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战(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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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舌战(娱乐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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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大有被撞见的可能性。

    莫唤笙低声说了句:“你先过去。”

    “去哪儿啊,单子都没开好。”顾予安本来疏离地站在她身后半米远,随着那拨人走近,她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慢悠悠地去了莫唤笙旁边。

    手撑在柜台上,状似无意地拿起一张优惠单来看。

    她个子高,无论拍戏抑或私下经常都是平底鞋,刚才出门的时候却罕见地换了双带跟的皮靴。莫唤笙又迫于无奈换了双休闲的小白鞋。

    眼下莫唤笙说话都要抬头看她,因此,顾予安这个侧身的姿势刚好挡去了游客的视线。

    两个人贴得很近,鼻息间拂过一阵若有似无的柑橘香味,是顾予安用的香水味道。

    莫唤笙恍了下神,顾予安十五岁的时候她送了瓶香水作为生日礼物,是柑橘味的。

    “不好意思,久等了。二楼右边第一间包厢。”服务员朝二人鞠躬道。

    影视城的工作人员都具备一定的职业操守,即便认出了艺人也不会索要签名合影。

    莫唤笙正出神呢,冷不防屁股被人拍了一下,柑橘香味飘向了前方,顾予安两手插在衣兜里酷酷地说:“走了,小矮子。”

    “……”

    包厢环境不错,一个两人小包间都吊着盏水晶灯,流光溢彩地映着桌上一道道菜品。

    窗帘拉着的,不必担心被偷拍。

    刚上了一盘鲅鱼丸子,顾予安扫了眼桌上的荤菜、素菜、热汤、甜品,每一道都是她爱吃的。她心底的坚冰松动了几分,拨着碗里的菜,低眉问道:“你来这儿干嘛,拍戏?”

    她咬了口鲅鱼丸子,想起关于这种鱼的喜爱她只说过一次,又莫名其妙烦躁起来,情不自禁地默默吐槽:“莫唤笙你是我妈吗?”

    感动之余是累赘感,顾予安扪心自问,她早就不想和莫家人再有牵扯了,半个莫家人都不行。

    “探班。”

    顾予安抬了抬眼:“辛然啊?”

    “不是。”莫唤笙放下筷子,定定地望着对方,淡淡笑道,“过来看一个我想念了很久的人。”

    顾予安默不作声地夹菜吃,盯着鱼肉的纹理视线没有游移半分。太熟悉了,即便分开了许久,她都能想象出来莫唤笙现在是拿什么眼神在看她。粉丝经常会说莫唤笙的眼睛里盛满了星星,狗屁,顾予安心想:“她看你们的时候眼睛就是眼睛,只有看我的时候眼睛才是星空。”

    太温柔了,顾予安被这样的眼神注视了几乎整个青春期。

    她根本不想和她对视,怕受不了。

    “想我?我是昨天才离开莫家的?”顾予安鼻间冷哼道。

    莫唤笙笑:“我说是探你了吗?”

    顾予安喉间梗了一下,眼珠微微转动着,大概在想如何回答。可惜莫唤笙没有给她预留挽回颜面的时间,手撑着下巴眼睛弯弯笑着:“是你想我了吧。”

    “不然为什么没关注我,又经常不知道从哪个旮旯翻出来我的微博,不点赞不留评不转发,回头自个儿微博里面发牢骚。”

    她眨了眨眼睛:“口嫌体正直,是这个意思吧。”

    “哟,你还知道流行语,老干部人设崩了。”顾予安饭量不大,每道菜吃了两三口肚子也快填满了,她擦了嘴,靠在椅背上,二世祖一样翘着个腿。

    方形餐桌不高,桌子底下安放不了她的腿,她往旁边翘腿的时候不小心踢了莫唤笙一脚。

    莫唤笙脸上依然笑着,自己弯下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我哪来的人设,她们不清楚我什么人,你总会清楚啊。”

    莫唤笙是天赋型选手,十七岁第一次触电就拿下金马奖最佳新人。二十岁凭借《只有一个我》拿下金像奖最佳女主角,主攻电影市场,出道以来频繁和影坛前辈角逐电影奖项,二十五岁又斩获金鸡奖最佳女主角,是史上最年轻的双料影后。

    上一个纪录保持者是二十七岁便手捧金马、金像两座奖杯的傅今秋。

    这样的从影履历,再加上莫家的背景,她确实不需要向外界树立任何人设。只是由于她工作重心都落在演戏上,鲜少参加综艺,接受访谈的时候回答问题又一本正经,二十九岁了连个绯闻都没传过。就被粉丝视作了老干部性冷淡风格。

