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我愣住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刚才那仗你不是为我打得？”白小柔看着我，一伸手，“如果不是，那就把卡还给我。”
我赶忙往回一收手，“是，是为你打得。”
白小柔笑了，“那就把卡装回，回去写检查把，下周我要看到你的检查和你重回学校的勇气。”
“白老师，我会回去的。”
“我相信，下周见。”
白小柔摆摆手，飘然而去。
“白老师，你怎么知道这有家中医按摩店。”我突然响起了问题。
“你忘了，肖强是练散打，他经常会摔伤。”白小柔的声音飘飘而来。
我愣愣站在店门口，我真是接了肖强的班。
白小柔走了，天也黑了，我又给刘瘸子打了电话，还是关机，我心里顿绝不安，又立刻給马丽打过去。
“二姐，刘哥回厂里了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门卫房等他，现在也没见到他。”
“二姐，刘哥不会是走了吧？我打他手机一直关机。”我慌道。
“不会，他东西还在呢。你怎么样，在医院？”
“我没事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我忙拦辆车，赶往小厂。
到了厂里，早下班了，只有门房亮着灯，一推门，马丽正焦急地坐在桌前。
“二姐，刘哥还没回来？”
“没有。急死人了。”马丽急得团团转。
我从来没有见过马丽这么着急过。
“二姐，你别着急，我先想想，看刘哥会去哪？”我一眼看到刘瘸子放在床边的两个编织袋。
上前打开，第一个，里边除了一些杂物没什么东西。
又打开第二个编制袋，是金件相同的迷彩服。我翻着翻着，突然一愣，怎么没见到金凤那件红色的女式上衣？
“找到什么没有啊？”马丽凑过来问。
“二姐，我知道刘哥去哪了？”我定定说。
“去哪了？”
“他去秦州了。”
“去秦州干嘛？”
“为了一个人。”
‘谁，他在那有亲戚。”
我笑笑，心想，应该算吧。
可是笑完，我心里一紧，金凤可在关云道，那里好进难出，是刘瘸子死对头的地盘，在我离开时，那个老朱已经放了狠话，刘瘸子此去能闯过那关云道吗？
“这个死瘸子，做事一点也不考虑别人，去秦州看亲戚也不说一声，他这走了，工作还要不要了？”马丽气得骂道。
“二姐，刘哥既然什么都没拿，那他就会回来的，他去秦州只是为了了个心愿，不告诉我们，是有他的难处。”我安慰马丽，“二姐，你帮刘哥请两天假吧，实在不行，我这两天反正不上学，我替刘哥过来看门。”
马丽瞅瞅我，心里怨气似乎散了一些，“姐也没真怪刘瘸子，就是突然联系不上他了，替他担心。请假的事，姐明天替他办。你忙你的事，门房的事你不用管。”
本来和肖强单挑圆满结局，我和马丽都想庆贺一下，可是刘瘸子的突然离开，使我和马丽都没了兴致，我劝了半天，马丽回家了，我一个人守在门卫房替刘瘸子。
身边没有了刘瘸子，我躺在床上，听着厂区里的风声，有害怕也有担心，刘瘸子此去不知道能否顺利。我用手机给刘瘸子发了条短信：刘哥，我和二姐都等着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夜难眠。
第二天马丽早早就来了，看她憔悴的神态也是一夜没睡好。我俩简单吃了点早点，一上班，马丽就替刘瘸子请了假，厂里重新安排了门卫人员。
我离开时，马丽一再叮咛我如果接到刘瘸子的消息，要立刻告诉她。
回到家，我冲了个热水澡，定定神，开始写检查，我有过一次写检查的经历，也是由于和高乐海打仗。现在还是为了他，写了几个字，我就把纸推在一边不想写了。
从书包里一摸，摸出了那张按摩卡，昨天下午的事又历历在目，我猛然明白，我这次写检查，不是为了高乐海，是为了白小柔，为了我和肖强之间定下男人与男人的保证。
我心里豁然开朗，重新坐回到桌前，认真地写起来。
写到中午，检查写了一半，我正想休息一下，有人敲门，我忙检查塞进抽屉里，打开门，马跳苦着脸站在门外。
“马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赶忙把马跳拉进来。
“张帆，哥们完了。”马跳一坐下就一叠哎声。
“别他妈说这种丧气话，到底怎么回事？“我给马跳递了支烟。
马跳把烟往茶几上一丢，“韩梅要和我分手。”
“分手，为什么？”
“韩梅说本来金大头答应她帮她调到数控班，就因为我打了金大头，这事告吹了，韩梅就要和我分手。”
“马跳，你向韩梅招了？”我急了、“你他妈太怂包了，这事你怎么能招呢。”
