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眼光真不错。”店员适时插嘴道，“这个是今年我们主打的款式。真丝材质，这上边点缀的都是施华洛世奇水晶，最是适合小姐您的气质。”
皮小小恋恋不舍地望了这礼服一眼。任是哪个女孩儿看到这么漂亮的礼服都舍不得移开脚步，皮小小也不例外。不过她最后还是抱歉地摇摇头，笑着道：“太贵了，我可买不起，还是看看其他的吧。”
女店员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小小会如此坦然，直承自己买不起。她看的女孩子也算多了，有些面对这高昂的价格会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将它贬得一文不值以给自己找台阶；也有一些可能会和店员讨价还价，不管店员如何解释不接受议价都不听，有种愣是要让你退后一步降价为止。不过如果店家真的是适当退步打个折头的话，她们大抵也是不会购买的，折头太少算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又或者有一些会咬咬牙真的买下来，不过后边一段时间里她们不得不节衣缩食以缩减开支。
能够坦言自己买不起的女孩儿，而且一脸坦荡荡全然没有半点羞赧或者其他表情，店员还真是很少见过。
“如果小姐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向经理申请，给您一个折扣。”店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主动提出了折扣。按理说她们这个品牌不会接受任何议价，也不会主动提出折扣。但事实上每个门店经理在一定范围内都能够给出某种限度的折扣，不过这种折扣一般都针对会员又或者是熟客，而且一个季度的次数总会有限。
“另外小姐您可以试穿一下。”
“可以试穿吗？”
“当然。”
试穿花了一些时间，当皮小小在店员陪同下出来时，徐陵只觉得整个世界寂静无声，眼里全部都是这个一身白色长裙，红着脸，双眸亮晶晶好像世间最好看水晶一样的女孩儿。
“您看，您穿这衣服正合适，尺寸再稍微修改一下那就更漂亮了。您男朋友都看傻眼了呢。”店员笑着道。
皮小小脸颊更加通红。这个平素里大魔王一般的女孩子，这会儿出奇地淑女，真的就像公主一般。不要说是徐陵，就连她自己都被镜子里那个公主般的女孩儿给惊呆了。
不过还是太贵了。皮小小遗憾地想到。她家境会比徐陵好一些，但也只是小康之家。这礼服高昂的价格还是远远超过了她的预算。她并不打算买下来，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没有多少可惜。
“咦？这不是皮小小吗？”有三个女孩子刚好走入店里，她们都提着大包小包，看来是经过了一场血拼。徐陵隐约记得这三个女孩子好像是隔壁班同学，和陈子栋一样，都是实验二中的风云人物，家境都极为不错。她们看来也正是打算采购毕业舞会晚礼服，正好碰到了徐陵以及皮小小。
她们三个好像与小小有些不对路？徐陵琢摸着。
“呦，皮小小你也来挑选晚礼服啊？”三个女孩子里最中间的一个，看来也是三人的话事者，冷笑着问道。她比皮小小要矮一些，脸上妆容很精致，全身上下看来没有一件不是名牌。徐陵隐约记得她父母曾经被同学爆料过，好像是做贸易方面生意的，虽然与陈子栋家里想比不算大，但也相当不错。足够她出入豪车，全身上下名牌。
“李姐姐你别开完她玩笑了。”另外一个将头发染成栗色的女孩子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这礼服价格，就凭她也能够买得起？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皮小小父母可都只是普通的职员呢。”
“不会吧？真的？”李卓妍故作惊讶地大声道，“不过这衣服可是需要四万多呢，那岂不是说就算将她卖了也买不来这礼服？”
皮小小没有理会这三个故意挑衅的女孩子。其实她与这三人结怨的原因很简单。这三个女孩儿仗着家里有点钱有点权，在整个实验二中算是横行无忌，连老师都要让她们三分。平素里看到哪个学生不顺眼，那简直就是直接欺负侮辱的份儿。不过她们也算是有眼光，知道毕竟是学校，不能太过分，而且实验二中里比她们家境厉害的大有人在，所以只会针对那些家境普通的学生。
皮小小就是在她们三欺负同学的时候站出来阻止。从此以后与她们结怨。
女店员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店面经理很快赶过来，但三个女孩面对她的劝说无动于衷，反而因为皮小小的漠视而变得更加生气愤怒。
“皮小小，你就打算不和我说一句话？”李卓妍走到小小跟前，看着她的眼，想从她眼里看到哪怕一丁点的屈辱或者是害怕，但她失望了。
“你真的不怕我？又或者你是害怕到说不出话来？”
“我为什么要怕你？”皮小小看着李卓妍，认真问道。
“为什么？”李卓妍皱眉道。害怕就是害怕，原因有很多，但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她。“还要原因吗？”她笑了，“你又为什么不害怕我呢？我家里比你有钱，我比你有地位，你家里一个月工资都买不到的东西，我随随便便就能够买到。我能够叫很多人过来欺负你，但你能够做到吗？既然做不到，你又为什么不害怕我呢？”
