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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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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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拽了拽,没能拽开,“为什么?”

    他居然说得头头是道,“街上那么多戴面具的,万一本王认错了呢?”

    陶嫤闻言往周围一看,果真有不少男女都戴着面具,其中不乏有猴子和猪头面具的。她扁扁嘴,勉强认同他这个说法,“好吧,那你握着吧。只可以握手,什么都不能做哦。”

    江衡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冷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陶嫤见他点头,这才放心地跟他一起走。

    两人走在街上,一高一低,一个纤细一个壮实,有点不协调,偏偏两人牵着手,不像父女,倒像是情投意合的配偶。

    有几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女的身材纤细,戴着面具看不出五官,但是声音很悦耳动听,绵绵软软地说话时,听得人浑身一酥。倒是那男的有点非同寻常,他明明戴着丑陋的猪头面具,但因气度不凡,面具下一双眼睛漆黑似墨,竟衬得那面具都有点英武起来。

    众人心想,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

    *

    陶嫤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江衡跟是浑不在意,好不容易把她哄出来一个时辰,只看她就够了,哪有心思顾得上别人。

    街上有卖豌豆糕的,陶嫤忍不住嘴馋,便让江衡买了几块,接到手里才发现自己戴着面具,根本没法吃。她不高兴地撅嘴,“跟魏王舅舅出来真不方便。”

    居然还怪起他来了?

    江衡哑然失笑,伸手去摘她的面具,“谁说一定要戴面具了?就算让别人看到,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陶嫤往后一缩躲过去,她抱着油纸包摇头,“我不想被人看到,我怕有人传到阿娘耳里。”

    江衡觉得这方面应该好好跟她谈谈,他们跟别人不一样,他虽然是她的魏王舅舅,但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他必须让她先接受他,才能慢慢让陶府,乃至楚国公府接受他,“叫叫,你喜欢魏王舅舅么?”

    陶嫤不说话,扭头往远处看。

    江衡不让她回避,又问了一遍,“喜不喜欢魏王舅舅?”

    她这回点了点头,痛快地回答,“喜欢啊,我也喜欢大舅舅二舅舅和另外几个舅舅。”

    也就是说,这种喜欢始终不涉及男女之情。江衡又气又想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年前离别那天,她还要求他不许娶任何人,那个时候难道不是已经默认了么?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虚。

    扪心自问,她对江衡不是没有感情,他总是在她危难的时候出现,在她心里早就无可取代了。

    可是……可是真的能接受他么?阿娘会接受他么?

    其实她心里已经沦陷了,否则怎么会轻易跟他一起出来,还允许他牵她的手。

    陶嫤酝酿半响,站在灯火阑珊处,眼神飘忽地看着他的胸口,嗫嚅道:“其实,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江衡蓦地生出希望来,扣住她的肩膀问:“哪里不一样?”

    她犹豫半响,紧张得手心冒汗,“我……我不喜欢别人亲我,但是魏王舅舅不一样……”

    江衡心里开出花来,春暖花开,天地都放出了光彩,他等着她下一句话,“叫叫,你想过为什么不一样么?”

    她点头,“想过。”

    他循循善诱,“为什么?”

    陶嫤仔细想,仔细想,“因为我……”

    正在此时,后头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世子,这里人多,您走慢点。”

    陶嫤蓦地回神,往旁边看去。

    只见段淳从一家茶楼里出来,灯笼的映照下,他神情冷淡,正从她身边走过。他一抬头,恰好对上她惊愕的目光,幸好她戴着面具,他没有认出她来。

    他的目光往旁边移了移,落在江衡的猪头面具上,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

    陶嫤松一口气,一颗心都吊在嗓子眼上,险些被他吓死了。

    这一晚上真是惊心动魄,她再也不想偷偷摸摸地出门了。

    其实更气的应该是江衡,眼看着小姑娘便要跟他承认了,偏偏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

    此地不宜久留,陶嫤握住江衡的大手,指着前面的曲江道:“魏王舅舅我们去那里看看!”

    说着拽着他快步离开。

    段淳没有走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身看去,正好看到刚才戴面具的姑娘拽着那个男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曲江上画舫精美,灯火辉煌。

    月光下江面波光粼粼,飘着不少河灯,星星点点的河灯点缀了整个湖面,比天上的星辰还要耀眼。陶嫤心血来潮,缠着江衡买了盏河灯学着别人放,可惜她技术不精,河灯没飘多远,便沉入水底了。

    她生气地跺了跺脚,“为什么我的河灯是坏的!”

