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学院诡异事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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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理学院诡异事件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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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见他那愧疚神情估计再说下去都要跪下谢罪了,又起了戏弄之心,“贵社的工作章程还真是相当别致啊。”
  周顺心里如同有千军万马的羊驼轰轰而过,也顾不得其他,只能不住地道歉,暗暗骂自己是个不中用的白痴。 
  秦镜见好就收,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问道,“要留下来吃饭吗?”
  “老师不用管我的,我马上就开始校稿子。”第一天工作,怎么样也要让秦镜老师见识一下自己雷厉风行的工作能力,周顺暗自握拳。
  秦镜口气不容拒绝,“先吃饭。”正好管家布好了菜,过来请秦镜上桌吃饭,秦镜挥手示意周顺一起过去。
  周顺局促地坐在秦镜旁边,此时门铃响了,管家去应门,对秦镜说道,“少爷,何先生来了。”
  这个何先生周顺一眼便认了出来,是在操场上站了很久的那个西装男,周顺还记得他累成狗走出操场时这人仍像望夫石一样站在原地。
  何先生进来先微微鞠躬道,“老师好。”
  “你也好,要一起吃饭吗,小西叔做的炸鱼干可好吃了。”秦镜笑眯眯问道,但是对方口气有些急。
  “不叨扰,请老师直接告诉我吧。”
  秦镜摇摇头,爱莫能助道,“这个不是不行而是不可能。”
  闻言他有些失望,说句先告辞了转身离开。这时秦镜开口,“周顺可以帮你找到他。”
  何先生停下脚步,回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秦镜,秦镜指指周顺,“就是我的编辑,他是唯一一个能帮你找到的人。以後有事尽量来问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无果的记忆 三

  这个人叫何炜,周顺接下来每个周一跑步的时候都能撞见他。他总是以一种深切期盼的深情目光看著他一圈一圈地跑完操场,还会给他递递水擦擦汗,在他出场的时候仍会深情款款地看着他问道,“你最近有遇到他吗?”或是“怎麽样,你有什麽新的发现吗?“
  周顺有点受不了他,到後来都像躲痴汉一样避开他。
  直到一个月後的一天,周顺觉得有些不对,周顺在想自己是不是因为一口气跑了十圈操场出现幻觉了,何炜的身後,还站著一个影子。
  周顺揉揉眼睛擦擦眼镜仔细观察了许久,的确是站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周顺路过何炜时直接无视他的各种发问,出去时还特意看了一眼,一团乳白色的影子,在何炜的身後一纹丝不动。他朝过路的人幻化出各种鬼面表情,惟有看向何炜时是模糊的苍白的似是人类脸孔。
  卧槽,又见鬼了,周顺毫不犹豫地推开过来询问的痴汉何炜,迈出运动场的大门。
  可是连著三周後还是能看见那个影子并且越来越清楚的时候,周顺心里有些发毛了。那个身影大约是到何炜的肩部的矮个子,身上披了件明显比他大了一号的大氅外套,面部清晰可见,面目清秀,头发微微及肩,神情还有点忧郁,有几次还和周顺对上眼时化作鬼面,惊得他直起寒毛连忙假装看风景。
  周顺看著何炜期盼的目光欲言又止,有些想告诉他真相,却觉得说出来何炜可能会当他在敷衍他而生气。
  这天何炜接了电话,到外边网球场附近接电话,而那个白影只站在原地望著他,朝路人摆出不同的鬼脸。周顺觉得他那个时候一定是吃了熊胆并且好奇心爆表,也可能是脑洞瞬间大到超越想像或是被那个痴汉烦得不行,一时脑热他便凑上前去问那白影,“你是在等何炜吗?”
  那幽灵的表情瞬间变了,看向周顺时忽然变得更为面目狰狞,赤眼獠牙额前突起一对鬼角,吓得周顺一路狂奔,直至跑进秦顺的房子里心脏还是在噗噗狂跳。一直想著那个鬼面表情久久不能平静。
  “怎麽了慌张成这样,见鬼了吗?”秦镜倚在沙发上翻著文学杂志,见他那副样子不由关心。
  “对,对不起老师。”周顺想要平复心境,拿过桌上水杯的手还在发抖,“真的见鬼了。”
  秦镜噢了声,“就说,无意,直接把那小鬼收了就好,万事太平。“他合上书摘下眼镜揉揉额间,“戾气如此重可不好办啊。“
  二货周顺不明所以,“啊?”
  “的确啊,戾气过重,恐怕莲枝难以承载。”这时屋子里另一个人说话了。
  周顺一震,书柜上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斜躺在书柜顶,还里还抱着一只大白猫。这人看起来还有些面熟,半长的头发还有颇为阴柔的长相,都像是在哪里见过。
  “。。。”要死啊,现在的人都是这麽神出鬼没的麽!