另外两个女孩子也围上来。她们三个团团围住小小，虽然小小身材比她们要高上一些，但她们依旧用俯视的目光看着小小。这种眼神小小很不喜欢。她倔强地与她们对视，目光不曾后退半点，就像是士兵死死守卫着她的国土一样，寸步不让。
这真是一个倔强的女孩。
徐陵仿佛又看到在写字楼里那一幕，那个女孩明明害怕到要命，却依旧死死不让泪水滴落眼眶，不让自己害怕得叫出声来。
这三个女孩子的目光，他也不喜欢。
他走上前推开三个女孩的包围，将小小拉出来，护在身后。李卓妍这时候才发现徐陵，目光一点一点地变得阴沉。
“原来还有护花使者。”李卓妍冷笑道，“这不就是学校里那个上课只会睡觉的废物吗？皮小小你好歹还算是学习尖子，怎么就自贱到与他为伍呢？他难道还比得上左华？”
皮小小却是知道李卓妍喜欢左华很久了。左华不单只是整个年级的学习尖子，家底还相当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在李总莅临的时候被选上成为学生代表——要知道整个高三年级学生会主席以及陈子栋都落选了。喜欢左华的女孩子很多，但左华对她们都没有兴趣。谁都知道左华喜欢的是皮小小，不过悲催的是皮小小却一点也不喜欢左华。
或者也是因为左华的原因，李卓妍她们才会对皮小小格外敌视。
徐陵没有理她，转而对门店经理道：“帮我量好她的尺寸，这衣服我买了。到时候送到家里去。我想你们这里会提供送货服务的。”
“当然，先生。”门店经理愣了愣，这少年的目光看来就像是潭水一样，没有半点稚嫩，反而是深不见底。他竟然并不怀疑少年是否能够支付得起这礼服的价格，虽然它高达四万多元，就算是一个成年人面对这价格也必须要再三思忖。
她当即吩咐店员忙碌起来。
皮小小看了徐玲一眼。徐陵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的担心。不过他又怎么能够让她在这些人面前受到半点委屈呢？他冲着小小点点头，示意稍安勿躁。
“先生是刷卡还是现金？”店员询问道。
“刷卡吧。”徐陵道，掏出一张金色卡片来。这金色卡片倒不是周圻给予的会籍卡，而是行动局专门帮忙办理的信用卡。因为像他这般队员，在各个城市甚至各个国家之间奔跑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张大额度而且能够帮忙隐匿真实身份的信用卡是必要的。
周圻给予的会籍卡虽然额度更高，不过因为保密的原因，徐陵并不打算使用。
“呵呵，你们不会真的认为他有能力买下这衣服吧？”李卓妍冷笑着道，“他父母可都是小企业的职员，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四五千而已，他还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你们真的幼稚到相信他？”
店员犹豫了，求助地望向店经理。店经理也一时间有些踌躇，她当然看得出徐陵的衣着都很普通，看来的确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四万多一套的礼服相对他们而言，的确是价格高昂。这信用卡的额度，也真的未必就有多少。
“把它给我包起来，不需要再量了。这衣服，我买了！”李卓妍道，从名牌手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来。
（本章完）
第96章 卸下（）
店经理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徐陵的注视下，她很快就败下阵来。这信用卡额度是否充足，刷刷就知道了。如果不够的话，到时候这男孩也责怪不了自己。这个选择题其实并不难做。
“对不起小姐，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这衣服已经是这位先生的了。”店经理说道，接过徐陵的信用卡。
李卓妍眉毛一挑，似是要发火，不过最后还是控制下来，只是冷笑看着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小姐。”店经理忽然抬头，道：“这位先生的额度是充足的。现在这件礼服已经归这位小姐所有了。如果您对店里其他服饰感兴趣的话，我们很高兴替您服务。”
“什么？这不可能！”李卓妍的女同伴惊讶道：“就他这穷小子能够买得起这衣服？”
“苏菲菲，请注意你的言辞。毕竟怎样我们都是同学。”皮小小直视这女孩，正式道。
“是吗？我可没有你们这样的同学。”被称作苏菲菲的女孩避开皮小小的目光，一脸嫌弃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和她们说这么多，是不是？”徐陵说道，拉着皮小小走向大门。但李卓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
