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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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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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一层楼都被打通连在一起,看上去应该有近四五百平的空间,法国人的确天生浪漫,连这种安全屋也没有忘记设计成极高端现代的家居氛围,墙上挂着几幅世界名画。

    进了安全屋,乔治才稍稍松了口气,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四人道:“这四个家伙怎么办?”

    “先绑起来,等我们办完事了再说,实在不行,到时候……”李云道顿了顿,不知为何,最近总是会想起老喇嘛说的那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乔治检查了一番安全屋里的储备,食物,水都已经过期,弹备室里的武器倒是保存得尚好。

    “上帝,冲锋枪也不能当饭吃啊!”乔治苦着脸将法国造的mat49冲锋枪放回弹备室,转头问道,“三叔,要不待会儿咱们去试试莫斯科最高端的varvary餐厅?”

    李云道刚想说话,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李云道出机场后就换上俄罗斯本地的号码,如今知道这个号码的除了乔治,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短信是用

    中文发来的,一个地址,一个店名,一个时间。

    李云道将手机递给乔治:“是这个varvary吗?”

    乔治道:“她约你见面?”

    李云道点头:“你觉得她不可信?”

    乔治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知道她是莫斯科出了名的交际花,谢尔盖对他这位儿媳妇的容忍度非常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儿子死了,所以才会这样。”

    李云道摇头:“卡捷琳娜应该是谢尔盖与政界联系的一个工具。”

    乔治恍然:“性贿赂?”

    “不排除这种可能,卡捷琳娜看上去的确很诱人。只是,这么熟的果子,谢尔盖栽培了这么多年,怎么忍得住呢?”

    乔治突然一改吊儿郎当的表情,认真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谢尔盖这一类人,尤其是他经历过最严酷的心理训练,从本质上来说,克格勃出来的特工,自控力达到了变态的程度,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也是心理变态的一种类型。”

    李云道点头:“所以他不会一下子杀掉何大海,晚年丧子的痛苦,他忍受了这么多年,让何大海死得太痛快的话,不符合他的心理逻辑。”

    “那去还是不去?现在估计大半个莫斯科城都在找我们……”乔治虽然胆大,但没傻到要白白去堵枪口的程度。

    “去,为什么不去?在中国,有个词叫‘灯下黑’!谁也预料不到,我们会在谢尔盖的儿媳妇身边。”

    “去的话,我们的容貌要稍稍做一点改变,否则太扎眼了!”

    乔治进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棕发络腮胡子的俄国汉子,脸部的部分肌肉也用胶水做了改变,看上去已经完全不是那个金阳碧眼的阳光青年。

    随后,乔治也在李云道脸上做了一番手脚,出门时,李云道也彻底变身,莫斯科也有不少吉尔吉斯斯坦移民,李云道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在莫斯科混得还算不错的吉尔吉斯族人。

    (本章完)

    。。。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一别十年() 
谢尔盖秉承了克格勃特工向来狡兔三窟的传统,单在莫斯科的住所就不下十处,晚上下榻何处从来不会遵循任何有迹可寻的规律。 这处庄园地处莫斯科城郊,在不失法式皇家礼序感的同时加入了诸多俄式战盔顶的建筑,法俄风格交错,相得益彰。巨大的松枝覆满了白雪,北风吹过,晴朗的蓝天白天下飘起阵阵雪絮。松树下成片的国花向日葵,如今早已经枯败萎靡。庄园里众多身着黑白仆人装的佣人,此时大多噤若寒蝉,因为管家刚刚通知了:今晚谢尔盖老爷下榻这处名为“普希金花园”的住处。

    庄园占地面积颇大,上世纪那场运动前原是一位贵族人士的祖产,据说那位不幸死于决斗的伟大诗人一度曾在此逗留,因而才以其名而命名。全俄解放后,前苏联时期这里曾是苏俄某位大人物的后宫花园之一,大人物被党内清算后,庄团又几经转手,最后不知怎么就落入了谢尔盖的手中。

    黑色防弹奔驰缓缓驶入庄园,发色斑白的管家微微欠身候在门廊处,直到那位手掌俄国地下世界半壁江山的男子缓缓踏出,家,轻声笑道:“瓦列里耶维奇,你可不是我的下属,能请你回来打理这处庄园,这是我的荣幸。”老克格勃特工却像一个退休的大学教授,穿着西服背心,亚麻色的后梳发中依稀可以根闪亮的银发,但整个人精神抖擞,只是原本线条柔和的面部轮廓被高耸鹰沟鼻和深深的法令纹破坏了整体的和谐,就算他和颜悦色地与人说法,但仍旧能够感受到骨子里的冷酷与无情。

    被他称为瓦列里耶维奇的老者仍旧微微欠身,不卑不亢道:“既然您给了我份工作,您就是我的雇主,起码的尊重还是需要的。”

    老谢尔盖点点头,挥了挥手:“都去忙吧!”

