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苏维(完结+番外)作者:钟晓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心理医生苏维(完结+番外)作者:钟晓生-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吃完了午饭,苏维下午没有事,决定带着大黄在校园里逛逛。他希望校园的生活能唤起大黄的熟悉感,或许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两人躺在人工草坪上,苏维惬意地闭上眼,享受午后的阳光。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是大黄放大的脸,不禁吓了一跳。
  大黄红着脸退开:“老师……”
  
  “Dolores?”一个青年教师走过草坪,看见苏维和大黄二人,逐渐放缓了脚步。
  大黄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昨日那个一进门就对苏维动手动脚的男人。于是立刻小鸡护食一般挪近苏维,眼神充满敌意和挑衅。
  “哟,”林尹然挑眉,流露出的敌意丝毫不逊于大黄:“是你啊,大黄狗。”
  “林老师。”苏维慢慢坐直身体,神情慵懒而冷漠:“这是中国,请不要叫我的英文名。”
  林尹然表情讪讪,耸了耸肩:“OK。阿维。”
  
  林尹然走后,大黄没了晒太阳的兴致,缠着苏维问道:“老师,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苏维微微皱眉:“他是我在美国时的同学。”
  “就这样?”大黄不依不饶。
  “就这样。”苏维很无所谓。
  
  “我感觉到威胁。”大黄可怜兮兮地凑近苏维,此刻如果他脑袋上长出一双狗耳朵,必定是耷拉着的:“二哥,我觉得他想从我这里抢走你。”
  苏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的移情作用太严重了。而且,大黄,我是男人。”
  大黄不解:“移情?”
  
  回到家后,苏维给了大黄一本《精神分析师与病人》的书,书上的第四章就是关于移情作用的内容。
  大黄看完后,不大高兴地闯进苏维的房里,拿掉了他手上备课用的稿件,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医生,去他X的移情,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移情指的是患者将自己过去的感情投射在精神分析师身上,这是不理智的情感。比如患者向往权力,在治疗过程中将精神分析师当做权力的象征,从而产生不理智的感情……



2、第二章 
 
  过了两天,一个周六的清晨,苏维家响起了催命的铃声。
  苏维随便披了件外衣,打着哈欠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屋外站着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那人大约是听见他的脚步声,了然于心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警官证,在猫眼前晃了晃。
  苏维微微一怔,将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便衣警察长的很帅气,浓眉深眼高鼻,但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警察该有的英武,反而有些痞气。他身穿黑色大衣,歪着嘴角笑得很是不羁。如果不是他手里拿着证件,仅看外表,反而更像黑社会中的成员。
  便衣走进门槛,二话不说先给了苏维一个大大的拥抱:“嘿,苏维,没想到真的是你。”
  苏维想起他的名字,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挣出来:“杨少君。”
  睡眼朦胧、赤身裸体从客房里出来的大黄恰巧看到这一幕,手一松,怀里的抱枕掉到地上。
  
  苏维皱眉:“大黄,我说过不要裸睡。回去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大黄红着脸捡起抱枕,遮住关键部位,小声抗议道:“内裤会阻碍青少年的健康发育!我有用东西遮,只是手松了……”
  
  等大黄穿好了衣服再度从客房出来,听见苏维和便衣警察杨少君正在讨论关于自己的问题。
  “大黄。”苏维从沙发上站起来,平静地看着他:“警察找到了你的身份。”
  大黄怔了怔,并没有表现出兴奋或是害怕,只是漠然地哦了一声。
  
  杨少君斜着嘴角,目光犀利地打量大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黄表情尴尬,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是的。”
  杨少君晃了晃手里的一打资料:“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好像对自己的身世并不感兴趣吗?”
  大黄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是。我很好奇。”
  苏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黄的表情,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他的目光捕捉倒大黄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这或许是无意识的体现,然而这种神色很快被迷茫替代。
  
  杨少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刚刚弹出一根叼进嘴里,苏维立刻将烟从他唇间抽出来,丢在桌上:“抱歉,我不喜欢烟味。”
  杨少君皱了皱眉,很快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苏维漠然地说:“让你失望了。”
  
  杨少君耸了耸肩,犀利的目光重新回到大黄身上,玩味地捕捉着他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既然你失忆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名字叫路霄,今年十八岁。你的父亲八年前去世了,这八年来你一直和你的后母生活在一起。”他顿了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的后母在十天前坠楼身亡,也就是从那时起,你失踪了。”
  大黄又是一皱眉,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
  
