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战(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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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舌战(娱乐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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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望乡》。”

    春烟说着,流露出几分笑意,她喜欢这折曲子,但没有几个客人会点。

    舒谨之:“我还点这折。相识一场,过几日我送你体体面面地上路。”

    春烟怔了一会儿,越过白炽灯的强光,她望不清舒谨之的神色。这折戏出自《牧羊记》,说的是耳熟能详的苏武出使匈奴的故事,春烟须臾间知道了舒谨之的用意。

    这折戏都是小生来演,花旦没几个练过,春烟竟十分娴熟。女子纤细的嗓音吟唱着吞毡啮雪的忠贞,别有一番风骨,只是大概几日没进食的缘故,她唱一会儿停一会儿,声音都愈渐低了。

    舒谨之阖眸,指尖在官帽椅的扶手上轻点。不仅在听曲,而且在听春烟想要她带什么消息出去。

    春烟不笨,经过这番暗示,一定晓得舒谨之和她都是同一阵营的战友,即便不知道是延安的还是重庆的,但好歹处在这样的困境里,只有她可以托付。

    而这些停顿并不起眼,暗室里的齐毅荣和连如海根本不会察觉其中的玄机。

    这场戏一条就过,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姑娘默默擦着眼泪。

    游光济带头鼓起了掌,这样酣畅淋漓的表演让陈珂这类的非专业人士赞叹不已,她膝盖上搁着一本巴掌大的小本子,上面字迹潦草,断断续续,写着写着突然跳下去两行,又突然没有了,记笔记的时候两只眼睛八成都黏在了两位主演身上。

    顾予安和莫唤笙分别去卸妆换衣服了。今天冬至,游光济头两天就说,拍完这场戏,甭赶什么进度了,大家都吃火锅过节去。

    游光济的助理定的是一家传统的重庆火锅店,一群疯狂种草网红店的小姑娘失望不已,APP上面评分都不咋地,不过味道居然还挺好。

    好些人怕喝酒或者有约会,没来。包了整个二楼还剩下一半的空桌,游光济觉得又浪费又冷清,还吆喝着店里的工作人员坐下来吃。

    红油在九宫格里翻滚,热气腾腾,梁权晟的金丝边眼镜镜面都是白雾,他摘下来擦,来来回回三四次。游光济哧溜着几根红薯粉,不禁吐槽道:“小梁啊,你这偶像包袱三吨重吧?不至于,大冬至的,狗仔都过节去了,你瞅瞅小顾,放开吃。”

    游光济口中放开吃的顾予安满手红油,在装逼犯瞅过来之前先剜了记眼刀,梁权晟嘴里嘟囔着缩着脖子坐回去了。

    莫唤笙今天食欲不太好的样子,筷子都没伸进锅子里,一直在夹着面前的花生米,一粒又一粒,嘎嘣嘎嘣——突然,一只剥好的虾出现在碗里。

    “还要吃什么吗?”顾予安低着头问。

    基围虾在牛油锅底里滚了几道,顾予安剥完虾满手的油,正拿着湿巾擦手。筷子放在一边,望着满锅刚被滑下去的基围虾,脸上还挺愁。

    没什么可吃的啊……虾为什要长壳,好烦。

    她的懒体现在食物上都是淋漓尽致,懒就算了,还吹毛求疵。西瓜要无籽的,葡萄要薄皮的,苹果要切块的……从前就常常被莫辞数落,说要是生在饥荒的年代,活该饿死。反正这老头挂在嘴里的亲孙外孙从来都没个好下场。

    顾予安显然不太剥虾,碗里的的虾肉碎碎烂烂,不过连虾线都去了,莫唤笙细嚼慢咽,觉得这虾的味道甜甜的。

    脸上还浮现出笑意。

    之后,顾予安又给夹了蔬菜、牛丸、鸭肠……夹什么莫唤笙吃什么,一口又一口,认真而满足。

    游光济几个人开始划酒拳的时候,两人便默契地离席了。

    车停在外面,莫唤笙去取。

    顾予安拉开副驾车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接着从车头绕过去,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莫唤笙系好安全带,瞄她一眼:“怎么了?”

    “肋下是不是疼?”顾予安回忆着吃饭的时候莫唤笙的举止,连答案都不想要,直截了当地说,“下来,我开。”

    今天拍摄结束她就想问来着,结果大家都急着吃火锅,收拾东西乒乒乓乓人仰马翻的,莫唤笙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高领毛衣连脖子都遮个严严实实,她见她笑容满面的就觉得没事,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棒槌。

    当然,顾予安在心里腹诽,莫唤笙这种疼死都憋着不出声的还不如棒槌。

    从前就这样。生病啊,痛经啊,阑尾炎啊……莫文东夫妇只要不问,她就不说,生怕给养父养母制造多大的麻烦似的。太小心翼翼了,难怪莫辞说她是憋死的。

    顾予安觉得莫唤笙大概会拒绝,哪知道她甜甜地笑了笑:“好啊。”