“让开。”徐陵低头冷冷看着李卓妍道。这一瞬间，李卓妍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做了生平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她的父亲是一间公司的总经理，威严很重，她平时就觉得父亲的眼神像狮子一样。但是现在她竟然在徐陵身上也看到这种眼神，而且远远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被徐陵随意看了一眼，她就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幢高有十数丈的海啸之墙，下一刻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吓得连连后退，徐陵眼中那种如同实质一般的压迫感才消失不见。这个少年重新恢复成之前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李卓妍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地望着徐陵两人离开门店。
“卓妍，卓妍？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回事？”徐陵走了好一会儿，李卓妍还没有回过神来。苏菲菲发现了不寻常，走过去问道。
“啊？没……没事。”李卓妍惊醒后连连摇头，却是不敢再去想徐陵的样子。徐陵的底细大家都知道，她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都少年怎么会突然间拥有如此凌厉的眼神？在他这凌厉眼神面前，李卓妍觉得自己之前所害怕的父亲的眼神简直就是兔子一样温和良善。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苏菲菲不忿道。
“……算了，反正后边还有时间。”李卓妍道。
“是啊！等到了舞会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他们好好出丑一番，这样才能够解我心头之狠。”苏菲菲低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卓妍突然间担心起自己这个女伴来。
4天后，时间指向晚上七点半，离八点钟入场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利文顿酒店门前铺开了一条红地毯，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摄影师很早就在红地毯附近架起了长枪短炮。甚至还有电视台的录影师在左右忙碌着，他们架起机械手臂，镜头指向酒店大门，只要时间一到，学生们踏上红地毯，迎接他们的就是响成一片的快门声以及正面的摄像特写。这场景肯定能够上明天的浅海日报，甚至说不定能够在本地新闻台播放一下。
陈子栋一身黑色西服打扮。他的身体已经长成，而且因为平时打篮球的缘故，身材不错，在笔挺西服的装饰下，英俊逼人。他就站在酒店门前，同为学生会的同学在向他汇报舞会的事宜。其实这所有的准备都不需要陈子栋担心，毕竟舞会名义上是学生会在筹备，但实际上有学生会会长以及陈子栋两家派来的人帮忙，他们都是成年人，拥有最专业的筹备经验，而且在老板的压力下，不可能搞不好一个舞会。
所以陈子栋只是听了一会儿就走开了。他一直在看着舞会的入口。
他在等待着一个人。今晚他的父亲陈展才，也推开很多事情，专门赶过来。
时间指向晚上八点钟，入场时间到。陈子栋现在站立在离红毯几米远的一个角落里，从他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一个走红毯的人。快门声响成一片，陈子栋微微一笑，对这效果很满意。
不愧是专门搞这些东西的人，连这个点子都能够想得到。
陈子栋赞叹到。根本不需要询问效果，只需要看看红毯上少男少女们受宠若惊的表情，就知道今晚的舞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肯定能够成为浅海的一时之谈。
只是可怜了后边的师弟们。陈子栋噙着笑，不免有些得意。可不是每一届都能够有他以及学生会会长这般的人出现，能够举办得起这么出色的舞会。
学生会会长上场了。快门声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密集，在头顶上不断摆弄角度的机械臂也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全程跟拍特写。
这个爱慕虚名的家伙。陈子栋低声冷笑，脸上有着不屑。学生会会长名字叫做林风，他的父亲林德权在整个浅海都有名头，林家的产业做得很大，不比陈展才差。不过这并不阻碍陈子栋对他的轻视。在他看来林风弱点太多，也不具备足够的能力。之所以可以压他一头，当上学生会会长，也是因为某些说不出的原因。
不过陈子栋的目标从来不是他。浅海比林风还要厉害的同辈人多了去，陈子栋的目标是他们。浅海实验二中虽然不错，但真正有实力的人其实并不在这里。
林风今天晚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西服，挽着的女孩是实验二中的校花肖玲。肖玲身穿一件黑色真丝晚礼服，虽然只是高中生，不过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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