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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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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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虽是帮自己的,然而青城快慢十三式毕竟是青城派绝技,鸿冥子的潜意识中,自是希望青城十三式天下无敌。

忽听傅邪真笑道:“师叔的青城快慢十三式果然好精妙,却不知我的行不行。”

说话之间,他竟在大为被动的情形下发招抢攻,众人见他出招缓慢,竟赫然是青城十三式。

飞冥子大吃一惊,叫道:“这怎么可能?”

忽见傅邪真的剑招于极缓之中又变得快疾之极,其变化之巧,大有超越飞冥子之势。

众人不禁屏住呼吸,凝神瞧着傅邪真的剑招,心中无不暗叹道:“像这样出剑,才算是真正的青城快慢十三式,飞冥子师叔虽也会此剑法,可是远不如这位掌门弟子使的自然流畅。”

飞冥子又是惊疑,又是不信,可是对手的招式明明就是青城快慢十三式,其功力又远胜于自己,这又是什么缘故?

他知道就算此人聪明绝顶,能学会剑招,可是青城快慢十三式发力的方法却是极为特殊的,若非口传心授,绝难施展,难道鸿冥子真的会这套剑法,却一直隐而不发。

想到这里,飞冥子汗如雨下,忽觉手掌一震,掌心已是空空如也。

傅邪真收剑道:“师叔,承让了。”

以他对飞冥子的仇恨,刚才恨不得一剑将他杀了,然而一旦杀了此人,将与青城派结下仇怨,对圣教的大业,绝无好处。

飞冥子沮丧之极,败给一个后生晚辈也就罢了,偏偏这人却是鸿冥子的徒弟。

此时他对傅邪真的身份再无怀疑,对鸿冥子则生了一份恐惧之心。

由此看来,师父说自己没有将青城快慢十三式学会,无疑是欺心之谈,他骗过了自己,却将此剑法传于鸿冥子,其偏心可想而知。

青城派弟子此时哑然无声,飞冥子被人击败,他们自不能叫好,可是人人心中都打起了算盘,忖道:“原来掌门人却留了一手,若是我们跟随飞冥子反叛,以掌门人的绝世剑法,我们的下场必定惨不堪言。”

鸿冥子心中,却是另一番盘算,这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徒弟替自己挣回了面子也就罢了,经此一战,更令青城弟子不敢再有反叛之心,可谓柳暗花明,绝处逢生了。

他哈哈笑道:“徒儿,为师传给你的武功,果然派上了用场,从今日起,你就跟在师父身边吧。”

傅邪真长揖为礼,道:“多谢师父。”

飞冥子瞪着傅邪真,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他为了今日,不知计划了多久,想不到却横生枝节,硬生生被这个小子破坏掉了。

可是此人的武功远比自己为高,而众青城弟子似乎也被他所震住,自己落败之时,竟无人上前相助。

正在愁苦之时,忽听有人笑道:“二当家,你莫上了这小子的当,他哪里是鸿冥子的徒弟,其实……”

傅邪真一听到说话声,便知道是苏惊鹤,苏惊鹤对自己的声音最为熟悉,哪有听不出来之理,他暗叫不好,百忙中不及细想,已纵身跃起,一剑刺向苏惊鹤的咽喉。

此招贯注了十成内力,端的是非同小可,苏惊鹤顿觉呼吸不畅,胸口如压了块巨石般,最后几句话到了嘴边,却再也无力说出。

他不及揭穿傅邪真的身份,毕竟保命要紧,百忙中抽出剑来,格住来剑。

傅邪真怎能让他有喘息之机,长剑攒刺不定,用的自是青城快慢十三式。

他深知自己这样无端向苏惊鹤攻击,必定会惹人怀疑,是以一边进攻,一边叫道:“本派事务,怎能容得别人插手,你是何人,竟敢挑拨离间,居心何在!”

江湖人疑心颇大,自己的帮务的确不容别人插手,众人见傅邪真出手,也并不觉得奇怪。

苏惊鹤几次想努力说出话来,然而傅邪真的内力实在太强,自己在他剑招的压力下,就连呼吸都很困难,又何谈开口说话。

傅邪真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为何却不开口?”

飞冥子瞧出端倪,叫道:“这位苏公子是本派好友,他必有要事相告,为何不让他说话?”

傅邪真暗道:“难道就这样杀死他吗,只怕于理不合。”想罢,只好无奈地停下剑来。

苏惊鹤洋洋得意,道:“各位青城派的朋友,千万不要上这个人的当,他其实就是……”

刚说到这里,忽又停了下来,众人见他每次皆在关键时停止不说,大感不耐烦,纷纷道:“他究竟是谁,你快说出来啊。”

苏惊鹤何尝不想说出,可是他刚刚说到此处,便觉得暗流涌动,一股强大的力道压住胸口,竟难以再吐一字。

他深知是傅邪真捣鬼,心中又惊又羡又妒,想不到短短数时不见,傅邪真的内力已高强到这种程度,他远在数丈开外,内力却能遥遥击来,更奇的却是无色无相,令旁人无法觉察。

傅邪真笑道:“这位公子为何不说话了,现在可没有人拿剑逼你。”

苏惊鹤努力张了张嘴,仍是一字也吐不出,众人觉得无趣,不再理他,目光皆转向鸿冥子。

便在这时,青龙一步抢到苏惊鹤身前,手掌搭住苏惊鹤的肩头,合两人之力,总算抵御住傅邪真的内力。

傅邪真想不到会有此变,猝不及防之下,苏惊鹤已大叫道:“他就是傅邪真。”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是又惊又恐。

傅邪真眉头皱了皱,道:“傅邪真是谁?”

