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怪谈之蒲牢(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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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怪谈之蒲牢(GL)-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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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牢抱紧她。

    阿絮靠在她怀里,慢慢地说:“也许我说出来,没有人能够理解吧。其实我一直也不明白我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直到遇见红似海,我才看懂我有多么的懦弱。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恕罪。我身为龙,却被凡人养大,明明知道对方是天寰的爪牙,却不得不被从小学习的‘孝道恩义’所束缚。

    “所以在妈妈用看怪物的眼神一样打量我时,即使我难过到骨头都在发抖,却还是一遍遍告诫自己那是给了我生命的母亲。每一次我想要挣脱‘人’的牢笼和过去时,死去同族的亡灵总是鞭打、拷问摇摆不定的我。我拼命想对周围的人好一点,总觉得这样好像能够还掉所有人类对我的恩惠,我就能撇清跟凡尘所有的关系。”

    蒲牢摸着她的长发说:“听着,龙儿,没有龙族会责备你,更不会迁怒你,不会要你赎罪。”

    阿絮闭上眼睛,眉头紧蹙,“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经常做噩梦,梦里有像蛇一样的大家伙不停追我,每天每天都是这样。以前我以为那些东西都是蛇,现在我才明白,他们都是龙,是我真正的亲人。他们都在责怪我,训斥我,惩罚我,追问我为什么没有救他们,没有履行龙的责任,反而寄人篱下,为人类所摆弄。”

    蒲牢忽然想起千年前,血染的东海,咆哮的龙王鲸,遮天蔽日的迦楼罗,还有四处逃窜的龙。葛天的杀戮,造成了龙族的覆灭。果然,那个人的罪孽是会遭到报应的。1

    蒲牢痛心地抱紧阿絮,心中波涛翻涌:龙玉朗,这一切恶果都该由你背负,你死了,所有的罪也应该随你一同死去,该死的,你为什么要把它们留给阿絮?

    龙玉朗,龙族是无法饶恕你的,相信你也一直噩梦缠身吧,忍受亡灵的拷问和鞭笞,每一天,每一夜,永无安宁之日。

    思及此处,蒲牢嘲讽地笑了笑,她轻声对阿絮说:“但是现在你已经没有做那种梦了,不是吗,没有人向你索取什么。出生在怎样的环境,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心怀慈悲,想要对谁好,那是你的权力,没有人能责备你。只要你能斟酌利弊,坚守原则,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做出最合适的决定,就足够了。”

    “没有人责备我?”阿絮抬起头看她,“在杨家的时候,你不是责备我天真吗?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责备我多管闲事吗?在我想保护妃妃的时候,你不是责备我包庇凶手吗?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能用幼稚、单纯来指责我!有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可行,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战战兢兢地走着,不然我能怎么样?继续被你们看不起吗?”

    “那不是责备,只是告诉你现实,让你了解他人的想法。”蒲牢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睛,“至于要做出怎样的决定,完全是你自己的事。对,就坚持,错,就承担。”

    蒲牢问她:“呵,龙儿,你以为别人不会像你一样害怕,不会像你一样战战兢兢?不,所有人都是这样,包括我。还有,没有人会看不起你。或许现在有人轻视你,但有一天你可以让他折服。所以真正可怕的是,看不起你的,是你自己。”

    一瞬间,仿佛所有堆积起来的坚强堡垒和城墙全部崩塌。扑进蒲牢怀中的阿絮抹着泪水迷茫着,她问自己,这么久来她的逞强都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所有的脆弱和无助,全都完完本本的被蒲牢看在了眼里。

    本来,她还想说她长大了的,本来,她还想说她要保护她的,结果到头来,她只是自以为成长了而已,实际上需要保护和鼓励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可是蒲牢却亲吻她的额头,笑着说:“我很开心,龙儿真的懂事多了。”

    阿絮吸一吸鼻子,说:“明明我说了那么混账的话,还哭的一塌糊涂,你居然还说我懂事了。你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蛋。”

    蒲牢笑,“以前我觉得我很聪明,但是遇见你,我觉得笨一点也很好。”

    阿絮笑着揉揉眼睛,“嗯。”

    蒲牢拍拍她的背,温柔道:“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了,就是不想说的话,也不要以为关心你的人不会察觉。让爱你的人痛苦,你也会逐渐疲乏。你要知道,和你怀着同样心情的,还有我啊。”

    阿絮把脸埋进蒲牢胸里,“你就会说些让人脸红的话。”

    蒲牢笑着亲吻她的发顶,“那我们早点把凶手绳之以法,解决掉麻烦上路吧。”

    阿絮问:“你会对妃妃出手吗?”

    蒲牢摇头,“不会,我总感觉她没那么简单,这件事应该跟她没有直接关系。死的病人和柳夜生有关,只要把他捉起来问清楚就可以了。”

    阿絮说:“不过有件事我还想不通,妖怪要害人的话直接抓走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建零点网站、搞什么组织呢?还有病人脑子上的孔,里面的猴子又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做的这么麻烦吧?”

