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傅邪真传说- 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知道傅邪真实是劲敌,既然不能在箭上胜他,只能凭长剑取他性命,是以大叫一声,抛下长弓,仗剑向傅邪真扑来。

慧能叱道:“江水流,想杀傅公子,先过贫尼这一关。”

她见傅邪真连接四箭,口中虽说的轻描淡写,然而已瞧见他额上汗水如雨,刚才消耗之大,可想而知。

她出剑之时,浑没有想到这位少年是魔教教主的身份,只知他挺身而出,为峨嵋派女尼挡了四箭,自己绝不能见他死在江水流的剑下。

她自知今日形势危急,若不能将江水流一剑刺死,一旦众人一拥而上,峨嵋派五尼都将丧命于此。

江水流见慧能招招拚命,似乎也觉心惊,他一步跳出圈子,喝道:“大家齐上,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命去。”

众人齐拥而来,顿将慧能围在当中,更有四人直奔傅邪真而来,欲趁他尚未脱身之时,将其立毙。

傅邪真此时已无力拔下肩头箭枝,更不用说与人交手,眼见一剑飞来,就将洞穿咽喉,忽听一声清叱,静观横剑挡在傅邪真的身前,将袭来几剑尽数挡开。

只是这些蒙面人剑法颇高,凭静观一人实难抵敌,眨眼间就险像环生。

傅邪真无力出手,但眼光还在,他虽只得拳皇几句指点,然而他天质极高,既已开悟,于对方招式中的破绽,自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刚才进庙之时,已见过群尼的峨嵋剑法,深知这套剑法绵里藏针,柔中带刚,实为武林中一流的剑法。

此时一人飞剑刺向静观的小腹,另一人则急攻静观的上盘,两人双剑合力,配合得恰到好处,看来是想一招将静观解决。

静观正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挡格,忽听耳边叫道:“刺左边人大椎穴。”

静观实不知在这种时候,刺出这一剑有何用处,然而此时心中本已无主,只得依言刺出一剑。

那人正抢攻静观的下盘,忽觉对方的剑迎胸而来,正是自己防守最薄弱之处,无奈之中,只得横剑当胸,格开来剑。

而静观要刺出此招,只能脚步左移,侧身刺剑,结果就自然而然地避开袭向小腹的那一剑。

这一招只攻不守,却令两敌进攻落空,妙然天成,浑然无迹,实为极高明的剑法。

静观自学剑以来,从不知剑招竟可如此之巧,如此之奇,一剑使毕,顿觉精神大畅,如诗人于苦吟之中,忽地想出一句好诗,其滋味之妙,绝难以言语形容。

四名蒙面人大觉惊讶,想不到傅邪真只凭轻轻一句话就改变局势,然而此时他们毕竟大战上风,又怎能轻易退去。

他们相视一眼,忽地脚步错动,围着静观游走不定,寒芒闪处,竟是四人同时出剑,分攻静观的周身大穴。

此时如果被攻的是绝顶高手,不等剑阵合成,必定想法破解,如今剑阵既成,谅傅邪真纵有天大本事,也难以在仓促之间想出破解之道。

傅邪真微微一笑,急声喝道:“右走半步,剑刺左首人下盘。”

静观在四剑齐刺来之时,早已怕得闭上眼睛,自己已毫无主见,傅邪真指令既出,她立刻依言刺出一剑,至于成败如何,则非自己所能控制了。

想不到此招一出,左首人惨叫一声,已被刺中大腿,而其他三剑却纷纷落空,最靠近静观的一剑,沿着她的后背衣衫划过,着实险到极点。

静观此时早已将傅邪真当作神人,虽在森寒剑气的围攻中,仍是回眸一笑,道:“傅大哥,下一招该怎么办?”

傅邪真见她笑靥如花,心中一动,暗道:“如此美人,怎却要去做尼姑,着实可惜了。”

他淡笑道:“敌不动,我不动。”

原来他的眼光虽是犀利,然而却只能达到见招拆招的地步,对方若是没有招式袭来,破招也就无从谈起。

剩余三人见到同伴受伤惨状,心中本已大乱,听到傅邪真说出这种话来,无不大松一口气,暗忖道:“原来这小子只能见招拆招,若是我们不动,他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了。”

静观见三人不动,又怎敢去轻易招惹,此时她自身危机一除,就关心起同伴的安危来。

转目望去,除了师叔慧能尚能勉力支撑外,其余三位师姐皆是守多攻少,险像环生。

傅邪真略得喘息,已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咬牙拔出肩头的羽箭,对静观低声道:“小师傅,麻烦祢扶我一把,我们去救祢的师姐。”

