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荣华乱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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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荣华乱世歌-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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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与苏苏眉来眼去的白崇,锦华心里莫名有些吃味,她挪开了眼,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形单影只,突然,有些嫉妒苏苏。

    医院里的胖太太与锦华是同样的心情,她用医院的白枕头挡着隔壁床的浪蹄子,心里还是一个劲儿的冒火,那个浪蹄子不是别人,正是媛媛。

    胖太太已经为她换了个称呼——浪蹄子。

    这一说还要从半天前说起,胖太太口中找了小老婆的丈夫来医院找她了,当时胖太太不在,媛媛同胖太太的先生聊了几句,先生请媛媛吃苹果,媛媛没有拒绝,被回房的胖太太瞧见了。胖太太羞恼丈夫的花心,她觉得小姑娘就得有小姑娘的本分,对媛媛很是不满,丈夫走后,立即退出与媛媛一致的阵营,并划清界限。

    胖太太已经年过四十,是一枚标准的黄脸婆,在她看来女人到了这种年龄就不值钱了,她整日里围着丈夫和孩子打转,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暗地瞅着隔壁床的浪蹄子,胖太太气的牙根痒痒,不为什么,就为浪蹄子有男人,就为那个男人还是个漂亮男人。

    胖太太忽然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不知比现在嫩了有多少倍,想着想着她又气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找了那么个不是东西的男人。

    照胖太太的想法发展下去,她注定是睡不着的,而她隔壁床的小姑娘早已进入梦乡。

    媛媛做了一个好梦。

    梦中的她身穿白纱与贺大哥站在教堂中,神父问贺大哥:无论顺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愿意永远爱着媛媛小姐,珍惜她、爱护她、对她忠诚,直至永远吗?

    贺大哥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柔:愿意。

    媛媛是欢喜的,她情不自禁要叫出来,要欢呼,她想,她终于得到了这个男人,他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她为他生儿育女,她为他料理衣食住行,他们平静而又宁和的生活,直至死亡。

    这样的画面想一想就要落泪,媛媛虽然在做梦,但情到深处不能自己,她已经激动的嘤嘤哭了出来。

    胖太太留意着隔壁床的动静,她的方向上看去,小贱蹄子的先生是趴在床上的,而小贱蹄子则在哭泣,这下可把胖太太给乐坏了,她想,肯定是小贱蹄子婚变了。

    贺榕有些迷蒙的睁开了眼,他听见媛媛在哭泣,猛地就清醒了。

    “怎么了?”他坐直身子,将小丫头揽入了怀中,媛媛犹在睡梦,被贺榕一抓也醒来了,她睁着一双无辜的水眼睛看着贺榕。

    贺榕见媛媛满脸泪,心疼的亲吻她面颊,媛媛那日的行为的确为他们的关系扫清了一些障碍——贺榕似乎开始将她当成女朋友了。

    媛媛抱紧了贺榕,她在他耳边低低的呢喃:“贺大哥,我梦见你了。”

    贺榕身子一僵,抬手擦掉她的泪水,轻轻地问:“是做噩梦了吗?”

    媛媛心中轻轻一荡,她小小的身子扑到他的怀间,甜蜜蜜的说:“没有。”

    贺榕很好奇:“那你梦见什么了?”

    媛媛压低脑袋,一脸娇羞之色,她仰头咬住了贺榕的嘴唇,又调皮的放开,定定的看着贺榕,眉眼里是不可撼动的坚定:“贺大哥,你是属于我的。”

    贺榕听着这样的誓言,心里莫名有些发虚,他抱紧了她,沉默长久。

    “我是你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前往北平(八)() 
怀中紧抱盛有高宽骨灰的瓷瓶,倚着玻璃窗,侧脸看窗外树影人影快速倒退,心底像是积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眼睛口鼻仿若被人堵着,压抑的喘不上气儿。

    锦华接受了白崇伸来的橄榄枝,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正确与否,但仍旧像赌徒一样,豪掷了一把。

    吉祥赌场暂时交于了苏苏,她不相信白崇,可却愿意相信这个心灵纯洁的姑娘。

    对于老三,则使了杀鸡儆猴的手段,白崇请了白家上头的那位,寻了个借口换了老三手下的一批小警察,老三虽算不上被架空权利,但也算,被斩断了左膀右臂。

    心思如同细密的针脚,一点点将滞断的思路串联起来,想了又想,锦华突然有种钻进了圈套的感觉。

    白崇与苏苏相视后,带她继续参观,越往深处走,锦华心里越是禁不住感慨白崇心中蓝图的宏大,虽然她并不认可白崇的想法,但不可否认白崇的认知和见解是远超她的。

    白崇在改制计划里设置了三种包房,一种是给国内的达官贵人,另一种则专门给外国佬的,还有一种是为女人设的,按白崇的思路,外国佬和女人们的钱是最好赚的,所以他不仅打算开设高级赌场还要开设沙龙,这一点苏苏很是赞同,但就国内的形势而言,锦华并不觉得白崇的决定是好主意。