“我没招。可是金大头和韩梅说了，确定这事就是咱两干的，我要是不主动向金大头承认，韩梅调班的事就彻底没戏。”
“王八蛋金大头，这是用韩梅来威胁你，那韩梅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韩梅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这事还解决不了，就再也不理我了。”马跳越说越苦。
我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还他妈最后通牒，哪有这样的女朋友。为了自己调班，就把自己的男朋友当敌人。算了，分就分吧，瘦不拉几的，看着就不舒服。”
“张帆。你他妈这是兄弟说得话吗？”马跳一听蹦了起来，“我就是喜欢韩梅瘦，就是不想和她分手。”
“我靠，你真他妈没出息，”我真想给马跳一拳，“那你就去向金大头招供吧，让金大头再给你几棍子。别他妈来找我，金大头又不是撬了我的女朋友。”
“张帆，你说啥。这事和你没关系？”马跳怒目看着我。
“废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怒目看着他。
“要不是谭玲玲向金大头告密，这事能露馅吗？张帆，你就是不仗义，怪不得谭玲玲会甩了你，你就是个孙子，该甩。”马跳指着我。
“你说谁是孙子？”
“说你，你个不仗义的孙子。”
“我靠。”我直接给了马跳一拳，把马跳打倒在沙发上。
“你还打我。”马跳刚要起来，我立刻扑上去，按住他，一会儿，我俩就打做一团。
也不知道是谁先收了手，反正最后我俩鼻青脸肿的瘫坐在地上，互相挨着，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
“张帆，咱两怎么打起来了？”马跳先问我。
我也茫然地摇摇头，“是啊，咱两咋打起来了，咱两的敌人是金大头啊。”
我俩互相一个对视，看看彼此的样子都笑了。
“张帆，这事到底怎么办，你快出个主意吧，哥们真的不想和韩梅分手。”马跳可怜巴巴地哀求我。
77 给金大头送礼（）
我看着马跳的可怜样，心软了，尽管我不喜欢韩梅，可马跳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袖手旁观，而且这事确实和我有关。
凝神想了想，“马跳，不行咱两送礼吧。”
“送礼？”
“对，韩梅不就是想调到数控班吗？咱两給金大头送点礼，帮韩梅把调班的事办了，但是不承认打金大头的事，你看这样行吗？”
马跳挠挠头想想，“行是行，金大头那孙子贪财，送点礼说不定他就会答应給韩梅调班。可我现在没钱送礼。”
“你不是有那三千吗？”
“那三千早花完了。”
“啊，这么快你就花完了？”
马跳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我都花在韩梅身上了，买礼物，吃饭，k歌，哪不需要花钱。所以我要是真和韩梅分了，那三千也打了水漂了。”
我靠，我差点又想抽马跳，这小子被韩梅迷了心窍。
“张帆，你得救救哥们呀。”马跳又向我哀求。
“马跳，你真是太孙子，见过没出息的，没见过你这没出息地，我救不了你，你去韩梅要钱去。”我推开马跳。
“我找她要钱，我不是作死吗。我俩处对象，韩梅就没掏过钱。兄弟不帮我，女友又逼我，还有金大头那个孙子，完了，哥们这次真是死定了。”马跳伸腿往沙发腿上一靠，眼一翻，就像一条死鱼。
我踢了马跳一脚，“行了，别装死，只要不怕死没有人能挡住你。这事我也有份，送礼的钱我出了。”
“你出了，太好了太好了。”马跳立刻活了，坐起来，“张帆，你能出多少。”
我想了一下，“三千，我也就只能拿这么多了。”
真是挣钱难花钱快，我的一万元还没怎么用，已经所剩无几。
“三千，你有这么多钱，你哪来的？”马跳又兴奋又疑惑地问。
“这你别管了，反正是靠我本事挣得，你就想想给金大头送什么吧，是咱两出面还是韩梅出面。”
马跳想了想，“要不让韩梅出面吧，咱两在后边跟着。我怕金大头见了咱两，问东问西地反而露了。”
“行。那你和韩梅商量吧，商量好了，再来找我。”
“张帆，你这次够仗义，等过了这关，哥们一定好好谢你。”马跳向我竖竖大拇指。
“别扯了，赶紧找韩梅商量去吧。”我不耐烦地将马跳送走。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数数剩余的那点钱，拿出三千給金大头真是让我心疼，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花钱消灾，就当金大头是个小鬼，我花钱给小鬼了。
