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最毒夫人心- 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下人摇了摇头,“回郡主,没有。”

    看来还在忙,陶嫤撇撇嘴,继续溜达回杜蘅苑。

    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前院传来不小的动静,她驻足观望一阵,看见一群人簇拥着往这边来。为首的那个正是江衡,他身穿软甲,眉心微蹙,脚步却没有一点迟疑,直往瞻云院走来。

    离得近了,才看到他肩上有一片血迹,濡湿了他身前的软甲,血迹在阳光下折射,显得分外刺目。

    江衡看见她后,停步挥退众人,让他们都回军府去:“这点小伤,本王还死不了。”

    陶嫤想上前,奈何前方人多,只能站在原地观望。

    待人群散去后,她才快步走到江衡跟前,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魏王舅舅为何受伤?”

    身边还有赵斌没走,留下向她解释:“今早魏王率领禁军捉拿贼匪,被人从背后偷袭,砍伤了肩膀。魏王不肯留在军府,非要回王府查看。”

    因为提前让人检查了伤口,所幸对方力气不足,砍得并不深,没有伤及气管,应当没有大碍。来到王府之后,赵斌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不一会便能到。

    江衡看向他:“你也回去吧。”

    赵斌看看他,又看看陶嫤,识趣地告退,“魏王好生休养,这几天军府的事交给属下和副将打点,您无需操心。”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赵斌离开后,陶嫤才有空问他:“怎么样?疼吗?”

    岂会不疼,不过受过这么多伤后,这点痛早已微不足道了。江衡欲开口,看到小不点紧张兮兮的脸蛋,他蹙了蹙眉,“有点疼。”

    说着足下踉跄,往前栽去。

    “魏王舅舅!”

    陶嫤赶忙去扶他,他人高马大,重量岂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撑住的,她几乎用了整个身子扶他,咬着牙齿问道:“你没事吧?还能走么?”

    江衡一半分量放在她身上,剩下一半自己撑着,“头有些晕,你扶我进去。”

    陶嫤没有多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周围有丫鬟,她却忘了让她们帮忙,扶着他往瞻云院走去。

第73章 比武() 
瞻云院门口的下人看见了,惶惶上前接应。

    陶嫤不放心,便跟在他们身后入院。恍然想起一事,踅身吩咐呆住的寒光,“快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

    看江衡的模样应该还没包扎,一身的血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伤得重不重?

    边想边进屋,屋里婢仆都不通医术,不敢轻举妄动,只拿湿巾子给他擦拭伤的血迹。陶嫤看得着急,总觉得他们都笨手笨脚的,于是上前抢过巾子,“我来。”

    伤口一直流血不止,回来之前他应当做过简单的止血,不过刚才走动那几步重又裂开了。伤口有两寸多长,皮肉外翻,看着都疼。陶嫤小心翼翼地褪下他的软甲,再用剪刀剪开他伤口周围的布料,拿着巾子轻轻地给他处理伤口。

    江衡睁开眼,对上她紧张兮兮的双目,禁不住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伤,等大夫过来包扎就好了。”

    不是大伤,那他刚才还摇摇欲坠地倒在她身上?

    说什么陶嫤都不信,好在府里的大夫过来了。伤口止血过后做了缝合,再用白绫一圈圈包扎,大夫云淡风轻道:“这几天王爷不宜劳累,应在府上好生养伤,切记不可撕裂伤口。头两每天换三次药,后三天再换另一种,前后五日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衡坐在床榻上,平日看着威风八面的人,忽然变得虚弱起来,倒叫人有些不习惯。他颔首道:“有劳大夫。”

    那大夫另外吩咐瞻云院的丫鬟,注意魏王这几天的饮食,不可吃辛辣的食物,应以清淡为主。丫鬟都一一记住,频频点头。

    待他走后,丫鬟下去煎药,陶嫤似乎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她到床前看了看,“魏王舅舅还疼吗?”

    刚才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委实把她吓了一跳。印象中他一直是无坚不摧的,没什么能伤害他,其实不然,他跟平常人一样,会受伤,会有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尤其他差点倒在地上时,陶嫤忽然有点心疼他,觉得他也很不容易。

    十五岁就孤身一人来松州,披荆斩棘,为自己开辟出一条血路,才有今天的成就。

    他有没有孤独脆弱的时候?

    应该有吧,只是从没让人看到过。

    这些天他为山匪的事忙碌,却从没在她跟前提过一句,她是从金荷口中知道的。就连今天这么大的事,她都全然不知,当他把那些人一网打尽后,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么一想,陶嫤鼻子忽然有些发酸,“那些人都抓住了么?城里以后是不是就太平了?”