    自己不会放,这会倒怪起河灯来。江衡轻笑,顺着她的话说:“下回再给你买一盏好的。”

    她满意了,不再纠缠。刚才走得有些累,便站在一棵树下,摘下面具捻起一块豌豆糕放入口中,吃得满嘴甜香,“好甜。”

    她舔了舔嘴角,举起一块问江衡,“魏王舅舅吃么?”

    江衡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遂摇头拒绝。

    不吃正好,这些都是她的。

    她一连吃了三块,每吃一口便要说一句,“好甜好甜。”是为了故意诱惑他。

    江衡确实被诱惑住了,不过不是因为豌豆糕,而是因为她嘴巴上沾着的糕屑。他摘下面具,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撑在树干上,俯身吻住她的双唇。

    他把她嘴巴上的豌豆糕全舔了一遍,然后伸入她的口中,跟她分享而食。

    这里虽然隐蔽,到底还是有人的,陶嫤怕被人看到,摇头拒绝。他嫌她不老实,索性将她两只手都掌控住,认认真真品尝起他的小白豆腐。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像模像样地评价:“确实好甜。”

    他找到了吃甜食的办法,如果以后都是她这样喂他,他不介意多吃一点。

    陶嫤瞪他,“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嗯一声,却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叫叫,本王还想吃。”

    “……不行!”

    这边周围有树挡着,确实不会有人注意。

    但是不排除特意跟来的人。

    段淳立在不远处,借着灯光,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面容,居然是战场上威风凛凛的魏王。

第112章 对手() 
幽幽月光落在小姑娘手中的面具上,尖嘴猴腮的猴子模样滑稽,而另一个人手里是肥头大耳的猪头面具,正是他在茶楼门口看到的那两个。

    段淳立在原地不动,久久不语。

    侍从过来叫他,“世子在看什么?”

    他恍然回神,低声吩咐:“别过来。”

    侍从僵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世子已经站在这里看很久了,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他循着他的视线往前看,远处有不少男女,其中一对分外显眼,他们身影交叠,男的将女的圈在怀里,姿态亲昵。隔得太远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出男的高壮,女的娇小。

    世子难道在偷窥他们亲热?

    侍从不得不多想,是不是世子也想找个姑娘了?想想也是,世子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渴望男女情。事实在太正常了。

    要不要跟瑜郡王说一声?给世子纳几房妾室救救急?

    殊不知段淳不是想女人了,而是没法接受他刚刚得到的妹妹,转眼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囊中物。而且这个男人,比她大了太多!

    太多!

    是她的魏王舅舅!

    段淳心情很复杂,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陶嫤是个很好的姑娘,聪慧机敏,乖巧懂事,她应该能有一门很好的亲事,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对方疼她宠她,可以不必太仙姿玉质,起码也该仪表堂堂,器宇轩昂,而不是江衡这种人高马大,粗壮魁梧的。

    简直是……糟蹋了他花一般的妹妹。

    而且他年过而立,身为她的魏王舅舅,非但没有作为长辈的自觉,竟然还引诱她做出这种有违伦常的事。陶嫤今天才及笄,她什么都不懂,一定是江衡威逼利诱。

    一瞬间,江衡在段淳心中的形象跌入谷底。

    不能让他们再这么下去!

    段淳表面看似冷静,其实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了一番。他负起双手,举步往湖岸走,声音放大了几分:“常青,过来这边。”

    常青就是他的随身侍从,闻声忙不迭赶来,“世子有何吩咐?”

    段淳吩咐:“你去买一盏河灯来,我要放河灯。”

    “……好。”

    常青有点纳闷,世子向来对这些姑娘家才喜欢的事不敢兴趣,今儿怎么忽然来了闲情雅致?虽疑惑,但他还是乖乖地去了,“世子在这稍等片刻,属下马上回来。”

    他颔首,“不必着急,慢慢去。”

    常青离去后,他立在江边,果见那边的小姑娘一把推开了身前的人。

    *

    猛地听到段淳的声音,陶嫤都要被吓死了。

    他刚才不是走了相反的方向么,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会不会说出去?

    陶嫤恼得对江衡拳打脚踢,“都怪你!”

    江衡握住她挥舞的小拳头,笑声低哑,“怕什么?他看不到。”

    似是要跟他作对似的,他话音刚落,段淳便往这边看来,半是疑惑半是诧异地问:“叫叫?”