静观连忙将他扶起,浑没想到以她女尼身份,实不该与男人如此亲近。

然而两人刚才联手作战,可谓珠连璧合,静观的心中,已将傅邪真的每句话都视为理所当然,男女大防,早已不萦于心。

三名蒙面人见他俩缓缓离去,心中大为不甘,若是就这样放他们走了,首领怪罪下来,罪名可是不轻。

其中一人咬了咬牙,挺剑向傅邪真刺去,只盼能阻他们一阻,也算有个交待。

傅邪真刚才一番观察,已知此人弱点在何处,他并不回头,只是笑道:“刺他左胸。”

静观此时信心十足,果然一剑刺向那人左胸,奇事再次发生,那人虽瞧见长剑刺来,却根本无法抵格,“嗤”地一声轻响,左胸已然中剑。

他满脸都是惊惧不信之色,缓缓地倒在地上。

剩下二人已是魂飞魄散,再也不敢上前拦阻,傅邪真并不理他们,扶着静观的肩头,走到场中另一个战场。

静月正与两名蒙面人交手,身上已有数处伤口,不过她仍是咬牙苦斗,深知自己若是倒下,师姐妹的处境就会更加吃紧。

傅邪真扫了一眼两名蒙面人,已知他们武功的破绽所在。

他对静观道:“刺左首区池穴,刺右首人肩井。”

静观飘然向前,长剑分刺而出,剑刺处,一人急步倒退,一人肩头中肩,静月的危局刹那间已被消除。

静月惊讶之极,喘息着望着傅邪真,好半天才道:“真有你的,你的武功只怕比师叔还要高明。”

静观微微一笑,暗道:“傅大哥一招破敌,武功之高,又岂是师叔所能相比,只怕掌门人来了,也不见得比傅大哥更强一些。”

她自小在峨嵋山长大,对峨嵋群尼自是尊敬有加,对掌门人白眉神尼,更是敬为天人,然而瞧她们与敌交手,无不是大费周章才能取胜,哪有傅邪真这样轻描淡写?是以她与傅邪真虽是初识,然而一颗芳心,早已将他视为神人。

静月得救,场上形势大变,傅邪真站在场中又指点了多句,其余二位峨嵋女尼也已得救。

此时场中只剩下江水流与三位蒙面人围着慧能苦斗,江水流的武功非同小可,又加三位蒙面人助战,慧能师太的形势颇为危急。

好在峨嵋剑法绵密柔韧,慧能只守不攻,江水流一时间也拿她无可奈何。

傅邪真旁观多时,对江水流的武功已是了如指掌。

此时他对击败江水流已有十成把握,然而心中却存了个大大的疑团,一时难以索解。

他与剑霸城的少城主凌小初在洛阳相识,也有幸见识他的武功剑法。

然而,这些蒙面人中,却并无一人与凌小初武功相似,这岂不是颇为奇怪。

更奇怪的是,凌小初曾对他提起过,他曾得江水流传授过武功,然而,江水流的武功却与凌小初大相径庭,绝难令人相信他与凌小初有师徒之谊。

此时场上形势已渐趋危机,静观不得傅邪真指点,只得暗暗着急,一双妙目,不停地向傅邪真望来。

傅邪真微微一笑,口中轻轻指点了几招,静观精神大振,急忙依言使剑,三招两式之间,已将三名蒙面人击退。

此时那些蒙面人已聚在一起,早已相互转告过,只需持剑不动,自然万事大吉,而若是恃强出手,必定弄得灰头土脸。

是以,此时十数名蒙面人虽有再战之力,却绝无人敢向前一步,对傅邪真神乎其神的剑道,他们已是畏惧如鬼。

江水流见只剩下自己一人与慧能交手,而自己的手下却袖手旁观,不仅如此,人人都是一副心神皆丧之状,不由大为愤怒。

他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上前助战?”

想不到蒙面人经此一喝,不但无人上前相助,反而如约好了一般,齐齐向后退去。

江水流又惊又怒,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听号令。”

静观格格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自知绝不是傅公子的对手,又何必上前送死。”

傅邪真暗道:“我早已听说,剑霸城号令森严,城中弟子也凶悍好斗,就算明知必死,也绝无人敢临阵退缩,由此看来,这些人可能不是剑霸城的。”

他此时调息良久,内力已经恢复,须知紫府玉虚神功与其他内功不同,根本不须运转调息,内力就可自动运转,他刚才虽一心破解剑招,然而内力运转,又何用他操心。

他接过静观的长剑,轻轻一剑刺向江水流。

此招一出,慧能这种大行家无不大为动容。

只因这一招虽是招式平平,但方位拿捏之准,力道之纯,纵是浸淫此道一生的慧能也绝无可能。

江水流百思不得破解之招,无可奈何之下,只是侧身后退,以避其锋芒。

傅邪真暗道:“我虽可以击退他,可是却只能见招破招,若是他就此停手,我也就无可奈何了,那么,希望从他武功中得窥他的身份,也就无从谈起。”

