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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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笛的海-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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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山同志!请端正你的态度,是你先要偷摸给我舍友人手一份厚礼我才生气的!不要逃避话题!”
“得得得,宝贝儿,那我还不是为你好,怕你受欺负嘛!我撤,我去外面车上等你还不行?收拾好了下来找我。”

刘迪曾经行李箱中的那个合影,“我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人”。

九年后,酒店大堂。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就是过来警告你几句。”
“少装正经,这么大年纪就别再行差踏错了,老色鬼,给自己留点颜面回去好见祖宗,你有孩子吧,万一是个女儿,可别让她遭了报应,让人玩弄了可不好。”

老色鬼+老王八蛋+老情人+老不死的+包养刘迪数年刘迪她爸。

宁川的脑袋里像装了炸弹的走马灯似的,一幕幕的画面,一个个的回忆,炸的他脑浆迸裂、血肉横飞。

宁川腿越发软,后背越发凉飕飕,手指尖有点哆嗦,但已经不掉眼泪,只是摆着一张呆瓜的脸和不知道该张还是该闭的嘴,倒是与耸包表现相反的,心里刚才还千刀万剐的疼,这会儿竟然像春满大地,绿树新芽一样,顿时万象更新。
齐妙管他叫什么?
对了,贱人!
何之为贱?
除了表示“便宜”,还有一种说法,可为可不为而为之并导致不良后果的行为——贱也。

可为的已经为了,不可为的——当然不能为!
怎么能去调监控?怎么能去见她爸!
Oh ,dear。

宁川像突然召回了魂儿,一把抱住刘迪,抱的喘不上气儿,又拼命的往回退。
刘迪如何能干?无奈根本挣脱不了,只好口不停歇的用“老王八蛋”、“老乌龟”、“你们全家老王八蛋”、“你是狗屎”、“你不是人”等等华丽的辞藻修饰着她情感的热烈。

好容易控制住刘迪,两人又一身大汗的呈交叉缠绕状的挤在沙发里,很像当时在英国旅馆里的风光。
还好宁川有准备,深知刘迪挠人的功底,早已把她的手抓的死死的。
刘迪受着这辈子最大的委屈,哭的没形还兀自骂着,宁川想了所有办法都没有道歉来的真实。
他真是发自内心的道歉,简直卑躬屈膝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表诚心他先自抽了十个嘴巴,脸颊立马高了起来,可见力气之大。
刘迪嘴上硬,虽然哭哭啼啼不看他,但略一瞥眼就见到他的脸,还没怎么心里已经软了三分。

宁川见她没回应,继续打了几个,刘迪忍不住了,吼了一句,“别打了!你要死要活一句话,这么折腾有什么用?!”
宁川立马顺杆爬,马上做出一副愧悔无地、痛不欲生的姿态,声中带泣,泪中带血的忏悔、道歉、自戕……连说了事情因果,说看到她和父亲上楼以为是什么人,便伤心欲绝不能自已。
偏偏说的时候跳过了曾经以为刘老大是情夫的那些个蠢事儿,只把一场误会硬生生说成了是因他痴情过度,醋缸投胎,再碰上刘迪因为太过善良没有告知家人在北京购置地产才导致刚才他狂犬病发作。

一番彻头彻尾的悔过,说刘迪不生气是假的,毕竟让宁川这么扣黑锅,谁受得了?可她男人如此真情表露的跪在她面前道歉,再说也有自己的责任才有了误会,如果宁川只是乱发脾气没有真爱怎么会这么在乎?再想起刚进门时宁川说的那些混话,到确实带着很多撕心裂肺的真情,并且他已经把天底下最烂的词儿都想出来骂了自己,她再骂什么也都是重复了,想着想着,不再挣扎,也慢慢止住了哭泣。
看刘迪平静,宁川终于吐了口气,可算挽救回来了,我的妈!

他又蹭着往上坐在刘迪旁边,把她搂在怀里,温言软语的说了个把小时的情话,这火山爆发的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他并没有正式问过刘迪家庭情况,想不通问刘迪什么时候买的房产,趁此刻就对刘迪张嘴打听,刘迪也觉得因无知带来误会太可怕,索性没好气儿的把情况说了一遍。
宁川乍听到她爸是国内做的最有名的汽车代理商,差点没一个趔趄又掉回地上。

再问名字,刘青山,哦,好像哪里听说过,报纸?杂志?都有。

这回,宁川的智商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瞬间想到相亲前宁林分明说过对方是汽车代理生意,家境殷实巴拉巴拉巴拉……因为宁川当时完全心不在焉,只顾着给刘迪发短信,哪用耳朵听了?
现在突然想到刘青山那天又正好去酒店……别不是真的这样吧?
宁川连忙找了个尿遁的理由躲到卧室里的卫生间,急忙给宁林打电话,刚接通,他劈头盖脸就问,“哥,快说,那天相亲对象的爹叫什么?!”
宁林到也简单,仨字儿,“刘青山。”

咕咚一声,宁川抱着马桶坐在地上。
刘青山真是好眼力,宁林身上看家风?哼。

作者有话要说:

、自掘坟墓(1)

总体来说,宁川这人并没有他表现的这么缺心眼。从始至终,他算是很机灵的孩子,虽说年少的时候学习不太好,但好歹也能考上个二线的大学,再怎么浪荡过些年月,后来也在宁家老大的提携下把自己的公司折腾的风生水起,所以,无论如何,谁也想象不到他会大脑缺电到这个地步。
说他没有正经的谈过恋爱,缺少纯熟的感情经验这也算个理由。但把老丈人认成老嫖客,还一认八、九年,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能原谅自己啊?