    “他们肯定有别的打算。”

    嘀嘀,阿絮的手机响了两下。

    “嗯?”阿絮打开来看,是阿狰发来的一条简讯,里面有一个网址链接。

    “怎么了?”

    阿絮点开网站看,“是阿狰。这是给我发了个什么啊,华东民间传说。。。。。。武夷山的文房瑰宝,文人骚客的小精灵。。。。。。墨猴?”

    蒲牢揉揉阿絮的头发,叹一口气。总算是摸到了,还是揉揉龙儿的脑袋心里踏实。

    “啊,原来是这样。”阿絮眼睛一亮,激动道,“这样的话,就能解释最后一个问题了。”

    “墨猴吗?”

    “嗯。”阿絮应道,“我记得当时柳夜生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个盒子,我很好奇,问了小护士,小护士说那是柳医生的家传宝砚。这篇文章上说墨猴多成形于笔筒中,也有极少数的寄身在宝砚里。古时候的文人养墨猴,驱使它们研磨递纸,久而久之墨猴也精通文道,逐渐将主人取而代之。”

    阿絮想了想,说:“我猜柳夜生用宝砚养了墨猴猴王,想用墨猴控制人,再让这些人在凡尘做什么事,可是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最后把人弄死了。可是柳夜生到底要他们做什么呢。。。。。。”

    “不知道,把柳夜生抓起来就知道了。麻烦的是他身后肯定有大人物撑腰,不然城隍和土地神不会对他的恶行不闻不问。”

    阿絮嘿嘿笑了一声,勾住蒲牢脖子说:“不怕,我们这儿有更大的人物撑腰,蒲牢神君,大不大?”

    蒲牢捏捏她的小脸蛋,满脸宠溺地说:“大。”可是蒲牢心里清楚,这也就是在现世,只要进入四方秘境,她就如同蝼蚁,任人宰割了。她在心中悄悄对阿絮说:龙儿啊,你一定更坚强,更强大,因为在今后的路上,我就真的无法保护你了,相反,还要寻求你的庇护。

    第二早阿絮就拖着蒲牢到老太家里,在她儿子的书房里搜出了一只柳木做的笔筒,里面还剩了一点干果,沾着几根黑色的猴毛,墨猴已经不见了。

    阿絮握着笔筒说:“这就是证据,只要拿着这个再抢到他的砚,他就没法否认墨猴的事实,然后我们再追问他害人的理由,在他身后撑腰的是谁。”

    于是两人又赶忙去了医院。

    ………

    医院对面的银座大厦上,少女纯白的长发翻飞。

    “阁下。”白次四鳞略一欠身,恭敬道,“您要小人查的事,小人已经办好了。”

    阿狰微笑着坐在栅栏上,两腿悬在空中,一口一口咬着鲜嫩多汁的雪梨,看到楼下匆匆跑进医院的两点人影。

    白次四鳞说:“昨日我跟着神君见到了您说的那个女人,她的耳垂上的确有一个很小的黑点,用‘蛇之目’破译密咒,是一枚袖珍刺青。”

    阿狰弯弯嘴角,“什么样的刺青啊?”

    白次四鳞颔首,“模样很奇特,看起来像一片六角雪花,周围还有一圈浮云流水似的纹环”

    “哈哈哈哈。”阿狰笑了。忽的,她皱起眉,目光阴鸷,沉沉念道:滕六冰晶。

326 Ⅳ穷极遥塔篇32() 
三炮走上前,取了一枚灵能珠给白次四鳞,沉一沉眸,半笑着说:“行了,没你的事了,走吧。”又给了她一株忘忧草,“把这个吃了,不该你知道的事,还是忘了的好。”

    “奴婢知道。”白次四鳞爽快地咽下忘忧草,拿着灵珠离开了。

    嘭——

    前方传来一声响声,三炮向栅栏望去,见阿狰一只拳头将铁栅栏砸变了形。

    三炮担忧地低声唤道:“主公。”

    阿狰沉一沉脸,抬起手臂指向天空,“滕六冰晶,墟天北十六岛霜吻雪国的王徽,你告诉我,现世有何人晓得!又有何人能把霜吻的王徽刻在一个现世小女娃的身上!”

    “主公。。。。。。”

    阿狰猛地回过头,两眼血丝纵横,低声骂道:“我就说当年我藏元神在龙珠里的事怎么这么容易就骗过了那个恶魔,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从一开始葛天黎就派三姨母安插好了人手,一直在监视我。”

    三炮按住她的拳头,劝道:“主公,请冷静。阿絮姐已经去找柳夜生了,海东青不会坐视不管,虽然有蒲牢在她身边,但海东青也是正神级,解决起来未免有些麻烦。。。。。。”

    阿狰叹一声气,“用得着我去吗?”自嘲一笑,“见到丫头,雄库鲁一定会向她下跪。”

    三炮问:“海东青会把阿絮姐认作主公吗?”

