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鬼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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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鬼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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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怨气和阴气保持湿尸而不腐,当这些条件都成熟后,妖就可趁月圆之夜,在尸体的腋窝下钻一小洞,潜入尸体肉身之中,然后控制整个尸体,把尸体当作修炼的工具,既之为尸囊。

    由于不腐湿尸本来就极阴,再加上妖的法力,所以十分难以对付。很多道儿上高手都不愿意接触这东西,因为不好分辨,本来是降妖,却可能被鬼缠上,如果是除鬼,又可能没想到鬼只是一件皮囊,一不小心,就会被妖所害,所以要想找到既能降妖又能除鬼的办法是很困难的。

    那么,姥姥怎么就能通过我们几句话就能知道这是尸囊在做怪呢?答案就在太姥姥的的问话里,她不是问那妖在干嘛么,我们回答“跳舞!”,她又问“脚在跳,手也在跳吗?”我们回答:“是的,手也在比划着!”

    从这句话中,姥姥分析到,借助尸囊修炼的妖,通常有这样的特点,就是可以手脚并用,一般来讲,如果是诈尸,或者是实体鬼在做祟,只能动手,而脚充其量是能蹦两下,就像过去的港片里的僵尸一样,脚是直直的,只能跳,而不能富于变化,而只有妖借助尸囊去修炼的时候,才能调动尸体的手臂,既然孩子们说是小蛾的样子,那么应该就是鬼,可又能用四肢同时跳舞,那一定是有妖借助小蛾的尸身做修炼,把小蛾当成了“尸囊”。

    姥姥分析的滴水不露,我甚至很多年后常想,如果姥姥能上大学,肯定能上理科,因为她的逻辑能力太强大了,这让我佩服不已。

    二子爹见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以为没事了,就准备继续向前走,刚一迈步,就被太姥姥用拐棍给勾了回来,“去哪?不能再往前去了,这叶子只能在长距离内发挥作用,太近了不行!”

    太姥姥随口而出的话,很多年后我才悟到,看来这桃树叶的障眼法是有法力限制的,远处还可以蒙蒙鬼怪,而近了恐怕就露馅了。

    太姥姥让我和泥鳅继续盯着那河边的女子看,只要有变化就告诉她。我们五个人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可不是捉妖来的,我们只是探探路而已,就如同太姥姥说的那样,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我们蹲在靠近河边的一棵大柳树后,二子爹搂着大柳树蹲在最前面,由于太姥姥不让他抽烟叶,他都无聊地要嚼树皮了,我和泥鳅躲在二子爹身后,一左一右,心说大叔,你可别放屁啊,别没被妖啊鬼啊的吓着,再被您老人家的屁给薰着吧。

    太姥姥在我俩的后面,而姥姥在最后面垫后,也起到进可攻退可守的作用,毕竟这只是探路而已,情况稍有不利,后队变前队,让姥姥开路,二子爹垫后,我们就可以很快跑回村里。

    我观察了一下我们的位置,心里就又放心了不少,这一放心,心情就放松了不少,观察力也提高了很多,我再仔细一看,这河边的女子长得还真像小静啊,看来真是小蛾的尸身正站在河边跳舞呢,可是姥姥和太姥姥都说小蛾不过是一个尸囊而已,那么到底从她腋窝里钻进去的又是什么妖呢?

    正在这时,那怪已然像是发狂一样,竟原地转起圈儿来,我能看到的是,它的四周随着它的转动,竟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土地变成了绿色,河水变成了黄色,大树变成了红色,石头变成了橙色,小草变成了蓝色,远处的天空变成了紫色,这分明就是彩虹的颜色环绕在它的四周啊,我心想,这妖可真美啊,可这刚一想,那本是小蛾模样的女子,竟一下子就变成了小静的模样,我揉揉眼,还是小静,我刚要张嘴喊小静,一双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那双大手竟还带着烟叶的味道,简直能薰死个人。

    我再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子爹捂的我,我正要问他干嘛,才发现,我离那跳舞的女子也就十来米了,要不是身边的青稞子长的长,恐怕早被发现了,而后面五十来米的地方,就是我们刚才躲的大柳树下面,太姥姥、姥姥和泥鳅正担心地盯着我俩呢。

    我随着二子爹小心地往后退,可我也是不甘心,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罢,我的个娘啊,这哪是彩虹哪,这哪是小静哪,魂儿都让它给吓跑了。我只回了一下头,刚才还是彩虹的四周竟变得黑洞洞的,就像黑天一样,把个跳舞的人围在当中,而最可怕的是刚才分明是小静在跳舞,可一转眼的功夫竟变了个模样,由于我们离的太近了,我终于看清了,那就是一具张着血盆大口的死尸啊,白白的脸,白白的胳膊,白白的腿,我这也是赶上泥鳅的形容了,可事实也就真是这样,如果非得再加上一句的话,想说,白白的脸,白白的胳膊,白白的腿,白白的吓死个人。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我清楚地看到,在那跳舞的死尸嘴里正一伸一伸的有舌头伸出来呢,怪不得泥鳅说他看到跳舞的女子在吐舌头呢,可这哪里是舌头啊,分明,分明,对了,分明就是蛇信子啊,由于早晨刚看到太姥姥除黑软的经过,可我记得那信子是黑的,可这信子血红血红的,比黑信子还吓人。

