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阙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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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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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钺见她如此,不由笑笑,伸手拂去她唇角沾着的点心碎屑,柔声道:“你乖乖的吃了我就高兴了。”

    容妆还记得去年有一次也是发烧,醒来阿萦就送来了桃花糕非要她吃,她何其有幸,姐妹夫君皆是如此爱她为她。

    口里吃下的桃花糕是什么味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份心思,那份爱心,容妆自然不能辜负。

    用过了午膳容妆倒是恢复了一些体力,宫人撤了膳食,那边宣宸殿的宫人来报有边关战报送来,容妆便催促乔钺道:“你赶紧去吧,国事重要。”

    乔钺蹙眉道:“我不放心你。”

    容妆推他起身,看着乔钺不得不站了起来,容妆勉强笑道:“傻不傻呀你,宣宸殿和宣裕殿前后所在,我还能跑了啊?”

    乔钺无奈笑笑,吩咐宫人好好照顾容妆,而后对容妆道:“你好好歇着,我尽快回来。”

    容妆点头莞尔笑着,应声好,挥挥手让乔钺赶紧去。

    乔钺离开后不久,元旖和曲玉戈便来了,见容妆有些虚弱的模样,都有些不开心,也各自带来了补品吃食等给容妆,容妆尽数收下了,闲谈了一会儿,那边流云小筑的人来报,道是容徵病倒了,来请容妆的意思,是否让哪位御医去瞧瞧,元旖一听这话便有些按耐不住了,容妆给她眼神示意安稳,先让元旖和曲玉戈回去了,容妆便吩咐小景子去带冉缜给容徵瞧病,奈何眼下她无力行走,否则定然也要去的。

第152章 病愈筹谋() 
夜初的明灯光芒缕缕映照着大殿;纱帘早撩了起来;容妆往外瞧着,落目之处静寂一片,唯有宫人垂首矗立的模样,无趣的很。

    高热退了;身体有了些力气,但还是疲软;容妆一时也无法;心下惦记着流云小筑里的容徵,下午冉缜来回过话,他也还是染了这时令风寒罢了,虽说重不到哪里去,倒也真是不好受;容妆叹息一声。

    殿内瑞兽香炉里燃着熏香,香气本是极为好闻的;可眼下容妆提不起什么兴致,却觉得有些作呕,遂唤了小景子去住了香;顺口问道:“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乔钺下午本是回来看过容妆的;但匆匆便回了宣宸殿,容妆理解大概是事务繁忙,也是心疼他的很,很想给他分担。

    小景子那边应道:“回主子,皇上派人来过话,让您先睡。”

    容妆心里微微失望,叹息一声,小景子等人自从容妆为后,就改了口,不敢再唤姐姐,容妆道是无妨,他们皆道规矩不敢破,容妆也就随着他们去了,反正一个称谓罢了,不作重要。

    容妆真是待的越发无趣,一下午没出去,也没下床,她觉得腿都快不好用了,转来转去要么看书,反正也离不开床上,也是折磨的很。

    外头宫人来报说是元旖来求见,容妆赶紧让人传进来了,元旖急匆匆的便进来了,她扫了一眼殿里众个宫人,遂一见容妆先是俯首行了个礼,“参见皇后娘娘。”

    容妆抬眼瞥她一眼,应道:“起来吧。”后又对众宫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眼瞧着众人都离开了,元旖这才安心,兀自落座在侧边的椅子上,急着便对容妆道:“他怎么样了?”

    容妆道:“没事,左不过和我一样染了风寒,我原想等明日和你一同过去看看的。”

    元旖柳眉紧紧皱着,“我很担心他啊。”她忽然又趴到床边,抬眸对容妆恳切的道:“让我去照顾他吧,好吗?”

    容妆无奈皱了皱眉,叹息一声道:“你别傻了,他是外臣,你是后妃,这宫里哪怕我们已无对手,但还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你若夜里去他住处,被人知道了这是何等大罪?万一被人冠上私通的罪名该如何?”

    “……”元旖一张俏颜顿时失了颜色,一脸苦色缓缓浮了上来,容妆也于心不忍,可下一刻元旖似乎又生出了什么想法,急促道:“那我可以偷着去呀。”

    容妆抬手扶额,揉了揉额头,真心的就不想管,那就帮她这一回吧,许也是转机呢,容妆沉沉一叹,定睛看向元旖,“我今天很累,不能随你一同去。”

    元旖知道容妆这般是妥协了,遂等待着她的后话,而容妆思忖了一会儿,皱眉道:“你换上宣裕殿宫婢的衣裳,让小景子送你过去,就称是我病中无法行动,所以派人去看我哥哥。”

    “太好了。”元旖抓着容妆的手,一脸喜色的激动着,容妆抽回手,唤进了一个亲近的宫婢给元旖拿来了宫婢所着的绛紫色衣裳,元旖打量自己一番道:“没想到我还有能穿穿这御宫里的宫婢衣裳啊,早就看着这独一份的绛紫色好看了,比我们嫔妃宫里的宝蓝色好看太多了。”