宁川深深的懊悔着,相当一段时间内,内心情感的复杂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首先自从这场识“爹”乌龙后,宁川在刘迪身边大气儿都不敢出,得罪老丈人的事儿就别提了,更是因为深深知道这么多年都误会着刘迪而越发痛恨自己,并忍不住的变本加厉的对刘迪百依百顺并疼爱更甚。
刘迪到也没觉得奇怪,只把宁川的热情当成他自知犯了错、将功折罪,对此也没太当回事。

其次是等刘迪好容易把这茬儿忘的差不多了倒主动提起见家长的事儿来了。
之前都是宁川急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早点和刘迪谈婚论嫁,现在却每当被提起的时候都惊悚的往旮旯里躲。
初几次都是以公司业务繁忙,暂时没时间考虑,后来又说是条件不够成熟,过早介入双方家庭会有压力,想再单纯的过一段二人世界的生活,到后来被刘迪质疑的越来越厉害就干脆说是惧怕见未来岳父,有周放那个优秀至极的干女婿在那戳着,他怕自己各个方面都不达标。

听他这么说,刘迪也点点头,“这是难免的,我爸本身就有比较不同一般的奋斗史,再加上看人的眼光毒了点,但你总归是要见的啊,你是我男朋友,而且我又提前说过你是周放的发小儿了,印象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再说他再怎么有意见也不会太拗着我,以后接触长了就发现你的好了嘛,我不也是一样?”说完甜甜的挽上宁川的胳膊,略有撒娇。
这要是一切太平,宁川早就按耐不住先把媳妇儿扑倒滚它三百回合,然后准备足够面子的礼物人马精神的去见老泰山。
可现在他除了谄媚的挤点笑,心里丁点儿辙也没有了。

就这样,拖了又拖,眼看着冬季过了大半,年底快到了。
宁川仍没太好的主意,往往想着想着就没了结果,所以倒无心插柳的将所有心思用在了事业上。在他日似一日的繁忙状态下,刘迪虽然不再提见家长的事儿,但想着新年总该有个契机,宁川的公司在西亚和东欧业务分支上也完善的差不多,到时候刘老大问起来总是业绩一件。

只是该着宁川流年不顺,如果说这件事儿只是给他的闹心开了个头,那重头戏永远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宁川一连出差了小半个月,自刘迪从英国回来,两人还没有长久分开过三天。即使公司里忙的焦头烂额,宁川也总会抽时间陪着刘迪。这次是小别胜新婚,两人都攒了一身热情,在别墅里大闹天宫一番,几乎嚣嚣欲上云霄。
两次目眩神迷的山顶风光,刘迪早已绵软无力,任由宁川做着只专属情人间的“下流”之事。

刘迪弱弱的娇嗔,“你别折腾我了,坏蛋。”
宁川埋头嗤嗤的笑,温热的气流都喷在她的大腿根儿。
“你太坏了……啊……有本事……有本事你跟我回去……”刘迪哼唧。
“跟你回去干什么?”宁川在她皮肤上闷声。
“见……我爸,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宁川,你不想要我了吗?”刘迪气息不稳的无力呻*吟。
真是胡扯,宁川心想,放在手心疼还疼不过来干嘛不要,女人真是会东拉西扯,说半天还是见刘青山的事儿。
但怎么办呢?拖下去也不是事儿……去去去!大好的时光,煞风景的丫头。

宁川干脆不理她了,像为了宣告他有多么想要她似的,从她的膝盖一直往上拨弄,一寸寸的唇舌并用,或轻咬或舔,到了大腿深处迟迟流连不去,像对那颗铭记于心的小红痣情有独钟似的反复吻着。
“什么这么好?要亲这么久……”迷迷糊糊的刘迪果然被带离了思绪。
宁川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又冒出和刘迪初次翻云覆雨的片段,这颗灿若红宝石的美痣不知怎么就勾搭他的心,话说八年前那晚除了该做的全套,他也是对这儿吻了又吻,此刻美人深情,尽情尽兴的也有点意乱情迷,宁川下意识的腻歪着回答说,“好,哪儿都好,小巧玲珑……说不出来……的诱人,这些年都过目不忘。”

说完这句,宁川觉得有点不对,滞了两秒,脑袋突然晴明了起来,心脏的温度瞬间降低。
刘迪躺在地上竟然毫无意识,觉察宁川停住不动才懒洋洋的睁眼看去,对上他的目光和心虚的样子才不解起来,终于回想了他刚才那句话,慢慢坐起,不明就里的问宁川,“不忘?……什么……不忘?”
宁川飞速转着脑筋,一时不能回答。
“可是……宁川……我们……我们不是……你不是今年才……看到我……身体吗?”刘迪更疑惑,想着想着,有一根线在脑海中忽然绷紧,她越发迷惑的难以形容问道,“飞机上,去英国的时候,你到底怎么算卦算到我有这颗痣的?”