    莫唤笙没说错,顾予安确实清楚她是什么人。

    九岁的时候,顾予安拿拍广告的钱给她买了一块手表,因为来家做客的莫忧的同学夸了句好看,莫忧又当着大人的面儿撒了下娇,莫唤笙从腕上摘下来送出去了。

    双胞胎里面最小的莫凡在学校被人欺负,参加模考的莫唤笙进教室之前听闻此讯直接弃考,打了两百块的飞的赶过去,以暴制暴收服了对方。回家就跪了一晚上的小祠堂。

    十一岁的时候,顾予安给过十八岁成人礼的莫唤笙做了冰淇淋蛋糕,切蛋糕之前,莫虑腼腆地递过来一杯饮料。莫唤笙嗅出来花生的味道,犹豫了。

    连清瑶笑着说:“快尝尝吧。小虑照着食谱榨了一下午,这杯是他最满意的,说要给姐姐喝最好喝的东西。”

    莫唤笙仰头喝了一大口。

    结果成人礼几乎要办成葬礼。

    莫唤笙食物过敏,紧急送医。醒来的时候是大半夜,大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争些什么。床边反正有个红了双眼的兔子,顾予安见她睁开眼睛,充盈在眼眶里面的泪水哗啦啦地坠落下来,哽咽着说:“我以为你要死了。”

    “我也以为。”莫唤笙脸色苍白,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当时在想,喝饮料之前先吃了安安做的蛋糕才对。”

    “傻叉!”顾予安十分气愤,“你明知道自己过敏,为什么要喝。”

    “嗯?”莫唤笙摇头,“不可以说脏话。”

    “过来。”她冲顾予安勾了勾手指头,脸是板着的,挺严肃。

    “我不要。”

    “过不过来。”

    顾予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她还好矮,一米三,依然要拿小孩子的视角仰望她在乎的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啊?

    分神之余,忽然瞥见莫唤笙抬起了手作势要揍她,顾予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哪知对方只是刮了刮她的鼻子,叹息着说:“还能看见你真的太好了。”

    回忆中止,顾予安闭上眼睛,脑海里是她离开莫家之前的画面。

    她什么行李都没带,兜里就揣了一张银行卡,天空忽然下起了纷纷细雨。顾予安拉了卫衣的兜帽戴上,步履匆匆,两条长长的衣帽带子在她眼前甩来甩去。脚步猛地一顿,惯性之下,衣带末梢直接扫过她的鼻尖。

    莫唤笙堵了她的去路,周身笼罩着一股低气压:“去哪儿?”

    不远处有警笛声呼啸而来。

    莫唤笙蹙眉,拽着她的手腕拐去了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警惕地四下顾盼之后才又问了一遍:“你想去哪儿?”

    顾予安没回答,别过脸去。

    “他死了。”

    莫唤笙知道自己手上的力道很重,但是她不愿意放手,她有种直觉,如果松开手,顾予安就会自此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雨越下越大,莫唤笙浑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她察觉不出丝毫的冷意,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通都交付给了眼前这个人。她紧张,又恐慌,拿苍白无力的语句劝说对方:“不用离开,都结束了。”

    顾予安冷冰冰地和她对视:“你知道不会结束的。”

    “你留在这儿,还是跟我走?”

    莫唤笙沉默了。

    顾予安明白,这就是答案。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汝之蜜糖彼之□□。莫家对于莫凡莫忧莫虑是一个意义,对于莫唤笙又是一个意义,对于顾予安更是另一个意义。

    过去了这些年,顾予安依然想问想知道,莫唤笙不跟她走的原因。

    饭席过半,莫唤笙终于狗改不了吃屎地绕回了莫家的正题:“爷爷生病了,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很惦念你,也很后悔当年……”

    “你很烦。”顾予安打断了她的叙述,从衣兜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来,就着桌上的蜡烛点燃了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莫唤笙拿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在看她。

    顾予安被她盯得心虚,正要违背无家长无管教无束缚三无主义地掐灭烟头,冷不防她冲自己做了个手势:“给我来一支。”

    七年烟史的顾老烟枪受惊之下被呛着了,肺都要给她咳了出来。

6。第 6 章() 
“咳咳咳——”

    顾予安缓了一会儿才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来,丢了过去:“你会么?”

    受莫家根正苗红的精英教育培养,更兼莫唤笙对莫家怀揣着一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感恩之心,顾予安觉得这事悬。哪知对方接了烟夹在指间的姿势十分娴熟,涂了口红的薄唇微微翕动便含烟进去,忽然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顾予安见人由远及近,眼睛逡巡在莫唤笙的脸上,烟含在嘴里烫了满手灰都没回过神来。

    她为什么说莫唤笙骚呢?

    自有缘由。

    这个女人长了一张撩人于无形的脸,眉是远山眉,眼睛长而不细,眼尾带着适以相成的弧度往上微挑,浓密的上下眼睫根根卷翘。

    以致顾予安在莫家的第一年都没发现她下眼睑藏了一颗痣,这颗痣养尊处优,每次从被窝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总要大杀四方,拉了一车鲜活跳动的心脏在莫唤笙眼前卸货,仿佛要叉腰告诉她:“喏——拿睫毛给我当被子还是划算吧?”