    容妆瞪她一眼,这会儿还有心思打趣,元旖撇撇嘴,容妆正色嘱咐元旖道:“流云小筑平时没人会去,那里宫人不多,大抵也都没见过你,不过为了稳妥,我会让小景子把他们都支开,你自己也小心些。”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元旖喜笑颜开,容妆觉得心里闷闷的,怎么就任由她胡闹,还纵容她胡闹,不过罢了,总归没事的。

    元旖跟着小景子,低低的垂着头怕被人瞧见,走出了宣裕殿,容妆微微叹息一声,嘱咐那唤做霜音的宫婢,切莫提及元旖此事,而后便是盯着窗牖前花瓶里的梅花枝怔怔的发呆,良久之后才缓缓捡起了身边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她不知道元旖这么孤注一掷到底是勇气还是疯狂,想必若是好的结局,那便是前者,希望如此,希望她夙愿得偿吧,对谁都是好的。

    元旖随着小景子来到了流云小筑,小景子道是皇后派来的人照顾着容大人,便将流云小筑里的宫人调走了,赶紧带着元旖进去了。

    后阁里静谧无声,一股子药味很是浓重刺鼻,元旖不由皱眉,灯火暗沉,只能看清事物的轮廓,帘帐未放,直接进去便看到了床上的容徵。

    元旖让小景子回去了,待他离开,元旖方扑到床边唤了两声容徵,容徵到底是习武之人,便是如此发烧也未曾失去意识,他见到元旖先是一惊,遂平静了神色,元旖见他尚有意识,便缓缓笑了出来,去桌边给他倒水喝下,而后拿了铜盆盛了清水,让棉巾侵泡了凉意放到容徵头上,元旖做的笨拙,容徵看着无奈,却不曾责怪她,她本是养尊处优的一国公主,嫁到了阑廷亦是万千尊贵的嫔妃,何曾做过亲自照顾人这等事,容徵不是没有感动。

    元旖在旁安慰着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又非让他吃了白粥,亲自喂他喝了下去,二人四目相对,微妙的氛围静悄悄了,谁也没再说什么。

    元旖就靠在他床边睡了一夜,容徵没有阻拦,翌日一大清早天还未亮,小景子就来了流云小筑接了元旖回去,元旖一遍遍的嘱咐容徵好好养着、注意吃药饮食云云……

    容徵一一应下,许是半夜里容徵就已经退烧了,此刻倒是清明了许多,对元旖依然有些踟蹰,元旖知道他好了些,这才放心离开。

    容妆这日清晨醒来觉得已经好多了,便早早起身了,乔钺昨夜回来的很晚,眼下还睡着,容妆便一直待在外殿,见到元旖那一刻,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下来了,所幸一夜无事,所幸,赶紧让元旖换了衣裳离开了,容妆这才彻底放心。

    再一日后,容徵病愈,便带着容念晓来了宣裕殿,彼时正是午后,无风无雪的晴天,阳光还算充足,容妆站在窗边将窗户推开了条缝儿,瞧着外头,雪沾枯枝,雪蔓宫道,四处堆积的陈雪,都是雪白雪白的,尽是清亮的模样。

    容徵抱着容念晓坐在椅子上,对容妆道:“把窗关上,病才好,别再染了风寒。”

    容妆依言关了窗子隔绝了嗖嗖的冷寒气息,走到茶案边倒了一杯热茶亲自递给容徵,问道:“哥如何了?”

    “没事。”

    “宫里好些人都染了风寒,所幸来得快去得快。”容妆兀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神色像是漫不经心,却又沉着的很,“元旖宁可冒着被人揭发的危险也要去看你,她对你也是动了真心真意的。”

    容徵半晌没应答,沉沉一叹,后目落地面道:“嗯,她很好。”

    容妆轻笑,悠悠慢慢的在殿里散着步,挑眉望容徵一眼,“重点不是她好不好,而是你心里有没有她?”

    容徵有些无奈的看向容妆,“妆儿,我容徵素来忠勇,怎可……怎可夺我君主的女人……”

    容妆闻言哈哈大笑,目光里都极是肆意的笑,定定看容徵,“乔钺的女人只有我,你何时夺了!”

    容妆心里是有些怒气的,容徵这般迂腐,容妆瞪他,眼神一点都不善意,冷声道:“你以为你那是忠?为何我不觉得?元旖钟情于你,你却连接受她的胆量都没有,容徵,枉你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竟连自己的天都顶不了,你还真是忠。”

    容徵缄默不语,半晌神色淡漠的看容妆,“妆儿不用激我。”

    “我不曾激你,我所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若是把你战场杀敌的本事和心思放在生活中,你会好过的多。”

    这话不假,他战场英勇,平素却是迟钝的很,又是一片静寂,炭炉里有轻微火星噼啪的窸窣声儿,越发衬得静谧的可怕。

    容妆落座在榻,盯着容徵瞧,过了许久,容徵抬眸对她竟然笑了,他缓缓道:“你虽算不得一语惊醒梦中人,倒也对我起了作用。”

    容妆神色有些缓和,“所以呢?”

