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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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村姑的锦绣田园-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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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们是不是往里头掺了什么香?”

田氏答:“这我就不知道了,姐儿们自己弄的,或许采了花放进去一起熬煮吧,好像听她们说过!”

冯桃花就说道:“那皂汁在哪?倒给我们些,我们也要洗被褥床单!”

“没有了,今天正好用完。”

“你们……”冯桃花气愤不已。

冯莲花想了想,哄着田氏:“大嫂,你把那装皂汁的瓶子给我,我掺点水搓洗个帕子。”

田氏摇头:“你早来些,她们把装皂汁的竹筒扔河边了,都没带回来!”

冯莲花听了,也很生气:这女人蠢笨,生的几个娃也这样可厌不顺人意的!

冯柳花却错眼看到那边锦云从小凳子上站起来,顿时吃了一惊,拉扯着冯桃花喊:

“姐!姐你快看!”

冯桃花和冯莲花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平日只随便用麻绳绑起两个松松散散鬏儿的锦云小丫头,此刻头上编着新颖奇巧的发辫,那发辫上缠绕着粉红浅紫嫩绿好几种颜色的纱绫,发辫编得很紧致,再别具匠心地藏头收尾,竟是半点毛边儿都没有!

这么一装扮起来,锦云就不再是往日的那个锦云了,她看上去精致秀雅、活泼伶俐,再看还发现她好像长肉了,腮帮现出婴儿肥,皮肤不那么黑黄了,肤质细腻粉嫩……若是换上一件更好些的衣裳,你说她是地主财主家的姑娘也没人怀疑!

冯桃花、莲花也不禁看呆了!

等冯柳花跑到近边,看到锦绣正在给锦玉编的另一种更加繁复精致的发辫,眼红忌妒得发了飚:

“锦绣!你给我编!你给我编一个!”

冯桃花也来凑热闹,那边冯枣花和铁花、冯玉珍也赶了过来。

冯莲花却分别看了看姐妹三个的头发,还探头去闻了闻,拉着锦绣问:

“锦绣,你们用什么洗的头发?为什么这样香?头发这般油滑柔顺?”

锦绣对冯家人没好感,冯家人一扎堆过来她就心烦,更气恼冯莲花的敏锐,甩开她的手:

“你管得着么?”

冯莲花气得白了脸。

锦绣也没给冯柳花几个编辫子,吵闹得厉害,姐妹三人就拉了田氏,索性退回茅草屋关门上栓理都不理睬她们!

冯梁氏又被搬了来,但她还没来得及朝茅草屋里的母女开骂,她二女婿赶着驴车从外头回来了,跟着回来的还有大女婿,冯梁氏得张罗做饭招待二女婿和二女儿吃完饭归家,没闲空了!

冯柳花却深深爱上了锦绣为锦云、锦玉编的辫式,不顾冯桃花劝告,也放弃了平日在锦绣姐妹面前维持的高傲,蹲在茅草屋门口不肯走,骂了再求,求完了又哭,活脱脱一精神分裂症病状。

锦绣就是不理她,也让田氏别管,坐在屋子里拿田氏的头做模特,教锦玉和锦云学编各种发辫式样。

她这手也是前世从邻居妹妹那里学来,会的不多,才五六样,乍一露手或许很惊艳,编的多了就不觉得什么了。

午饭前,冯梁氏带着刘氏、冯枣花过来拍门,说冯老爷子发话,让田氏母女几个一块儿过正屋去,一大家子陪二姑爷、二姑奶奶两位贵客吃个饭!

田氏没有开门,只隔着门说:“我已不是冯家人,不用了!”

锦云做三姐妹的代言人:“娘在哪,我们在哪,不去!”

冯梁氏就叫她们把那什么“山珍野味”交出来,二姑爷二姑奶奶带了烧鸭烧鹅来,又拿了两串钱给老爷子看病吃补品,冯家总得给些拿得出手的“还礼”,回去了二姑奶奶在公婆面前也得脸!

