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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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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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仲钧把他傻子的印象,深刻印在顾瑾之院子里的每个人心里。

每次他们吵架,丫鬟妈妈都说顾瑾之的不是。

霓裳也这么说,顾瑾之哭笑不得。

“我常寻旁人的不是吗?”顾瑾之反问她。

霓裳笑道:“倒没有,姑娘在我们头上最是宽容大度。不过,总寻王爷的不是,确实有的。。。。。。”

顾瑾之无奈笑了笑。

霓裳替她换了见绯红色蝶穿花褙子,又拢了拢头发,就扶着她出门。

主仆两人去了南昌王府那边。

王妃听说顾瑾之寻来了,不免笑起来:“定是担心王爷的。。。。。。”

说着,就吩咐管事的妈妈迎出去,把顾瑾之请到了上房。

朱仲钧正在上房,和南昌王说话。

他也是刚来不久。

听说顾瑾之寻来了,朱仲钧心里似拨开了阴霾,顿时明艳一片。他眼角的笑,藏匿不住。只是他一向看到顾瑾之就特别高兴,南昌王和王妃也没有多想。

他起身下炕,亲自到院子门口,迎了顾瑾之。

一见到顾瑾之,他就紧紧攥住了她的手,甜甜喊了声小七。

眼角眉梢全部飞扬起来,笑容俊逸。

顾瑾之跟着他,进了南昌王府的上房,给南昌王和王妃行礼。

“。。。。。。王爷说天气太热,非要吃冰湃的西瓜。如今又不是暑天,冰湃的东西吃下去,容易积坏了肠胃,我就说了王爷几句。不成想,我更衣的空隙,他就跑到这里来了。”顾瑾之跟南昌王解释。

南昌王和王妃也正为朱仲钧莫名其妙的到来不解。

朱仲钧又不解释。

听到顾瑾之如此说,又合情合理,两人没有疑他,顿时释然。

第235节主动

因今天是中秋节,南昌王也没有留朱仲钧和顾瑾之用晚膳,只是拿了些府里的新鲜糕点,让顾瑾之带回来。

南昌王妃又拿了个黑漆细钿的小匣子给顾瑾之,笑着道:“今日是你的贵降,这是我的私礼,小玩意儿,你拿回去顽。”她早上已经送过礼了。

顾瑾之推辞了一番。

最终还是朱仲钧接了,说多谢二嫂,就塞到了顾瑾之手里。

回去的马车上,顾瑾之打开小匣子瞧,是一对玉兰花头镶粉宝石的金簪。簪子做工精细,宝石泛出温润的光泽,映衬着黄灿灿的金簪,投射着富丽奢靡。

朱仲钧也接过来看了眼,道:“东西不错。。。。。。”

顾瑾之没说什么,又放了回去。

她合上了匣子,便问朱仲钧:“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日不同寻常,脾气很急。。。。。。”

朱仲钧一听这话就来气:“是我脾气急,还是你脾气急?”

寸步不让。

顾瑾之无奈,只得道:“我的脾气更急。”

朱仲钧这才满意。

“你告诉我。”顾瑾之继续道,“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姑娘,难道我不懂吗?你说给我听。我也不是说,真的不能安眼线。我的意思是,要有万全的把握,别鲁莽行事。我是不想你陷在京里。。。。。。”

这话让朱仲钧心里一阵温暖。

他唇角微挑,不经意间就露出了他的欢喜。

宫里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皇帝不高兴,太后也小心翼翼的,让朱仲钧很难受。彷佛眼前蒙上了层薄纱,世界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就像瞎子走路似的,总是担心不小心就跌入深渊。

只有耳目清明,才能走得更远。

更多的是,他知道皇帝对顾瑾之有点小心思,这是他不安的根源。

他也知道。顾瑾之并没有在这方面留心。朱仲钧就不想多提。女人知道有人喜欢她,总会在心里过滤下,哪怕不喜欢,也会留下浅浅的印痕。

朱仲钧不想顾瑾之心里再留下任何人的影子。

他挪到了顾瑾之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脖子上。笑着道:“我听你的,不安眼线,规规矩矩到回庐州。”

他说话的热气。喷在顾瑾之的颈项间,有点酥痒。

顾瑾之又想起上次那个春梦,脸上就不太自然。

她想推开朱仲钧,却发现他箍住得有点紧,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肩头。

“回到庐州,我就不管你。”顾瑾之道。

“回到庐州,我也听你的。”朱仲钧声音轻轻的,似羽毛在顾瑾之的心头撩拨了下。他喁喁低语,“顾瑾之,我一辈子都听你的!我做你的小傻子。”

不知为何,顾瑾之的心,倏然颤抖了下。

这种悸动的感觉,很久都没有过。。。。。。

她有点不安。

偏偏那位微微抬头,在她耳边继续低语:“好不好,顾瑾之?”