  苏维问道:“他的后母是怎么坠楼身亡的?”
  杨少君耸肩:“初步断定跳楼是自杀行为,不过死者的体内检测出大量残余的四亚甲基二砜四氨,也就是老鼠药。他——路霄在这个时候失踪,我想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
  苏维冷冷地说:“既然还不确定,请你不要用审犯人的口气来对待我的病人——至少他现在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少君的枪头始终指向大黄,苏维与他呛声他却丝毫不反击,讪笑着舔舔嘴唇:“好吧,苏维,你真的不让我抽根烟吗,这有助于我放松心情。”
  苏维仅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杨少君立刻举手表示屈服。
  
  在几乎等同于审问的一串问答之后,杨少君终于停止了对大黄的逼迫,将一叠东西交给苏维:“这里面有他的成长记录、身份证复印件以及学生证复印件等等。今天下午你们还要到警局去一次,如果他真的洗脱嫌疑,我才能把真件交还给你们。”
  苏维点头:“下午我会去的。”
  杨少君笑得近乎无赖地拉住他的胳膊:“你送我走吧。”
  苏维随手拿起一件风衣,转头叮嘱大黄:“你自己做早饭吃,我很快回来。”
  大黄显得恹恹的没了生气,但并没有提出异议,乖巧地点了点头。
  
  苏维送杨少君下了楼,来到车库中。
  “要我开车送你吗?或者,到哪里说话?”
  杨少君嘴角一弯,突然返身大力地将苏维压到墙上,扣住他的两手。
  苏维皱眉,冷冷地说:“放开。”
  杨少君鼻尖贴着苏维的鼻尖,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略薄于常人的双唇,仿佛随时准备吻上去。
  苏维眉头皱的更紧,声音冷的几乎能令周遭空气结冰:“少君,放手。
  杨少君置若罔闻,目光却逐渐变得温柔。
  
  过了许久,杨少君似笑似叹地嗤了一声,热气喷吐在苏维脸上。他终于松开手。
  苏维厌恶地揉着手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杨少君靠在车库冰冷的墙上,哆哆嗦嗦地摸出烟,熟练地点燃。这次苏维没有阻止。
  
  杨少君长长喷出一口烟,尖锐迫人的气势尽数褪去,显得有些落寞:“阿维,我现在在警局里混的还不错。至少——至少像今天这种事,我可以随便派一个人过来,甚至让人打个电话叫你们滚过来配合调查就可以。其实我是看到了你备案记录上的签名才来的,甚至可以说,这份工作是我抢来的。”
  苏维并不惊讶:“哦,是么。”
  杨少君掀起眼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不问我为什么?”
  苏维说:“有必要问吗?”
  杨少君起先是苦笑,随后又朗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你很聪明,又聪明的恰到好处,和以前一点都没变。这可真令人头疼。”
  苏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情绪大起大落,置身事外。
  
  杨少君又吸了两口烟,长长地舒了口气:“嘿,我现在是刑警队队长了。你不祝贺我吗?”
  苏维微微抿唇:“的确没有想到。你还很年轻。”
  杨少君摇摇晃晃站起来,强势地抓住他的手,搭上自己的小腹:“我可是很拼命的。这里,进过一颗子弹。”然后他又拉着苏维的手上移到自己的胸口,“这里,有很深的刀疤,缝了十几针。”
  苏维微微皱眉,试图拔出自己的手,但他抓得很紧:“你还没有成家。”
  杨少君终于松开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腹:“对。这根话|儿跟你的一样,喜欢公的。所以……当初你哥哥也不算冤枉了我。”
  苏维立刻抬眼看他,脸上终于有了惊讶的表情。
  
  杨少君掐灭了手里的烟,深呼吸,表情终于正经起来:“好了,说正事。这个路霄,我可以给他安排个住处,重新找个医生来治疗他,这件事你不用再管。”
  苏维立刻反问:“你要把他带进公安局吗?”
  杨少君惋惜地耸肩:“很可惜,暂时还不行。不过接下来调查取证、排除或者确认嫌疑的工作还很繁琐……”
  苏维打断:“那就不必。我不嫌麻烦。”顿了顿,补充道,“我对这个病例很感兴趣。”
  杨少君笑着摇头:“阿维,我没想到你会做心理医生。不过,”他盯着苏维的眼睛,“你不适合做这一行。像你这样的人……”
  苏维眉头紧锁,对他的无端指责并不予以反驳。
  
