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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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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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山倒是极为冷静:“别急,看看情况再说!”他用手边的一支木制衣架,挑着一只帽子缓缓露出窗沿

    “砰!”帽子直接被打被出去,巨大的力道震得安山手掌发麻。“妈的,对面是个高手!”安山怒道,“小伍,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沿着墙边爬出去,一定要用爬的,否则肯定会被他射中。”

    “要走一起走!”安小伍使劲摇头。

    安山怒极,径直扇了安小伍两记耳光:“你给我清醒点,你不先出去,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安小伍捂着脸,哽咽道:“哥……”

    安山一脚踹过去:“快滚!”

    安小伍咬了咬牙,含着泪转身沿着墙角匍匐爬向门口。

    安山又拿起刚刚被子弹打散架的衣架,缓缓顶起一块布片。

    “砰!”又是一枪。

    “快走呀!”安山怒目瞪着爬到门口还依依不舍的安小伍,“小伍,如果这次我没能走出去,回头给奶奶上香的时候,别忘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快走!”

    安山又顶起一只杯子,但这一次许久没有听到枪声——难道被对方识破了?

    安山也不敢贸然抬头,他又看了一眼刚刚安小伍爬出去的路线,今天月光太强,照得屋里如同白昼,如果没有人掩护的话,门边那一段路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射程当中,那是必死之路,所以安山不敢贸然冒险。

    突然,听到对面又响起一阵枪声,但没有一颗子弹落在屋内。抓住机会,他伏身陡然加速,快到门口时,一个翻身跳跃扑向门向,而后一颗子弹正打在刚刚他趴着的位置——好险!

    安山小心翼翼地摸出危楼,对面的枪声终于告一段落,只是先他一步走出去的安小伍却不见踪影。

    “小伍……小伍……”他在楼道入口道小声地呼着。

    但只听到楼梯间里的呼呼风声。

    他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刚刚对面的狙击手明显在朝着其他房间开枪,这说明楼里还别人。可是除了安小伍,还能有谁呢?

    附近还未曾拆迁的楼栋里有居民报了警,很快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安山咬了咬牙,又重新上楼,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着。

    终于,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看到了三楼一处窗台边的小伍。

    白色的月光将那摊血泊照成了黑色,黑莲般的血泊中,小伍冲他笑着,口中不断咳出鲜血:“哥……上香的时候,别忘了我那一柱……”

    安山呆呆地望着小伍,望

    着那双咽气后仍不肯闭上的眼睛,双拳紧握,良久才发出一声悲呛的仰天长啸。

    香港半山,三层别墅。李大刁民正等着美人出浴,噩耗便来了。

    “云道,刚刚发现安小伍的尸体,在城郊的一处旧楼里。”毛浪第一天上班,就碰上了一件大案子,本应该兴奋,但看到尸体时却吓了一跳——那晚在大屿山,他见过安氏兄弟俩长相,只是此刻血泊中的青年与那晚的飞扬跋扈相去甚远。

    “好的,我马上过来!”放下电话,李大刁民就开始穿衣服。刚穿上裤子,那披着湿发只着一件蕾丝睡衣的女子踏出浴室。

    李大刁民哭笑不得:“老天爷,您这不是玩我吗?”

    阮家女子倒是颇通情达理:“你先去办正事,我等你。”语气柔绵,如春风般在某人耳边荡漾,以至于李云道去现场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那件黑色缕空的睡衣。

    到了现场,毛浪先跟重案的兄弟介绍了李云道的身份,而后蹲在尸体旁解释道:“一共中枪两次,一次击破脾脏,另一次直中心脏,不过刚刚法医说,这小子的心脏好像是长在左边的,所以致命伤是脾脏上的那一枪。”

    李云道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站到窗台边,看着对面的大楼:“枪手的位置找到了吗?”

    毛浪道:“已经让弟兄们去对面大楼里搜查了,应该马上就有结果。”

    话刚落音,毛浪的通讯器里都收到消息:发现了狙击手的伏击位置,现场找到数枚弹壳和开过枪的火药残迹。

    “安山呢?”李云道皱眉问道,“他应该是跟安小伍在一起的。”

    毛浪摇头道:“只有一具尸体,看样子要么被活捉了,要么就是跑掉了。”

    李云道点头:“我估计跑掉的可能性比较大。”

    毛浪也点头:“嗯,我今天还特意翻了一下这兄弟俩的档案资案,重案那边有好几桩大案要案都跟他们俩有关系。我现在唯一的担心,安小伍死了的话,安山会不会失去控制。”

    “很有可能!我之前用当年的纵火案来吊住安山,就是怕他会失控,但现在我估计这头狼已经躲在某个角落里舔伤口了,只等待致命一击的时机。”

    “你觉得会是谁下的手?”毛浪蹲在尸体旁,抬头望着对面的十二楼。

    李云道笑道:“还能有谁?”

