

游戏就止住了。

煊哥儿看着顾瑾之的两个孩子,都在她怀里打滚,顿时想起自己小时候,他和八哥也经常这样,在七姐怀里打滚。

那时候,他很嫉妒庐阳王。。。。。。

如今,七姐真的成了庐阳王的妻子,还替他生了这两个可爱的孩子。

时间匆匆,改变了彼此的音容笑貌,他有点怅然。

顾瑾之看在眼里,问他:“怎么?”

“。。。。。。小时候,我和八哥不准王爷靠近七姐,也经常像这样。”煊哥儿感叹道。

顾瑾之笑。

她伸手摸了摸怀里两个孩子的脑袋,对煊哥儿道:“是啊,过得真快。”

说着话儿,朱仲钧就回了家。

煊哥儿要起身告辞。

“我们也去那边用膳,一起过去。”朱仲钧笑道,“煊哥儿略坐坐,等我换件衣裳。”

顾瑾之放下孩子,让他们跟着煊哥儿,自己进去服侍朱仲钧更衣。

而后,她见朱仲钧头发有点散,要替他梳头。

朱仲钧就坐下,任由顾瑾之拨弄他的头发。

他突然笑着,对顾瑾之道:“煊哥儿小时候可讨厌我,总说我霸占了他姐姐。他如今看到我,还是不自然。那小子真记仇。”

“胡说八道。”顾瑾之笑着。在他头顶轻轻敲了下。

朱仲钧就不顾丫鬟们在场,也不顾煊哥儿和孩子们就在外头,猛然拉过顾瑾之,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就要亲吻她。

顾瑾之躲开,却被朱仲钧捉个正着。

他狠狠锁住了顾瑾之的唇。

半晌,顾瑾之才推开他。

“。。。。。。出去一趟,是谁家舞娘拨动了你的心,回来拿我消遣?”顾瑾之见他一脸动情的模样,笑着问他。

朱仲钧捏她的鼻子。道:“你敲我。这是补偿我的。”

顾瑾之从他腿上溜下来,按住了他的肩膀,道:“好好的,再胡闹对你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朱仲钧暧昧的问。

顾瑾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朱仲钧故意疼得呲牙咧嘴。

丫鬟们都低垂着头脑。不好意思看他们。

半晌。顾瑾之才给朱仲钧梳好头发。替他绾了玉簪,两人从内室出来。

孩子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朱仲钧一把举起了燕山,抱在怀里。

彦颖就在旁边。看着朱仲钧抱了燕山,他就使劲拉朱仲钧的衣襟,道:“爹,爹!”

他也要抱。

朱仲钧放下燕山,把彦颖抱在怀里。

顾瑾之去看了看彦绍,见他醒了,也带着他,出门往顾宅那边去。

外头起了风,天色渐黯,脸颊冻得有点僵。

门口准备了二辆青帏小油车,大家分别上了车。

朱仲钧带着燕山和彦颖,顾瑾之就抱着彦绍,和煊哥儿乘坐一辆。

顾瑾之略有所思。

今天彦颖的表现,让顾瑾之心里深深思虑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就问煊哥儿:“。。。。。。彦颖有点吃独食,可是?”

顾瑾之和朱仲钧亲近彦颖的时候,燕山总是很乖站在一旁,并不见他非要拉扯着,让父母放下彦颖,陪他玩。

燕山很懂事,疼爱弟弟,懂得谦让。

而彦颖就不同。

只要是燕山的东西,彦颖都想要。

而父母的疼爱,他几乎要全部霸占。

朱仲钧多对燕山好一点,彦颖立马就吃醋。

顾瑾之觉得彦颖养得有点蛮横霸道。

她问顾煊之,毕竟旁观者清。

顾煊之却笑了,道:“我小时候,看姐夫一百个不顺眼。孩子都这样,谁也不想自己和别人分东西。彦颖有点吃独食,可孩子们都如此,七姐无需担心。倒是燕山,小小年纪,沉稳得很,真懂事。。。。。。”

顾瑾之笑。

她和朱仲钧,前世的亲生儿子只有榕南。

后来顾瑾之捡了槐南回来,因为是女孩子,榕南比顾瑾之还要疼她。顾瑾之知道小孩子的确会争宠的理论,却没有见过,所以她不敢肯定正常的。

她也知道煊哥儿未必比她清楚,不过是自己纠结,找个人说句话。

煊哥儿的话,并未给顾瑾之太多安慰。

彦颖的行为,是属于小孩子正常的范围,还是已经失了准头?顾瑾之仍拿捏不准。

顾瑾之和煊哥儿小时候,从未在父母跟前争宠过。。。。。。

煊哥儿的话,并未让顾瑾之心里轻松些。

在顾家吃了晚膳回来,她认真把这件事,告诉了朱仲钧。

这个年代和后世还是有些不同的。像将来朱仲钧的爵位,只能传给一个儿子。要是孩子们这样争起来,只怕会祸起萧墙。

彦颖这种事事都要争的性格,必须早改。

朱仲钧却笑起来:“彦颖才多大啊?男孩子懂事晚,他不过才四岁,正是孩子最天真浪漫的年纪,知道什么是吃独食啊?有点爱争,也是因为燕山敦厚慷慨,事事让着他的。你太大惊小怪了。。。。。。”