他只有将江水流逼到绝境,才能令他暴露本身武功,而以他此时的功力,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江水流被逼退之后,刚想上前,忽听身后的一名蒙面人道:“堂主,这小子会见招破招,极为厉害,若是静止不动,他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江水流心中一凛,递出去的长剑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哈哈一笑,道:“阁下就是魔教新任的教主吗,剑法果然高明,江某看在教主的面子上,就放过峨嵋派,只是峨嵋派却要靠魔教教主救护,白眉老尼平时装的正经,想不到私下里却与魔教勾结。”

慧能怒道:“放屁,谁与魔教勾结。”

江水流冷笑道:“真相如何,世人自有分晓。”

他一声唿哨,众人立刻退出数丈,转身就走,眨眼就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慧能仍是愤愤不平,刚想仗剑追出,傅邪真道:“师太,这件事大有蹊跷,此人恐怕并非江水流。”

慧能奇道:“此人若不是江水流,又怎会破日箭法,那样的箭,除了江水流,谁能射出?”

傅邪真道:“晚辈也只是胡说猜测,算不得真。”

慧能望了望傅邪真,忽地叹道:“傅教主,贫尼得你相助,心中感激,只是正邪不两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傅邪真怔了半晌,叹道:“师太说的是,峨嵋派是名门正派,又怎能与魔教的人在一起。”话中颇有惆怅之意。

慧能向众弟子喝道:“我们走。”

众尼转身向东方走去,静观回过头来瞧着傅邪真,目中颇有不舍之意,只是当着众位同门,却不能轻易表露,只得狠下心来,跟着同门走了。

傅邪真此时倒浑没有想到静观临别时的动人秋波,他暗忖道:“江水流在此阻击峨嵋派,必是精心设计的,只怕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慧能独木难支,很难保得弟子周全,说不得,我只能暗暗跟随了。”

他刚想掠动身形,忽觉后背似乎有人,他身具任天王的灵性,自然遇敌自警。

他站住身形,低声道:“什么人,还不给我出来。”

从草丛中站起两人,正是杨怒与卜得意,神情颇为尴尬。

傅邪真微微一笑,心知他们必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悄悄跟来,虽说违背自己号令,然而一片护主之心,倒是令人感动。

傅邪真道:“你们来的正好,刚才那件事你们必也看到了,你们倒说说自己的看法。”

卜得意见傅邪真将违背号令之事揭过不提,心中大感放心,忙道:“依属下之见,这是白道狗贼内部之争,不关本教之事,我们乐得隔岸观火。”

杨怒道:“不错,他们越是斗得热火朝天,对本教就越有益处,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此意。”

傅邪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暗道:“看来本教与白道的仇怨,已是根深蒂固,我若不能说服他们,又怎能说服白道群侠。”

他生性柔和,并不愿以权势相逼,然而若论口才,他却绝非卜得意之对手,想来想去,他道:“这件事你们不愿插手也就罢了,只是我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峨嵋群尼遭殃。”

杨怒哈哈笑道:“原来教主是看上那个叫静观的小尼姑了,这有何难,属下这就将他抓来,供教主享用。”

傅邪真惊讶之极,心中顿时明白,看来从静观入院行刺起,卜得意与杨怒已早已知道,自己委实小瞧他们了,只是他们也委实小瞧了自己。

杨怒见傅邪真面红耳赤,以为他年少害羞,笑道:“教主不必害羞,教主总揽圣教,怎能没有美女相陪,属下这就将她抓来。”

傅邪真忍无可忍,寒声道:“杨怒,你把本教主当作什么人了,圣教的宗旨,本该是为天下谋福,你们这种行径,又与强盗何异?”

杨怒见傅邪真动了真火,心中大恐,慌忙跪下,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卜得意也慌忙跪倒,道:“杨堂主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教主千万莫与他计较。”

傅邪真暗忖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圣教中人,只怕都与杨怒这般行事肆无忌惮,我就算将他责罚,又怎能改变这种现象?”

他叹了口气,道:“杨堂主请起,你我同为教主兄弟,何事不能言,只是本座受任教主遗令,与江湖各同道携手共御外敌,已是本教不易之宗旨,凡本教弟子,皆不可轻易与白道结怨,若违此令,以叛教论。”

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杨怒与卜得意吓得头也不敢抬,心中暗道:“傅教主外柔内刚,骨子里是极有主意的,我们以后可不能再轻易冒犯他了。”

两人同时道:“接教主令。”神情恭敬之极。

傅邪真点了点头道:“你们且回分堂,峨嵋派之事,便由本座处理好了。”

杨怒与卜得意怎敢有异议,忙道:“是。”

傅邪真转身就走,眨眼之间,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杨怒与卜得意这才敢抬起头来,杨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厉害,厉害,想不到他斯斯文文一少年,发起脾气来,竟不亚于任教主之威。”

卜得意道:“这是当然,任教主就是傅教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