    瓦列里耶维奇对身后的佣人后扬了扬下巴,两排大气都不敢出的佣人如获重释地离开这个让他们觉得异常不适的地方。

    “怎么样了?”谢尔盖逗弄着走廊上的一只鹦鹉,像个退休闲下来后的富家翁。

    瓦列里耶维奇依旧眼皮未动,欠着身子缓缓道:“中**队培养出来的情报人员跟其他国家的不太一样,时间还是太仓促了些,我需要多一点时间。”

    谢尔盖依旧用手指逗弄着木架上的鹦鹉,表情闲适,轻轻用拇指和食指恶作剧般地夹着鹦鹉的弯喙。

    突然,那只色彩斑斓的鹦鹉猛地闪动了两下翅膀,而后便不再动弹。

    “啪!”鹦鹉依旧温热的尸体掉落在地上,歪着脖子,毫无生息。

    “不会说话的鹦鹉,留着还有用吗?”谢尔盖接着身后手下递上来的方巾擦了擦手,眼角余光若有若无地从瓦列里耶维奇身上扫过,而后淡淡笑道,“需不需要派人去趟中国?”

    瓦列里耶维奇淡淡道:“他在中国没有家人,这一点我们很早就确认过了。”瓦列里耶维奇是这位年过六旬的高加索老人如今使用的名字,上世纪那场大国解体动荡之前,他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真相”,因为任何一个意志坚定的革命者只要落在他的手里,都会因不堪折磨吐露出组织需要的情报,克格勃内部一度曾流传这位永远笑意温暖的高加索人至少掌握了上千种折磨囚徒的方法。

    “你觉得他会开口吗?”谢尔盖负手站立在夕阳笼罩的沿廊上,望着被落日余辉照印得一片血红的天际。

    瓦列里耶维奇缓缓道:“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撬不开的嘴,不说,只是方法不对。”

    “我去,说起来,他也算我半个儿子。”谢尔盖转身,背着手慢慢走向庄园深入,西斜落日将他的影子拉得颇长,只是那笔挺的腰身在如血夕阳下却显得微微佝偻。

    瓦列里耶维奇终于挺直了身子,整个人如同一柄利剑,默默望着那道背影,良久不语。

    在瓦列里耶维奇的打理下,庄园的草坪修剪得非常整齐,草坪旁的大树下铲好的积雪一堆一堆地堆积着,不知道是不是雪水融化的缘故,草坪踩上去有些软绵绵的感觉,这让谢尔盖想起了当年在俄中边境的雪林中与“红狐”交手的日子,只是那个时候,身边不时会绽放出一朵朵血花,每一朵都是被子弹爆头的一颗脑袋,那一个脑袋都属于之前还跟他有说有笑的鲜活生命。那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他觉得“红狐”没错,因为如果他不杀死这些谢尔盖的那些战友,自己便要死在他们的手中。但没错不代表就没有仇恨,而且是生死大仇,现在,还要加上小谢尔盖的命!

    走到一处在整个庄园中显得格格不入的灰色建筑前,他微微挥了挥手,那种被狙击手锁定的感觉才消失无踪。只是,他没有推开建筑的大门,而是绕到建筑后方,推开木栅栏,走进后面的小院,拉开被积雪覆盖的井盖,里面竟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台阶,一直延伸至漆黑的地底深入。

    “在这里等我。”他淡淡地对身后的两名特种部队退役的保镖说道,而后便踏入黑井,缓缓走下。

    他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异常熟悉,走下数十阶台阶后,前方竟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他沿着最左边的路口一直前行,走了十来分钟后,突然在黑暗处传来一个男声:“别动,谁?”

    “是我。”谢尔盖沉声道。

    两名男子这才从黑暗中现身:“先生,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们似乎很诧异,因为这会儿外面还是白昼,谢尔盖极少会在白天时间在这个敏感处出现。

    “我来们亲爱的维克多,哦不,应该叫他‘彼得’才对,当年你们私下不是都这么称呼他的吗?”谢尔盖仿佛在说笑,但是笑脸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两名男子立刻噤若寒蝉,大声都不敢出,手忙脚乱地打开隐藏在墙壁里的暗门,

    谢尔盖笑了笑

    ,踏入暗门。

    一别十年,彼得啊,你是否真心安心呢?

