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你威武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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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攻你威武雄壮-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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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湖边,打量着那一堆竹竿,对一旁的舒远和鲤鱼说道:“去看看山谷有没有别的地方能排水。”

    舒远站在湖边低着头,躬身应道:“是,师父。”转身走到山谷边,开始查看峭壁。

    它昨天才说舒远对钟零奚没规矩,难道它的话真的有振聋发聩的作用,能让舒远一下子改正?

    小鲤鱼青宁的尾巴甩了甩,在灵湖面上划出一圈涟漪,不解地望了一下湖边的钟零奚。钟零奚双眼盯着苍玉箭竹,嘴角含笑,满脸温和之色,只是脸色苍白许多,不时握拳抵在嘴边咳几声。除此之外,与平常无异,青宁却不知为何生生打了个冷战,竟不敢在湖里带着,身体一拍跳到岸上,小短腿点点点蹦到了舒远身边,鱼鳍拽着舒远的衣裾,小声道:“洞主今天好可怕!”

    舒远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只应了一声“嗯”,又继续往前查看去了。

    舒呆今天也有点奇怪啊。青宁仰头,只望见舒远眼角微红,脸色比平时白许多,嘴角紧紧抿着,神色也不大正常。

    看起来怪可怜的,好像被抛下的孩子。青宁扁了扁嘴角,转身噔噔噔跑回石洞入口又噔噔噔跑回来,鱼鳍上抱着一根竹竿,费力摇晃着碰了碰舒远的手臂,叫道:“呐,舒呆,这个给你。”

    舒远低头一看,心中忽然一酸——那竹竿不是别的,正是从前钟零奚给他截来练剑的那支。

    “怎么了?”青宁努力往上抬了抬竹竿,却支撑不住渐渐垂下,它艰难地说道:“用这个找比较容易发现小沟小洞,而且还不会被藤子割伤。”

    舒远眼圈一红,接过竹竿低声道:“青宁,谢谢你。”

    “哦,那你告诉我你和洞主之间怎么了。”小鲤鱼得寸进尺,“洞主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惹他生气啊?”

    “我……”舒远一阵委屈,想发火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气的,只能愤愤地转过身,继续往前找排水处了。

    他有什么委屈呢?师徒之间本就该师父威严、徒儿孝顺,哪有师徒尽开玩笑、打打闹闹的?他们现在不过是回归正常罢了。

    舒远的视线一模糊,耳边瞬间就响起了昨晚的对话。

    “舒远,这样子,我还是不行。”

    “你以后……要像古代的徒儿对师父那样尊敬我。”

    昨晚钟零羲吐血昏迷之后,舒远在石床前坐了一整晚。快天亮时,舒远的眼皮直打架,他想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钟零奚说过,不放心就探探他的心口,只要还有心跳就会醒来。舒远满心惶惑,控制不住在钟零奚身边躺下,紧紧挨着钟零奚,左手搭在钟零奚的心口,确认了手心的跳动来自于钟零奚的心脏,他才困倦地闭上眼。

    醒来的原因是手心的跳动蓦地消失了,舒远浑身一震,立刻尖叫着坐了起来:“钟零奚!”

    “在这里。”一道低沉而虚弱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有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舒远的背。“别担心,没事。”

    舒远猛地转身,看到钟零奚靠在石床那边,脸色苍白,一副刚醒来的样子。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跪坐着伸手按住钟零奚的心口,感觉到钟零奚心脏有力的跳动,才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样?”

    钟零奚微微摇头,扯着袖子将舒远的手拉下,温和道:“不过像从前那样晕了一下而已,没事的。”

    舒远被他扯开的动作惊得心中一愣,仰头不解地看着钟零奚,心中忽然有种恐慌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他的目光惊慌而湿润,好像落入陷阱的小兽。钟零奚心中一软,差点就出言安慰了,但长痛不如短痛,他闭了闭眼,温和地说道:“舒远,你以后……要像古代的徒儿对师父那样尊敬我。”

    什么叫像古代的徒儿对师父那样尊敬?舒远好像知道这句话跟昨天他忽然发怒有关,却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不够尊敬他么?

    “舒远。”钟零奚叹了口气,语调与目光都是温和的,温和里有浓重得化不开的悲伤。他微笑道:“我希望你能像这个世界的徒儿对他师父一样,凡事敬重有礼,一举一动都拿我当长辈。不开玩笑,不对我撒娇,回话要说‘是,师父’,自称要说徒儿……”

    分明是他自己列举着,却忽然说不下去了,顿住好一会儿才说道:“总之……你明白的。”

    舒远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情况,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动了动嘴唇微弱地问道:“为什么?”