    就大形势而言,国内战争不断,所以他们养精蓄锐最好不过,扩张赌场风险大,万一战争起了,这些投资可就打了水漂,锦华认为积压粮食最好不过,所谓两军交战,粮草先行,真要起了战争,他们手中有粮食,投靠那个部队都是个香饽饽,其次,人活着,不能没有粮食,有些粮食存着,也算有备无患。

    这些话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在白玉赌场时,这些想法只是一个雏形。

    幽幽的吐了口气,门牙有些疼,牙疼虽不是病,但痛起来却是要人命。

    心里越烦躁,嘴里的那颗牙越是借势疼得厉害,看着窗外闪逝的风景,锦华安生的托着腮帮子,靠着皮座椅,瞧着人群发呆。

    她想了想面对高宽双亲的措辞——“伯父伯母好,我是高宽的朋友荣锦华。今日我来,是想。。。”

    阿宽的死讯她不知该怎样讲,若是问起来,阿宽是死在墓里的,怕是要丢高家的人。

    这样一想,锦华突然觉得她对高宽是不了解的,她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不知道他的爱好,不知道他的种种故事,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三年的数字。

    高宽的骨灰,颠沛辗转,经历了几天的路途,终是到了北平。

    火车到站的时候,锦华还没反应过来,在邻座的催促下,睡眼惺忪的提着行李下了火车,在车站停了有好大会儿,等睡意去了,抬手招了一辆黄包车。

    上了车,她一颗心突然就悬着了,想到,她这就要见高宽的父母了吗?

    “小姐,您上哪去?”车夫沙哑的声音冷不丁冒了出来,锦华一个激灵被吓回了神,她瞅了车夫两眼,这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这个光脑壳子搭着白毛巾的车夫,极有耐心的又问了她一遍:“小姐,您上哪?”

    高宽的住址,是什么来着?

    在车夫的追问下,锦华突然忘记了高家住址,她一手搂着青瓷瓶,一手不断地翻找手提包里记着高家住址的纸条,像热锅上的蚂蚁,慌乱至极。

    找了几遍皆无所获,锦华有些颓然的靠在车背上,她那颗已经不疼的牙,又开始疼了。

    “小姐?”车夫又喊了锦华一遍,锦华抬眸看了车夫一眼,突然有了主意。

    “这北平城里,有没有一家姓高的?”

    一听锦华的话,车夫笑了:“小姐,您这不是说笑吗?北平城里姓高的人家多了去了。”

    这可怎么办,锦华哀叹了一声,对车夫道:“你先将我送去琉璃厂。”

    琉璃厂的那位大爷,锦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上一面,这人也是高宽平日里联系的,高宽跟她提过这人,听说是个有名的古玩鉴定师,在琉璃厂那条街上开了一家古玩店。

    车夫应了,让锦华坐稳,他脚力足,跑的极快,穿了几条街,便到了琉璃厂。

    照车夫的意思,他带她走的是海王村,现下在的是琉璃街的东街。

    “小姐,您要是想淘些珠宝首饰,沿着东街走,那边摊子上大多是卖首饰的。”

    锦华知道这车夫是会错了意,没有多说话,给了车费,道了一声谢,便提着行李往街上挤。

    街上人头攒动,这琉璃街是极热闹的,因为人多,逆着人流走极是麻烦,更何况,她手上还提有东西。

    瞧见一位花衣妇人在一摊子上捡东西,那妇人挑挑拣拣取了一根钗子和镯子,钗子是八宝盘丝鎏金点翠的,镯子则是上好的羊脂玉。

    锦华多看了两眼,这妇人正跟摊主讲价,摊主死活一个子儿不肯让,见妇人眼热看着钗子,却压不下来价钱,锦华停下了。

    站在一旁听摊主跟这妇人说道。

    戴着瓜皮帽的摊主,约摸着算准了妇人的心意,将钗子天花乱坠的夸,尤其是说那点翠,快要吹上了天,妇人则皱着杨柳细眉,一副子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她一只手始终紧攥着,看得出她对着钗子也是相中了,看对了眼。

    “在便宜些吧”

    “太太,您也是识货的,您瞧瞧这成色,瞧瞧这工艺,怎么说也少不得这个价。”估计是瞅见锦华瞧着,这位摊主在衣袖里与这妇人比了个价。

    锦华瞧见妇人眼皮颤了颤,也对摊主比了个价,摊主摇头,妇人又比了个价,那个瓜皮帽还是摇头坚持原价。

    锦华多少猜出了这位摊主要的价钱,在她看来这钗子并不值钱,那位妇人想来是刚入行没有多久,才会被这瓜皮帽给蒙住。

    妇人见瓜皮帽还是坚持原价,摇了摇头,作势要走,这时候,那摊主又叫住了她,妇人看了两眼瓜皮帽,比了比价格,只见瓜皮帽狠心的一点头,这买卖便成了。(。)

