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做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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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斋做鬼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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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你想换什么?”

    苏耽面露诧异,心想这丫头和一般人不同,把钱看得很明白,他也不遮遮掩掩,“买些贵重的法器。”

    他和燕赤霞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他有钱。

    法器思柔不陌生,她看出苏耽身怀法术,需要一两件法器防身御敌再正常不过。加上苏耽被龙王赶出海市确实是自己的错,思柔愧疚两秒,把手伸进袖子里,认真翻找起来。

    “丹木可以吗?”

    思柔把一截枯枝拿到桌上,它看起来和外头的枯枝烂叶没什么区别,其貌不扬的外表,粗糙的老树皮裹着内芯,完全可以拿去烧火棍。

    苏耽懒洋洋看了一眼,不屑一顾,“有什么用?”

    思柔的手心蹿起小火苗,以手为仞,覆上去轻轻抹开一层树皮,树皮如铁水融化,暴露出黑色内芯,刻画年代的纹理如水,轻轻漾动,红色的符文若隐若现,代表着上古的印记。

    “住手!”

    苏耽痛心疾首,他连忙从思柔的手下抽走丹木,施法灭去火焰,一看末端已经被思柔融去大半,苏耽直喊暴殄天物,他指着思柔控诉,“炼化法器炼化法器,是炼不是化!”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说烧就烧,还有没有人性!

    思柔无辜道,“你问它有什么用,挺耐烧的。”

    除了扶桑木之外,丹木是能在太阳精火炙烤中坚持最久的神木,所以经常有族人会用丹木做武器,因为这世间只有一只三足金乌,他们不会遇到。

    不,从前是十只。

    苏耽简直要气晕过去了,一边对丹木深情流露,一边又对思柔冷眉横对,“没收。”

    思柔没反驳,这东西本来就是送给苏耽的,不过她提醒苏耽,“你的三昧真火炼化不了丹木。”

    苏耽没把思柔的话听进去,拿了丹木就往外走,候在门外黄老见苏耽手里头多了条烧火棍,猜是思柔给的,他进去收拾碗筷,趁这个机会问思柔,“大王,那苏耽……”

    思柔没在意自己损失了什么,黄老问起她也答了,“赔了他件法器。”

    黄老心颤了颤,很想问大王你一个鬼哪来的法器,方才苏耽出门,身上的灵气是挡都不挡。他低眉顺眼给思柔泡了壶热茶,顺便问,“接下来大王打算如何?”

    思柔没想,而是问黄老,“苏耽说他有办法可以御龙,你知道是什么办法?”

    黄老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狐狸,什么事都能说出个四五六来,“应该是道家的御灵术,可以驭使一切生灵,尽收囊中,不过这门法术偏得很,又难学,很少有道士会,这苏耽敢夸下海口,料想是有些本事。”

    不过跟大王比就不行了。

    思柔了然点头,等第二天苏耽冷着脸站在思柔床边,十四娘一脸警惕护着思柔,思柔才揉着眼睛爬起来,不等苏耽开口,思柔就说,“可以帮你炼器,不过你得帮我抓龙。”

    苏耽诧异挑眉,“为何?”

    思柔坐在床边,晃着两条腿,“我想学御灵术。”

    苏耽不给面子笑出声,“我承认你本领很大,但你一个鬼想学道家正统法术……行吧,看在你给了我丹木的份上,我可以教你。”

    思柔纠正苏耽的说法,“不是你教我,是你去抓龙。”

    苏耽瞪着思柔,这话什么意思,她看一眼就会吗?自认是宗门天才的苏耽对思柔的话不服,冷冰冰道,“那就各凭本事。”

    见苏耽一走,十四娘忙道,“大王,为什么要给那道士法器?”

    给敌人送礼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家大王为什么会有法器这种东西在。

    思柔,“因为你太小了。”

    不够塞牙。有了御灵术她就可以多养几只,养肥了再吃。

    十四娘打了个冷颤,干巴巴道,“大王真爱说笑。”

    她连忙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屋里头只剩下思柔一人,她低头研究了会丹木,上头的树皮全部剥去,看得出苏耽有炼化过的打算,不过就如思柔所讲,三昧真火也奈何不了丹木,思柔伸手按了按上头一块凸起,直接用太阳精火重新炼去,爹爹教过她炼器之术,只不过从前的她趁神通之能,不屑借助外物,以致一直没有趁手的法器,如今要炼化丹木,思柔想了想将其一分为二,炼化成两剑,丑的给苏耽,好看的留给自己。

    毕竟动用太阳精火太耗灵气,还是拿丹木比较方便。

    因为自己也要用,思柔往上头加了不少东西,务必达到自己本体也能使用的要求。

    末了法器炼成时,思柔还在上头嵌了块古玉,又翻出沙棠炼成了剑鞘,用来压制丹木的灵气。可谓用心至极。

    等到广东时,得了上等法器的苏耽不见欣喜,反沉着一张脸不和任何人说话。斐央看够了十四娘手里抱着的雌剑,再细细品味苏耽背上的雄剑,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苏道长,您的剑看起来和大王是一对的。”

    苏耽表情难看,“闭嘴!”