顾瑾之就立马扳过朱仲钧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小事,足以预见将来孩子的品性,不加以制止,愈演愈烈,等他长大再管就来不及了。朱仲钧,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说罢,她顿了顿,猛然明白了什么。

朱仲钧根本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这么简单的道理,任谁都能明白。

他是别有用心。

第409节宿仇

顾瑾之想起了前世,朱仲钧和榕南那浅薄的父子之情。

朱仲钧一直深以为憾。

自从彦颖出生,长得像榕南,朱仲钧就事事偏向他。

他这是把彦颖当成了榕南。

“。。。。。。你是担心孩子讨厌你,宁愿不教?”顾瑾之问朱仲钧,“你心里肯定知道,我的话是不错的。”

朱仲钧笑容微敛。

而后,他又笑道:“胡说,我自己的儿子,我担心什么?我仅觉得小事一桩,是你小题大做了。你也不是初为人母,为什么这样草木皆兵?”

他的话,看似那么可信,实则漏洞百出。

顾瑾之懒得和他再磨嘴皮子,去揭穿他。

“你不要管,我要把彦颖这个性格磨平。燕山善良敦厚,彦颖应该学习,而不是利用燕山的慷慨,得寸进尺。”顾瑾之道,“我管孩子的时候,你要站在我这边。”

对孩子的宠爱,应该是爱他、疼他,和他交流,丰富他的生活,而不是纵容他明显的缺点。

这些缺点,在小孩子身上许是可爱,等长大了,就会变得自私自利,甚是讨厌了。

“我保不齐。”朱仲钧耸肩,“孩子天性可爱,你非要拘束他,用大人的规矩来约束孩子的天性,我是不赞同的。你既要管,我睁只眼闭只眼吧。”

顾瑾之气得捶了他一下。

朱仲钧虽然这么说,顾瑾之却笃定。他心里跟明镜一样的,他知道彦颖的这个缺点需要纠正,他只是想装老好人,得到孩子的喜爱,故而把恶人交给顾瑾之而已。

他太想弥补和榕南前世的父子情。

所以,这辈子想让他做个严父,来管教孩子,是太难的,特别是长得像榕南的彦颖。

顾瑾之不介意做这个恶人。前世,榕南和朱仲钧父子情薄。也许是受了顾瑾之的影响。孩子偏向母亲。等他聪明的发现母亲对父亲诸多不满时,他的不满也会放大。

作为母亲和妻子这两个角色,前世顾瑾之都没有做好。

她想,她欠朱仲钧的。

顾瑾之也知道。孩子都有天性。

可并非每个天性都那么可爱。值得保留。彦颖那霸道自私的一面。顾瑾之下定决心要纠正过来。在等级制的社会里,人原本就不是平等的。

燕山是长子,将来他可以从朱仲钧这里继承更多。而彦颖想要和燕山比肩。需要更多的努力,这中间的不平衡,可能让他产生怨恨。

彦颖太过于好胜。

“。。。。。。顾瑾之,我真的觉得,没什么大事,我小时候也这样。”黑暗中,沉默良久的朱仲钧突然道,“我们家堂兄弟姊妹众多,谁也不能抽头超过我的。我爷爷偏偏疼我。后来,我不也挺好的。孩子最有眼色了,他知道我们疼他,燕山会让他,他才如此的。。。。。。”

“燕山也不该事事都让他的。”顾瑾之道,“燕山是长子,将来整个家业都要交给燕山。彦颖若是以为,他可以和燕山一样,最后他会失望,会愤怒,也许会走极端。他和你那时候不同,社会不同。。。。。。”

社会制度不同,规矩不同,哪怕是相同的人性也不会有一样的成长。

现在狠心点,总好过将来孩子们兄弟失和。

朱仲钧顿了下,然后轻笑。

他翻身,压在顾瑾之身上,轻吻了她的面颊,道:“你担心将来孩子们分家业不均?你放心,我多挣下点,让他们将来都满意。。。。。。”

这个问题,顾瑾之和朱仲钧是难以达成一致的。

她无法赞同朱仲钧的观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不好强迫朱仲钧赞同她的。

她仍是坚持己见。

她要试着改变彦颖。

朱仲钧的唇,落在顾瑾之的唇上。

当他的手从衣襟底下滑入,沿着顾瑾之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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