  杨少君叹气:“好吧,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反对——事实上我很高兴,这样一来我也多了很多机会再看到你。其实我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当然见到你以后我的心思又活泛起来,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苏维无语。
  杨少君邪气地笑了起来:“那个喜欢裸睡的小男孩不和你的口味吧?不然,你的品位变化倒是很大。”
  苏维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杨少君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抬起胳膊用粗糙的掌心温柔地摸了摸苏维的脸,然后又迅速收了回来,插|进口袋里转身向外走,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不用送了,我自己有车!”
  
  苏维回到家中,发现大黄站在厨房里,正对着一锅煮着的葛粉发呆。
  葛粉已经烧糊了,而大黄似乎全无察觉,举着锅铲一动不动。
  苏维心念一动,筹措着安慰的话上前:“大黄……”
  
  大黄猛地醒过来神,忙将火关了,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东西来。
  “大黄,你不要想太多……”
  大黄用抹布擦了擦手,怨念地回头:“医生,刚才那个警察抱了你……他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苏维沉默良久:“你刚才在想这些吗?”
  大黄幽怨地点头。
  “你继续。”苏维转身就走。
  
  大黄追上来,脸上写满了期盼:“医生,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喜欢我?”
  苏维漠然地看着他:“我不喜欢小孩。”
  大黄眼睛一亮:“那我们就不要孩子,反正我和医生也生不出来!”
  苏维:“……”
  
  下午苏维陪着大黄去了公安局,经过一系列繁琐的审问和证明,耗费了数个小时才从公安局出来。
  坐进车里,大黄仿佛被人扒了一层皮一样奄奄一息,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医生……我感到很害怕。”
  苏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告诉我你现在心里的感受。”
  大黄靠到他肩上,喃喃道:“不知道……我只是感到害怕,我很难形容这种感受。医生,他们给我看了我爸爸和后母的照片,但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甚至,我觉得我并不认识他们的。”
  
  苏维问道:“你觉得你父母长相如何?如果没有主观的感受,可以是客观的感觉。”
  大黄想了想,说:“我爸看上去是个很……唔,温柔的男人吧,挺清秀的。我后妈……看上去很凶。”
  苏维揽住他的肩膀,温柔地顺着他的头发,以此安抚他的情绪。
  大黄可怜兮兮地说:“医生,他们好像真的把我当成杀人犯。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我不会真的杀了人吧?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忆呢?”
  苏维摇头:“警察就是这样的。如果回忆令你感到难受,你不要硬想。放轻松,不要害怕。”
  
  回去的路上路过花鸟市场,大黄突发奇想想养棵植物,于是两人下车。
  最后,大黄挑中了一棵白剑云。白剑云一种白色的菊花,唐代陆龟蒙曾有诗云“稚子书传白菊开,西成相滞未容回”,说的即是白剑云。
  
  大黄小心翼翼地将一盆菊花抱回家,放在阳台上,不停地接水灌溉。
  苏维抱胸靠在一边看着,轻笑着摇头:“你已经浇了三杯水了,再下去,它会淹死的。”
  大黄终于停下浇水,捧着水盈盈的花骨朵,好不喜欢:“医生,虽然我不能为你生孩子,但我们可以一起养育它!”
  苏维转身回房:“我没有兴趣。”
  
  到了周日,苏维接到杨少君的邀请,叮嘱大黄在家自己准备吃的,这才前去赴约。
  
  杨少君请苏维吃了晚饭,又带他去了外滩看夜景,期间压根没有提到关于大黄的事,反而提了很多旧事。
  到了晚上十点,苏维忍无可忍地说:“我以为你约我出来谈正事。”
  杨少君搂着他的肩膀,敛去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英俊的脸显得愈发迷人:“不,这是约会。这几年上海的变化真大。你还记得十年前这里的样子吗?你从美国回来以后,来这里看过么?”
  苏维不大高兴地拨开他的手:“我已经回国两年了。”
  “两年啊……”杨少君偏过头,目光中不无惋惜:“真是遗憾,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找到你?”
  苏维皱眉:“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回去了。明天我还有工作。”
  杨少君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来这里坐了一晚上吗?那天……”
  苏维打断道:“很抱歉,以前的事情我并不想提。”
  杨少君沉默地看着他,过了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