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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住何青芷的腰，苏灿纵身跃起，向前飞驰，脚下只是偶尔点一点雪蚕丝，保持飞跃的惯性。
这下可把对岸的人群吓傻了！
他们的眼力不济，在一片雾气之中根本看不到雪蚕丝所在。只看到苏灿带着何青芷，在潭面上御空飞行，恍如仙人！
“帮主神勇……！”有些低袋弟子，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
“哈哈！众兄弟请起！”在一片崇拜惊羡的目光中，苏灿已经带着何青芷飞过潭面冉冉而落。尚未落地之时，苏灿一抬手，凭空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跪拜的丐帮弟子扶了起来。
“花姐！”何青芷刚一站稳，便立即扑了上去，抱紧了花飞影，泪如雨下。这番死里逃生，再次相逢，怎么令人悲喜交加？
“青芷妹子，你和帮主都没事，真的太好了……！”花飞影也是激动万分，搂着何青芷泣不成声。
花飞影一开口，把苏灿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极其暗哑难听，似乎声带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再看刘明志等人，一个个蓬头垢面一脸憔悴。看来，为了寻找自己和何青芷，这些弟兄们也吃够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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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离开终南山（）
何青芷与花飞影，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这时还抱在一起抽泣不止。良久，何青芷才止住哭泣，环视四周问道：“莫大叔呢？莫大叔怎么没来？”
众人知道何青芷还不知莫霄汉的死讯，对视一眼，不敢开口。
苏灿看着何青芷，缓缓地道：“青芷，莫大叔已经死了。那天我赶到河边时，莫大叔伤势太重，我到底……无力回天。”
何青芷乍闻噩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地。同时心中也是自责不已，要不是自己跟着去了峨眉山，又怎么造成丐帮这样惨烈的损失？
花飞影赶紧一把扶住了她，两人又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莫长老的大仇，不能不报！”苏灿的眼神扫过众人，道：“全真七隐已经被我尽数歼灭，等我去祭拜莫长老后，就择日去东瀛，杀尽伊贺大流门的忍者，为莫长老报仇！”
“全真七隐都死了？太好了，帮主神勇，为天下除害！”刘明志等人齐声欢呼。
花飞影暗哑着嗓子，恨恨地道：“帮主，那全真七隐的尸体在哪？我要把他们挫骨扬灰，才能泄心头之恨！”
苏灿微微摇头：“那七个老鬼，已经被我全部丢在困龙潭底了。花姐，你脸上的伤，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会帮你恢复容貌的。”
众人就在鹰愁涧上，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有丐帮弟子带着面包点心鸡翅等包装食品。赶紧递了上来，给苏灿充饥。还有一个酒鬼弟子，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了一瓶白酒。
苏灿多日未曾进食，饥饿难当，当心一番狼吞虎咽。何青芷昏迷几天也没有吃东西，但是她心伤莫霄汉之死，只是随便吃了点，便吃不下去了。
刘明志见苏灿身上的衣服太过破烂，就找了一个和苏灿身材相仿的弟子，让他脱去外罩衣服给苏灿换上。
苏灿吃饱喝足。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精神饱满神采飞扬。
稍稍休息了一下，苏灿握着花飞影的手，运送灵力替她修复声带调理经脉。上次在河边，时间紧急。苏灿只是简单地帮助花飞影治疗了一番。现在苏灿的修为又有大幅度提升。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花飞影的声音，就已恢复了正常。
“莫长老安葬了没有？洪长老的伤势，恢复几成了？”苏灿问刘明志道。
“回帮主。莫长老的遗体还停放在三绝庵那间温度极低的地宫石屋里，等你的吩咐。洪长老也在三绝庵养伤，有电话来说，已经可以慢走几步了。那里有邱霜两姐妹和十来名丐帮弟子照顾，不必担心。”
“好！”苏灿点点头，指着对面的瀑布道：“寒玉床还在对面的溶洞里，我要把它运出去，交给邱霜和无霜。另外，那里面还有很多古董玉石黄金等物，我们也要运出来，充为丐帮的资产。”