    “舒远。”钟零奚摇头,微笑道:“你不该这么问。”

    舒远几乎哭了出来,低头抓紧了膝上的衣服,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师父,徒儿心中不解,请师父明示。”

    钟零奚点了点头,眼中半是赞许,半是悲伤:“徒儿,为师心中……有堪不透的魔障。”

    舒远身躯一震,猛地抬头望向钟零羲,心中隐约明白他要说的话。

    “为师未曾料到,自己会这般……这般愚不可及,顽固不堪。”钟零羲自嘲地笑了一下,抬头望着穹顶说道:“为师不过见你与那鲤鱼精玩笑而已,心中便一阵怒火,开始胡作非为。徒儿,为师心中……着实嫉妒那只鲤鱼精。”

    舒远心中一跳,脸却不由自主地白了。

    “为师心中知晓,对为师,你感恩戴德,若你只是一人,无论为师心中所求何等惊世骇俗、违背人+伦,即便与世为敌,你亦将从为师之所愿。你之所以对为师说不再相见,只因你的父母健在,为人忠厚老实,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儿与男子相恋,更何况此男子尚且是你的师尊。”

    “这些,我都明白的。”钟零奚转头看向舒远,脸上带笑,目中含慈。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舒远的头,说道:“为师不愿你心中煎熬,故而,你当谨遵师徒之礼,若是孤单,便多与青宁亲近,与它结为好友。”

    “总之,远离为师,为师……不想害你。”

    “啪!”

    “啊……”

    “舒呆!”

    舒远一路寻找山谷的排水口,不知在想什么,脸上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心不在焉的。走到山谷西北角的时候,竹竿不知戳到了什么,忽然间就断了,舒远身体一歪,低呼一声就扑进了一片灌木丛里。那灌木上长着尖利的长刺,这一摔岂不是要将舒远戳出七八十个洞?

    鲤鱼发出一声尖叫,鱼鳍捂住眼睛不敢看。

    正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鲤鱼睁开眼,只见钟零奚手臂一张,一道灵气将舒远卷回草地上,总算免去了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的人生整个都碎了要重新奋斗。嗯,好好写文,目标是全职写文养自己,老女人,你行吗?

第23章() 
【23】

    舒远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到了草地上。他抬头一看,钟零奚挺拔的身影就在前边,正捡起他折断的竹枝查看那从带刺的灌木。

    无论他说怎样绝情的话,无论他怎么冷漠以待,他对自己,永远都是关心的,爱护的,希望自己永远健康快乐的。舒远心中一松,却又随之揪紧。他早上初初听到钟零奚那些话,心绪烦乱,始终处于空落无依的状态,心里只想着自己怎么难受,却从未曾想,钟零奚对自己相思相望不相亲,又该怎样的心如刀割。

    那一刹那,舒远心中涌上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想对他好,想像他对自己那样对待他,照顾他,安慰他,让他开心让他笑。

    舒远咬了咬嘴唇,从地上爬起,走到钟零奚身边低声道:“师……禀师尊,这草名叫泽更水刺,妖兽吃了可以提高灵识,对修真者却没什么用处。”

    钟零奚微微点头,回身道:“山谷于此处有一小小缺口,可容灌溉之水流出,排水之事已解决,可以做水车与水渠了。舒远,你随我过来。”

    舒远躬身应了声事,跟在钟零奚背后走向灵湖。鲤鱼精青宁跳到他肩膀上,心有余悸地说:“哎哟,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这一张脸长得好看至极,就像玉雕的仙人一样,要是给刺画了,那真可惜死了。”

    舒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你就只担心我的脸花了?”不担心他伤了痛了?

    鲤鱼想了一下,点头道:“嗯!好像只有这一点是可惜的!”

    舒远无奈,钟零奚说的不错,这鲤鱼虽然是凡尘里长大的,却真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心直口快得很。

    说话间已经到了灵湖边,鲤鱼跳回水里,钟零奚道:“今日教你隔空移物之术。”

    舒远心里闷痛一下,不由得想起昨日钟零奚生闷气一个人将竹竿运回来之事,眼前仿佛又见到他口吐鲜血仰面倒下的情景。钟零奚总说他见了这么多次应该习以为常,但眼见自己心中最敬爱的人受伤吐血,谁能真的无动于衷?

    “舒远?”