锦绣姐妹哪里理她?直接不作声。

冯梁氏没得逞,气得让冯枣花踹门,那木门却结实得很,冯枣花踹了几次没踹倒,反把她脚丫子喘疼了。

最后冯梁氏和冯枣花扯起冯柳花,母女几个仍是灰溜溜离开。

吃完饭冯莲花就跟着她夫婿回家去了,没能从锦绣母女手中拿到野味,冯梁氏只得把二女婿给的两串钱又还了一串给女儿,让她拿着在镇上多买些点心回去孝敬公婆,分给妯娌和家中小孩,当是娘家的还礼。

冯莲花和冯梁氏推辞了两下,就收着了,脸色不太好看——五个妯娌,哪个回娘家转来不是大包小包提着土仪或娘家人亲手做的蒸糕米团,由婆母拿去分给亲戚和左邻右居,人家得了东西就赞婆母几声,婆母脸上有光对媳妇儿就更高看一眼……偏是自己,哪次回娘家来都拿不到什么好东西,这次回去,肯定又得挨婆母白眼,被妯娌们讥诮了!

二姑爷脸色也不好看,他家有杂货铺子,时常往来方石镇集,今天再去找个人说事情,不很顺利,心情就不好,偏偏又被连襟瞧见就抓着他借钱,不给还跟到岳母家来了,而这个岳母家也是乱哄哄一团,无缘无故把大舅嫂和几个小姑娘分离出去,现在又后悔,岳父还为此装病,巴巴儿让人传信叫回来探望……真是,家家都有忙活,谁得闲陪他们玩儿?以后再称病,可不能来这么快了!

两天后,村长从县城拿回了田氏的屋基地契,还有一个户籍木牒——以田氏为户主,娘儿几个算是东山村独立一户,再不属于冯家了。

田氏看过之后,用一块布包起来交给锦绣,她觉得锦绣能把银子藏得一丝儿不露,索性这个户籍木牒也让她收着。

地契到手,就可以着手起新屋了,现在是十月下旬,天气晴朗清爽,不冷不热,正好做初期工作,挖地基和砌石头底脚,下雨天是绝对做不成的,等做到中期的砌砖和后期架梁盖瓦,就是再冷些甚至下雪都可以继续干活!

☆、第三十八章 邻居关家

锦绣和锦玉去看新屋地基,是个好地方:地势上还是蛮高的,面朝田野和溪流,还有更远处的山脉,以后站在自家门口,就能看到田野间那条还算直溜的土路,什么车啊人啊从外头进出村庄都能一目了然。背后是青山,左边是关家,往右边走过去七八里路,是西山村。

等起了新屋,锦绣家就是东山村村西头最临边的一户。

锦绣和锦玉在自家屋基地转了一圈,就走去隔着一个菜园子的邻居关家瞧看,关木正坐在院子里编篓子,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是锦绣和锦玉啊,进来进来!”

屋里走出个中年妇人,蓝布包头,身上半旧衣裳洗得发白,是关木的妻子余氏,也笑着喊她们进屋坐:

“姐儿俩是来看屋地的吧?要起新屋了吗?”

锦绣跟着妹妹喊关大伯关伯娘,答道:“我娘跟我爹和离了,就不好再住在冯家,总得把自己的新屋造起来。”

余氏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那就赶紧造吧,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造屋的时候,你们要堆放木料什么的,都放我家院场来,院场要不够就堆菜园子里去!我家后院几间放木头的泥墙草屋都空着,可以让造屋的人住,他们从后院门进出,不碍我啥事儿!”

关木也点头:“天气凉了家里也没啥活儿做,我还能帮上点忙!”

锦绣很感动:“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大伯、伯娘,能和大伯、伯娘做邻居真是太好了!”

“好啥啊?我是闷的!”余氏笑道:“村西头就这几户人家,一家离一家也不近,冷清了些,串个门得走挺远,我是想让你娘赶紧搬过来,我也好有个伴儿说话!”