36。忘川水() 
陆判之所以会来杭州找朱尔旦;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王生; 王生八十而终,眼下不到四十就来地府报道,如果不是一般冤魂难见阎罗; 王生的事很有可能会被捅到阎罗王那去。

    差点丢了乌纱帽的陆判对朱尔旦很不客气; “看你做的好事!”

    朱尔旦还没来得及和陆判解释; 地上的封三娘忽然化作一阵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陆判见了脸色大变; “糟了!”

    他跟着追出去,过了半日回来对朱尔旦说,“跑了。”

    朱尔旦听到大惊; “那怎么办?”说着又拉着陆判的袖子跪下来; “她知道我杀了王生,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提起这事陆判还气呢,他指着朱尔旦的鼻子骂,“如果不是你多事,哪来这么多麻烦!”

    朱尔旦听完哭诉,“是我一时犯糊涂; 陆判你是我的朋友; 我的心都是你给我换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陆判本不想管这事; 封三娘早年受仙人指点; 加之勤奋修炼; 脱胎换骨; 如今也算半个天庭人,方才陆判对她出手,已经是犯了大忌,若封三娘活着回去,见了什么人再诉苦,陆判眼神一冷,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朱尔旦,“这是忘川水,想办法让她喝下。”

    朱尔旦接过瓷瓶,很是谨慎,“这个就能杀了她?”

    陆判斜睨朱尔旦,“杀一个狐仙,上面要是知道你顶罪还是我顶罪,忘川水顶多让她失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更不会记得你的事。”

    朱尔旦听后松了口气,小心把忘川水收好,寻思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目光落在王生身上,怀里的忘川水给了朱尔旦一个建议,“既然忘川水能失忆,何不给王生喝下?”

    这话倒是提醒了陆判,五十年一过,王生的时间一到他就没办法再拘留王生,倒不如现在喂了忘川水,回头阎罗问起就说这家伙掉到冥河里就是,当事人都忘了事,谁还会去查。

    一人一鬼看向王生,王生被吓了一跳,转身想逃,无奈手上带着镣铐,没跑多远就被陆判抓回来,他大叫起来,“我不喝,我要向阎王告状,你们蛇鼠一窝,谋财害命……”

    一瓶忘川水灌下去,没过多久王生的声音就弱了,脑袋一歪睡死过去。陆判满意收回手,见朱尔旦一脸兴奋,不悦皱眉,“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朱尔旦舔舔嘴角,“放心,等这次秋闱结束,回金华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只狐狸。”

    陆判虽有不满,可眼下秋闱在即,他也说不了什么,只是提醒朱尔旦另一件事,“你手上沾了人命,死后地府必然清查,如果想下辈子投个好胎,就做个好官,阴德多了地府会酌情考虑。”

    朱尔旦连忙道是,等陆判一走,他摸着怀里的忘川水想到陆判的要求,心里来了主意。

    他写了封书信托人带回金华,说是写给妻子的。在杭州这段时日他和朱妻有书信来往,九郎偶尔会来家中帮忙干活,因此九郎自然会知道他来信一事。果不其然,秋闱结束后的几天,朱尔旦在家里见到了九郎。

    九郎见朱尔旦神色憔悴,很是焦急,“三姐对你做了什么?”

    朱尔旦拉着九郎坐下,一副有苦不能言的模样,“这不怪她,怪我。”

    九郎急了,提高声音道,“我们是朋友,还有什么不能讲的。是不是三姐欺负你了?”

    在九郎心里,朱尔旦一个普通凡人书生能做什么,三娘修炼多年,就连他都不是三娘的对手,更何况朱尔旦。

    朱尔旦自然又是长吁短叹,似乎怕极了封三娘的手段,九郎几次劝说他才不得不开口,“我来杭州与一位名叫瑞云的姑娘情投意合,有打算高中之后娶她为妾,谁知她不幸染上官司,前不久被斩首。三娘觉得我无情无义,不出手救人,同我理论,情急之下我得罪了三娘,我请你来是想帮个我向三娘求情,希望不要因为我而坏了你们姐弟之间的感情。”

    说罢又和九郎解释了一通,王生发疯而亡,瑞云在场,不幸被连累,这事被巡抚得知责令重查,他几次劝说都无回旋之地,加之只是互有好感,家中已有妻子,朱尔旦就放手了。

    这事朱尔旦不怕九郎去查,王生死是真的,瑞云斩首那天他还去看了,尸体被春风阁的几个姑娘买下,葬到了城外,知晓真相的人寥寥无几,封三娘是其中一个,可九郎会信封三娘吗?

