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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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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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真的就给了我。我翻着蓝色封皮的佛经,打开看了一看,我去!果然是一页一页的白纸!这都是谁闲的没事干啊,装订这些没字的书!

    我将佛经还给了他,心里更是没好气。

    老头就笑,说这下我可信不?

    老爷子瞅着我的手,就夸我的手好看。我心里就在嘀咕,这还是个老不正经的!

    我要将手缩回去,这老头又说我脖子也长得好看,说我的手这样修长,得戴好看的玉镯子。说我的脖子更应该带一串翡翠的佛牌。就算不是翡翠,也得戴蜜蜡和碧玺。

    老头问我蜜蜡和碧玺吗?

    我摇头。我说不赶兴趣。老头儿就说他可以送我一大堆,只要我想要。

    我听了,就笑。我觉得他挺会吹牛逼的。

    我就说这有啥啊,我说我没有那俩玩意,但我有钻石和玉扳指。我说我戴过几十万的钻石,我的手上还套过价值连城的玉扳指呢!

    老头儿一听,眼睛就眯了眯,精光四射。

    他压低了声音问我,是不是说着玩的?

    我说不是。我想故意压压他的气势,就将那扳指的模样颜色说了一通。我说它到了夜里,可会发光,碧莹碧莹的。我套在手上,夏天整个臂膀都冰凉冰凉的。

    老头儿就问,那我这扳指咋不在身上?

    我说藏了,藏起来了,藏在我青市的老家里。

    青市?老爷子听了,就自言自语地嘀咕,像是在思索,也不和我吹嘘了。

    我见了,就笑,说怎样,一山更比一山高吧?

    老头儿就说我有点意思,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我听了,没言语。这老头不知天高地厚的,说白了,就是想占别人的便宜。车子一直开到瑞丽车站,我都没说话。

    眼瞅着乘客一个一个地都下车了。我终于没精打采地说道:“老爷子,您该下车了!”

    老头儿就要站起来,可不知咋搞的,他的腰扭了,他说他站不起来。

    没办法,我只能搀扶着他,将他慢慢腾腾地从车上搀扶下来,坐在候车大厅里。我说我该打110啦,待会会有警察来盘问你。

    哪里知道,令我吃惊的是,我刚扶着老头儿坐下,那检票的女工作人员瞅着老头儿,就瞧了又瞧,拉着身边另外一个女的低声嘀咕。

    车站的站长过来了,见了老头儿,上前立马恭敬地问:“请问,您就是文怀远文老先生吗?”

    我一听,就皱眉。这是……啥意思?

    老头儿听了,就眯眯地笑,轻轻点了点头。

    “哎呀,真是您!您老怎么想到坐车回来?”站长要请老先生去车站的贵宾室坐坐。

    老头说可以。站长就要搀扶他。但老头儿指定我继续搀扶。

    我去!

    进了贵宾室,老头就问站长,能不能帮他弄到一根拐棍?他说自己的那根龙头拐棍,半路上弄丢了。

    站长一听,马上就说行。说赶紧就去附近商店给他买最好的。

    老头说当然要买最好的,他会派人送钱过来。站长就恭敬说不用,这点小钱算啥?说能有机会和老先生说话,是他的荣幸。

    我瞅着这肥胖站长的背影,心里越发弄不懂了。这老头……不……人家称他文老先生……他似乎在本地有点名望啊!他到底是干啥的?

    “我看你没啥毛病啊!”我揶揄。我说我要走了。管他是啥人,我只想回家。我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既然你老这么有名,还怕没人将你送回家?

    “姑娘……”老头儿叫我坐下,又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让我再等等。

第127章 也许从心中抹去他不容易() 
再等等?

    我说我没时间,我说咱们后会有期吧。

    但老头儿不让我走。他坚持让我坐下。

    老头儿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场,叫人不容反驳,这真叫我疑惑。我说你到底有病没病啊?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的。

    老头儿就笑,说他的确有毛病,他过了七十岁后,就得了间歇性的健忘症。虽然得了病,但他上了八十岁后,就更喜欢出去乱跑了。

    老头儿说他就是喜欢出去接触人群,见各种各样的人。好人坏人,男人女人,丑的美的人。

    我说没工夫听他闲扯。

    老先生站了起来,拿起贵宾室里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也不吭声,就又将电话挂了。

    车站站长过来了,他的手里真的多了一根油光铮亮的拐棍。站长将拐棍毕恭毕敬地送到老头儿的手里,说请他笑纳,又说瑞丽的车站,自从转为民营之后,多亏有老头儿的拨款资助,这才扭亏为盈了。

    我听了,就知道这老头儿还是个有钱的人。

    不过,他有钱没钱,和我有啥关系?

