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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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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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将目光转向别处,无意发现,那三道与自己关系重大的菜蔬完完整整地放在桌上,竟是一丝儿不动,桌上放了两副杯筷。

傅邪真忖道:“这倒奇了,难道她竟在深夜请客不成,可是请人吃饭,这三道菜委实太寒酸了些,若不是,桌上又怎有两副杯筷?”

金夫人望着桌上的三道菜,神情甚是凄楚,傅邪真似心有灵犀般,竟也有些伤怀。

忽见金夫人端起酒杯,一改凄凉之情,盈盈笑道:“任郎,你怎地不饮,难道不喜欢我替你准备的酒菜吗?”

傅邪真吃了一惊,难道屋中另有别人,自己怎会没有看见。

他急忙凝神望去,却见屋中仍只是金夫人独自一人,绝无第二个人影。

金夫人替对面的空杯倒满酒水,柔声道:“任郎,你瞧着这三道菜,可曾想到什么?”

酒杯自是无语。

傅邪真心中剧震,忖道:“莫非那个任郎,竟是任天王不成?不可能的,金夫人是名门淑女,任天王是圣教教主,两人又怎会有瓜葛。”

金夫人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早已忘了,可是我却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年我与你初次相逢,便遭到十大门派的追杀,你为了救我,竟身受重伤,那时我的心里,只盼伤的是我。”

她幽幽地瞧了对面一眼,又道:“可是你伤的虽重,力气却仍是好大,将人家抱得紧紧的,令人家差点呼吸不过来,你可知道,便在那时,我已立了心愿,今生今世,都要伴随你左右,至死也不分开。”

傅邪真此时已经豁然明白,雄飞一直称金夫人为疯婆子,原因就在此了,金夫人对那个任郎一往情深,竟至于有些疯颠起来,她的这个症状,医书上称为离魂之症。

金夫人轻呷了一口酒,脸色绯红起来,柔声道:“我们好不容易躲过了追杀,可是我的心里却难以开心起来,我瞧着你的伤势一日重过一日,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

她娇媚地瞧了对面一眼,笑道:“可是你正是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刻,我怎能轻易死呢,便是要死,也要等到你死了以后。”

这份感情实令人不胜唏嘘,傅邪真的目中不禁有些湿润了。

金夫人又道:“我说了半天,你怎么也不动筷,是了,那时你便是三日三夜不曾吃东西,好俊俏的一张脸竟瘦得不成人形,你可知道,那三日三夜,我哭过多少回吗?”

傅邪真无意中向雄飞望去,雄飞正捏紧了拳头,目中几乎迸出火星来,显然愤怒之极。

傅邪真忖道:“夫人虽是他的娘亲,可是她的心中,却一直有个任郎,难怪雄城主与他的关系不睦,只怕就是为此,雄飞身为人子,自当视此事为奇耻大辱。”

金夫人饮一杯酒,说一会儿话,不久已是面泛桃花,更增娇艳,然而傅邪真瞧在眼中,却是心生怜惜。

金夫人抬头望着天花板,道:“后来你总算好起来了,我的心里不知有多喜欢,可是却又害怕起来,我知道,你一旦伤好,便是我们的离别之日了,你是魔教大魔头,而我却是白道女侠,更与雄极有了婚约,今生今世,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的。”言罢,已是泪眼婆娑。

傅邪真暗叹道:“那个任郎果然是任天王,难怪我见到她伤心,心中也有些恻然,想不到身为转世灵童的我,对前世之事,竟也不能忘怀。”

唯一可奇怪的是,任天王的事情,傅邪真皆不能想起,偏偏对金夫人,却有些淡淡的记忆,由此可见,与金夫人的这段相遇,任天王已是刻骨铭心,便是转生托世,也无法忘怀。

金夫人低头流了会眼泪,复又欢笑起来,道:“往事不必再提了,今日我们总算又见面了,正该杯酒言欢才是,这三样菜蔬,却是你伤好时,第一次吃的东西,那时我见你连吃了三大碗饭,心中不知有多开心。”

傅邪真感叹不已,暗道:“金夫人的用情之深,可谓千古难见,与任天王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其实任天王又何尝不是如此,否则的话,我听到这三道菜名,就不会头痛欲裂了。”

然而傅邪真虽明白了三道菜的秘密,对金夫人也不胜怜惜,只是前世的那种情愫,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看来情侣间“生生世世,永为夫妻”的话,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忽听“喀嚓”一声,却是雄飞怒火攻心,无意中拗断了树枝。

金夫人如梦方醒,脸上的柔情蜜意、凄楚之情一扫而空,厉声道:“谁!”

雄飞见金夫人惊觉,心中大慌,双臂一振,已离树而起,想不到还没有跃过院墙,从地上飞起一人,双掌推向雄飞。

雄飞急忙竖掌相迎,“砰”的一声,被那人震出数丈,飞到院墙外了。

傅邪真瞧见此人的身材,知道必是王管家了,他暗道:“王管家此举,分明是想让雄飞早些离去,他身为奴仆,自然不希望主人间大起纠葛。”

忽地想到,王管家既早已藏在下面,那么自己的行藏,只怕也早已被他瞧破。

金夫人走到窗前,道:“王管家,是什么人在此窥视?”