    陶嫤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大冬天里有种透彻心扉的凉爽。她正好面对着段淳,这时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然而江衡是背对着他的,她死到临头想再挣扎挣扎,于是飞快地给江衡戴上猴子面具,小声命令:“不可以摘下来。”

    面具下的江衡扬了扬眉,他难道就这么见不得人?

    段淳走到跟前,远处画舫停靠在湖岸,船上的灯光照亮了岸上的光景,他总算可以看清两个人,明知故问:“这位是?”

    陶嫤扯了扯嘴角,偏头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世子哥哥怎么在这里?你也出来玩么?”

    段淳颔首,“闲来无事,便出来走走。”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江衡身上,陶嫤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给他介绍:“这位是外公府上的侍从,外公担心我出门不安全,便让我带着他一起。”

    江衡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平静无澜,两人对视时,居然有一种暗藏汹涌的错觉。

    段淳收回视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他很有本事,否则楚国公怎会放心让他一个人保护你,而不用旁人。”

    江衡没有说话。

    陶嫤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害怕自己说多错错,根本不敢搭腔,讪讪地笑道:“呵呵。”

    不远处常青买好河灯回来,环顾四周没找到段淳,一扭头看到他居然在树底下,连忙跑过来道:“世子,河灯几乎卖完了,只剩下这种大白鹅的,属下买了一盏。您是现在放还是?”

    大白鹅。

    段淳接过来看了看,忽地弯起唇角冷笑,“现在放吧。”

    说着问陶嫤:“叫叫来么?”

    陶嫤本欲摇头,但是又怕他起疑,挣扎一番还是跟了上去,“我刚才放了一盏,但是沉到水里了。”

    “这是有技巧的。”段淳难得的有耐心,他点燃河灯上的一截红烛,“不能推,要往前送。”

    说着把河灯放入水中,他松开手,恰好一阵清风徐来,带着他的河灯缓缓飘向江面中心,跟其他成千上百盏河灯融在一起,汇聚成银河一样璀璨的风景。

    陶嫤欣喜地叹了一声:“世子哥哥好厉害!”

    段淳站起身,余光瞥一眼后面的江衡,“刚才的是鹅灯,其中有一个典故,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陶嫤好奇地问:“什么典故?”

    他声音有点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正在陶嫤苦思冥想该如何圆场时,江衡已经摘下了面具,五彩斑斓的灯光下,他从容不迫,深邃的眸子看向段淳:“这个典故本王没有听过,段世子不妨说一说?”

    陶嫤在段淳身后朝他挥了挥拳头,不是说好不摘下来的么,为什么他不听话!

    段淳面上诧异一闪而过,“魏王?”

    他转头,看向陶嫤又看向江衡,最后视线停在陶嫤身上,“叫叫,你不是说他是侍从么?怎么……”话没说完,抱拳朝他行礼,“段淳见过魏王。”

    陶嫤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状况,又怕江衡胡言乱语,只得赶在他前面飞快道:“魏王方才带我去了军府,前几天出了一桩事,他有问题要问我。回来时见天色太晚,魏王便亲自送我回家,路过江边见有人放河灯,我便央求魏王过来放河灯,这才出现在这里的!刚才骗了世子,是不想被人误会,希望你见谅。”

    她一口气解释完,紧张地盯着段淳的反应。

    好在他没有怀疑,非但如此,还赞叹道:“原来如此,魏王真是体贴入微。”

    江衡掀唇:“这是本王应该做的。”

    两人之间的较量无声无息,大抵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

    时候不早,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陶嫤是该回府了。

    原本是想默默地回去,未料想段淳居然说道:“魏王事务繁忙,这点小事不敢劳您大驾,我送叫叫回去好了。”

    陶嫤看了江衡一眼。

    江衡手里拎着两张面具,他体格硕大,拿在手里就跟拿着两个小玩具一样,“不麻烦,既然已经送到这里来了,便该有始有终。”

    说着往前走了两句,“叫叫,过来。”

    陶嫤左右为难,现在段淳还没有怀疑他们,如果她就这么跟江衡走了,是不是更加可疑?

    她一步三回头,那模样,看在段淳眼里更觉得是江衡强迫她。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入火坑,他身为兄长,理所当然该拉她一把。

    段淳毫不犹豫地上前,“既然如此,那边一起走吧。”

    西市距离胜业坊不远,江衡没有骑马,来时是跟陶嫤一起走路过来的。段淳的马车停在街尾,过去要走一段路。陶嫤原本表示她走路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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