    我就站起来,告诉站长,说文老先生既然回来了,那我也该走了。

    站长就笑,说问我和老先生是啥亲戚关系?

    我就摇头,说啥也不是。就是在外地车站碰上了,萍水相逢,将他送回来而已。

    但老先生听了,就摇头。

    他告诉站长,重重说,我是他的贵人。

    贵人?呵呵……我可受不起这个。我说再不能延误时间啦,我真的得走啦。

    话音刚落,贵宾室里门就被打开了。

    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男人,男人一脸的焦急,一眼看见了老头,就问:“爷爷,你又一声不吭地出去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听我的话?”

    我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年轻男人是老人的孙子。

    站长见了这男人。更是陪笑。

    老先生就叫站长先出去。说他要好好教训教训自己的孙子。

    站长一听,眼睛眨了眨,对着男人抱歉笑了笑,又说了句啥,退出去,将门关了。

    咚地一声,老先生趁男人没注意,就拿起拐棍,对着他的膝盖重重地打了一下。

    年轻男人忍着疼,但不敢还手。

    “我打你这个小子,打的就是你这小子!你爷爷我去溜溜弯哪又怎么样?你小子整天躲在办公室,瞅也不瞅我一眼。今天飞这,明天飞那的。一个月也不和我说上两句话。有你这样当孙子的吗?你爷爷我寂寞、寂寞!”

    老先生越说越叹气。

    这个时候,我也就留心观察起年轻男人的相貌。男人身量很高,几乎有令狐飙那样的高度。我知道飙哥身高一米八五,我个高一米六七,但仍旧只抵到他的下巴。

    男人相貌很英俊,长得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周润发。不是我自诩。

    老先生终于不用拐棍敲打他孙子了。他叫他对我做个介绍,说要不是我,他兴许还在沧源那鬼地方流浪呢。

    推门的时候,男人就看见了我,只是他的重心都在他爷爷身上。

    “你好。我叫文鹿鸣,非常感谢您将我爷爷平安送回来。”他的感谢言辞简短而又概要。

    我听了,就摇头一笑,说这没啥,不过举脚之劳。

    文鹿鸣听了,又说这一路上,他爷爷可烦了我不少事儿吧。

    我说没,我说老爷子很幽默,很好相处。

    老爷子听了,脸上就现出得意的神色。

    我的话令文鹿鸣笑了一笑。他说不管咋样,说我辛苦了。说我是贵客,要请我吃饭。

    老头儿一听,就大为满意这话,说这顿饭是该请。老头儿问我叫啥名?

    我说我叫水芳。

    “水芳?”老头儿就说这是个好名字。不过,他说他孙子的名也好听。

    我听了,倒不得不问这其中的出处了。

    老头儿就摇头晃脑了起来,说他是根据曹操的一首诗起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老头儿说他是中国古代诗词文学的爱好者。他问我的名是不是根据“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几句诗经来的。

    我就笑说不是。我说我一农村人,我奶随便瞎起的。

    文鹿鸣听了,就在旁揶揄老爷子,说他记性一下又好了,连诗啊词都能聊了。

    我听了,就恭维了几句。我就说现在啥事也没了,吃饭什么的就免了吧,我得赶紧直接买直达昆明的车票。、

    老爷子说我不用这样着急。

    我说干啥我不急呀?我说我归心似箭。

    是的,既然我不能去缅甸了,不能陪在飙哥的身边,那我当然想回来。我爱我的家乡青市。不管何时何地。

    我想我的小越灵。我要给我奶、我爹、我妹上坟。

    文鹿鸣说我真的不用这样急,说他有直升飞机。到时候,吃完了饭,他会派人开飞机送我回去。

    飞机?我哪里敢相信?但他们说的这样平常,我就知道是真的。

    那是十几年前,能拥有私人飞机的,我只有在香港和台湾的电影里看到。

    不过,能买私人飞机的,那不是老有钱了?

    言语,已经不能表达我的诧异。

    “水芳姑娘啊,到了饭点了,就不要跟爷爷客气了啊……”老人家又恢复了平静可亲的神情。

    但我摇头,我说不用。我说我还是去车站买票好。

    老头儿没办法。说不吃饭可以,但一定要让文鹿鸣开飞机送我回去。我说青市没有跑道的,开飞机不方便。文鹿鸣就说不要紧,他知道青市是江边城市,江边空旷的土地很多。从高空往下看,能很清晰地看见。

    我就问他来过青市?