像哄着她。

前世的时候,有时候朱仲钧也经常这样。

顾瑾之总会控制不住被他带得有点沉沦。

她想偏开头。

朱仲钧却趁机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箍住顾瑾之腰的手,一路往下,钻入了她的裙底。

有点炙烫的手,溜入了她的衣衫,触碰了她的肌肤。

朱仲钧倏然动情,他含住她的耳垂突然更加用力,似乎要撕咬她,呼吸已经乱错不堪。

顾瑾之有点懵了,瞬间又清醒,挣扎起来。

她似乎没什么力气,挣扎得有点软,任由朱仲钧圈着。

朱仲钧的唇沿着耳际,滑到了她的脸颊,手也不停上游,很快就碰触了她的柔软丘峰,他似乎寻到了自己奢望已久的东西,便用力紧紧攥在了掌心,重重的揉捏着。

顾瑾之的喘息压抑不住。

朱仲钧趁机吻住了她的唇。

当他撬开了她的贝齿,进入她的口中时,顾瑾之陡然间用力挣扎。她反转了身子,坐到了朱仲钧的腿上,一双手抱住了朱仲钧的头,狠狠吻住了他。

朱仲钧既错愕又狂喜。

顾瑾之彷佛有点迷乱,她吻得很深很霸道,整个身子贴着朱仲钧,恨不能扑到他。。。。。。

马车猛跳停下,马夫在外头说:“王爷,姑娘,到了。。。。。。”

顾瑾之这才似被什么惊了般,整个人愣住。

她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朱仲钧身上跳起来,忙不迭整了整鬓角和衣襟,掀起车帘就下车了。

她一张脸通红。

朱仲钧随后也含笑下了车。

跟车的霓裳多看了顾瑾之几眼。

顾瑾之更觉无处躲藏,她走得很快。

朱仲钧快步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顾瑾之连忙甩开。

“别人在看呢。。。。。。”朱仲钧小声提醒她。

顾瑾之才惊觉霓裳跟在身后。

她的异样只怕越发明显,为了遮掩,只得任由朱仲钧牵着她。

朱仲钧一直在笑。

方才顾瑾之的动作,让他着实惊喜不已。他没有想到,她也会那么狂热得想要他。。。。。。

他低低笑出了声。

顾瑾之却冷了脸。

她尴尬不已。

控制了大脑的瞬间,人跟动物一样,做了的奴隶,分外听话顺从。

自从那个梦之后,顾瑾之心里就似窝了团热火。她是个心理年纪过分成熟的女人。从前身子小,退后。如今月经初潮,她的身子渐渐苏醒。生理和心理都成熟的她。就似滚滚热油,星火也能让她烧灼起来。

而且在她心里,朱仲钧曾经是她的丈夫。

她在他面前,不需要掩饰。。。。。。

这些,就导致了她失控。

下了车,人清醒过来,她分外懊恼,偏偏身边的人,还一直在得意的笑。

顾瑾之愤愤不平。

吃晚膳的时候,大哥顾辰之和老爷子也回来了。

宋盼儿也准备好了赏月的月饼和瓜果。

上午请的戏班尚未遣散。此刻已经搭了戏台。开了锣鼓,唱了起来。

班主拿着戏单,给众人点戏。

“林先生呢?”顾瑾之问大哥,“大哥请他了吗。怎么不来一起过节?”

“请了。他说不来。他没有过节的习惯。。。。。。”顾辰之道。

男人之间。总不愿意墨迹。

顾延臻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

宋盼儿却觉得不妥。

她喊了跟着回来的司笺,道:“你去请林先生来。没有咱们热闹。他一个人过节的道理。到底也是咱们家的坐堂先生,现成的饭菜,让他也来。”

司笺说好,转身就要去。

顾瑾之喊住了他。

“我也去吧。”顾瑾之道,“怕司笺去了,还是请不来。”

她也想出去透透气。

朱仲钧忙站起来,道:“我也去!”

顾瑾之的手指紧紧攥了起来。

“你别去了。。。。。。”顾瑾之道。

“我要去!”朱仲钧打断了她的话。

宋盼儿道:“让王爷陪着你去吧!”

平常顾瑾之出门,也总让朱仲钧跟着。

她今日却分外坚持,笑着把朱仲钧的肩膀摁下,道:“你在家里玩,我去去就会。”

朱仲钧也格外坚持,站起身子道:“我要去!”

众人就不解看着他们,目光里带着探视。

顾瑾之深吸一口气,道:“走吧。”

出门上了马车,朱仲钧便凑到她身边,贱贱的问她:“方才。。。。。。要不要继续?从这里到药铺,要一个多小时呢,来得及。”说着,就伸手揽她的腰。

顾瑾之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穴位处深按下去。

朱仲钧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尖叫出声。

“老实点吗?”顾瑾之问道。

“放开!”朱仲钧暴怒,又疼又急。

顾瑾之这才松开了他。

朱仲钧心有余悸,疼得额头有细细地汗。

这个女人,太狠了。

“刚刚不是你主动的吗?”朱仲钧怒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下这么狠的手?”