    本来二子爹还在前面蹲着身子挪,而我有点恋恋不舍,走的慢,可这一回头看见这吓人的模样,我也急了,我是后队变前队,小跑着就奔向大柳树了,二子爹见我这样,心里也慌了,连滚带爬地也了追了过来。

    还没等我缓上气儿,姥姥已经后队变前队了,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我们五个人就又向村里跑去,我心想,姥姥啊,您可跑的够快的,您就是不跑,我也得跑,再也不跟你们探路了,这活儿太吓人。

    一行人就这样,有些狼狈地跑回了村子,还是先回的二子家,好像因他家出的事,就把他家当大本营一样,于是二子娘老一套继续端上来,又是烧水,又是拿冰糖的,让我们都很不好意,毕竟那时谁家冰糖都不多,是招待客人才用的,我想这一年下来,二子也吃不上两块,真为二子遗憾。

    坐在炕上,太姥姥稳了稳神,关键是让我先稳稳神吧,可刚喝了一口冰糖水,还没咽呢,一回头看见小静了,刚才那恐怖的场景再现,我真怕小静又是什么变的,哇的一口就把水吐小静身上了,大家全愣了,我这个不好意思啊,赶忙用手去给小静姐擦,可是手哪擦得干哪,于是二子娘就带着小静去西屋换衣服去了,大家都看着我,我灵机一动说:“我这是一计啊,我怕吓着小静,这不,把她支走了吧!”

    姥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代表了一切,我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回过神来问:“本来咱们都在大柳树下,我怎么会突然离那东西这么近呢?”

    姥姥说:“大家正在观察的时候,你突然就一个人向那河边跑过去了,等我们反应过来,泥鳅说他看见你离那东西就十来米了,要不是二子爹腿快,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我把看到的向太姥姥汇报,太姥姥点点头,“看来这趟探路我们没白去啊,我大概知道了这东西的来路了,这是一只鬼妖啊!”

    “您是说那小蛾的鬼魂和尸身已经让妖给控制了?”姥姥问。

    “是,刚才强子说的情况,应该就是这种啊!”

    “太姥姥,为什么叫鬼妖,而不叫妖鬼呢?”我喜欢刨根问底。

    “问得好!我就喜欢这孩子举一反三的聪明劲儿!”太姥姥摸着我的头说。

    “就一句啊,您就表扬一句啊”我回头问太姥姥,大家也都乐了。这场面虽然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可每每想起自己年幼时的劲儿,就仿佛昨天一样。

    “你太姥姥能夸你一句就不错了,你大舅舅长这么大,连半句都没得到呢!”姥姥在旁边补充道。

    接下来,太姥姥的解释让我知道了妖啊鬼啊的还有这么多的名词,太姥姥说之所以把刚才那东西叫“鬼妖”,是因为那东西最终是妖,而鬼只不过是被妖控制罢了。而与之相反的还有一种叫“妖鬼”,也就是说主要作用的是鬼,妖是被鬼所控制,比如会说话的狗啊,猫啊,鸟啊什么的,有点儿像动物犯撞客一样,这种东西后面还要提到。

    太姥姥还说刚才我所看到的彩虹和小静其实就是妖在作法时,与人的心境所发生的共振,由于我当时的所想,可能触及到了鬼妖的波振,所以产生的一连串的幻觉,可从那鬼妖的所作所为来看,她修炼的可能就是古书上所说的“鬼影霓裳”之法,不过那鬼妖并没有发现我们,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回来的。

    真是虚惊一场,我明确表示,再也不去做探路的活儿了,泥鳅则说:“谁让你好奇呢?”

    “呵,你这个小子,竟然敢说起我来了,等着,等我太姥处理完这事,我还真得给你们几个小子上上课”我和泥鳅正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炕上的二子竟四肢抖动起来,可把我们吓了一跳。

    太姥姥按住二子的身子,翻了一下他的眼皮,看了一会儿,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拿出一粒白色的像是药丸一样的东西,放在了二子的舌头下,说来也怪,刚让二子含上没一会儿,二子就安静了下来,又沉沉地睡去。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大家都有点饿,二子娘准备给大伙儿做饭,太姥姥也不推辞,只是对二子爹说:“他叔啊,本来是想等老大明天回来再处理这事,简单也稳妥,可看二子的情况,不能再等了,你去和村长说说,我这需要人手啊,咱们今晚就得动手捉鬼妖,方能救二子!”