  “你就是那个倒霉蛋周顺吧,”他翻翻白眼,从书柜顶上跳下来,“样子傻死了,能被个小鬼吓成这样。”
  “这位是秋无意,”秦镜说,“文理学院的学生。”
  “你好,我是周顺。”周顺碍於秦镜在场,对於对方失礼的言行也没有反击,而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时大白猫也从书柜上一跃而下,径自跳进周顺怀里躺下睡觉一气呵成。一爪子还啪哒打在周顺大腿上轻轻地蹭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
  “呦,他还挺亲近你的嘛。”秋无意道。
  “这只猫是。。。”这只是猫是想干什么啊啊啊啊,周顺内心咆哮,忍不住去扒拉它的毛。
  “你说这是猫?”秋无意噗哧地笑了,“明明是只白狐狸嘛。”
  怀里的大白猫抬起了脸,瞪着周顺,的确不是猫,是一只狐狸。周顺只好和狐狸大眼瞪小眼。
  “你说的对,不化戾气没有办法继续下去。”秦镜指指书架,”无意,去把第二层那个面具拿出来。”秦镜指的是一个昆仑奴的面具,乍一看还挺像刚才撞见的那个鬼脸。
  “周顺下次那小鬼这麽吓你,你就用这个吓回去,给我放包里听见了吗?”
  周顺终于放弃和小狐狸干瞪,盯著那个面具,这是要以暴制暴麽?可行性看起来不高啊,他有些无语地几秒才点点头。秋无意冷笑两声,一把捞起狐狸,扛过雨伞没有道别就走了。
  秋无意离开後,秦镜告诉周顺秋无意是天师的後人,恰好在文理学院念书便请了他来帮忙。
  “他家是在河东道的山南观,外人看来只是普通的道观,其实家里往上几十代都是天师。”秋无意甚是烦神灵鬼怪,即使有著天生灵力也懒得理会,只有触及了他的地界,他才乐意下手去清理干净。
  同情心一度破值的周顺各种揪心,一面心底害怕那个鬼面小鬼,一面又觉得那小鬼就这样被天师收了不好,小鬼脸上的表情糅合了悲戚和担心。周顺从秦镜家出来後在地铁里遇到了何炜。
  “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周顺有些好奇,“老师那天只说我能找到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啊?”
  何炜翻出手机,找出里面存的几张照片给他看。
  照片是在庙会上照的,二人穿著传统的衣服,身後是挂的上元节灯笼,何炜笑得很开心,除了何炜外还有那个看上去很青涩的少年,周顺记得就是站在他身後的那个幽灵。
  周顺想想要不要婉转地表达这个人已经不是活人了,想了半天说,“这个人最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何炜忙连声问,“在哪里?你在哪里见过他?”他急切地接著说,“不瞒你说,也不怕你笑话我们。我跟他在一起四五年了,从大二起就一直在一起,我去了趟国外念完研究生,信件也一直来往,可要回国之後就没有音信了,也一直找不到人。”   
  何炜叹口气,“他说自己是文理的学生,我去档案馆问了,学校这十年来入学的没有一个人叫刘希的。”
  周顺觉得这个情感问题有点高难度,安慰他道,“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我就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还是一直在生我的气?有什麽事至少说一声。”
  可是如果真的生气怎麽可能两年来还会给他发邮件。
  “说的也是啊。”周顺不知怎麽回他,只能附和道。
  “对不起,一不小心就和你抱怨起来了。”
  这个刘希已经死了啊,死得很彻底都只剩下魂儿了。哪还能找到人啊,周顺有些纠结地扯著秦镜沙发上的枕头,觉得跟何炜实话实说,说不定能解救他於苦海,可一想到对方恳切的表情就欲哭无泪了。
  “你又怎麽了,叹气叹得别人当家有深闺怨妇呢。”秦镜冷不丁地出现,周顺吓了一跳,“不要老是这麽一惊一乍的,想什麽呢我下楼这麽大声音都没听见。”
  周顺有些惆怅,“没什麽,对不起没注意到老师下楼。”
  “不需要道歉。对了,马上中秋节了,那天是周一要放假,周日的时候过来给我拿稿子。”
  中秋节,周顺忽然想到下周日就是中秋了,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个小鬼怎麽样了?”
  周顺犹豫了一下,“没什麽太大进展”他还想接著说,秦镜却打断他的话,递过了稿子。
  校对完这周的稿子,周顺离开的时候已经近傍晚,他顺道去了操场,远远地看著何炜和他身後的影子,前几天才和他说过在学校见过刘希後,工作再忙何炜也会抽时间过来干等,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这样不行啊。”同情心再度满值的周顺自言自语道,等到何炜离去,他便悄悄溜进运动场,周围天色早已暗下来,那个白影仍站原地,心事重重状挽手仰望著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无果的记忆 五

  周顺从包里悄悄翻出面具,慢慢靠近那幽灵。
  “你──”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又龇牙咧嘴要化身鬼面,这次周顺眼疾手快把面具套头上,抢先问道“你是叫刘希吗?”