琉璃街(一)() 
锦华在一旁眼瞧着,谁料那妇人买完东西后,扭过身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问她这钗子值多少银钱。

    因为还未钱货两讫,瓜皮帽听见妇人问锦华话,登时有些着急,他讲价的时候也注意了这围观小姑娘的眼神,晓得这小姑娘是识货的。

    被妇人突然问话,锦华怎么也没想到,她看了一眼瓜皮帽,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因为在这种地方,一句话不慎就会招来仇人,在这条街上倒卖古物的,关系链可并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捏着钗子,锦华手心里湿漉漉一片,方才那瓜皮帽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瓜皮帽的意思——只要她说实话,他非找她拼命不可。

    妇人舒展杨柳细眉,眉眼里带笑看着她:“你且说一说,要是说对了,我就将这钗子赠给你。”

    锦华听了妇人的话,握着钗子有些哭笑不得,她并不图这钗,扫了那瓜皮帽两眼,锦华决定还是照实说,不过她说的委婉了些:“太太若是喜欢这东西便是无价之宝,若太太不喜欢,这钗子再值钱也不过是草芥。太太喜欢,钗子的价格高上几钱也是不打紧的。”

    “你也是个机灵的。”

    妇人听出了锦华的意思,她话说的轻飘飘,锦华没听出是捧是贬。

    “从乡下来的?要不要去我店里干?”妇人接连的话,砸的锦华有些发晕。

    见锦华又呆了,妇人将钗子和镯子用帕子收好放进包里后,又问了她一遍:“你要不要到我店里做些杂活?”

    锦华是来这琉璃街上找人的,于是拒绝了妇人的好意,妇人有些惋惜的看了她一眼,在街上指了一家铺子道:“那是我新开的铺子,我见你瞧着有缘,若是找不到人可来找我。”

    锦华见那妇人是真心实意同她讲话,便认真的点头应了,不过她没忘记要找的那人,直截了当问妇人知不知道琉璃街上有这号人物。

    妇人听了话,往手包里塞东西的手顿了顿,扫了锦华一眼。

    那一眼,锦华真切的感受到了妇人像看土包子一样,对她有些鄙夷。

    “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好在妇人是个热心肠的。

    闻言,锦华舒了口气,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她跟上妇人的步子,托着行李往人潮中挤,妇人见她行的艰难,主动要求帮她拿瓷瓶子。

    高宽的骨灰自然是不能让旁人拿,锦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没想到因此惹了那妇人。

    妇人不快的看着她,皱着眉头,声音不大爽利:“你是怕我抢了你的瓶子不成。”

    这。。。

    死者为大,锦华并不想提高宽的事,她垂了眉眼,柔声对妇人道:“这东西对我极重要,锦华从不离身,并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太太谅解。”

    妇人听了话,脸色缓和了许多,并未完全同她讲和,锦华瞅了两眼,觉得这妇人有些小孩子脾气,便面色平静,不言不语的跟着。

    琉璃街上店铺林立,古玩众多,看得人眼花缭乱,像锦华这种外地人孤零零的在这里,没准还真会走丢了。

    走了不多时,妇人带着锦华在一家店门前停下了,店门是开着的,但没有人,锦华抬头看了看铺面牌子,黑漆的牌子上,金漆粉的字,齐溜排着——白宝轩。

    锦华见妇人进去了,转了转手腕子上的镯子,觉得有一片凉意,便低头瞧去,正巧对上了一对绿豆眼,她这些时日竟然忙的忘记了大青蛇。

    伸指头点了点大青蛇的脑袋,见大青蛇一如既往的蹭过来撒娇,锦华逗着它,偏不让它靠过来,大青蛇上了脾气,便不理会锦华,在她腕子上懒洋洋的趴着,锦华压抑的心情被驱散了一些,一手将行李箱提进了百宝轩。

    带路的那个妇人同一个身穿墨青色长袍的黑皮汉子在说话,锦华卿盯住那汉子上下一番打量,见他抱着手,手指奇长,一边与妇人说话,一边手指不住抚摸着腰间挂着的玉牌,一双眸子清亮无比,见锦华直勾勾瞧他,迎面对锦华扬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听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黑皮汉子递过来一杯清茶,锦华赶忙站起,两手接住,将茶杯放在桌上后,恭恭敬敬的对上黑皮汉子审视的目光。

    “不知先生认不认得高宽?”

    听了锦华的话,黑皮汉子变了脸色,他左右四顾后,看了一眼四周,走上前去,一把将房门砰地一声关住了。

    扭过脸阴森森的看着锦华,张嘴问:“高宽?你说你有什么事,这人我不认得。”

    锦华将青瓷瓶放在了桌子上,她咬了咬嘴皮子,看着黑皮汉子,眼睛里泛红,低低的问:“您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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