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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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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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轻舟也被叫到了督军府。

    督军甚至问顾轻舟:“轻舟,你能给阿慕作证吗?”

    “阿爸,我是少帅的妻子,我的证词不足取信于民众。”顾轻舟道,“少帅这件事乃是丑闻,想要消除影响,只得打舆论战。”

    她很赞同颜新侬现在的方法。

    对方也没有证据。

    既然你能用报纸,我也能用。

    司慕去了趟营地,就有个耿直的将领对他很不客气,当着司慕的面对司督军道:“少帅还是闭门不出的好,免得给咱们岳城抹黑。”

    司慕脸色惨白。

    他和司行霈的争斗,早就在军中传开,引起了不少将领的不满。他们不信任司慕,觉得司行霈才是他们的前途。

    司慕卑鄙无耻,赶走了司行霈,将领们都憋着火。

    那些大老粗,自然不会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帅好脸色。

    司慕回到了城里,也暗中派人去调查此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可事情是从南京闹出来的。

    南京的民众看到报纸,每天都在说这件事,还以为是岳城已经闹翻天了,他们也就当个趣闻看。

    司家在整个江南都有名气,军阀权贵门第,他们家的流言蜚语,能引起全天下人的兴趣。

    岳城在南京的势力不多,此事想要追究根源,无从下手。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司慕一边抽烟,一边问顾轻舟。

    顾轻舟则道:“第一,我们不知道对手还有多少证据,也许他要做的,就是故意让你以为没证据呢?第二,我们不知道对手是谁。敌暗我明,形势很不容乐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司慕烦躁将雪茄按在烟灰缸里。

    到了腊月二十四,是岳城的小年夜,岳城晚报添加了新的头条。

    这些日子,军政府一直在和背后的人打嘴仗,坚持称聂芸只是失踪,死者并非聂芸。

    结果,南京那边传来消息,说:“聂芸的右脚天生只有四指,而找到的尸骨,虽然溃烂不成样子,无法辩驳面目,但是她的右脚也是四指。”

    这下子,死者就是聂芸无疑了。

    聂芸的确是死了。

    司慕猛然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晚夕,义父从南京回来了,司慕又不知去向,顾轻舟就去颜公馆吃晚饭。

    饭桌上,颜洛水和颜一源围着义父问个不停。

    “阿爸,此事咱们是不是没了办法?督军的总司令怕是做不成了吧?南京那边的舆论对他很不利。”颜洛水道。

    颜一源也问:“阿爸,那二哥这逼死聂芸就成了事实吧?阿爸,聂芸是学生,她还没有正式毕业,会不会引发学生运动,就像上次尚涛那事一样?”

    “学生一动,工人就要动。到时候镇压就要流血,成为全国的公敌,除非给二哥判刑。”颜洛水也道。

    他们俩忧心忡忡。

    “吃饭,吃饭!”颜新侬对两个孩子道。

    顾轻舟没说话。

    从头到尾,顾轻舟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她漫不经心,好似对司慕的生死并不关心一样。

    她如此冷漠无情,颜新侬和颜洛水他们能理解,却也心惊,顾轻舟这次有点太狠了。

    顾轻舟和司慕是假婚姻,不管司慕死活,顾轻舟都是军政府的少夫人,她需要的仅限于此。可她对她丈夫的事这般豪不担心,就个陌生人都不如。

    饭后,颜洛水再次提起了此事。

    顾轻舟慢条斯理道:“对手的牌还没有出完。”

    颜洛水一愣。

    颜新侬也看着顾轻舟。

    颜太太和颜一源不懂其意。

    “义父,我始终觉得你们太心急了。您瞧,您刚刚回应说聂芸没死,对方立马证明尸体就是聂芸。您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中。”顾轻舟道。

    颜新侬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

    军政府的动向,全在对手的算计之内。

    司家想辩解说死者非聂芸,聂芸的身份立马被坐实;等司家再想说,死者跟司慕没关系,对方立马就坐实这种关系。

    “。。。。。。轻舟,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此事依照你看,应该如何是好?”颜新侬问。

    “依我说,就照义父的方法进行下去。等对方把司家逼得走投无路,司慕彻底在华夏待不下去,军政府声名狼藉,对手的身份才能暴露出来。

    只有等对手暴露出来,我们知道背后是谁,反击才有胜利的希望。现在的反击,都是无用功。”顾轻舟轻描淡写道。

    “那到时候还有反击的资本吗?”颜新侬问。

    “有啊,我不是还没动吗?”顾轻舟道。

    颜家众人看着她。

    顾轻舟一个女人,无权无势。在这场政治和资本一起下海的陷阱里,顾轻舟又有什么胜算?