回到书桌前，我的心绪又乱了，看着那份检查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就这破学校，如果不是因为有白小柔，我真不想上学了，更不会当着全校的面读这份检查。
恶心的检查。
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下午放学后，马跳就带着韩梅来了我家，我看着韩梅那张貌似清秀的小脸，心里就想起马丽对韩梅的评价，面似清纯心机很深。
“马跳早晚得被她坑死。”我心想。
但是当着马跳的面，我也不能说什么，还得对她笑脸相迎。
招呼着韩梅他们坐下，马跳先笑道，“韩梅，现在你别着急了，你调班的事，张帆答应出资帮你給金大头送礼，只要送了礼，金大头肯定能给你调班。”
说完，马跳朝我挤挤眼。
我看着韩梅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一阵憋屈，但还是点点头，“对，你们想好給金大头送什么了吗？”
“张帆，这钱你真的愿意拿？”韩梅看看我。
我笑笑，“愿意，马跳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既然答应了就肯定帮。”
“张帆现在是土豪，有钱，韩梅你就说送什么吧。”马跳向韩梅讨好。
我一听，这小子为了女朋友，又让我吐血，不由瞪了马跳一眼，“我不是土豪，我只能尽力帮。”
韩梅顿顿，“那我就说了。”
“说吧。”
“我想了一下午，这么大的事，送少了肯定不顶用，上次金大头和我说，他最近腰椎不太好，看中一款按摩椅，一直想买但没买，我想给他送那款按摩椅肯定行。”
“按摩椅？”我和马跳互相看看，“多少钱？”
“我去商场看过，六千多点。”
我一听差点坐在地上，六千多，超出了我预估的一倍，这真是要让我吐血。
马跳脸也白了，“韩梅，你确定金大头说的就是你看得那一款？”
“确定，是不有点贵了？”韩梅看看我，“不过送这个肯定顶用。”
“不贵，不贵，能办事就行。张帆，六千多怎么样？”马跳看向我。
我朝马跳一招手，“马跳，咱两去阳台说。”
“韩梅，你等一会儿，我和张帆商量商量，你别着急，这事有谱。”马跳还在向韩梅卖乖，我一拽他到了阳台。
“张帆，六千多怎么样？”一到阳台，马跳先问我。
“你他妈真把我当土鳖宰了，说好了三千，现在变成了六千，我到哪找六千？”我怒道。
“张帆，你能拿出三千，肯定就能拿出六千。你就帮帮哥们吧，就当我借你的。”马跳一脸苦相。
“马跳，不是我不帮你。是觉得这事有点恶心。”我叹了声气，“调班是韩梅自己的事，就算你是她的男朋友，她为了自己的事，也应该多少拿点，不能一毛不拔，这样的女朋友，你觉得处得还有意思吗？”
“张帆，低点声，小心让韩梅听见。”马跳忙捂我的嘴。
我一把推开他，“滚犊子，我又不稀罕她，听见听见吧。老子花钱帮她办事，还得看她脸色、”
“可我稀罕她，再说她调班的事也是我搅黄的，我应该帮她把这事平了，张帆，你如果真有钱就给金大头买个按摩椅吧，这钱就算我借你的，我以后肯定还你。”马跳苦着脸向我哀求。
“六千啊。”我心里算了算，如果我把六千全给了韩梅，我一万块就花没了，不心疼是假的，这钱是我用命换来的，指望马跳给我还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可是看看马跳一点苦相，我又不忍心拒绝他。犹豫一下，说：“马跳，我就剩六千了，这事要是能办成，我豁出去了。可是如果给金大头送了按摩椅，调班的事还是没办成，这钱就打水漂了。”
“张帆，不会的，韩梅说得那么肯定，这事就一定能成。”
“如果不成呢？金大头可不是什么好鸟儿？”
“张帆，你是不舍不得钱，舍不得就算了，我去想别的办法，大不了我卖血。”马跳急了。
“你去卖吧，卖肾都可以。看看你能不能卖出六千。”我对马跳的话根本不在意。
马跳见状，立刻软下来，“张帆，求你了，你就帮哥们这一次吧，我都把韩梅叫来了，现在又说这事办不了，出门我俩就得分手，哥们的幸福全靠你了。要不哥们给你磕个头。”马挑说着，腿就要往下软。
我一把拽住马跳，“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你爹，给我磕什么头。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我就豁出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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