    座位调换之后,顾予安掌着方向盘,四平八稳地驱车前行。因为没外人在,她还挺怕她姐突然老妈子的,说什么刚刚没喝酒吧还是不要开车了,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啊,回去探望探望姥爷吧……之类的。结果没有,一路上都很安静。

    感觉自从上次莫唤笙知道黎翰昌的事情之后,她就没有主动说起莫家了。

    顾予安车速挺快,不一会儿就到达酒店。

    顾予安本来想先洗个澡散散火锅味,结果大衣刚脱下来就先从药箱里翻出一管药膏,接着,就敲开了莫唤笙的房门。

    莫唤笙站在门口,而她妹妹小学生乖乖立正一样站在眼前。

    “呐——”顾予安一只手递药膏过去,一只手不自然地摸摸鼻尖,“还蛮好用的,你试试。”

    她这点儿别扭在莫唤笙眼中全是可爱,呐什么呐,像只不小心挠了主人的猫踮着脚举着爪子来道歉。

    莫唤笙笑了笑,觉得主人现在只想亲她。

    莫唤笙开着房门,示意顾予安走进来,对方先愣了愣:“什么啊?”

    “我不好上药,帮帮我。”

    不好上药是……什么意思?

    是腿,是腰,还是……顾予安觉得她想走了……

28。第 28 章() 
莫唤笙的客房本来在五楼; 床莫名其妙地坏了之后; 她和顾予安挤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搬去了四楼。都是贵宾房,布局没什么大的区别。

    顾予安第一次来,走进去的时候轻车熟路的; 她姐是没什么顾忌,正站在客厅里脱衣服。

    大衣挂在衣架上面; 莫唤笙开始脱毛衣; 她的动作是显而易见的凝滞,用的不是平常的脱法,而是先脱左边; 接着才从右边撩下衣服。要用劲,又收着不敢太用劲,灯光底下,她的腰腹微微起伏,黑色背心紧贴身体曲线;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克制的性感。

    顾予安捏着药膏的手心里渐渐沁出汗液。

    “下戏之后就该上药的; 你干嘛不说啊?”顾予安有点儿责怪的意思。

    莫唤笙垂着眼睛:“没这个必要。”

    先不说会不会给人添麻烦; 这人多眼杂的,小小一道淤青传出去不知道演变成什么骇人的伤。

    再说了,失手的人还是顾予安,回头网上又要说她俩不和了。

    莫唤笙坐在沙发上; 黑色背心揭上去; 自己捏着衣角; 露出胸部以下白皙细嫩的肌肤——除开肋下一道深色的淤青。两个人的目光都凝在一处,莫唤笙本来还想恃伤而娇,顾予安脸上的自责让她一下子打消这种想法,张口就是安慰:“又不疼,你不要这种眼神。”

    她妹又真不愧是个棒槌,指尖朝着淤青摁了摁:“不疼吗?”

    几乎是一下子,莫唤笙揪紧了沙发来缓解疼痛,她咬着牙,盯着顾予安头顶的发旋,因为不知道这个棒槌的底线在哪儿,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说实话:“一点点……”

    顾予安算是信了她的邪,上药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一点点得是扩大多少倍的一点点。

    “这药要揉开,你忍一忍。”顾予安说着,抹了药的指尖就贴上莫唤笙的肌肤。药膏是凉的,肌肤是热的,贴上去的须臾,她感觉自己在微微颤抖。

    乍然的肌肤相触,因为顾予安的小心翼翼而裹挟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带起一股电流,淌过四肢百骸,莫唤笙的脑中一阵酥麻,一个简单的“好”都慢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口。

    这道淤青从肋下斜至腰腹,越往上颜色越深,显然是顾予安当时落鞭的地方不对导致。

    “抱歉啊……”

    顾予安低着头,莫唤笙只能瞥见薄扇一般的眼睫投下来的阴影,她的下眼睫毛绒绒地躲在里面。

    莫唤笙只是笑:“我又不怪你,没事。”

    又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莫唤笙对她永远都是“没事”,“没关系”,“不要紧”……

    糊里糊涂的一路过来,顾予安现在才会去想,这种区别于别人的包容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又不愿意往深处去想,感觉刨根究底出来的东西会吓她一跳。

    药膏均匀地抹了一层,顾予安用指尖推着往外,起初没用力,但又觉得这样没什么效果,便开始加大力道。肋下本来就是碰碰就疼的状态,顾予安这一使劲,莫唤笙口中的“一点点”立马被打回原形。

    “嗯……嘶……”莫唤笙呻/吟起来。

    要是放浪的呻/吟还好,可又不是。克制的,含在嗓子里的,几乎要掰成细碎的部分融进低喘的……反而增添了些许隐秘的□□。顾予安心猿意马地瞥了眼沙发上莫唤笙因为疼而蜷在一起的十指,耳朵一下子就烫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容浮着薄汗,莫唤笙的眼角勾了些红,泪痣楚楚动人,顾予安第一次觉得可口确实是可以形容人的。

