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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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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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腰间一杆玉箫,单手负在背后,单手抓着南宫池墨脑袋上的白毛。

    山风一吹,衣袂飘飘,颇有几分古代人的桀骜清冷在身上。

    桃子“叽叽叽叽”的冷笑出来了,它就好像在听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说道:“麻痹,老娘就是讨厌你这股子磨磨唧唧的穷酸劲儿。你不放他,我就继续烧你的玄灯村,反正我又不缺男人。你现在要是放了他,我心情一好,就改天再烧你的玄灯村。否则的话……哼哼……”

    桃子一副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这话会所的就有点欺人太甚了,那白画栾气的抓着南宫池墨头发的手直哆嗦。半晌,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我和你们飞来峰向来无冤无仇,这十六年对峙,难道你整我们整的还不够吗?桃子,你们老板要是垮台了,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姓白的,你威胁我?我们老板永远都不会垮台,还没有人敢威胁我桃子呢,识相的,就把我相公放了!来人啊,放箭……”桃子脾气算是比较暴躁的类型了,一言不合就又要往玄灯村放火箭。

    火箭在桃子发令的一瞬间,又如同暴雨一般密集的射到了玄灯村里。

    白画栾脸色顿时就黑过了锅底,浑身都是肃杀的气息,“你们飞来峰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十六年了还不够吗!”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和鬼域好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要不是被他们的狗煞缠上了,我也不至于每天都生活的提心吊胆的。

    “什么仇什么怨?”凌翊嘴角带着蔑然的笑意,犀利的目光俯瞰下去和白画栾四目相对,“若你不主动招惹我,我会来这个鬼地方陪你玩过家家吗?白画栾,你既然敢惹我妻,我们之间的仇,便是不死不休。”

    听到不死不休这个词儿,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我擦。

    南宫池墨还在白画栾受伤呢,凌翊说出这么绝对的话,不是便向的逼死南宫池墨吗?都不能说点软话,先稳住这个有点狗急跳墙的白画栾吗?

    不过凌翊说到这里,缓缓的一摆手,他的手下便不再放箭。要是继续放箭,整个玄灯村都会毁于一旦,南宫池墨也会没命的。

    “如果不是连家,我也不会动你的妻子。玄灯村被烧了,我可以住到其他地方去。可南宫池墨的命只有一条,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难道你还要这么纵容你的手下吗?”白画栾被逼急了。

    凌翊也懒得多说,十分无赖的说道:“我就是纵容了。”

    我的心在胸腔里乱跳,走到凌翊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喂,南宫的命还在他手上,万一他狗急跳墙了怎么办啊?”

    “怎么办?”凌翊有些玩味的回味了一下这个词,转过头和我四目相对。漂亮的手指轻轻的勾住了我的脖子,语气有些暧昧的问我,“是太白让他来的对吗?太白有说,为什么要他来吗?”

    他倒是一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样子。

    好像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与计划之内。

    “太白大人倒是没说,是南宫他自己说的,鬼莲子算出来,他是……我来鬼域的关键。否则,也不会让他跟来啊……”我之前一直都忘了提这件事,现在想起来才告诉凌翊的。

    凌翊勾在我脖子上的手,顺便玩了玩我的耳垂,漫不经心的就说:“那就对了,既然有命数在,他是这件事解决的关键。在解决事情之前,他便不会死,如果死了,那顶多算是枉死。”

    原来是这样!

    难怪凌翊不担心南宫池墨是否命丧白画栾手中,是因为南宫池墨是命数中帮助我们解决鬼域之事的关键。

    事情还没解决,他便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突然之间,我就感觉人生命中的命运就像是一条大河,所有的人都如同鱼儿一样,在命运中沉浮。

    所有的流速和轨道,早就是计划好的。

    而学会了卜卦术的人类,也不过是从河里短暂跳起的鱼儿。

    只能在那么一瞬,看清楚大河的模样,然后就又要回到命运的河流中去。

    在我和凌翊聊天的过程中,白画栾的眸光早就睨向了凌翊,“芈凌翊,是连家挖我弟弟坟茔,导致我弟弟魂魄受损的事情,你应该早就查清楚了。”

    看样子白画栾是要和凌翊讲道理了,也有一些服软的样子。

    凌翊对这件事毫不避讳,笑着承认了:“我是查了,是连家不对。但我也知道,你给连家世代下了狗煞纠缠不死不休的咒。恩,我不知道鬼域什么规矩,按幽都的规矩,你这么玩连家,也算情有可原。可是我护短呢,你说该怎么办?”

    我就是护短……

    护短……

    这话说的太任性了,能活活把人气死!