千万不要试图用一个谎言去圆另外一个谎言,到最后真相被拆穿的一刻,世界末日便如是。
刘迪已经完全清醒了,欢爱带来的热情和激动早已随着飞霜飘雪的气氛化作一片冷寂。她裹着一个床单,深深的皱着眉头坐在床边,像从来不认识宁川似的盯着他问,“莫铭?你说你见到这个痣之前,莫铭告诉你的?你确定吗宁川?”
宁川只有死咬着牙不松口点头称是。

刘迪声音越发的冷静,“与其这样,不如说是王泉告诉你的岂不是更直接?”
“你丫头胡说什么呢!什么跟什么又提那个孙子。”宁川忿忿道。
刘迪忽然猛的拍了一下床体,远远的站起来高声质问,“我胡说?!宁川?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你瞎话说的太拙劣了!别说莫铭,就是王泉……王泉!!我跟他……他都从来没有看到过我这个红痣!”刘迪的声音瞬间带出了呜咽。

怎么可能!宁川愕然,虽然不愿意想到王泉和刘迪曾有过一段儿的事实,但他们这么肌肤之亲后,怎么可能没见过?
刘迪越来越委屈,“宁川,你这些日子总掖着藏着的对我,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是不是对我有二心了?甚至根本不愿意见我父母才一直找借口,现在又支支吾吾连自己的话都解释不了!宁川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有什么事儿不能说清楚?是谁跟你说了我什么?还是我哪儿不对了?”
宁川见她眼眶殷红,心里纠葛一片,“不是!你这不是瞎想吗?我上哪儿有二心?有二心还能这么想你吗?你真想象力丰富!”说完欲搂过她安抚。

刘迪倒是借题发挥,这次是不想让他再绕过去了,马上躲过他的手,眼神也不对了,半哭的声音冷的够呛,“你说不说。”
宁川心想,反正也是躲不过了,捡日不如撞日,说就说,反正问到哪就招到哪儿,大不了再向上次似的闹一场,痛哭一场。
他沉了沉气,安静的看了刘迪一眼,过了半晌说道,“刘迪,我认真说了,你能跟我保证耐心听我说完,听我解释吗?”
刘迪低着头不置可否。

宁川叹了口气,“我九年前,也是这个季节,见过你。”

?九年?刘迪才真正的愣住了。
她用全力的思索着,九年前,那是什么时候?忽的,想到了大学、王泉……都快要忘掉的一段时光。
刘迪不知道他是怎么见到的自己,还在尽量回忆和王泉一起参加的饭局或聚会,兴许当时宁川见到了自己,可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宁川看她不语,声音低了些,“不用想了,你完全喝醉了,不知道。”

刘迪并不善于铭记太多事情,无论痛恨还是喜悦。但她永远不能忘记在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不省人事的宿醉,以及醒后那不堪入目的败绩累累。
即便这样,她仍是自悔,仍没有把宁川往最坏的地方想,“……嗯,酒吧,你见过我……”
“不光是酒吧,酒吧是看不到你的隐私的,那晚是我送你回去的。”
心头“咚”的一跳,刘迪一愣,抬头对上宁川忽然深重的目光。

隐私?隐私,隐私,隐私!
刘迪的手有点抖,她的目光都开始不稳,甚至踉跄的,把宁川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完全陌生的。
宁川还在隐隐说着话,“对不起,刘迪,我并非有意占你便宜,也不是想一走了之,后来……”
刘迪几乎听而不闻,她只是反复的想着,刀刻似的在脑子里,一刀刀的剜着当时她仅存的羞耻给她的记忆。满身的吻痕,拉扯的衣服,纠结的被褥,还有自己起身的时候控制不住缓落的大量温热体&液。

是怎样的夜晚才会有这么疯狂的结果?
宁川?宁川……整个这一天都忽然像故事一样,世界一下子变得模棱两可。刘迪坚持不住的头晕,一把扶在梳妆台上,额角血管隐隐跳动,眼睛已经红肿可见。
宁川眼看刘迪表情不对,怕一下太过刺激到她,连忙一个快步过去,只是还没碰到刘迪就在瞬间被前所未有的力量推了出去,然后就听到她迅速捡起衣服躲到卫生间歪歪扭扭穿好,像是一秒也不愿停留似的,打开门飞快的往卧室外飞奔而去。

宁川反应迅敏的跑去拦截,却没想到刘迪一把摔了景泰蓝花架上的瓷器,所有瓷片散落在他们之间,她捡起一片锋利的挡在宁川的脚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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