花飞影看着对面，道：“可是这潭面怎么过去？弄几条橡皮舟来运东西吧？”
苏灿摇摇头，把洞口处古怪吸力说了一遍。橡皮舟划到洞口处，肯定会被吸进潭底，弄个航空母舰还差不多。
“那怎么办？”刘明志一脸茫然。
苏灿想了想道：“青芷和花姐等人，就在这里暂等一下。我和明志兄弟再进去一趟，我觉得，那个溶洞里另外还有出口。否则，全真七隐也不可能从这个洞口，把寒玉床弄进去。”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何青芷与花飞影都点了点头。
苏灿也一点头，一手抓住刘明志的胳膊，一手托着他的后腰，喝一声起，踏着雪蚕丝再次飞度鹰愁涧。
“帮主……，你是神仙下凡吗？”刘明志进入溶洞之内，一脸震惊地看着苏灿问道。刚才他被苏灿带上半空，体验了一把飞一般的感觉，心中不禁五体投地。
苏灿微微一笑不做解释，带着刘明志挨个搜查这里的每一个岔洞。这些岔洞里，大多都有点东西，但是藏品最丰富的，还是挂着王重阳画像的房间。所有的岔洞都检查了一遍，两人暂时不管这些物件，一直向南，向溶洞深处挺进。
一路上，刘明志不停地询问苏灿拼斗全真七隐的具体情况。
苏灿只是风轻云淡地交代了一个大概。当时的凶险，不是语言可以说得清的。再说天大的凶险已经过去，回想起来，还不如在寒玉床上与何青芷那场温存，别有滋味。
两人一前一后，在溶洞里走了十来里路。终于脚下的地面开始向下缓缓降低，渐渐地有湖水挡住了去路。
“这里似乎是个地下河？”刘明志道。
苏灿蹲下身，探手进水中，灵力顺着水流无声地向外透出。稍后苏灿抽回手，笑道：“不是地下河，这是一个小湖。我们从这里潜入，就可以从湖里走到外面。”
刘明志有些为难：“可是帮主，我们没有带潜水服……。”
“不要紧，你跟着我！”苏灿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刘明志的手，慢慢地朝湖水里走去。
湖水在苏灿的劲力散发下，竟然自动避开，为苏灿腾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帮主，这是……避水术吗？”刘明志差点惊掉了下巴。两人走在湖底，但是湖水却不沾身，仿佛一层玻璃罩，罩住了周身上下。这等神奇的法术，刘明志只在西游记里看到孙悟空用过。
“不是，只是我的劲力从全身散发，抵挡了水的压力而已。”苏灿带着刘明志往前走，道：“这个湖不算太深，因此压力也不大。要是在大江大海中，我目前这点功力，就不行了。”
说话间，两人在湖底又走了一二里地，头顶上有隐隐的天光透过湖水传来，苏灿知道，从这里可以出去了。于是他抽出打狗棒，在身边的湖水上轻轻一点，带着刘明志缓缓地升了上去。
湖水也只有三丈来深，顷刻间两人已经浮出了水面。
四下扫视一眼，还好，这个浅水湖非常偏僻。四周没有游人，也没有打渔的乡民，不担心从水里冒出来，被别人当成水妖精怪。
苏灿带着刘明志跃出湖面，恰好附近有一截枯枝。苏灿落在枯枝上，以打狗棒为浆，向着不远处的湖岸划去。
这样的神功绝技，又让刘明志膜拜的不能自已：“帮主，当年少林达摩一苇渡江，只是一个人。可是你今天带着我，一截枯枝渡过湖面，可比达摩的功力厉害多了！”
“有什么了不起？”苏灿淡淡一笑：“等以后有了时间，我把这功夫也教给你就是了。”
两人落到岸上，刘明志掏出手机看了看导航，确定了位置后，给花飞影打电话。这里，已经在鹰愁涧绝壁南方十五里外的一处山谷了。
等到午饭时分，花飞影才购置齐备了潜水服，带着何青芷和近百名丐帮弟子赶了过来。
二十几名身手好的弟子换好潜水服，跟着苏灿和刘明志从湖面进入溶洞，把全真七隐留下来的宝贝席卷一空。就连王重阳的画像，也被刘明志收了起来。唯独几只青铜巨鼎，太过沉重，暂时留下下了。
最麻烦的是寒玉床，千斤之重，又没有个抓手。而且奇冷无比，丐帮弟子一靠上前去，就浑身冻得直打颤。苏灿没办法，只好用粗绳捆起寒玉床，亲自动手，独力将寒玉床带了出来。
浅水湖边没有公路，汽车开不上来。苏灿又扛着寒玉床走了十几里，才上了公路，将寒玉床丢在安排好的货车里，蒙上几层雨布，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下了山。
“阿灿，我们现在去哪？”何青芷问道。她和花飞影都与苏灿坐在一辆车里，刘明志则坐在货车上，押运寒玉床。
“去峨眉山，送还寒玉床，祭拜莫长老。”苏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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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四章 乞丐的悲哀（）
一夜驱驰，第二天上午，苏灿等人再次出现在峨眉山三绝庵前。邱霜和无霜、洪九等人早已得了消息，一起迎出了老远。唯有猴子阿黄，知道苏灿对自己太不友善，因此远远地躲开了，不敢靠前。