    阿狰笑了笑,拉好披风的帽子,骑上猞猁望向白头峰的方向,“随他喜欢。”

    三炮沉默少许,向前走两步坐在阿狰身后,抱住她,侧脸贴在阿狰后背。

    ……

    阿絮和蒲牢进了医院,走过护士站的时候,和阿絮聊过天的小护士正坐在前台值班,看到她们跟她们打招呼,“哎,是你们啊,小唐她今天休息。”

    阿絮转头对她笑了笑,“嗯,没事。请问柳医生在吗?”

    小护士说:“柳医生正在手术室,你们找他啊,现在这儿坐坐吧。”

    阿絮委婉谢绝,“不了,谢谢。”退下身朝蒲牢点了下头,蒲牢走上前叫住小护士,“喂。”

    小护士看向她,“还有事吗?”

    蒲牢瞳色逐渐转金,眸中瞳仁竖起,在小护士耳畔打了一个响指。

    啪。

    轻微一响,整个楼道里弥漫起浓厚的水雾,小护士睁着眼睛,面上保持着刚才的表情,一动不动立在原地。方才还充满各种声响的房间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以原来的姿态静止不动。

    手术室外亮着红的“手术中”三个字悄然熄灭,两扇合起的推门显得格外沉重。

    阿絮小步跑到专家办公室门外,找到挂着柳夜生名牌的房间,略微用力,一掌推开了房门,问蒲牢:“宝砚在哪里?”

    蒲牢四下看了看,指向房角一坛凤尾竹后面的保险箱,“根据灵息判断,应该在柜子里面。”

    阿絮说:“你看一下手术室。”然后跑到保险柜前,蹲下身,用龙眼读取了指印留下的残息图,转了两圈密码锁,密码对上了,可是箱子打不开。

    “还没出来。”蒲牢靠在门边,看向阿絮道。

    阿絮敲了两下柜子,说:“秋宁,密码锁开了,可是柜子还是打不开。”

    蒲牢说:“有嵌符1吧,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随随便便锁在柜子里。嵌符,你能解吗?”

    “我?解嵌符?”阿絮跳起身退后几步,伸手在空中摸出一把晶莹剔透的宝剑,“那么浪费时间的事,我才不干呢。”

    蒲牢看她唤出空归剑,心里一跳,“龙儿,你该不会——”

    没等蒲牢说完,阿絮一剑带着劲风斩了下去,哐当一声响,保险柜罩上一层翠绿荧光,把剑弹了回去。

    阿絮惊道:“可以啊,竟然能抗的过我家小空空一斩。”

    蒲牢还想说什么,忽然注意到手术室的门往里扣了一下,露出一道隙缝,急忙转头过去盯着。

    阿絮越战越勇,连着劈了保险柜十来下,愣是活生生把罩在柜子外的镇压符结界给劈碎了,她笑着抹抹鼻子,一脚踢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块用红锦包裹的盒子来。阿絮把盒子放在地上,揭开红锦,里面是一方镂花的雕木盒,阿絮掰了掰锁扣,依旧打不开,于是她非常干脆地操起空归剑,低喝一声,对着木盒劈了下去。

    一丝冷风袭来,蒲牢身形一闪,一道碧影飞快窜了进来,柳夜生一手捉住阿絮的手腕,背后却也被蒲牢用龙爪抵住心窝。

    柳夜生冷冷问:“你们要做什么?”

    阿絮说:“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

    柳夜生扣紧阿絮握剑的手,“你们擅闯私人房间,损坏私人物品,怎么,恶人先告状?”

    蒲牢抓住柳夜生胳膊用力往外一扯,怒道:“放开她!”

    “哼。”柳夜生扣着阿絮的手,腰身一转,手从阿絮臂下穿过,夺走她手上的木盒,纵身跳出几米来远,背后却传来灼热的痛感,回头一看,原是蒲牢放出的冷火青焰。

    蒲牢低吼一声,坠下囚龙柱,把柳夜生困在其中,警告道:“你是逃不掉的。”

    柳夜生护着木盒冷笑,“第一次在医院门口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茬儿。”

    阿絮跑过去大声说:“你要没做亏心事,害怕我们做什么?”

    柳夜生眯起眼睛看了看她,“你们想做什么?”一只手摸在囚龙柱上,电光闪烁着缠上他的手臂,可是柳夜生的体内也散出一层柔和的青光,护住他的心脉,柳夜生对蒲牢说:“真动手我赢不了你,但从这里出去的本事我还是有的。我没做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何必寻我麻烦?”

    阿絮说:“你有救人的本事,不好好行医,为什么反倒唆使妖精去害人呢!”

    柳夜生抓紧囚龙柱,“不关你的事。”

    阿絮说:“你要害人,我就要管你,如果你不收手也不悔过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柳夜生嗤笑一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轻身一转,柳叶似的飞镖伞缘飞雨似的散开,噌噌扎进囚龙柱里,“破”,低喝一声,囚龙柱由内而外裂开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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