    封三娘的脾气九郎清楚一些,她向来喜欢才貌双全的女子,痛恨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朱尔旦提起瑞云时面带不安,说到朱妻又有愧色。九郎以为朱尔旦是在外头有了女人,出事后才想到家里妻子的好。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九郎不觉得朱尔旦有什么错,听了朱尔旦一席话反而埋怨起封三娘的不好。认为封三娘一味针对朱尔旦,实在有些过分。眼下朱尔旦写信向自己求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下就向朱尔旦保证,“你放心,我去和三姐理论,让她放手。”

    朱尔旦压根不放心,又从袖中摸出一朵桃花交予九郎,“这是我前几日在书房里发现的,眼下金秋时节,何来三日不败的桃花?”

    九郎见了这桃花表情凝重,“三姐是真的要对你下手。”

    朱尔旦暗骂臭娘们事情多,脸上越发平静,“看来是我的命了。”

    九郎把朱尔旦当做朋友,自然不会同意封三娘对朱尔旦下手,当夜就住下来守着朱尔旦,起先两夜平安无事,到了第三夜朱尔旦正和九郎秉烛夜谈时,忽然吹来一阵阴风,远处亮起两团狐火,把朱尔旦吓了一跳。九郎见了高声道,“三姐,手下留人。”

    狐火中走出一位妙龄女子,满脸怒意,她看到九郎护着朱尔旦更是气愤不已,“让开!”

    九郎把朱尔旦护在身后,正色道,“事情我都听说了,三姐,这不能怪朱兄。”

    朱尔旦捏着怀里的忘川水,做足了姿态,“三娘,此事错都在我,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封三娘一听冷笑连连,“要打要骂,我告诉你,一命还一命!”

    说罢举剑刺来,九郎以刀相抵,两人纠缠起来打得不可开交,从屋里斗到屋外,朱尔旦正愁给把忘川水给封三娘灌下,屋外突然响起一身惨叫,朱尔旦抬头一望,九郎就站在院中,身上溅了血,他握着刀不知所措,见到朱尔旦时才愣愣道,“三姐死了。”

    朱尔旦连忙推开门一看,果不其然,九郎脚下躺着一只半米多长的红狐,他先是窃喜,后意识到不对,面带慌张,“怎么会这样?”

    九郎没有回答,他看来被吓坏了,不顾朱尔旦在场抱着红狐痛哭起来,朱尔旦想到陆判的话再看九郎失魂落魄的姿态,心里烦躁不已。陆判说过,封三娘是半只脚踏入天庭的狐仙,出了事上头查下来陆判都逃不了,更何况自己。

    他灵机一动,想到当初燕赤霞转交给九郎的养神芝,“有办法了。”

    他把王生复活的事和九郎一讲,九郎这才回过神来,“真的行吗?”

    朱尔旦道,“我亲眼看着王生复活的。”

    这似乎给了九郎一些信心,他抱着红狐呐呐自语,“三姐,我这就救你。”

    说着将红狐安置在朱尔旦家中,说是要回黑山拿养神芝,朱尔旦满口答应下来,等九郎一走,他立刻变了脸色,对于床上的红狐很是厌恶,暗骂一句晦气。

    “一只畜生,也配用仙草?”

    朱尔旦站定想了会,头也不回走了。

    九郎脚程极快,一天后就拿到了养神芝,但据养神芝的用法,需人死第三天才能用,今日是第二日,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行,九郎看了看床上的红狐,转身欲寻朱尔旦,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都找不到人,经过花厅时听到一个陌生人的话。

    “这事如果是真的,日后你就是大功臣。”

    “大人严重了。”

    九郎皱眉,只觉朱尔旦的声音过于谄媚,他加重脚步往里走,故意提高声音,“朱兄。”

    里头先走出来一个仆人,见了九郎高声道,“巡抚大人在此不得放肆。”

    九郎停下脚步,他一向不喜欢做官的,扭头正欲走,朱尔旦跟着一人一前一后走出来,那人见了九郎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对朱尔旦笑道,“朱公子倒是会金屋藏娇。”

    朱尔旦混迹过风月场所,听懂巡抚话里的意思,再观巡抚痴望的样子,心中一动,“大人,这是我的好友黄公子,他素来不爱读诗书,在山林里头野惯了,让大人见笑。”

    巡抚眼神加闪,听朱尔旦的意思,就是连个功名都没有。再观九郎,红衣墨发,脚蹬锦靴,正是翩翩少年郎。

    巡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看了朱尔旦一眼,领着自己的人走了。

    等巡抚一走,九郎便问,“他就是巡抚?”

    朱尔旦点头,复又道,“他与三娘相好,这次来就是问我三娘去向,可你也知三娘她……”

    九郎垂下头不说话,朱尔旦以为九郎心怀愧疚,得寸进尺,“眼下三娘复活还有些时日,你可愿扮作三娘的样子陪巡抚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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