洪紫云和蓝暮雪也在这里。洪紫云是赶过来照顾她老爸洪九的，而蓝暮雪则是来给莫霄汉守灵的。
瑟瑟的深秋寒风里，蓝暮雪一身缟素梨花带雨，满面悲戚楚楚可怜。
“苏大哥……。”蓝暮雪叫了一声，眼含热泪，剩下的话便无法出口。她在莫霄汉身亡的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峨眉山，既对莫霄汉的突然离去伤心欲绝，又对苏灿去终南山的后果提心吊胆，近一周来，几乎天天以泪洗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两眼红肿。
苏灿放下手中的寒玉床，和声安慰道：“没事了雪儿，我已经杀了全真七隐，为莫长老报了大仇。”
“可是……，莫大叔再也回不来了。”蓝暮雪擦了一把眼泪，眼神无不幽怨的扫过何青芷的脸。显然，对于莫霄汉的死，蓝暮雪在心里也是有怨于何青芷的。
“雪儿，是我不好。我不该缠着花姐一起来到峨眉山的……，要不是为了保护我，莫大叔就不会死，花姐和洪长老，也就不会受伤……”何青芷兰质蕙心，自然也明白蓝暮雪那个眼神里的怨念，因此主动请罪，承担下这次损失的责任。
当然，这番话也是何青芷的心里话。莫霄汉活着的时候。虽然对苏灿为老不尊嘻嘻哈哈，甚至耍点小把戏糊弄这个帮主。但是对于何青芷，莫霄汉却是一百二十分的尊敬，张口闭口帮主夫人，从来没有丝毫轻慢，关爱有加，尽显长者之风。因此何青芷的心里，也觉得莫霄汉格外亲切。这次莫霄汉因为救自己而死，何青芷心中的悲痛惋惜夹杂着深深的自责，伤心程度不在蓝暮雪之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苏灿赶紧为何青芷开脱道：“全真七隐和东瀛忍者。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就算当时青芷留在万竹居总舵，这两帮人一起找上门去，我们的打狗大阵也未必就能困住他们，而且。只怕伤亡会更多……。好了。死者已矣。大家都各自保重吧！”
洪九在一名丐帮弟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道：“帮主所言有理。大家都连夜赶路，舟车劳顿。赶紧进庵里休息一下吧。”
“灿师兄。”邱霜两姐妹走上前来，深深一拜：“灿师兄，感谢你为先师报仇，为峨眉派夺回寒玉床……。”
“赶紧起来！”苏灿慌忙虚空一托掌，用无形灵力扶住了邱霜两姐妹，心道当日被困在地宫中都那样了，以现在的关系，还需要说这些客气话？又想到自己和邱霜两姐妹之间的事，今后还不知该如何向何青芷解释才能达成圆满，心头又是一阵纠结。
果然，苏灿在心里纠结的时候，邱霜和无霜看到苏灿身边的何青芷，眼神也是一阵暗淡，一片复杂。
“苏大哥，青芷嫂子，花姐，刘长老……都进庵里喝茶吧。早就沏好了竹叶青，再不喝就凉了。”洪紫云站在人圈外轻声喊道。
苏灿对着洪紫云点头示意，道：“喝茶不急，等我先祭拜莫长老。”
莫霄汉的灵堂却不在三绝庵内，只是在三绝庵东侧的大块平地上，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作为灵堂。
花飞影低声道：“帮主，莫长老的是丐帮的人，因此有主客之分，不便在三绝庵里搭设灵棚。”
苏灿点点头，带着众人走进灵棚。
莫霄汉的遗像端放在香案上，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情。
苏灿在心头叹了一口气，从身边的弟子手里接过三炷香，三鞠躬拜了拜，插香在香炉上，退到了一边。
身后的蓝暮雪，见苏灿没有跪拜，神色略有不快，抢在何青芷之先，在香案前对着莫霄汉的遗像，行跪拜之礼。三叩首毕，又是两行清泪簌簌而落。
蓝暮雪起身后，何青芷垂泪上前，正要跪拜，却被苏灿搀住了胳膊。
“青芷不可跪拜！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苏灿道：“给莫长老三鞠躬就好。”苏灿说的身份不同，并不是因为何青芷的帮主夫人身份。而是因为莫霄汉只是凡人之体，不足四十九日的新亡之魂，受不起修真人士的跪拜，否非便会魂飞魄散，不得投生。——这是苏灿在塔山城杏仁堂医馆里的一本道家古籍中看来的，虽然不知真假，但是苏灿认为还是慎重些好。
何青芷不明就里，听见苏灿这样一说，便稍微愣了愣。一边的蓝暮雪按捺不住，气乎乎地道：“是啊，现在青芷嫂子是帮主夫人，何等尊贵？怎么能给莫大叔下跪？”
就连一边的花飞影也是身体微微一震，虽然看不到她面罩下的表情，但是想来也对苏灿的话产生了误会。
何青芷本来就要跪拜，以示哀悼，现在被蓝暮雪这么一挤兑，当下不再犹豫，弯腰跪了下去。苏灿无奈，只得松开了手……。白白地被人误会了一顿，却又无法解释。
等众人祭拜完毕，苏灿又走进三绝庵中，吊唁了三绝师太，然后才去地宫里看莫霄汉的遗体。
冰冷的地宫里，莫霄汉躺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