    听说,当年莫文东温倩茹从福利院里领她回去就是因为喜欢这颗痣。

    眼下,这颗痣就在距离顾予安一厘米的地方——莫唤笙弯下腰,鼻尖对着她的鼻尖。顾予安不禁往后缩了缩,睁大眼睛问道:“你干嘛?”

    她嘴里含烟,说话嗡嗡不清。

    莫唤笙离远了一点儿,夹在指间的香烟又含入口中,她凑过去,蹭了蹭对方烟灰瘀滞烟雾不散的香烟头。顾予安愣了愣,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颈项,肌肤白如瓷玉,没有丝毫瑕疵,蔓延而下,直至没入藏青色衬衫的领口处。

    结束了,但更让人想往深处探究。

    顾予安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坐正起来,脊背由弯变直,本来视线可以延伸过去。岂料莫唤笙突然退了回去,她抽了口烟,浓艳的五官跟画一样被缭绕的烟雾笼罩,又从雾里探了出来,凑近顾予安,在她耳畔低沉而冷然地说:“借火。”

    第二个字说的既轻又慢,带了一股风,挠得顾予安耳朵痒心也痒。

    “有病。”顾予安拨了拨头发,这样的长度和密度足以遮掩她在须臾间就红透了的耳朵。

    她拿烟指了指桌上的烛台:“那儿没有吗,跑过来我这儿。”说着,在烟灰缸里灭了所剩无几的香烟,拍了拍满手的烟灰。

    莫唤笙但笑不语。

    她拉开窗户,让外面的风能够吹进来散散满屋的烟味。人索性也不走了,背靠着墙,单手扶着窗框一口一口地吐烟圈,淡雅的帘布在风的鼓动之下起起伏伏,间或拂过肌肤白净的手背。风忽大忽小,火星忽明忽暗,她微微眯眼,整个人呈现出迷离慵懒放纵自我的神态。

    可惜这样的闲适不能持续下去,踩着地板笃笃笃的皮靴声音靠近,她鼻腔口腔里积蓄的烟雾在睁开眼的刹那间准确无误地喷在了顾予安脸上。

    顾予安:“……”

    “唉,个高就是了不起啊。”莫唤笙抬头看她,两手搭在她平直的肩膀上,笑道,“要给我来个壁咚咋地?”

    顾仙儿既然位列仙班,自然不解风情,冷着脸拿走想被她壁咚的莫某人指间的烟,背身过去:“无聊。”

    垃圾桶就在脚边,她掐灭了烟头准备丢进去,瞥见白色的香烟上面一圈淡淡的口红印子,鬼迷心窍一般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想照着印子再吸两口。指尖摩擦着香烟犹豫不决的时候,莫唤笙慢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我们圆圆太抠了吧,吸了半支就要拿回去。”

    顾予安掌心里包着半截残烟,手插进衣兜,没事人一样取了墙上挂着的围巾,一面带一面说:“你抽烟的样子太辣眼睛了。”

    她口是心非,莫唤笙刚刚抽烟的模样说是电影画面都不为过。

    但她不喜欢。

    委屈自己讨好每个莫家人的莫唤笙她同样不喜欢。

    这种喜欢与不喜欢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年幼的时候会觉得是自己天生强烈的占有欲,巴不得莫唤笙天天围着她转悠,三小缠过来的时候就一大脚踹出十米远理都不理。

    后来离开莫家,没了爸没了妈需要自己一个人面对生活的现实,和不久之前冷漠地跨过一个男人僵硬尸体的经历叠加起来,十五岁的顾予安曾经整宿整宿地失眠,寝食难安。

    无数个不能入梦的夜里,她的安全感全数托付给了已经出道当艺人的莫唤笙。

    但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角色是角色,莫唤笙是莫唤笙,任顾予安如何代入现实都无法令二者完美无瑕地融合在一起。她会觉得,莫唤笙又在戴面具,揭下一张又是一张,面对镜头扮演人物,下戏之后回了莫家接着演戏。

    她不累么?她什么时候是为自己而活的?

    这样的人,酗不酗酒不知道,抽烟也是意料之中了。

    围巾这类长条的带状的东西天生和顾予安合不来,她不会弄。小学穿了六年带粘扣的鞋,小升初的整个暑假在莫唤笙的逼迫之下终于学会了系鞋带,于是收获了人生中的第一双帆布鞋。她当时觉得她表姐为了送她一双鞋实在大费周章。

    带粘扣的鞋太方便了,一辈子穿这种鞋有什么不好?

    长大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当年真的是个大傻逼。

    四大流量小花之一顾予安不会系鞋带,爆在论坛上都没人会信吧。

    莫唤笙见她拿围巾当抹布胡乱绕了脖子几圈就打算走,无奈地说:“哎——”

    “我先走,这个点儿好多剧组下戏吃饭,狗仔肯定蹲在附近,你让闵美美来接你吧。”顾予安拢了拢凌乱的长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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