锦玉听了忍不住笑:“关大伯在家呢,大伯和伯娘说话不就是了。”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说两句就得吵吵起来!”

关木对锦玉说道:“别听你大伯娘的,饶舌多嘴女人,耳朵都要让她念出茧子来!”

锦绣朝屋里看了看:“就大伯和伯娘在家,关谷兄弟去学里了?”

余氏笑着点头:“是啊,要到下晌才能回来呢!”

锦玉说过:关家和冯家差不多,子嗣不旺,当年关杰抽丁从军,关木在家养老娘,和妻子余氏生养得三女一男,长女关红儿、次女关蓝儿都已出嫁,三女关翠儿给了舅娘家做养女。

唯一的儿子关谷今年十六岁,从小体质弱不适宜干重活,夫妻俩也舍不得让儿子辛苦劳作,就省吃俭用供他读书,关谷倒是很肯读书,村里能上学的儿郎大多去镇上学馆,关木夫妻怕镇上太远儿子走路吃不消,就托人送礼去了西山村乔地主办的学里读,从关家去西山村也就七八里路,走得比较轻松些。

和关家大伯、伯娘说了会话,锦绣锦玉就告辞出来,顺村路走出东山村,直接去了镇上。

路上锦绣跟锦玉商量,说自己得到镇上去瞧着买些东西,让锦玉先拿二百两银票去流木村找大姨夫,把银票交给他,请他筹划买砖瓦木料并敲定工匠,免得姐妹俩把银票带到镇集上转悠,不小心给弄丢。

锦玉紧张姐姐,更紧张银票,最后得到姐姐答应很快就去流木村跟她会合,这才同意分开。

说服了跟屁虫似的妹妹,锦绣松了口气。

有些事情她得独自一个人才好做到。

和锦玉分开后,锦绣往镇上走,看到路边有个还没摆上摊儿的空茶棚,就走了进去,很快出来,左手提个布袋,右手挽个盖着布的篮子,篮子里自然都是猴头菇和松茸、黑木耳,还有些普通品种的山菌野蘑菇,在洞天里生长的,自然就不普通了。

这回没有去找福喜来酒楼的洪掌柜,不是谁都像田氏和锦玉锦云这般好糊弄,洞天出来的东西太独特,上次洪掌柜也说要把那批松茸猴头菇送往省城,那些吃惯山珍海味、嘴刁了的人很容易品出并体会到这些山珍的稀奇难得之处,她担心被洪掌柜盯上,到时为了利益大张旗鼓寻找她就糟糕了!她可是答应过家里人再不进深山,也不想让村里的人们误以为深山老林真的有大把的山珍可供随便采摘,若是有人学她冒然进山寻宝遭遇危险,那就不好了!

所以,她的松茸、猴头菇在方石镇上只能卖这三几次,赚点钱造个好屋子,要想大批量售卖猴头菇,得另外找堂口了,最好到陌生的外地去!

锦绣绕开福喜来酒楼,闪身进了另一家同样很有名气的聚仙酒楼,这位邓掌柜也是个慧眼识货的,给了锦绣一百五十两银票另六两现银,并很客气地要请锦绣吃顿丰盛的午饭,锦绣婉言谢拒了。

收好银票,锦绣挽着篮子去了书局。

今天书局里依然有五六名书生在安静地翻看书籍,锦绣走进去,又引来一道道或不屑或惊奇的目光。

锦绣也不看别人,自顾走去问柜台后头站着的小伙计:可有关于建屋宇楼房方面的书?

那小伙计看了锦绣两眼,就走去给她捧了几本过来。

锦绣一本本翻看着,最后捡出其中一本买下,这本书是关于本朝南北各地房屋建筑的考究,作者编写得极为详细,里边还有简单插图,画出几种院落布局和屋宇的图样。

锦绣心道还亏得书局有这种书卖,不然自己突然画出张建筑图来,是不是很奇怪?