顾瑾之偏过头,不答话。

“我很尴尬,这件事你能揭过去吗?”片刻,顾瑾之才直言不讳。

朱仲钧心里一软,那些愤怒顿时消失无踪。就连消失那些疼痛,也是灌了蜜糖,变得无关紧要。

今日是个好日子,朱仲钧想。

顾瑾之既主动赔礼道歉,又主动吻了他。

他们之间的那层薄冰,一下子就消融了。

“说你喜欢我。”朱仲钧道,“你说你喜欢我,我就不再提了。”

“我喜欢你。”顾瑾之干脆道。

朱仲钧坐正了身子,满意不已。

马车很快就到了药铺。

林翊一个人在屋子里看书,对着盏孤灯,看得很认真。

敲门声响起,他有点烦躁。

有点犹豫,他仍是起身,给开了门。

是顾瑾之和朱仲钧来了,林翊一点也不意外。

顾瑾之是来邀请林翊去过节的。

林翊拒绝。

“我清净惯了。”他道。

顾瑾之则道:“万家团聚的日子,怎么能让您一个人?”

林翊脸色微黯。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中秋节。

血液顿时凝固,他感觉一阵寒冷在后背攀爬。

“我是求道之人。。。。。。”林翊道,“快要起更了,城里宵禁,别你们也回不去。走吧。我喜欢一个人过节。”

顾瑾之和朱仲钧都留意到他骤然变脸。

“那我们就先回了。”顾瑾之道。

很抱歉,关在小黑屋里粗不来,才更新。争取明天早点。。。。。。

第236节马惊

中秋过后,八月便过了一半。

中秋节的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雨。

天气骤然转冷。

海棠微雨,莲漏半烛,秋色已浓稠。

顾瑾之躺在床上看书,祝妈妈和幼荷、葳蕤坐在炕上,做针线,陪着她。

屋子里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窗外细雨敲打花枝。

顾瑾之看了会儿书,眼睛发涩,祝妈妈几个便下去歇了。

半夜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醒了。

而后,就有点失眠。

她不停想白日在马车上发生的事……

越想越睡不着。

口有点渴了,她起身喊了人服侍她喝茶。

进来的却是祝妈妈。

“怎么是您值夜?”顾瑾之问。祝妈妈年纪大了,顾瑾之劝了她多次,她已经不值夜了。

不知怎么今日又轮到了她。

“她们几个小的,白日累得狠了。明日都有差事,又不能偷懒。我白日还能歇歇,就替幼荷值夜了。”祝妈妈笑着,用暖炉里取了茶壶,给顾瑾之添茶。

顾瑾之接过来,慢慢饮了。

“您陪着我睡吧?”顾瑾之放下茶盏,对祝妈妈道。

祝妈妈就笑着说好,从临窗炕上拿了个枕头,就移烛到床前,放下了幔帐,吹了烛火。

黑暗中,顾瑾之翻了好几次身。

祝妈妈低声问她:“瑾姐儿,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顾瑾之道。

祝妈妈笑着翻了个身子。替她掖了掖被角,问:“年纪小小的,怎么睡不着?是不是有了心思?”

顾瑾之也笑,说了句没有。

“妈妈,咱们说说话儿吧……”顾瑾之道。

“好啊。”祝妈妈笑,沉思一下,寻了个话题,“张镇的娘死了,他前日回了延陵府奔丧。”

张镇是外院的管事,将来要配给海棠的。

“怎么死的?”顾瑾之问。

她记得张镇是家里的长子。母亲还说。将来海棠嫁过去就是家里的长媳。张镇才二十岁。他娘应该蛮年轻的。

“说是开春的时候下田插秧,脚底板踩到了钉耙上,把脚板给刺穿了。庄子上的人家,拔出来撒了地灰止血。也没多留心。后来就发烧。脚都肿了。那只脚都烂了,乡里的郎中给治了小半年,肿是不肿了。却不能走路。身子越来越差,熬不住了。”祝妈妈道。

说罢,颇为感叹。

“况且他娘身子向来不好。。。。。。”祝妈妈见顾瑾之没有接话,又补充一句。

顾瑾之叹了口气,道:“破伤风也不至于要命!给耽误了。。。。。。要是有个医术好的郎中治,也许就没这事。”

“各人生死有命。”祝妈妈安慰她,“也是阎王要收她。庄子上的人,谁还没个折胳膊断腿的?也没见死人的。足见是她阳寿到了。夫人赏了五十两银子,叫张镇好好安顿他娘。他老子还留在庄子上,把他兄弟姊妹都带上来,到府里做事。。。。。。”祝妈妈道。

顾瑾之支吾着接了句还不错。

祝妈妈又跟她府上其他下人的趣事给顾瑾之听。

比如厨房上的成妈妈,她男人在外头吃酒,和一个老戏子好上了,成妈妈气得要上吊;琇哥儿的乳娘赌钱,被宋盼儿给打了一顿,不叫她管事了;煊哥儿的小丫鬟往外头递东西,拿住了,也是一顿责骂;外院谁谁谁惹了事,谁又立了功等等,说了一通。

伴随着祝妈妈的徐徐说话声,顾瑾之终于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虽然睡得时间不长,可是质量很好,早起神清气爽。

到了八月十八,顾瑾之的月事终于结束。

她喜怒无常的情绪终于过去了。

上午没事的时候,她和朱仲钧去药铺。

药铺每天的病人,早上就看完了。

如今也开着门,诊金和药价却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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