    我很清楚,凌翊来鬼域根本就不是为我一人而来。

    还有连君宸,狗煞的事情虽然和连君宸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连家祖上做了祸及子孙的事情,白画栾来讨债,算是天公地道。连君宸虽然家财万贯,但是这份财富带来的倒霉他也要受着。

    凌翊和连君宸兄弟情深,肯定是不容许狗煞对连家世代不死不休的纠缠。白画栾更是因为自己的狗弟弟被害死,半夜里抬了狗棺材到我梦里,就知道他也是轻易饶不得连家的那些后人。

    他和白画栾根本不可能和解。

    白画栾显然是没想到凌翊承认的这么爽快,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慢慢的才说道:“那你是非要和我为敌了!你别忘了,你可是堂堂幽都权贵,却特意跑到鬼域,和我这等卑贱之物为敌,也不怕丢了脸面!”

    凌翊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一脸无辜的表情,“白画栾,我可不是特意来鬼域的,你可别含血喷人!当初不是你让我来跟你单挑的吗?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和你玩玩了,结果你却躲起来做缩头乌龟,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这还用问吗?因为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我还以为晕过去了的,一直低着头的南宫池墨,他突然就缓缓的抬头,面色阴沉的看向我们。嘴里一字一顿的用三清音律发声。

    面对突然醒过来,并且让自己颜面扫地的南宫池墨。

    白画栾肯定是恼羞成怒了,本来背在身后的那只装腔作势的手,猛然就掐住了南宫池墨的脖子,“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你嘴里都在说些什么鬼话……”

    这话说的好笑,南宫池墨是活人,当然说人话。

    白画栾张口说话,才是鬼话,好吗?

    正因为南宫池墨是活人,我的眼睛去看活人的容貌反而是看不清楚了,对于白画栾的一切却看的一清二楚。我看不到南宫池墨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南宫池墨似乎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被掐住了脖子,也不曾有挣扎的动作。

    以我们所在的位置,除非会瞬移,否则根本救不了南宫池墨。

    眼看南宫池墨就要被掐死了,连凌翊的眼神都是一凛,那只勾着我脖子的手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其实,他心里估计也是很担心南宫池墨的。

    但是,要想不受制于人,他就必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明明知道南宫池墨的命数,就是来帮我们来解决鬼域里的问题的。所以,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手指头在口袋里紧紧的就攥紧了那张南宫池墨亲手叠的纳声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南宫池墨似乎是跟白画栾说了什么,使得白画栾眼睛一眯竟然是把南宫池墨的脖子给松开了,南宫池墨在原地大口的喘粗气。白画栾却是一脸阴森的看上来,似乎肚子里有了什么奸计一样。

    这一幕发生的十分蹊跷,南宫池墨说了什么,居然……

    居然让白画栾把他给放了!

    只是这白画栾也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主,居然会听南宫池墨的话,把南宫池墨给放了。我心里真是越来越好奇,只可惜南宫池墨是活人,并非鬼物,并不属于北斗玄鱼能够甄别远听的范围之内。

    要不是,他抬头的时候,用上了三清音律发声,让声音扩大了数倍。

    我们站在飞来峰,可能都听不见他说话。

    “南宫池墨说的没错,当初就是我请你来玄灯村单挑的,既然你都来了十六年。我没道理不和你比试,只要你过来玄灯村,我们就来个单打独斗,一决胜负可好?”白画栾脸上早就收敛起了刚才的激动,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他单手压在胸口,冲飞来峰这边鞠了一躬,似乎是在邀请凌翊过去。

    把凌翊请下去单打独斗?

    这明显就是陷阱,傻子才会去呢。

    我想插口说话,却又不确定,会不会扰乱凌翊的计划。抬头看了一眼凌翊,见他冲我点了点头,才对山下的白画栾喊去,“飞来峰和玄灯村之间有鬼雾,你这是想兵不血刃,就解决掉我们。你邀请我们过去,自己怎么不上来呢?你要是肯上来,飞来峰上的兄弟们肯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家母受伤,我须得在家照顾母亲,所以不方便上峰。”他一句话,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随着他将腰间的玉箫抽出来,他又说道:“要想驱散飞来峰和玄灯村之间的鬼雾,整个鬼域,恐怕是只有我能做到。既然请你们来,就不会让鬼雾挡路!”