  刘希见了那面具,即刻就变回了人脸,两只手上堆著袖子支在下巴上,眨巴眨巴水汪汪的一对眼睛诧异地看著他,“昆仑奴?”
  周顺这辈子活了二十二年没想过有一天要和鬼谈心,这小鬼化作鬼面时很可怕,其实原本长得特别可爱,且是个软糯性子,说起来来还带着粘粘的南方方言特有的软软的尾音。与他说没几句就泪流满面表示终於有人既能看见他又能听他说话特别高兴,抽噎地说著话周顺连想给他递张纸巾擦擦。周顺和他坐在空旷的观众席上聊天。刘希说自己已经死了快两年了,有时偷偷钻进机房能给何炜发邮件,但是等他回来之後就不知怎麽办了。
  “你不是文理的学生吗?”
  刘希抽噎几下摇摇头,他几年前到凤冈镇疗养院静养,直到死也没有离开凤冈山。
  原来这刘希家里是世代相传的丝绸商。他出生的时候就被诊断为患有先心病,医生断定活不过十八岁成年。所以在刘希四岁的时候弟弟就出生之後,家里人就把所有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弟弟身上。
  “之後我就不和他们住了,我在洛京老宅里住著,他们都在淮南道那边,除了过年很少见。”刘希说著有些伤感,十六岁的时候因为犯了好几次病,被送来了疗养院。
  刘希的魂魄看看脚底,没有遇到何炜的那两年,日复一日机械地磨著时间,即使过年也没有回家的机会,父母偶来一次,而弟弟嫌山长水远麻烦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直到遇到了何炜。刘希觉得就算喝了孟婆汤也不可能忘记遇见何炜的那个下午,他从疗养院里出来到文理学院散步,,那时操场上正好是新入生们的初次训练。
  他以前也经常能看到,不同的学生在练习足球,他一直都只能羡慕这些能跑能跳的学生们,他们能结交各路好友,而他只有坐在场边看的份。
  这次还真是令他大吃一惊,那时尚是新生的何炜被前辈们联合起来欺负,一连做了两百个俯卧撑,起来的时候还面不改色。
  也许是觉得这个人生命力太强大,刘希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何炜这个人很沈默,刚开始的时候没什麽朋友,一个人来来回回地练上几个小时也不停,就算被以奇怪的理由罚跑二十圈操场,也会一声不吭闷头跑完。
  第一次对上眼的时候,是他把球踢出了场外,刚好滚到了刘希脚旁。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有一天何炜把球踢到场外的时候,球又被刘希捡到,也就此和刘希说上了几句话。
  “你要一起来踢吗?”
  刘希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麽回他的了。但是二人之後也就熟了起来。何炜升上二年级之後,之前喜欢欺负後辈的队员也因为学业和就业离开了社团,何炜被选为队长,他的周围渐渐多了许多朋友。几场比赛之後粉丝也骤涨,男男女女各色人士都有。可是何炜还是习惯和他在一起。
  “再後来呢?”
  “再後来他说毕业了要出国还问我要不要去,我说不要,他说那就等他回来,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没答应,他还是走了。”
  刘希跳过了许多事,直接说了结局。
  “然後咧?”周顺有些小抓狂。
  “然後。。。然後就没然後啦,他走了没两个月我就死掉了。小的时候有道士给我算过,说是命里有能遇到一个命够硬的人能支撑我活过二十岁。可是要那人不在身旁要不了几个月就会死的。”刘希眼里还是水汪汪的。
  “我说你好歹发多封信给他至少让他别白等了,你知道他有多想见到你吗?”周顺忍不住唠叨他,“他现在满世界找你啊跟望夫石似的。“重点还是一直跟在我背後那种深沈的眼神真是令人无法把持,周顺还想说却发现刘希泪汪汪地又要哭了。
  “不是我不想啊,是学校里来了个天师,嫌我们这些孤魂麻烦,他要去的地方都下了结界,只有操场这边因为那个天师懒得运动所以没有波及到。”刘希自己擦擦眼泪,“如果可以,你能直接告诉他就说我死掉了,让他别等了。”
  “不会相信我的啦。说不定我还会挨揍。”周顺伸伸懒腰,听个鬼唠叨这麽久坐都坐累了,他起身说道,“而且,这样的告别有点太仓促了吧?你就不想好好和他告个别吗?”
  刘希点点头,“想啊,想告诉他我在桥边等他。。。“他对对手指,眨巴眨巴眼睛又改变了想法”还是告诉他快点把我忘记了好好生活吧。”
  “。。。”你敢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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