此时他只能装聋作哑,骗得一时是一时,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谅众人也拦他不住。

青龙冷笑道:“待在下揭下你的蒙面布,让大家瞧瞧你的真面目。”

他纵身跃来,人在半空时,双掌搓动,铮铮有声。离他稍近的人立感热浪逼人,无不纷纷后退。

傅邪真对青龙的烈阳神掌大感头痛,而此时自己再不能用春风扬柳剑法破敌,否则立刻被人瞧出破绽。

眼看青龙已迫近身来,傅邪真暗道:“烈阳神掌一经近身,那股热力难以抵挡,只能将他阻在远处才行了。是了,天地神拳以气御力,是天下一等一的劈空掌法,岂不正是烈阳神掌的克星?”

身随意动,左拳立刻遥遥击出。

青龙身子前扑之时,陡觉一股锐利如刀的拳风袭来,与普通的拳法截然不同,他身为刀神城首席护法,自然深知厉害,慌忙硬生生停住身形。

饶是如此,只听“嗤”地一声,青龙的一片衣角已被拳风割下。

衣角飘飘而落,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傅邪真更是又惊又喜。

想不到天地神拳的拳风竟然锋利如刀,以此对敌,何敌不克。

他心中既定,拳招自是从从容容地施展,难得遇到青龙这样的高手,正可以试演他刚学来的武功。

众人只见傅邪真如独自练武般伸拳踢腿,出招既不快捷,也无拳头破风之声,看起来殊不惊人,然而青龙的衣衫却是寸寸破裂,如被刀削,其中奥妙,又有何人能够明白。

傅邪真越施展越有心得,心中对拳皇已敬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想来以天地神拳如此锐利的拳风,必定破空声急,想不到却是无声无色,对手无法听到破空之声,自然难以判断,青龙这等高手,在这套拳法面前,竟是毫无招架之功。

傅邪真此时自能轻易将青龙击毙,只是虑及圣教复兴大业,实没有必要开罪刀神城,是以出手皆留三分余地,只是削去青龙的衣衫,而不触及他的身体。

几招一过,青龙便知已绝非傅邪真的对手,对傅邪真的这套拳法更是又惊又惧,眼见自己的衣衫一片片落地,很快就要出丑,他再也无心交手,足尖一点,身子倒飞而去。

傅邪真也不想欺人太甚,当下叉手而立,笑道:“得罪了。”

飞冥子汗水涔涔,颤声道:“你究竟是谁,青城派中,绝无这样的拳法。”

忽听一人叫道:“这是天地神拳,天下第一神功。”

众人哗然,满场皆惊,傅邪真循声望去,只见林中多了一人,身材奇矮,正是丁开山。

算定时间,他所中的迷药也应该已药性散去,想不到却在此出现。

丁开山怔怔地望着傅邪真,神情又是艳羡,又是惊惧,哑声道:“你已得到了拳皇的真传,想不到短短一夜,你便学会了天地神拳。”

飞冥子失声道:“这么说,他真的是傅邪真!”

丁开山颓然道:“不错,魔教教主,重现江湖,我辈将死无葬身之地。”

只听呼啦啦一声,众青城教徒以及扫毒盟的人纷纷向后急退,人人目露惊惧之色。

傅邪真也知再也瞒不住身份,他取下蒙面布,笑道:“不错,在下正是傅邪真。”

鸿冥子惊疑不定,道:“傅邪真,你既是魔教教主,为何却还要帮我?”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趁大家都在这里,邪真有一言,还望大家静听。”

此言一出,顿时无人再敢说话,魔教教主四字,已足够震摄力,何况傅邪真刚刚施展过神奇的武功,众人心惊胆战之余,又怎敢再说什么。

傅邪真此时才体会出权势的妙味,暗道:“看来‘权势’二字,的确非同小可,我若不是圣教教主,这些人怎会这么听话。”

他对大家深深一揖,道:“本教昔年与诸位江湖朋友结下不少恩怨,实是本教之错,邪真在此先向大家谢罪。”

自魔教创立以来,怎有魔教教主向大家谢罪之说,众人心中皆是狐疑不定,面面相觑,实不知傅邪真想玩什么花招。

傅邪真道:“前教主任天王临死前,曾留下遗言,愿与武功各派息争止纷,尽弃前嫌,邪真不敢违背任天王遗令,在此传知江湖同道,以示本教宗旨。”

过了半晌,丁开山道:“你说的可是真心之言?”