    她绝不是司家的最后一张王牌!

    “。。。。。。那你现在为何不出手?”颜新侬问。

    顾轻舟觉得颜新侬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义父,幕后主使不除,这次消除影响;还有下次!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次闹得越大越好。”

    她一副气定神闲。

    颜新侬却不敢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她再聪明能干,不还是个女孩儿吗?

    督军府那边也是焦头烂额。

    “这事不能传到司公馆去,老太太知道了非要气死不可。”司督军道。

    于是,司家继续买通报纸,坚持称司慕和聂芸没关系。

    聂芸也许是真的死了,可司慕没有和她发生过什么。

    很快,刊载这样反驳的文章,登上了南京和岳城重要晚报的头条。

    舆论稍有平息。

    的确,谁能证明聂芸和司慕有关呢?她既不是司慕的妾,也不是司慕的女朋友,甚至都没有消息证明她和司慕认识。

    到了今天,军政府才开始一点点摘清聂芸和司慕的关系。

    舆论很快就发生了转变。

    大年初一,南京和岳城的报纸,同时刊登了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司慕带着一个女子走进饭店,背影恰似聂芸;第二张是聂芸穿着去世那套衣裳,站在司慕新宅的门口;第三张是聂芸站在江边的大桥上。

    最后一张,是聂芸母亲拿着一根金条,这根金条是军政府的府库所出。

    “铁证如山!”

    司慕和聂芸去了饭店,此事不假;司慕给聂芸金条,此事也有物证;聂芸临死前去过司慕家中,此事也无法辩驳。

    司慕逼了聂芸,甚至害得她自杀。

    一瞬间,舆论轰然倒塌,再也没人相信司慕的清白。

    南京的特派员到了岳城也七八天了,什么都没有查到。

    看到报纸,曲部长拿了南京最高法院的逮捕令:“司督军,此事涉嫌谋杀,我要带令郎回南京去接受审查。”

    “照规矩办事,我能理解。”司督军好似一夜间苍老了很多。

    他们想了办法,甚至从各大报社去入手,结果都没有寻到背后的主谋,只知道这件事跟政治部可能有关系。

    当初尚涛在岳城出事,南京政治部怀疑是岳城军政府下拌子。

    而很快,就有消息称:李文柱即将成为海陆空三军总司令。

    “是南京政治部和李文柱合谋,目标是海陆军三军总司令的位置,以及针对岳城军政府的。”顾轻舟想。

    然而,此事岳城就没人受益吗?

    司慕出这种事,谁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司行霈吗?

    司行霈不屑用这种方法对付司慕。

    看来是一个与军政府无关的人。

    就在督军府一败涂地,司慕即将要押往南京的时候,有个人出面了。

    她是魏清嘉。

    魏清嘉找到了司督军和司夫人:“我认识一些英国人和美国人教会人员,我想去趟南京,为少帅奔走,希望能得到您和夫人的同意。”

    当时,司慕和顾轻舟都在场。

    司慕没言语,脸色阴沉着,也没有露出半分表情。

    而顾轻舟表情恬柔。

    司夫人想到:顾轻舟这个儿媳妇从头到尾没有半分作用!顾轻舟没有势力雄厚的娘家,没有名气和朋友,一旦出事了,她屁用也没有!

    司夫人之前没想到这些,是她不知道督军府会有这么巨大的麻烦!

    “好好!”司夫人答应了,“嘉嘉,其他都好说,若是能请英国人出面,为慕儿申请到租界公共法庭审理,我们就感激不尽!”

    司慕一旦进入南京司法部的法庭,司家的手就伸不进去,他就必败无疑。

    若是能进入公共租界的法庭,南京政府就不能一手遮天,司家也能周旋,未必就会失败。

    司夫人不叫魏小姐了,直接热情称呼“嘉嘉”。

    不用说,这件事成功了,魏清嘉就会是督军府的恩人,顾轻舟可能会面临扫地出门的境地。

    司督军为难看了眼司慕,再看了眼沉默安静的顾轻舟,心中露出了失望。

    “魏小姐,就拜托你了!”司督军最终也松口了。

    不是司督军不疼顾轻舟,她的确是没什么用。

    顾轻舟则唇角微动。

    终于,所有的鱼都上钩了:南京的,岳城的!

第354章 出头() 
vp章节内容,

    顾轻舟对司慕的事,始终不温不火。

    魏清嘉提出要为司慕奔走,临行前含情脉脉看了眼司慕。

    司慕心中起了涟漪。

    这涟漪不是对魏清嘉,而是对顾轻舟。

    就连魏清嘉都想要拯救他,亦或者说想卖个人情给督军府,身为司慕盟友的顾轻舟,始终不发一言。

    回到新宅,司慕猛然砸了一个水晶杯。

    碎晶满地,杯子里的葡萄酒流得到处都是,羊绒地毯染上了酒污,似一朵妖冶盛绽的花。

    “你好像很享受!”司慕眼眸中寒芒涌动,胜过无数的剑锋,缕缕都劈向了顾轻舟,“你想做我的寡妇?”