    她收回目光,但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顾予安放轻了力道,莫唤笙掐着掌心忍痛,没有呻/吟和喘息,周遭空气黏腻的成分被稀释,连室温都好似缓缓降了下来。

    越往上越接近胸部,顾予安尽力不去触碰,但是围绕淤青打转的时候,手背还是不可避免地蹭了几下。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地互相别开脸去。

    “好了,这药见效很快,明天你起来不会太疼了。”顾予安说完,觉得这话怪怪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莫唤笙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想一块儿去了,表情同样不太自然。

    药膏放在桌上。顾予安踟蹰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明天要飞北京,过两天才会回来,就开口道:“晚安。”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说晚安好了。想念是晚安,留恋是晚安,……是晚安。

    “晚安。”莫唤笙笑了笑。

    她眼见顾予安消失在视线里,听见房门“咔嗒”锁上,一直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懈下来。她赤着脚走下沙发,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内裤,攥在手心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走进浴室洗澡。

    第二天大清早,顾予安就坐上了去往北京的飞机。

    陈是知在录一档综艺节目,具体是干嘛的顾予安不清楚。前阵子在电话里头死皮赖脸地邀她去助阵,大学四年签个到打个水占个位的事情又被陈同学拿来车轱辘。

    顾予安近两年都不接综艺的,不是逼格的原因,而是演员就是需要端着,上电视台嘻嘻哈哈的,观众再在大荧幕里见这演员的时候,演技再好都会出戏。

    祁俊先和对方节目组接洽了一番,内容上面没什么问题,就是合作表演个节目,排练一天,正式一天,不过报价略低。

    顾予安说钱不是问题。

    祁俊被她这土大款的口吻给噎了一下,回头就签了合同。

    顾予安就是想知道,陈是知一个各大综艺的常客为什么对这档节目这么上心。抵达北京之后直奔电视台,任瑶推门进来的时候,顾予安立马懂了。

    又觉得陈是知这玩意真是没什么出息。

    虽然只见过任瑶几次,但是这个女人推门进来的时候,顾予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姣好的脸蛋和温婉的气质,往人群中一杵就该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但她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让人觉得很好欺负。

    任瑶脖子上挂着工作证,推开门和化妆间里的人预告:“十分钟之后下一个节目,麻烦大家抓紧时间啦。”

    化妆间里的人各忙各的,没人睬她。

    任瑶习惯了这样的情景,这家电视台是国企,又是传媒行业里的领头羊,这几年娱乐版块的创新同样可圈可点,既有编制前景又好,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来。卧虎藏龙之地,她一个小小的编导助理,没地位不起眼是正常的事。

    但任瑶知道,这样的不起眼是相对的。

    “一定准时!”化着妆的陈是知不方便回头,食指中指并拢,掠过太阳穴而去,镜子里还映着一口大白牙。

    顾予安想起这货去年抱着自己涕泗横流的模样就一阵头疼,瞥了瞥任瑶,这个站在门边的女人面对大家齐刷刷的目光只是弯腰鞠躬,程序化地退出去了。

    她的眼里犹如没有陈是知的存在。

    镜子里的大白牙合上了,陈是知恢复了经纪公司给她包装的人设,一脸冷酷的玩着手机。

    经纪公司姓陈,她爸开的,虽然网络上都说陈裕民是她金主,不过她自认对地中海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没什么兴趣。爆点无非是几张去饭店吃饭的图,这年头还不许私生女和亲爸吃顿团圆饭了吗?

    说是团圆饭,陈裕民都没给陈是知她妈象征性地备副碗筷,这油光满面的男人一开口,陈是知就知道,不过是鸿门宴罢了。

    “是知啊,爸爸这些年没少给你花钱吧?”

    陈是知一心一意吃菜,给陈裕民的只是一堵沉默的墙。

    陈裕民本来就没什么时间浪费在经营一个家庭上面,十六岁的少女拿着一张亲子鉴定突然闯入,陈家的生活有一阵子连鸡飞狗跳都不如,妻子的咒骂,儿子的冷眼,面对确凿的婚内出轨证据,陈裕民选择息事宁人。

    陈是知的铺盖卷就这样留在北京了,拿着陈裕民给的卡,陈裕民的发妻视心情给卡里转账。她每从卡里划走一笔钱,女人就会扯着嗓子在电话里骂她妈和她。

    陈是知不能反驳,而且电话要是挂断的话,她就会没钱吃饭,要饿肚子。

    头几次的时候陈是知还会哭,四人间的宿舍里被子蒙着头呜呜地哭。有一次周六,陈是知又在宿舍阳台接电话,她咬着嘴唇忍受一个又一个肮脏的字眼,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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