傅邪真笑道:“我以圣教列祖列宗发誓,傅邪真日后所做之事,若有违今日之言,必将刀箭穿心,受尽苦痛而死。”

众人皆知,魔教固然是凶邪之极,然而对自己的誓言却瞧得极重,众人虽对魔教恨之入骨,难而却无人敢说魔教是背信弃义之徒。

丁开山道:“你们魔教向来最重言诺,你的话大家姑且可以相信,现在西域武林正对我中原虎视眈眈,暂弃前嫌,共御外敌,本是当务之急。”

说到这里,忽觉鼻端飘来一股兰花般的香气,丁开山是个粗人,怎会在意。

傅邪真喜道:“丁前辈所言甚是,外敌将至,中原武林同道若不能联合起来,岂不是任人宰割,而一旦天下一心,想必西域武林弹指可破。”

丁开山叹道:“想不到魔教竟然也悲天悯人起来,这的确是武林之福,你的话老夫是信了,然而武林各派与魔教结怨深重,只怕并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

鸿冥子道:“不错,比如刀神城、剑霸城、少林、武当等派,皆有无数精英死于贵教之手,想要息争止纷,却又谈何容易。”

众青城派弟子见鸿冥子竟为傅邪真说话,不由又惊又奇,不过细细想来,却也顺理成章。

傅邪真身为魔教教主,既肯当面向江湖同道示好,那是绝计也不会反悔的,否则以后他再说话,岂不是等于放屁,魔教教主之尊何存?

再者,刚才傅邪真闯山之时,就算面临生死存亡之境,也没有妄杀一人,众人皆是瞧在眼中,此时与傅邪真的话相对照,足见其诚。

其次,若无傅邪真对鸿冥子的鼎力相助,飞冥子已当了掌门,以后青城诸长老必定不服,偌大的青城派,只怕就要四分五裂,保全青城派,傅邪真实为首功,众青城弟子想到这里,对鸿冥子肯为傅邪真说话,已觉坦然。

傅邪真见鸿冥子已有相助自己之意,心中欢喜,联合十大门派,自是庞大的工程,不过如今,自己的努力总算见到效果。

就在这时,忽听“扑通”一声,两名青城弟子仆地而倒,只挣扎了几下,就此一动不动。

众人大惊失色,有人伸手去探倒地者的鼻端,却是一丝气息也无,竟是已死了。

紧接着,又有数人倒地,同时也是只挣扎几下,就一命呜呼。

飞冥子大叫道:“不好,这是魔教在放毒,大家快逃。”

众人顿时大乱,纷纷夺路而逃,傅邪真见好不容易说服青城派弟子,想不到又遭此变,不由也是方寸大乱。

他努力控制住纷乱的心绪,暗道:“傅邪真,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稳住。”

他以平静的口气对丁开山道:“前辈,我们同去瞧瞧死者如何?”

丁开山虽对有人暴毙大为震惊,不过傅邪真刚刚还在向众人道歉,绝不可能立刻就出尔反尔,魔教行事虽然凶狠,却不会如此糊涂。

他大声道:“大家听着,老夫敢以人头担保,此事绝非魔教的诡计,大家且让我瞧明死者的伤处再说。”

丁开山在江湖中辈份颇高,众人听他如此说,心情略微放松下来。

傅邪真心中对丁开山大为感激,今日若非丁开山在此,不知将如何收拾,想到不久前还对此老不敬,心中惭愧。

丁开山已扶住死者,遍检之下,眉头皱起老大的疙瘩,道:“咦,这倒是咄咄怪事。”

傅邪真道:“前辈,这几名弟子是怎么死的?”

丁开山道:“简直是见鬼了,这几人身上毫无伤口,也毫无中毒的迹像,鬼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觉得浑身发毛,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不是见鬼又是什么?

傅邪真道:“世间并无鬼神,只怕这几位兄弟另有死因,是了,莫非他们身上中了什么极细的毒针,一时间难以看到。”

丁开山道:“若是中了毒针而死,毒针固难找到,不过体内都有中毒之像,这是很容易看出的。”

川西双鬼见到这种热闹,怎能不凑过来瞧个明白。

川西大鬼煞有介事地道:“老子明白了,这几人是同时暴病而死,你们瞧他们脸上犹带着笑容,可见此病来势甚急,不等感到痛苦,就已一命呜呼。”

川西小鬼道:“大哥所言极是,不过小弟还有一言补充,那就是此病极有可能是传染病,一人生病,大家遭殃。”

众人大惊,慌忙退离尸体,生怕被无名恶疾缠身。

丁开山大骂道:“放他妈的臭屁,世间哪有这种急病?”

他凝目望着死者,果见死者的嘴角皆挂着一丝笑容,看起来似做了什么美梦,在夜色中看来,笑容显得阴森诡异。

丁开山猛地想起一事,神情忽地僵住,扶着尸体的双手竟不由颤抖起来。

傅邪真也有些动容了,须知丁开山武功高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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