    二子爹听了,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心想这么大岁数了,为了自己家的事这样上心,也真是无以为报啊。

    二子娘做午饭的功夫,二子爹立马去找村长,太姥姥和姥姥耳语的时候,天边真的出现了彩虹,如果没有这事,我和二子一定正在河边看那彩虹的绚丽呢,而现在,就在这个晚上将会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呢?

    请看下集《全村总动员》!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全村总动员() 
“我们地家啊乡,在希望地田野上昂昂……”是我最喜欢的歌儿,随着从村里的大喇叭里播出,我感觉自己完全置身于一片油菜花开的田野上,仿佛能瞬间闻到稻花的香气和泥土的芬芳,一直到现在,每每听到这首歌曲,八十年代那种蒸蒸日上的场景和农村广茂的土地及炊烟袅袅的生活场景都会立马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可这时,随着大喇叭里歌声的结束,竟传来了村长的声音,有过农村经历的人可能回忆的起,那时的大喇叭是放收音机里的内容的,一首歌基本上要播放一个星期,每次都播一遍,再教唱一遍的。

    可刚播了一遍,还没教唱就停了,开播及时消息,就听村长好像在大喇叭里正和谁说着话,因为大喇叭在队部里,条件就那样,基本上没有拢音,只要声音够大,那队部里谁的声音都能听到。

    “村长,你也知道那晚上小蛾家发生的事吧,这回二子也碰到邪事了,大奶奶说需要人手,这不仅是为了救二子,也是为了让咱们村的人能过上安稳日子啊,你是一村之长,要为民作主啊!”呵,这是二子爹在和村长说话啊,这哪里像平常那个拙嘴笨腮的庄稼汉哪,看起来,要是给戴上一个眼镜,这就能立马能去教书啊。因为从没听过二子爹这样说话,做着饭的二子娘也笑了起来,我们几个小孩儿更是乐得前仰后合的。

    姥姥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关键时刻,二子爹这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喇叭里又传出了村长的声音,不过好像是有意在压低声音在说:“不,不是我,我不想帮,啊帮你,可我以什,什么名义,让,啊让大家集合起来呢?说,啊说跟着大奶奶去降,啊降妖捉鬼,这,这要是传到别的村去,我,我这脸还往哪放啊!”呵,这废劲哪,也别怪村长,结巴这毛病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的,可能就是为这,还多多少少影响了他光明的仕途。

    “非得说降妖捉鬼啊,你就说大奶奶给大家免费义诊不就得了,这大暑天的,大奶奶用银针给大家去去火,有谁敢说什么啊!”二子爹仍然是那教书先生的语气。

    灶前的二子娘早已乐得一屁股从小板凳上坐到了地上,一个劲儿地说,我们家的这憨牛,自打结婚以来,我就知道他能砍柴,今天才知道,还是个能说会道儿的。

    太姥姥示意大家静静,听村长怎么说。

    大喇叭里停顿了好长时间,好像是村长在考虑二子爹的这个主意可行不可行。

    突然听到大喇叭里“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村长好像下定决心似地一字一句地对全村广播:“各,各位村民,中,中午吃过饭,都,都到大奶奶家集合,大奶奶免,免费义诊,给大家败,败火!”

    刚一播完,就听大喇叭里响起了一个人热烈的掌声,甭猜,这人就是二子爹,您想啊,都能变成教书先生的语气了,拍个马屁那还能在话下!

    二子娘做饭也是真快,好几个人的午饭,一会就做成了,经历过的知道,过去农村人的午饭是很简单的,一般情况下,很多人家都不吃午饭,只吃早晚两顿,如果中午实在饿了就吃块馒头就个咸菜,可当下二子娘做的可是够丰盛的,小薄面饼子,炒的鸡蛋,又把自己腌的咸鸭蛋拿出几个,用刀切成两半,也算一个菜,水疙头切成丝儿拌上香油那叫一个香,当年的麻馅儿透着河水的味道,大葱随便吃,再加上一锅小米粥,呜呼哉,呀呼嘿,好好噢。

    我当时都忘了太姥姥说晚上要捉妖降鬼的事了,吃得是满嘴流油啊:)

    吃过饭,二子娘正在收拾,姥姥搀着太姥姥准备告辞回家准备准备,再说这大喇叭一广播,一会儿人们都去了,没见着主家,也不合适啊。

    二子娘也是千恩万谢的,和四辈儿及小静一直把我们送到村道上。我一回头,看见泥鳅还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呢,就冲他脑袋弹了一下,“唉,冰糖水也喝了,好饭食也吃了,还跟着我们干吗,还不快去找鸭子!你不怕你妈打你啊!”

    一听说去找鸭子,泥鳅的脸都变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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