    “所以……”容徵笑了笑,有些释然的意味,“不提情分,若是元旖觉得跟了我她会幸福开心,我何乐不为作个成全,我们认识也有些时日了,情分自然是有,我若能救赎她出这个深宫,也算是功德否?”容徵微微叹息,目光挑了挑往殿梁上瞧着,“我亏欠拂晓的,罪孽偿还不清。”

    容妆皱眉道:“你若接受元旖,并非是对不起拂晓,拂晓在天之灵,也一定为你高兴,她那般善良,有一个好女人照顾你的平素起居,她怎会不高兴,况且元旖也喜欢念晓那孩子,定然不会亏待,将来你若续弦个外人,没有情分在里头,谁知道会如何,如今元旖再怎么说你们早就相识,知根知底,她从前虽骄纵了些,但心地还是良善,这就够了。”

    容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诺下,也仿佛认下。

    而容妆则缓缓的笑了出来。

第153章 我想要你() 
容徵离宫了;容妆随后叫来了元旖;问她元麓那边是否给了应答,元旖道是已给元麓透露过话儿,元麓虽然不置可否,但言语之下还是告诉她;妹妹能幸福才是重要,言下之意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妆对这个答案自然满意。

    夜里又落了雪;灯火之下微微泛着浅淡的红,容妆让宫人出去采些新鲜的雪,用来泡茶,会格外清新。

    戌时中的时候乔钺回来了,容妆递上茶;乔钺喝了两口,容妆绕到他身后;抬手给他轻轻柔柔的按捏着额头。

    乔钺阖眸靠在椅圈里,容妆有些心疼,便道:“是不是朝中有什么事?”

    乔钺低哼了一声;懒散的回道:“大军遭到偷袭;粮草焚毁了多数。”

    容妆手上的动作一顿,忙询问道:“眼下如何?”

    “事从权益,若押运粮草往边关去,太耗费时日,不解燃眉之急,眼下容策打算用谋截取敌军的粮草。”

    “也是好办法,一是打压了敌方的士气,二来解决了我军的紧急所需,只望事成。”容妆轻声说着,收回手,转到乔钺身前,蹲下身子将头贴在乔钺膝上,柔声安慰道:“你莫要着急忧虑,安心些。”

    乔钺抬手抚摸上容妆的脸颊,叹息道:“我知道,你别担心。”

    容妆心下难受,声音有些哽咽,“我见不得你忧虑,我心疼的要命。”

    乔钺低沉的笑了笑,声音也轻快了不少,只道:“我明白。”

    如此静默安稳了许久,容妆才同乔钺沐浴了,换上寝衣,乔钺站在床边问容妆道:“看样子你好利落了,我就放心了。”

    “嗯,已经好了,没事了。”容妆笑笑,熄了灯,坐上床边往里挪挪,让出了外头给乔钺,双双躺下了,容妆靠在乔钺怀里,问道:“若是为了我让你放弃满园百花,你会吗?”

    乔钺以为她在玩笑,遂回道:“难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了?”

    容妆声儿平稳,再问:“可会留恋不舍?”

    乔钺还是听出了容妆话里的微微情绪,遂动了动瞧着怀里的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随口问问。”

    “好,那我告诉你,不曾流连半分,无论是夏兰懿还是苏令芜,抑或曲玉戈元旖,都无足轻重。”

    闻听元旖,容妆心下一动,旋即平复道:“那就好,反正不重要,何不弃了?”

    “总有牵连在。”

    容妆叹息一声,“嗯,我懂。”

    乔钺有些觉得好笑,轻声笑了出来,问道:“你今儿怎么了?这么怪异?”

    “哪有,有你这么形容人的吗?还怪异!”容妆不满,覆在乔钺胸膛上的手轻轻拍了拍。

    乔钺不语,把她搂的越发紧了些,隔了会儿,容妆问道:“你说,我整日宿在宣裕殿,和你同寝同出,是不是会遭人诟病?”

    乔钺道:“你想多了,宣裕殿虽是皇帝的寝宫,但历来皇后是可以留宿的。”

    “嗯,那就好。”

    容妆心里被元旖的事情沾满了,沉闷闷的糟乱的很,就这么静默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钺突然道:“妆儿,我想要你。”

    直白,太直白了,容妆一怔,虽是黑夜里,她的脸还是不由的红了起来,推了推乔钺。

    乔钺才不管她乐不乐意,直接欺身而上,覆唇吻了下去,容妆在他身下挣扎了两下也没用,便安分了下来。

    夜岑寂的深,殿里空廓安静,唯床榻上火热渐升,夜色里乔钺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容妆的眼,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二人咫尺间,褪了寝衣,赤诚相对,容妆手臂攀上乔钺脖颈,目里含了微微的笑,晶晶亮亮的。

    乔钺有些急促,细细碎碎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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