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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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7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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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贵妇,戴着金丝框眼镜,扎着丝巾,看上去非常知性。推开门看到李云道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云道来看老祖宗啊?”

    李云道笑着点头:“是啊,婶婶,听说老祖宗病了,我不放心,好不容易回趟京城,这不得来尽尽孝心嘛!”

    贵妇叫丁芸,是闻名全国女性经济学家之一,也就是阮小六的亲生母生。

    丁芸看了看病榻上的老人家,又看看李云道,微笑道:“年轻人有孝心,这是好事。那您先跟老祖母说说话,我待会儿晚上再过来。”

    李云道哪里肯错过这个跟丁芸能直接交流的机会,连忙道:“婶婶,正好今天碰到您,我碰到一点专业上的事情,想向您请教。”

    丁芸诧异地看着李云道,问道:“你不是公安局长吗?”

    李云道笑道点头道:“对,现在还是,不过又多一个块面的分管工作。您也知道,现在地方上也都是以经济指标为核心,想进步那就得多学本事。”

    丁芸笑着点了点头道:“行啊,既然你有问题,那就来我书房聊吧!”

    临走前,李云道在老人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奶奶,我抽空再来看您。”

    在跟着丁芸走向书房的一路上,李云道只字未提自贸区的事情,只是向丁芸不断介绍江州的基本情况和碰到的一些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上的冲突。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文武双全的李云道() 
从老祖宗的房间出来,到书房的这一路上,丁芸一边跟李云道交流,一边观察着阮家的这位年轻女婿。说实话,疯妞儿出嫁前开家庭会议时她是投的反对票,她是一个坚定的女权主义者,娥皇女英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现代社会在她看来纯粹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老祖宗一锤定音。阮家就是这样,从她嫁进来的那一刻起, 这种封建家长制便如同一道紧箍咒一般令她浑身不自在,这也是自己跟那位在中国金融界享受盛誉的婆婆之间经常会发生些摩擦的根本原因。

    丁芸的书房不大,装修和布置却很精致。也许是因为她研究的学术基础是西方自由经济学,所以,连书房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西方文艺复兴的色彩。丁芸见李云道盯着墙上的一幅油画目不转晴,笑着问道:“听说你在国画和书法上颇有一番造诣,油画应该也不陌生吧?”

    李云道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懂些皮毛而已。”

    丁芸似乎存了考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思,指了指那幅名家临摹的经典道:“说说看呢,这幅画怎么样?”

    李云道腼腆地笑了笑道:“我也只是略懂,婶婶您就别为难我了。”

    丁芸笑道:“无妨,说说你的看法,之前有位朋友出两千万要买这幅画,我没答应。”

    李云道起身,走到墙上那幅《对无辜者的屠杀》的临摹作的面前,伫立凝视片刻后才转身笑道:“鲁本斯的《对无辜者的屠杀》是唯一一幅经过专家确认作于16世纪而还是18或者19世纪的传世画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幅画的真迹2002年在苏富比拍卖行曾经拍出7670万美元的天价,真迹现在应该保存在加拿大的安大略博物馆。这幅画的重点是在于表达人类的暴力、残忍、绝望、悲伤和母爱这些复杂多样的感情。鲁本斯是一个以宗教神话为主题人文主义画家,有评论家说‘尽管他披着一层天主教徒的圣油,但思想根骨里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异教徒’。您这幅画是临摹的,从画技和手法上来看,应该是已经经过了18、19世纪的沉淀,笔法上已经趋于成熟,所以从绘画技巧来看,还在当年的鲁本斯之上。不过很可惜,一幅画就像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灵魂,这恰恰也是鲁本斯画作的精髓所在。临摹这幅画作的,应该是个年轻人,不超过三十岁,而且是个很虔诚的天主教徒,所以他根本感受不到鲁本斯画作里的叛逆与异类。”

    丁芸很吃惊地看着李云道,如果不是父亲当年将这幅油画赠送于她的时候讲述过这幅画的过往,她几乎会认为李云道是在胡诌,但是李云道刚刚所说的,跟早已经驾鹤仙去的父亲所描述的几乎没有差别。父亲是谁?那是跟张大千、徐悲鸿这些大师级人物整天泡在一起的一代大师,眼前不过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有跟大师级人物相同的眼力,这让丁芸不得不对眼前的王家小后生另眼相看。

    “婶婶,这仅仅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别往心里去。也不是说这幅画不好,而是跟我在杂志上看到的原作有一定的差距,所以才有此感慨。”李云道连丁芸脸色微变,以为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惹恼了这位在阮家脾气算不上太好的婶婶,连忙打着哈哈给自己解围。