洞天院子里的书房倒是有很多建筑类书册,但锦绣目前还没有能力把那些书籍带出洞天,她刚才试过了!

付钱的当儿,四面传来小声议论:“咦,这村姑买书了?”

“是啊,她看得懂吗?”

锦绣给他们气笑了:这么少见多怪的八卦书生,能考上功名那也算是个奇迹!

忽听有个人说道:“这村姑么,倒也真的认得几个字!”

锦绣朝那人看去,四目相对,直觉告诉她:这骚年不是别人,肯定是张瑞文无疑!

白脸红唇,眉眼清秀,一头黑发梳扎整齐,湖蓝绸面直裰袖口领沿绣着如意纹,下摆绣几丛竹影,腰系墨绿绦穗,手执题字折扇,一派风流才子模样。

整个儿看起来还不错,但那故作深沉的倨傲神态和轻蔑目光,瞬间让锦绣给他的形象打上好几个差差。

锦绣还有事情要做,懒得理会他,收好书卷就往门外走。

张瑞文却被锦绣比他还要高冷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在书局小伙计和几位书生惊诧的目光中,一甩袖子快步追了出去。

“冯锦绣,你给我站住!”

走出二十多步远,张瑞文才赶上锦绣,伸手拦了她一下。

锦绣瞥他一眼:“做什么?我可不认识你!”

张瑞文冷哼:“你当我愿意认识你?”

“那你拦着我,想怎样?”

☆、第三十九章 张瑞文

张瑞文说道:“你害我被邻居街坊、同窗好友嘲笑丢尽颜面,父亲责骂,母亲病倒在床……这笔帐还没跟你算!”

“正好,我也想跟你算帐!”锦绣口气比他更不耐烦:“你未娶正妻先纳贱妾生庶子,狠狠地打了未婚妻的脸面,这倒罢了,竟纵容妾室递信到我家来大肆描叙你俩有多么恩爱多么情深如果我嫁过来那就是对你们的伤害!这般折辱于我,试问哪个姑娘受得了?我当然不肯上你家那个破花轿,还因此险些丢了性命,卧床十几天,流了多少血泪你知道吗?要你赔,你赔得起吗?”

张瑞文一顿,面色稍缓:“我当时跟你解释过:那不过是个……房里人!是同窗送给我侍候笔墨的,算不得妾!你就不肯听,怎么就那么倔呢?”

“只是侍候笔墨的,你就让人家怀孕?张瑞文你够禽兽的!”

张瑞文的小白脸泛起一层红晕,左右看看,羞恼道:“冯锦绣!你爹娘没教你为人妻者不可善妒么?我那同窗,十六七岁屋里就有三四个丫环,我已经十八岁了,仅有一个通房,不足为奇!”

“张瑞文,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妻不妻的,我可没嫁给你!也管不着你有几个通房!”

锦绣停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你那同窗能够一出手就送你一个侍候笔墨的丫头,他家里不是富豪至少也应该是个地主老财,你张瑞文是富家少爷呢还是官家公子?也学人家收房纳妾,你养得起吗你?还不是辛苦你父母替你兜着!”

张瑞文闻言大怒:“冯锦绣!你敢小瞧我?我日后使奴唤婢不在话下!你不想后悔的话,就听从长辈安排:我母亲病重,需要冲喜,而我明年要参加院试……我父亲说了,你我终究是自幼定下的亲事,十几年的情份,断了可惜!愿与你父亲商量,再抬花轿去迎你,这次你要乖乖上轿,拜堂成亲,圆回我先前丢失的面子,否则……”

锦绣看他一眼:“否则怎样?”

张瑞文傲慢地仰脸望天:“曾有道长为我批命:成家立室之后,我必将功名加身,仕途通畅,前程似锦!你若不识事务,到时后悔莫及!”

锦绣嗤笑:“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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