王管家抬起头来,朝着傅邪真喝道:“郑先生,深夜在此,有何居心?”

傅邪真暗暗叫苦,王管家护主心切,竟将所有的黑水都泼到自己头上。

他无可奈何,只得跃下树干,身处嫌疑之地,实不知该做何托辞,只能苦笑罢了。

金夫人秋波扫来,神情甚是奇特,不仅毫无怒目,眼角眉梢,甚至还有些脉脉含情之意。

她对傅邪真挥了挥手,道:“郑先生,你来。”

傅邪真知道她从自己身上定觉察出些什么,姬霜初次看见自己时,也大为失态,便是这个道理了,看来自己与任天王虽然相貌大异,不过神情气质上,必定有些相似。

王管家似乎感到大为奇怪,以金夫人的身份,绝不该在深夜之中会见少年男子,只是身为奴仆,又怎能干预主人之事,只得默默立在楼下。

傅邪真暗道:“这下可有些糟糕了,金夫人对任天王最是痴情,若她也与铁蝠娘那样,将我当作任天王的替身,我可怎样才好。”

无奈之下,只得推开房门,一步步拾阶而上。

走到房中,金夫人背依桌子,胸膛不停地起伏,显得激动之极,神情乍喜还羞,脸颊一阵青,一阵红。

傅邪真更感不安,急忙行礼道:“在下误闯香闺,该死之极,还望夫人大人大量,放过在下,在下绝不敢了。”

金夫人扬声道:“王管家,你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守卫了。”

傅邪真心中苦笑,金夫人支走王管家,居心可知,又一场风流阵仗,看来是不得不打了。

耳中听到王管家的脚步声渐去,两行清泪从金夫人的脸上扑簌簌落下,颤声道:“任郎,你果然转世还生了,你让奴家想的好苦。”

傅邪真忙道:“夫人,你认错人了,在下姓郑,是一名茶商。”

金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骗过了别人,还想骗过我吗,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知道你定是任郎的转世灵童,傅邪真,你去刀神城,可是去夺五大神器吗?”

傅邪真本无此意,不过听到雄飞与小翠的一番话后,对五大神器自然有了些想法,然而他仍是摇了摇头,道:“在下实不知夫人在说什么。”

金夫人冷笑道:“你既不是任郎的转世灵童,就莫怪我无情了。”

玉掌飘飘,向傅邪真的脖颈削来。

这一招出手之际毫无征兆,如兔起鹘落,令人难以测度,而出招时动作之优美,则又令人叹为观止。

傅邪真暗暗惊讶,想不到金夫人的武功竟如此高明,难怪有神掌之名,这一招看起来轻飘飘的,然而以傅邪真的眼光,自然能瞧出其凶险所在。

百忙中不及细想,傅邪真略退一步,双掌一阴一阳,向外划了个圈子,这招正是玉石血书中的精妙所在,能挡世间任何招式,实为天下一等一的武学。

金夫人娇叱道:“好武功。”

身子滴溜溜一转,竟已到了傅邪真的身后,其身法之巧,之灵,天下不作第二人想。

傅邪真的双掌虽可挡尽天下攻势,可是谁能料到世间有这样轻灵的身法,公子我前辈创制此招时,只怕也绝没有想到。

耳听得脑后风声,傅邪真的身子却向后急退,竟倒入金夫人的怀中,而左手指早已伸出,疾点金夫人的胸前大穴。

这一招可谓冒险之极,须知此时金夫人的双掌已呈环抱之势,只需轻轻一拢,就可将傅邪真挤为肉饼。

然而傅邪真双臂早已虚虚架起,金夫人的双掌若要挤来,必定被傅邪真的双臂挤在外侧。

是以这一招虽是险到极点,却也是巧到极点,其中的分寸拿捏,若有半毫不对,必成自投罗网之局。

只听“哎哟”一声,金夫人应指而倒,傅邪真急忙转过身来,道:“夫人,祢没有事吧?”

金夫人坐在地上,双目流波,欲笑非笑,欲喜非喜,娇声道:“我看你现在还能装下去吗,你若不是任郎的转世灵童,怎会有这么高明的武功?”

傅邪真出手之时,已知身份必定瞒不过了,他苦苦一笑,道:“夫人何必要逼人太甚?”