    丁芸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说得不错。家父当年也曾对这幅画作出过评价,其实这幅画是我父亲在法国游学时花了一百法朗买下的,当时父亲风华正茂,跟徐悲鸿也往来甚密,据说徐悲鸿当年也点评过这幅画,说这幅画将来肯定是要价值千金的。不过两位大师的点评,跟你刚刚所述,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李云道谦虚道:“我也就是有感而发,跟丁大师和徐大师在油画上的造诣相比,我这连半桶水都算不上。”

    丁芸的脸色已经比刚刚和蔼了许多:“我听人说,你当年一手失传的宋工笔国画,惊得国画院的唐老想直接把你收到门下当关门弟子,看来传言不虚啊!我现在终于有点想明白,为什么蔡桃夭和我们家疯妞儿两个心比天高的丫头会不约而同地看上你,而且死不撒手,你的确有这个魅力。”丁芸很清楚的知道,在现代社会,能文武双全的年轻人太少了,而眼前的青年,不但能斗得了悍匪和恐怖份子,而且才高八斗,放在古代,铁定又一员上得了战场又考得了状元的儒将。

    李云道笑得很腼腆:“婶婶,说句实话,这事儿我到现在都没能反应过来。夭夭和疯妞儿,随便一个都是这世上出类拔萃的女子,从昆仑山下山那会儿,我连跟她们说句话都会脸红,哪里想得到会有如今?婶婶,我知道对于三家老人最后的这个决定,很多长辈还是持有异意的,这都可以理解,这么优秀的闺女,长到这般大,长辈们都付出了诸多的心血。”

    李云道笑得很腼腆:“婶婶,说句实话,这事儿我到现在都没能反应过来。夭夭和疯妞儿,随便一个都是这世上出类拔萃的女子,从昆仑山下山那会儿,我连跟她们说句话都会脸红,哪里想得到会有如今?婶婶,我知道对于三家老人最后的这个决定,很多长辈还是持有异意的,这都可以理解,这么优秀的闺女,长到这般大,长辈们都付出了诸多的心血,没道理让我一个毛头小子沾了大便宜。只是婶婶,感情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别的不敢保证,但是我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支持疯妞儿的事业与梦想,在她困了累了的时候,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港湾。而所有那些想伤害她的人,在得逞之前,必须要问问我手里的刀枪。”

    在丁芸的理解中,这桩荒唐至极的婚事完全是政治利益的结合,如果缺少中流砥柱的阮家需要孔、王、蔡三家,如今又多了一个陈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但对于拿疯妞儿的终身幸福去博弈这种事情,她原本是不会同意的,但老祖宗坚持,偏偏疯妞儿自己也对眼前的青年不可自拔,作为阮家如今最有发言权的人物之一,丁芸也不得不点头承认了这桩婚事,哪怕在她看来这件事是如此滑稽和冒天下之大不韪。

    “我相信今天这番话是你的肺腑之言,我也相信你守护自己那个小家庭的决心和毅力,但让我改变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可能还需要时间和事实也说服我。我并不是对你本人或者王家、蔡家有任何的意见,而是觉得在现行的法律体制下,这个决定和这桩婚姻显得有些荒唐了。我是个女权主义者,所以我不相信所有的一夫多妻会带来幸福。当然,这也许是我的一个偏见,只是如今还没有什么能够说服我纠正这个偏见。所以说,小伙子,不要试图说服我,你需要真诚对两个姑娘好就够了!”

    李云道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您放心,将来的某一天,你也许会改变这个看法的。”

    丁芸笑着道:“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对了,你今天来家里,应该不仅仅是看望老祖宗那么简单吧?”

    李云道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本来是想来跟老祖宗请教一些问题的,就是我刚刚跟您请教的那些。您也知道,我之前一直是跟各种犯罪份子做斗争我,这是阶级斗争,如今要去分管经济建设,这就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了,这转变太大,有些事情,我还没能琢磨明白,所以想从老祖宗这儿寻求一些答案。”

    丁芸如此聪慧哪能猜不出李云道的来意:“是为了自贸区的事情来的吧?”

    李云道笑着点头又摇头:“不全是,其实也没想到会碰到婶婶您。小六子说您眼里容不下沙子,所以有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还真不敢玷污了您的法眼。原本也是只想等把江州的事情理顺了,再来跟您请教一些困惑,没想到今儿一头就撞上您了。”

    丁芸笑道 :“都是一家人,也就不用说两家话了。江州这次已经被排除在自贸区的名单外了,这是专家组给出的最终结论。”

    李云道的心猛地往一下沉:“已经定了吗?没有任何希望了?”