    顾轻舟知道他生气。

    他生气,她就后退了一步,坐到了沙发上。

    司慕很想上前,扼住她的脖子,可她的肌肤都被司行霈触碰过,司慕觉得恶心。他强压住动手的念头,狠戾道:“你看着我落难,很高兴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高兴?”顾轻舟道。

    司慕一怔。

    顾轻舟眼眸澄澈,似一泓清泉,定定看着他。

    司慕不知自己怒气到底从何而起。

    顾轻舟没有必要幸灾乐祸,也没有义务为司慕奔走。

    她像只雀儿,岳城军政府这棵大树繁茂矗立,她就停下来筑巢扎营;若是这棵树倒了,她第一个要飞离,自谋生路。

    她只是雀儿,翅膀瘦弱,庞大的军政府要倒,她根本扶不住。亦或者说,她是条毒蛇,盘踞在树上,毒牙能守住地盘,可她无法决定军政府的命运。

    司慕现在遭遇的,跟顾轻舟无关,甚至跟他自己无关,是政治部要为尚涛报仇,更是李文柱觊觎三军总司令的位置,他自己都没能力去拯救,何况顾轻舟?

    “你先上楼!”司慕像泄了气的皮球。当愤怒远离之后,他像被人抽干了力气般,无力坐在沙发上。

    他不想冲顾轻舟发火,更不想看到她。

    顾轻舟的存在,对司慕没有任何安慰。他憎恨她的一切,哪怕自己被丑闻缠身,即将要被送往南京受审,他都能分出心神来恨顾轻舟。

    顾轻舟却没有动。

    她突然盘起腿,动作有点俏皮。伸手触摸脚背袜子上纹路,顾轻舟徐徐开口:“你也觉得我这个人没有良心。”

    “你本来就没有良心,还没有良知和羞耻!”司慕道。

    攻击顾轻舟,他素来不会手软心软口软,什么难听捡了什么说。

    “。。。。。。我也觉得我没什么良知。”顾轻舟道,“不过,我有医术。”

    司慕浓眉紧拧。

    他头疼欲裂,精神也差到了极点,实在不想听顾轻舟说话。

    顾轻舟却根本不打算有什么眼色,她继续道:“以前每到春夏之际,乡下人会生火疖子。

    这种火疖子很疼,服药、敷药都没用,我师父会用芙蓉膏,对火疖子进行催化,让它成熟。

    火疖子只有成熟了,才可以刺破排脓,再用药,慢慢好起来。若是火疖子不成熟,很难让它消散。”

    司慕听着她稀里糊涂一番话,神色更为冷峻。

    顾轻舟继续道:“这是一个比喻。聂芸的死,就是军政府发了个火疖子。你们都在用尽手段,想让它悄无声息的消失,而我却在等它成熟。

    你们的手段,看似高明,却想要压抑这个火疖子,让它消散,这很难,最终只是让它潜伏,可能过段时间重新长起来,费时费力。

    而我等待它成熟,甚至主动催熟它。等它成熟,表皮软化,我能看清楚一切的时候,一刀下去将所有的脓排出,这个火疖子才能彻底痊愈。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司慕倒是明白了。

    他的脸色却没有半分好转。

    明白,不代表能接受。

    顾轻舟的解释是,其他人为司慕奔走,都是在做无用功;而她的冷漠,是等待事情的爆发,让所有事都透出来,最后自然而然处理完毕。

    她为自己的冷漠,做了个很好的诠释。她觉得不动才是最要紧的。

    “上楼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任何一句话。”司慕很疲倦,阖上了眼帘。

    顾轻舟起身走了。

    这次,她没有坚持。

    司慕余光的缝隙里,看到了她的背影。她身材纤瘦窈窕,却有很玲珑的曲线,让她瘦得恰到好处,毫无干瘪枯瘦之感。

    她的脚步坚定,离开了他。

    司慕应该很愤怒,很恼火,可是他的心绪却情不自禁乱转。

    他知道顾轻舟有点鬼才,就连司行霈也能被她赶走。

    假如司行霈出事,她会不会也如此淡薄分析利弊?

    司慕此前没必要考虑这些,他的心绪却愣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他往男女之情这条小径上跑。

    这一跑,他就无法掌控自己。

    司慕这一坐,便是到了后半夜,他抽了一整盒的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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