金夫人眼圈一红,道:“任郎,你好没良心,我为了你,不惜与雄极闹翻,想不到你见到我不理也就罢了,还说出这些伤人心的话来。”

神情又是委屈,又是嗔怒,十足小女儿之态。

傅邪真心中一软,不禁柔声道:“夫人,并非在下无情,只是在下已完全不记得前世之事,夫人的深情厚意,只能是对牛弹琴罢了。”

金夫人缓缓点了点头,神情甚是黯然,过了片刻,道:“你虽是任郎的转世灵童,不过前世的事情,你又怎能记得起来,是了,还不快解开人家的穴道。”

傅邪真慌忙屈指弹去,一股沛然内家真气冲出,立时解了金夫人的穴道。

金夫人又惊又喜,道:“想不到你的武功竟高明如斯,任郎像你这般年纪时,只怕还没有这样的修为了。”

傅邪真道:“夫人过奖了。”

金夫人横了他一眼,神情甚是幽怨,傅邪真对她执礼甚恭,反而令她不快起来,然而此时面前的少年固然与自己的前世情郎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可是两者毕竟不是一人,自己的一腔柔情,的确无从发泄。

金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邪真,你到刀神城来,莫非也是为了五大神器吗?”

傅邪真本无此意,不过听到雄飞与小翠的谈话时,心中早已生出念头来,此时也不否认,点了点头。

金夫人喜道:“你总算还有些良心,不负我替你伤心多年,是了,我手中已有两件神器,你拿在手中,看看能否想起什么。”

傅邪真大为惊讶,五大神器被江湖五老视为性命,又怎会落到金夫人的手中,并且有两件之多。

金夫人解开衣衫,露出一抹白嫩的胸膛来,傅邪真心脏突突乱跳,实不知金夫人好好地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只见金夫人小心地从贴肉处取出一个锦缎包袱来,傅邪真这才明白,原来金夫人对这两大神器极为珍视,竟贴肉收藏。

傅邪真久闻五大神器之名,如今总算见到,不禁有些呼吸急促。

解开包袱,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灯光下,两截断剑发出蓝幽幽的光芒,就好像美人幽怨的双眸,令人心生向往之至。

傅邪真急急地取剑在手,双目都发出异样的光芒来,他虽从来没有见过五大神器,可是故器重见,心中竟生起暖意,鼻头一酸,一行清泪缓缓流出。

金夫人也是喜极而泣,无限期待地道:“邪真,你好好瞧这这两截断剑,可曾想起些什么吗。”

傅邪真闭上眼睛,大脑却是茫然无识,忽觉手掌传来一股寒气,心中突地一颤,一幕幕情景油然而生。

他看见一名少女独坐在枫林之中,枫叶如血,琴声如水,不远处正传来兵器交鸣之声。

不用说,那名少女定是花问奴了。

他又看见一群人怒气冲冲,在自己的身后追逐,而自己的怀中,却紧拥着一名神情惊慌的少女,那名少女的眉目,与此时的金夫人,又怎有两样,只是年轻些罢了。

他更看见自己站在高山之巅,面前是年轻一号的江湖五老,江湖五老的身后还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只是却瞧不清他们的面目。

傅邪真黯然神伤,暗道:“这定是我死于玉皇顶时的情景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忽觉脸上一阵冰凉,刚才回忆往事之时,竟不知不觉地流出泪来。

金夫人更是清泪满面,颤声道:“任郎,任郎,你可想起我来了。”

傅邪真心中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拥住金夫人,道:“我第二个想起的,就是祢了,那时祢在我的怀中,就如现在这般。”

金夫人娇躯一震,怒道:“你第一个想的是谁?”

傅邪真见金夫人竟莫名地生起气来,心中一呆,暗道:“我可真是太笨了,女人皆爱吃醋,我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要伤透她的心。”

好在他机灵之极,轻轻一叹道:“我第一个想起的情景,自然是玉皇顶一战了。”

金夫人转嗔为喜,又不禁有些谦然,柔声道:“任郎,我嫁给你的仇人,你可恨我吗?”

傅邪真虽想起前世的些微片断,可却是模糊之极,又怎有爱恨情仇之感,微微一笑道:“祢遇见我时,祢与雄极已有婚约,我又怎能怪祢。”

金夫人一声欢呼,忍不住将傅邪真紧紧抱住,娇声道:“任郎,你真好,你说过的,今生也就罢了,你若后世为人,定要娶我为妻的,你可不许耍赖。”

傅邪真大为尴尬,想不到竟会面对如此难题,也许任天王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来,可是自己对金夫人没有半点情义,又怎能娶她为妻,更何况两人的年纪实在相差太大,他若做出此举,岂不成为全江湖的笑柄。

忽听窗外传来一阵冷哼,将屋中两人吓了一跳。

金夫人一步纵到窗前,喝道:“铁蝙娘,可是祢吗,快给我出来。”

空中传来冷笑道:“金玉如,祢好没羞耻,快将神器还给我。”

这“玉如”二字,定是金夫人的闺名了。

金夫人格格笑道:“神器既已在我手中,怎还会还给你,祢不要做梦了。”

将身一纵,已到了楼下。

傅邪真暗叫不妙,一个金夫人已令他头大如斗,再加上一个铁蝠娘,岂不立刻送了小命。

只听窗外拳风呼呼,两女已斗在一起。

傅邪真对铁蝠娘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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