    他点点头。说不是最近,是好几年之前。

    嚯嚯……我不就帮了老先生一下,他的孙子就要开飞机送我,这啥待遇?国家领导外国元首啊!

    我说我要想想。

    我记得我奶的话,我奶说,要是一个人享了自己不该享的福,会折寿的。我想我一个农村姑娘,不知坐飞机回老家算不算折福?

    但老先生敲着拐棍,说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说坐飞机有啥不好的?又快又安全。说我不是想急着回去吗?

    文鹿鸣到底还是请我吃了一顿饭。地道的瑞丽特色菜。味道当然很好。文鹿鸣请我吃饭,文老爷子却说肚子疼,说要躺床上歇歇。

    文鹿鸣请我在瑞丽最大的景成饭店吃饭。我很别扭,我很不自在。

    和不熟悉的人吃饭,我就是不习惯。尽管,文鹿鸣待我非常热情。他说,吃完了饭,就请我去他的家里看看,好好睡上一觉,到明天早上就带我上飞机。

    啥?还要在他家睡上一晚?那我宁愿睡旅店。

    我就摇头,我说这不行。

    文鹿鸣说必须待我周到。说要不是我,他爷爷真的有点危险。

    我听了,忽然就想起文老先生带回来的那本佛经。我就问,佛经真的有无字天书吗?

    文鹿鸣一听,就有点不明白。他告诉我,说没看见他爷爷带一本佛经回来,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我就说,不会不会。我还将那本书翻开看了一下,白纸无字,的确就是一本天书。我说这话,心里就想起《西游记》唐僧带着三徒儿去西天取经,收到的一本本无字佛经,我真觉得滑稽可笑。

    但我还是坚持我看见了。我知道这个话题很无聊。

    文鹿鸣就说,他回去后,会好好问。

    文鹿鸣很儒雅,相貌英俊。他受过很好的教育,是家族第三代传人。在瑞丽,文氏企业涉及珠宝、地产、酒店、教育、交通十来个领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提起文家,瑞丽人都很尊敬的。

第128章 他认识飙哥() 
吃完了饭,文鹿鸣就驾车,说要让我参观一下他家。

    我说,真的不用了。

    但他说为尽地主之谊,我是他家的客人,这客人必须要住在主人的家里。如果我要是拒绝的话,那就是不尊重主人。

    他这么一说,我真有点不知所措了。

    好吧……那么今天晚上就去打搅一晚,到了明天,我也方便坐飞机回去,住酒店的话,还要来去往返。

    基于这么一个考虑,我就答应了。

    文鹿鸣就很高兴。他问我,说他爷爷告诉他,我是从果敢回来的。他说现在果敢时局这么乱,我一个单身的姑娘,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他说他有点好奇。

    我听了,就呵呵笑了笑。该咋说?

    我就说我是去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他问。

    我说小商品批发啥的,都不挣钱,折腾了几个月,还是回来了。

    文鹿鸣听了,就笑笑。他的笑容里透着全然的不信。

    我就问,果敢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我不能不问。

    文鹿鸣说他也不大清楚,虽然他因为生意的关系,也经常缅甸泰国南亚各国跑。不过他告诉我,他去的都是缅甸首都内都比和仰光附近。果敢那里,他几乎不怎么去。之所以知道果敢那边的局势,也都是几个朋友告诉他的。

    我一听,眼睛就有点发亮。

    我迟迟疑疑地问他,问他认不认识一个人?

    他听了,就笑,说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我就说男的,三十七八岁了。

    “叫什么名字?”文鹿鸣见我说的这样郑重,态度也认真起来了。

    我就说他叫“令狐飙”。

    “什么?令狐飙?”文鹿鸣一听,似乎也有点吃惊。他将椅子挪了挪,问我此人是不是复姓令狐,单名一个飙字。

    我就点了点头,心里非常激动。

    “文先生,您认识他?”

    他就笑,说认识。他告诉我,说认识令狐飙,也是因为生意地关系。

    我就想请他解释清楚。

    文鹿鸣就说,令狐飙的家族是缅甸最大的玉器古董商。说缅甸说小了,确切地说在东南亚一带,令狐家族在这一行很有名气。

    他很坦率地告诉我,他说他们文家和令狐家族可谓是世交。文家的发家靠的就是令狐家族。因为做玉器生意赚了大钱了,他们这才回到瑞丽,投资别的产业。

    对于这些,我其实也不太兴趣。但我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小,我不过偶然帮了文老爷子一把,不想他们就是飙哥的熟人。

    只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飙哥在缅甸内都比和反武装的杨明义,都谈判的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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