    “他……能驱散鬼雾?”我一听吓了一跳,连忙小声去问凌翊。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鬼域鬼白画栾管,他们在鬼域中肯定是比我们这些外来者,有更多的过人之处。

    凌翊倒是不大惊小怪,将我的脑袋摆正了去看那白衣少年,指着他那管玉箫说道:“看见没有,那是从鬼域建立之初一直传下来的玉清箫。那玉箫,在鬼域代表了地位的象征,也能根据持有者的功力,控制鬼域中的变化。”

    我听完反倒更不淡定了,“那鬼雾是他用玉箫招来的?”

    “鬼雾应该是他老娘,也就是那个脸上两抹腮红的纸人弄来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这具纸人?”凌翊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庞,语气冷的让人感觉整个心脏都被冰冻住了,“向来是这对母子怕死,才想了办法,用雾气挡了玄灯村和飞来峰附近。”

    我当然记得,我可是亲眼见着那纸人吃活人眼珠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那个画面实在太变态了,我急忙把脑子里的画面斥出脑子,说道:“那个纸人看起来脆弱,不像是……不像是有这么大能力的存在。”

    我也不是在说大话,或者瞧不起那什么所谓的鬼母娘娘。

    纸人么,风一吹就跑。

    架不住三清火符一折腾,随便一弄,就烧的灰飞烟灭。

    “它虽然弱小,可毕竟是鬼域的鬼母,有点吐纳雾气的小伎俩。只是老太婆吐出的雾气,它自己也没法自己吞回去,久而久之,把自己人也困在玄灯村里。白画栾的分身术,就是这老太婆教的。老太婆不喜欢以灵体出现,总喜附着在纸人上,那样子显得年轻。”凌翊摸了摸自己英挺的鼻子,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我有些被逗乐了,一鬼魂也喜欢漂亮。

    爱美之心,鬼也有之。

    只是没法子去整容,只好附身在纸人身上,倒是……

    倒是挺符合那个吃人眼珠子的老太太的个性。

    “我白某人绝非奸险小人,必定会有办法让二位平安来玄灯村的。”山下面的白画栾又开始说话了,语毕之后,他轻轻的吹奏起手中的那杆玉箫。玉箫发出悠扬的声音,环绕在山谷附近。

    方才明明是一方极好的晴天,月光柔暖。

    突然间天空便出现了一道闪电,如同利爪一般抓破了苍穹,几声轰隆的惊雷声过后。便是豆大的雨粒从天空瓢泼而下,将眼前的一切景物弄得十分迷蒙。

    我还以为自己要被兜头淋湿,却觉得脑袋上干干的。一抬头竟然是凌翊用自己的掌心这在我的头上,他冲我温温的笑着,沾了雨水的脸庞清蕴如同清水出芙蕖一般好看。

    雨水将玄灯村的大火浇灭了,只留下一股股的青烟还在原地飘散着。

    那少年一身白衣浇湿,显得更加的像出尘一般的仙人。

    狂风吹乱了那白衣少年湿漉漉的发丝,他在风雨中岿然不懂,那般的冷静自然。双眼也不看着我们,只是平行的看着前方。

    我在这一瞬间明白过来了,雾遇水则化。

    白画栾想用雨水来暂时驱散鬼雾,好让我和凌翊过去,跳进他挖好的陷阱里。这个白衣少年虽然是我们的对头,不得不佩服,他也是一个智商颇高的家伙。

    竟然是想出了这么一个招儿。

    “鬼雾会被水冲散吗?那是不是,以后这两边中间,就没有鬼雾了?”我感觉雾气消散了以后,两边会正面交锋。

    从两边的规模来看,吃亏的肯定是白画栾。

    他的人,大部分都归顺凌翊了。

    凌翊摇头,“鬼雾来的奇怪,似是从地里冒出来的。从来都是无所依凭,无所定势。雨停了之后,会慢慢的聚集起来,重新挡在中间的。”

    “难怪他敢降雨,让我们过去。”我一拍脑袋,总算想通了。

    凌翊搂着我的肩膀,笑问我:“很想和我一起去玄灯村?”

    “当然,我来这里,就是帮你的。”我往他怀里一靠,撅起嘴倔强道,“你可别想甩开我,我……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知道。”他在我鼻梁上轻轻一勾,搂着我的身体,在我耳边低声道,“搂住我的脖子,我们现在就去。”

    我刚刚听完他说这话,他的一只脚就迈到了悬崖外面。

    真是惊险刺激啊,我在他怀里手忙脚乱的搂住他的脖颈。身上的衣服正在风中乱飞呢,整个人都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凌翊身上的衣服,也被下坠时的风,一直往上吹。

    他的一头乌发,在风中凌乱着,长长的发丝一直一直到腰际的位置。此刻就跟一条墨染的瀑布一般,在风中舞蹈着。

    我的手勾着他的脖子,却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些乱飞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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