    小不点泪眼汪汪的,倒让江衡有些措手不及。他想借机亲近她,可没想惹哭她,于是抬起另一只手抹了抹她的眼角,“真的不疼,方才的情景是不是吓到你了?那些人都抓住了,一个都没逃过,日后就算你想去街上玩,我也不会再拦你。”说罢顿了顿,补上一句:“但是得带上婢仆。”

    陶嫤不信,要是这一刀砍在她身上,她肯定疼得受不了,“你刚才都差点晕倒了!难道不是疼的么?”

    江衡一哂,该怎么说他是为了让她扶着?

    这下可好,挖了大坑给自己跳,有口说不清。他索性坦白承认:“刚才是很疼,不过这会好多了。”

    陶嫤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盯得他浑身发毛,不由得问:“怎么了?”

    她语重心长道:“疼你就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俨然是一副小老头儿的口气。

    江衡一噎,没法反驳。

    正好丫鬟煎好了药端上来,黑乎乎的一碗,陶嫤闻见药味儿便心有余悸,惶惶后退几步。

    江衡面不改色地喝完了,她觉得很佩服,他居然连蜜枣都不吃。

    屋里没有她的事了,她到江衡跟前告辞,“魏王舅舅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衡放下药碗,“好。”

    *

    最近正是蜜柑成熟的季节,陶嫤闲来无事便坐在廊下掰着吃。有时候偷懒,便一边纳凉一边让白蕊喂,她连手都不肯动一下,咬了满嘴蜜汁,清甜可口。

    天气越来越热,连将军都趴在地上不肯动。松州的夏季是湿热,长安是燥热,两相对比,竟然不分高下。

    白蕊捧来梨汤,特意用冰块镇过的,递到陶嫤跟前:“姑娘要的冰镇梨汤来了。”

    松州冰块稀少,是冬天藏在地底下的。统共就没有多少,全在魏王府里,陶嫤知道后跟江衡要了一点,每天喝梨汤,酸梅汤或者酸枣汤的时候可以用冰块镇一会。如此一来,喝的时候便会消除不少热气。

    江衡待她很大方,她只要一小部分,他却告诉她想用多少便拿多少。

    想起江衡,陶嫤小口小口地抿着梨汤,“魏王舅舅的伤势如何了?”

    她昨天去瞻云院看过一趟,丫鬟说江衡去后院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前阵子那么忙,忽地清闲下来,必定十分不习惯。

    陶嫤没有多留,向丫鬟问了几句情况便回来了。

    白蕊拾起团扇给她打风,为难道:“姑娘问婢子这个,婢子可答不上来。您若是关心魏王,何不直接去瞻云院看看?”

    陶嫤从矮榻上跳下来,“你去准备一碗梨汤和一碗酸枣汤,我去给他送去,记住要冰镇的。”

    白蕊应了个是,下去布置了。

    都知道魏王不爱喝甜汤,是以陶嫤特意嘱咐她别放糖,原滋原味最好。

    陶嫤重新回房换了衣服,她在自己院里总是穿得清凉,反正没有外人,仆从都在院外守着。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罗衫,里面一件抹胸和裤子,便再无其他。这副模样当然不能出去,她回屋换了一袭夏衫,湖绿色看着赏心悦目,在夏日里平添一抹凉意。

    不多时白蕊端了梨汤和酸枣汤过来,她走在前面道:“小心些,别洒了。”

    瞻云院跟杜蘅苑离得近,十几步便到了,走入院内,便见江衡正在院子里习武。他受伤的是右肩,便用左手持长棍,与李鸿李泰对峙。

    李鸿李泰前后夹击,饶是如此仍被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双双后退数步,均摇头不敢再上。

    江衡皱眉,让他们继续,“不用让我。”

    李鸿哀声道:“王爷,我们可是拿出了真本事的。”

    谁知道他即便受着伤,还用的左手,都能轻轻松松解决他们两人。这还叫人怎么活,面子往哪儿搁?

    江衡正好伫立在陶嫤跟前,闻言笑道:“你们就这点本事?”

    这招激将法很见效,李泰持棍冲上前去,与他过了两招之后,被他打掉了武器,拿长棍抵住心口。李泰心服口服,恭恭敬敬地抱拳:“王爷英武,属下不是对手。”

    江衡把长棍扔到他身上,举步往屋里走去,“今天就到此为止。”

    他背对着陶嫤,方才严严实实地把她挡住了,目下一动,李泰正好看到他身后的小人,怔了怔道:“王爷,郡主来看您了。”

    江衡闻言,停步踅身,果见陶嫤正立在影壁旁边,不大赞同地看着他。

    “叫叫?怎么来了也不出声?”想起刚才的场景,刀枪无眼,若是不甚伤到她了怎么办?