    “嗯?”舒远猛地回神,钟零奚望着他眉头微皱,温和道:“正给你说心法,别走神。”

    舒远忙行礼道:“是,徒儿知错。”

    钟零奚将心法讲了一遍,又道:“隔空移物之术与控火术相似,一样都是用灵气包裹着物品,控制物品的移动方向。你控火术学得极好,心中不必害怕,只是这隔空移物之术移动的多是实物,分量较重,且需将其抬起,不比控火术只是用灵气控制火势,这一点你需牢记在心。”

    “是。”舒远恭敬地应道,“徒儿必定牢记。”

    钟零奚点头,抬手开始做示范。他一边解说一边将一根较粗的竹竿抬起放到另一边,道:“我们将这些竹竿分作粗细两堆,我移动较粗的,你选较细的。”

    舒远点头,想想不对又应了声是,与钟零奚练习起来。隔空移物之术起初异常困难,就如幼童提水一般,移动之物沉重无比,舒远最初连一根小竹竿都动不了。钟零奚在一旁耐心地教授,如何运行灵气,如何以灵气包裹,如何用更少的灵气移动更重的物品。

    渐渐的,舒远能将手腕粗的竹竿移动了。到夕阳西下之时,两人总算将那一堆竹竿分作粗细两下。钟零奚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今天的进度比预想中的快一些,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就能将水渠做好了。”

    舒远听得两人的目标又进了一步,郁结的心情总算好了点,说道:“我一定认真看书,将灵谷种得好好的!”

    他一高兴就忘了尊卑之礼,钟零奚心中无奈地一叹,不知说什么才好。正巧小鲤鱼跃出了水面,钟零奚便吩咐道:“青宁,去取三棵祝余草来。”

    青宁对他尤为惧怕,心中虽然不情愿,还是蔫蔫地应了一声是,很快将祝余草取回来了。舒远看它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禁在脸上露出一个微忽的笑,蹲下道:“祝余草对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而言,是绝佳的辟谷之物,但对妖兽而言,却是极好的灵药,对修炼大有裨益。师尊叫你取三株过来用意如何,你不明白么?”

    说着将两株祝余草取走,交予钟零奚各自吃下,留一条小鲤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感动得想哭。奈何鱼没有眼泪,只能呜咽几声将祝余草吃了,趁机赶快回到灵湖里修炼。

    自从发现了密室之后,师徒俩晚上不是在密室辨认物品,就是在石室阅读绢帛。有时两人一处,有时各自做自己的,所以当晚舒远一个人在密室复习《神农图鉴》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所以,当他回到卧室准备歇息,却忽然看到钟零奚在石室里另辟了一个山洞时,一下子就惊住了。

    “老……老师……”

    钟零奚靠在墙上闭了闭眼,似乎有些难受,闻言只是轻轻地摇头,示意无妨,不必担心。舒远站在原地等了会一会,钟零奚才睁开眼解释道:“你我虽同为男子,但我心有他念,同处一室不妥,所以我另辟了一个石室,石床也一分为二。”

    舒远慌乱地转头,果然看见石床明显少了一块,原本的大通铺仿佛变成了双人床。那一霎,好像舒远心头也被挖去了一块,某个地方空落落的隐隐生痛。他无法阻止,也明白这么做对钟零奚而言更好,只是无法控制心中的难过。

    “师尊……师尊所言甚是。”舒远报了个礼,低声道:“只是……只是徒儿能不能看看师尊的房间?”

    钟零奚望了他一眼,目光复杂,点头道:“随为师来。”

    舒远快步跟上,走进了钟零奚刚刚劈成的石室。

    里头的空间不大,摆了一张小小的石床后再走进两个人,便显得拥挤了。舒远看着心中直发酸,握着拳头站了一下,说道:“师尊,您稍等。”

    钟零奚目光不解,只见他的徒儿跑出去又很快回来,手中抱着一卷毛皮。那是前辈留在密室里的,两人都还没看那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舒远将毛皮放在石床上,低声道:“师尊,您身体不好,新辟的山洞不知能不能像前辈的石洞那么恒温。这个……您晚上记得盖好,千万别生病了。”

    他顿了顿,忍不住低下头说:“您总说让我习惯,可无论见到多少次,一旦您倒下,徒儿……徒儿还是很害怕,很难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说得自己几乎要哭出来,心里委屈而难过,立刻转身而退,回到卧室里躺着。这一年来两人都睡在一起,虽然石床宽大,两人无法挨着,但半夜里迷糊地醒来,能听到他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舒远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就能安心地继续睡觉,继续在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艰难地修炼,为一个明确遥不可及的目标努力。

    可是现在……舒远面对着石室白茫茫的墙壁,咬着牙不出声,眼泪却一下子掉了下来。

    现在老师也没有不要他,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远到即便知道他还是存在的,舒远也会觉得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简直太暴露了,师父!不要忘了你也一样是炼气二层的人,随随便便就劈出一个山洞真的可以吗!

    师父:前边你不是还写我劈了俩吗?

    二瑟:可那是番外啊!那是种完了灵谷开始种药材的时候啊!师父!

    师父:哦。。。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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