    丁芸笑着起身,给李云道倒了杯水:“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丁芸把专家组的意见转述给了李云道,最大的阻力果然是江州港和鲁南港的吞吐量的问题,其次就是两省之间的沟通和协调问题。丁芸在转述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表情,她惊讶地发现,李云道很沉着冷静,只是在一开始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失望后,便立刻调整情绪进入了另一种积极饱满的争取状态。这一点让丁芸很满意,一个有想法有气度的年轻人,是一定要有一些城府的,但是却不能失了真诚,至少,今天到目前为止,丁芸对阮家的这位孙女婿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骊宫之约() 
“婶婶,您看另外一种折中的方案能否行得通。如果把皖南也划入自贸区,皖、江、鲁三省统筹考虑,港口吞吐量是否能达到专家们的要求?”丁芸的书房墙上,有一幅手绘版的中国地图,李云道起身走到地图的跟前,在三省的交汇的区域划了一个圈,道,“自贸区吞吐量加在一起几乎可以超过沪城港。至于协调沟通的问题,前期筹备阶段,可以由三省各抽调人手成立一个统一的筹备办公室,设筹备组长、副组长等职务,统一调度。至于三省的分工,其实可以做一些功能上的区分,单独一家谁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皖南有旅游优势,鲁南有轻工业优势,而江北,虽然重工业在没落了,但金融等产业正在崛起。三家先按各自的优势齐头并进,等发展到中期,各自都成熟、体量都足够大的时候,有些产业有竞争冲突时,完全可以再进行一次拆分,每个省都有一个独立的自贸区。婶婶,您看这样的方案是不是更可取一些?”

    丁芸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刚刚李云道划圈的那个区域,很长时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良久,才听到她笑着问道:“这个主意,是老祖宗给你出的吧?”

    李云道一愣,随即道:“今天倒是还没能跟老祖宗聊上话,之前来陪老人家晒太阳的时候,听她说到过两句皖江鲁经济一体化的提法。”

    丁芸也不点破李云道,也起身走到手绘地图的跟前道:“皖江鲁经济一体化已经提了很多年,阻力太大了!其实之前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在筹备阶段的时候,皖南、鲁南的人都来争取过,但是天时地利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具备,三省一体化战略还只是停留在学术层面,如果在自贸区上先进行一些试验,倒也未尝不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从阮家出来的时候,李云道心情大好。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服丁芸,但哪怕只是说服了那位固执的婶婶,后面还有诸多的阻力需要去克服。不管结果如何,自己已经努力地帮积弱的江北争取过了,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时机还不成熟,强行上马自贸区项目,也会带来诸多难以规避的问题。

    京城这几天天气极好,一丁点雾霾的影子都看不到,白天时天空湛蓝,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此时正值傍晚时分,落日西悬,映红了整个天际。刚刚王小北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晚上有个局,让李云道务必参加,随后便发了个定位过来,此刻李云道跟着导航,一路居然开到了故宫。仔细看导航上的定位,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不在故宫里面。之前建福宫花园会所的事情全国都闹得沸沸洋洋,听说蒋青天被蒋家老爷子拎回去耳提面命了老半天,最后蒋老爷子打了几个电话,这事儿才算结束了。故宫是李云道一直心之所往的地方,这是封建时代中国最高权力的象征,承载着华夏民族六百多年历史兴衰。其实李云道一直想去那个建福宫会所看看,蒋青天那厮到底折腾出了一个什么样的销金窟。

    等停好车,跟着安保转过那道堪比宫门的铜门时,李云道不禁诧异在距离故宫不足百米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处堪比宫殿的所在,一楼大厅里的巨大水晶灯就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这灯不便宜吧?”李云道好奇地问身边领路的美女侍应。

    穿着西装套裙,气质比空姐还要优雅的美女侍应微笑道:“这是夫人亲自挑选定制的,是无价的,不过如果硬要用市价来衡量的话,应该在六千万人民币左右。”

    李云道立刻想到前些年某国企因为总部千万级水晶吊灯被媒体报道后而被全国人民诟病的事情,不过这水晶灯应该非彼水晶灯,只是这六千万花在廊厅的一盏灯上,这钱烧得也太漫不经心了。

    “夫人?”李云道突然想起美女侍应刚刚提到的夫人,边欣赏走廊通道两侧的字画边问道,“你说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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