    。。。

第七百七十六章 那一年踏雪喝伏特加的兄弟() 
何大海在李云道的心目中永远是一副邋遢大叔的形象,此刻双臂被缚悬于半空的他看上去更邋遢了。络腮胡子缠绕在一起,沾污血污,双眼肿得只能微微眯开一条小缝,**的身体上几乎体无完肤,结痂又抽裂的鞭痕遍布全身,在此之前,那位克格勃的刑讯逼供大师级的老人几乎已经尝试了几百种方法来折磨这个曾被俄罗斯黑手党视得“彼得”的大人物。

    “咳……咳……”他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咳嗽声,每一次肺部的振动都会引起剧烈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肋骨起码断了四根。也许这就是报应吧!他在心中苦笑着,就在踏进这块常覆白雪的土地时,他就时不时会听到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说,维克多,这是我最喜欢的伏特加,只跟我最好的兄弟分享。

    那个声音说,维克多,那个女人很漂亮我很喜欢,但是如果你也喜欢,我愿意让给你,因为你是我兄弟。

    那个声音说,维克多,他们说你是中国人派来的间谍,不知道老家伙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那个声音说,维克多,如果要我去死的话,我宁可死在你的手上,因∞∴为你这个家伙是我的兄弟啊。

    那个白雪纷飞的冬天,莫斯科的伏特加如往常般火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把金钱,大胸女人……那个天生红发的青年搂着他的肩膀,大唱当年一度被苏俄明令禁传的禁歌,一手拿ak47,一手搂着漂亮女人……

    是啊,是我的兄弟啊!何大海喃喃说道,兄弟,祖国,女人,咳……咳……

    地牢铁门咯吱作响,迎着光,他看不清来人,但不知为何,他知道来的是谁。

    谢尔盖缓缓走向他,原因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踏着地面上的麦秸,一步一步地靠近。

    他看着他,他也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望向他。

    被俄罗斯黑手党视为“教父”的谢尔盖又走上前两句,也不顾那张脸上的血污,竟伸手屈指轻轻在他的脸颊上抚摸了数下。

    “其实如果那天你真的死了,才是最完美的。”谢尔盖微笑着,仿佛慈眉善目的老父。

    何大海望着他,良久才用俄语说了一句:“抱歉。”

    谢尔盖似笑非笑,他知道何大海的歉意从何而来。他收回手指,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镶金丝的白色手绢,擦了擦手指,顿了顿,又拿起手绢帮何大海擦拭着脸上的血污:“除了你和小皮球,没有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皮球,对的,这是他在小谢尔盖出生时就起好的昵称,只是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曾从他口中说出过,此时脱口而出,他自己居然也有些不太习惯。

    何大海望着他,惨笑:“抱歉。”

    还是那两个字。

    抱歉。

    出发点不同,立场不同,目的不同,哪怕真的有了兄弟情谊,说到底,还是不同的。

    “这个季节,是小皮球最喜欢的,不是吗?”谢尔盖突然笑了笑,“那一年,你跟他就是在滑雪场认识的吧?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那一场针对他的暗杀,也是你们暗中安排的吧?”

    何大海摇了摇头,虚弱道:“方式不是我所选,但目的达到了。”

    谢尔盖道:“在这个国家,想杀我的人很多,但很难得手,所以都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我可怜的孩子……”

    何大海努力地睁开眼睛道:“他的确很优秀。”

    “是啊,如果小皮球能活到现在,一直要比我这个糟糕的老头子强得多,不是吗?”

    何大海竟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比你强。”

    “儿子比老子强,这是天经地义的。”谢尔盖似乎很享受何大海对儿子的夸奖,“他对我说过,家族想要发扬光大,就一定要汲取像你这样的外来人才。”

    何大海直直地望着他,目光中终于流露出些许困惑。

    “你们都知道,我曾经是克格勃的成员,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间谍身份?”谢尔盖突然转过身,看着何大海,“你以为我谢尔盖的儿子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庸才?他会连你究竟是吉尔吉斯族人还是汉族人都不清楚?维克多,你太天真了。如果不是小皮球三番五次地为你求情,你这个该死的间谍早就横尸街头了。”

    何大海一直觉得当年小谢尔盖一直到最后也没有能够猜到他的身份,却没想到自己从露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谢尔盖识破。

    “没道理……”何大海仔细回忆着当年细节,但尘封已久的记忆哪里是说翻开就能掸去厚尘浮出原形呢?

    谢尔盖冷冷道:“当年,皮卡丘喜欢卡捷琳娜,但是当他知道你也喜欢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毅然决定退出,为什么?”

    何大海轻轻摇头:“他终究当我是兄弟的。”

    谢尔盖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现在,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何大海望着眼前已经不复当年那般威武英姿的俄国枭雄,许久才轻轻摇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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