    陶嫤几步上前,踏上台阶查看他肩上的伤,“魏王舅舅的伤好了么?就开始打打杀杀的。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会不会化脓感染?”

    定睛一看,果见上面洇出丝丝血色,她顿时更加生气,恼他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李泰的长棍险些打到他的伤口,好在被他避开了。陶嫤看得心惊胆颤,没见过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的人。

    江衡被她严肃的表情震住,半响才回过神道:“不碍事,一会换过药就好了。”

    她竖起眉毛,“怎么会不碍事?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自从江衡十五岁以后,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了。如今从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有种奇异的感觉,他低笑出声:“叫叫,你像个小管家婆。”

    她是关心他,他居然这么说她!

    陶嫤鼓起腮帮子,“那我以后不管你了,魏王舅舅受再重的伤,我都不管。”

    这怎么成?管当然要管的,江衡方才不过逗她罢了。他的手掌伸过去,在她双颊上挤了一下,把她鼓起的腮帮子摁下去,“舅舅跟你开玩笑的,不要生气。”

    她的小脸就在他手中,她好不容易挣开了,嫌弃地拿袖子擦了擦脸,“你的手上都是汗,不要碰我。”

    江衡语塞,举步走入房间。

    丫鬟早已准备好温水,他随意擦洗了一遍上身,换上干净的长袍,准备换药。这几天换药都是他亲力亲为,没有让婢仆帮忙,盖因觉得他们笨手笨脚,还不如自己动手方便。

    陶嫤见他没叫丫鬟进去,不由得纳闷,“你一个人行吗?”

    江衡思量片刻,“你进来帮帮我。”

    她没有多想,跟着他走入内室,桌几上摆着几种药,其中白瓷瓶里是他外敷的药。江衡坐在矮榻上解开上衣,露出右肩上的纱布,他一只手动作总归力不从心,陶嫤见他动作笨拙,有些看不过去,便上前帮他拆纱布。

第74章 换药() 
方才换衣服时,为了方便换药,外袍里面便没穿别的衣服。目下脱起来反而容易了,陶嫤低头认真地替他拆完纱布,入目便是他赤。裸的胸膛。他常年习武之人,肤色被晒得很深,身前的腹肌块块分明,跟姑娘家的柔软全然不同。

    陶嫤长这么大只见过大哥的身子,还是在十岁以前。禁不住把他俩拿来做对比,陶靖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身上无一处不完美,修长挺拔,隽秀无暇,跟江衡全然不同。江衡身上有伤,或深或浅,有的已经不大明显,有的却能一眼看出当时伤势严重。他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人,身型健硕,浑身都充斥着血性,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她讪讪地放下纱布,总算是觉得不好意思了,“魏王舅舅能自己换药么?”

    江衡好像不知道她尴尬似的,皱了皱眉道:“你方才也看到了,我自己一个人捉襟见肘。”

    谎话说得面不改色,似乎真像那么回事儿,难怪陶嫤被他糊住了。可是她要帮他吗?怎么想都不太好啊,她站起来往外张望,“我去叫丫鬟过来。”

    小白兔进了狼窟,哪里还有出去的道理?江衡存心想让她留下,好不容易把人哄进来了,怎么能放她出去?

    他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道:“不必叫她们。”

    陶嫤不解,先前就听说他自己换药,不让婢仆近身,还当是底下的人误传,未料想真是这么回事。她偏着头问:“为什么?”

    江衡乌瞳往屏风后看出,旋即不动声色地转回来,“你想看到第二个秦慕慕?”

    陶嫤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担心这个。

    倒也不无道理,王府没有女主人,丫鬟难免蠢蠢欲动,想爬上魏王的床,千方百计地要接近他。

    目下可不正是好时候么?魏王受伤,跟前需要人照顾,换药上药,一来二去的,指不定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呢。她们的身份虽然不能成为王妃,即便当个妾室,也能一辈子高枕无忧了,谁不想把握机会?

    陶嫤明白过来后,大方地把自己的丫鬟推出来:“白蕊玉茗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她们跟了我十年,对我忠心耿耿。”

    江衡简直被她气笑了,他是那个意思么?

    她的脑袋瓜,何时才能开窍!

    转念一想,又不能过于急切。毕竟她还是个孩子,逼得紧了会适得其反,还需一步步循序渐进,徐徐图之。他现在不好出手,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动心思,已经够禽兽了,若是还对她做什么,那便是禽兽不如。

    在那之前,他只有慢慢地等,等她及笄,等她开窍。这两年里必须把她好好看牢,不能让别人中途抢走了。毕竟她样样出色,标致又讨喜,回京城后指不定有多少才俊上心,到那时他远在松州,鞭长莫及,她看上了别人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江衡不得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