    “你是说……”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傅家两位公子中的其中一位,但我研究过傅家轩,这个人很能隐忍,不是冲动行事的人,这个时候杀了安小伍,只能出气,并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符合他们傅家的利益。剩下的,也只有那位不学无术的二公子了。”

    毛浪道:“躺在床上还这么不安份……”

    李云道点了点头:“接下来,先不要管那个狙击手,先通缉安山!”

    “啊?通缉安山?”毛浪不解。

    “暂时先让安山背这个黑锅,否则现在就打草惊蛇的话,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而且很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暂时先委屈安山一下,让飞机那边派人暗中找他,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毕竟,有安山这条毒蛇在角落里盯着傅家,随时随地都能给他们致命一击。不过,傅家也只是外围势力而已经,就算连根拔起了,也伤过了他们的筋骨。”李云道看着血泊中的青年,叹气说道,“希望接下来能少死几个人!”

    毛浪摇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功成名就哪能来得来半点风花雪月?”

    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你觉得我心太软?”

    毛浪道:“不是心软,而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对敌人仁兹,就是对自己残忍。”

    “所以,还是对自己仁慈些比较靠谱!”

    。。。

第七百五十二章 金融天才免费打工() 
安山乘坐早班中巴到九龙晃了一圈,最后又逃过警方在外围的军装视线,回到那处旧楼时天色己大亮。安小伍的尸体已经被警方带回去尸检,地上的血泊此时已经干涸,白色粉笔被警方勾勒当时的尸体轮廓。安山忍泪咬牙点上香烛,在那血泊前连磕三个响头,起身站在那摊血渍中央,从身后掏出匕首,撸起袖口,用锋利的刀刃在小臂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从手腕处滴落在地面,与那干涸的血泊痕迹融为一体。

    “小伍,这个仇,大哥一定会替你报!”安山看向对面大楼,既然警方已经来过,他就已经不需要去对面的大楼里搜索枪手留下的线索,转身却看到一脸凝重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前,面色沉重。

    李云道望着模样颇为狼狈的安山,良久没有出声,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此刻如同一头受伤的野狼,只需要一个地方舔舔伤口,再次出现时便又是那个让无数富豪为之悚然的江湖悍匪。

    “我要那个枪手所有资料,所有的。”安山看了李云道一眼,冷冷说道,“算我又多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一定补上。”

    李云道只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跟你攀交情,还是做生意来得泾渭分明些。”

    安山侧脸看着李云道:“你做你的生意,我讲我的人情,并不矛盾。”

    李云道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将手上的一只信封交给安山后,李云道想了想,还是说了两个字:“节哀。”

    安山冷笑:“这两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让我有种猫哭耗子的错觉。”

    李云道上前几步,从香烛旁的纸袋里取出三支香点上,鞠躬有三后转身对安山道:“我们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不然你弟弟之前做过些什么,既然已经死了,有些事情就不需要去追究了。”

    李云道鞠躬时,安山便已经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最后也才挤出两个字:“谢谢!”

    他目送这位内地公安系统的冉冉新星离开后,才收拾好香烛,悄然离开。

    离大楼不远处的丰田车里,仲伟新看着安山的背影消失,才稍稍松了口气:“sir,这样做风险太大了,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引起内务部的重视。”

    坐在副驾上的李云道摇头轻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更何况与其把安山这样的狐狼放在我们的对立面,还不如把这样一个人才先利用起来,也算是给警局减少一些人力成本开支吧!”

    仲伟新苦笑:“幸好我还算了解sir的做法,但是如果消息泄露,我们将面昨前所未有的麻烦。”

    “有麻烦是好事,说明你还在不断地解决问题。”

    仲伟新点头:“也许这就是香港和内地办事逻辑的不同。香港是法治社会,这一点倒是不假,但是很多时间,正是因为这种深入骨髓的民主法治精神而错过了太多的破案良机。”

    李云道摇头笑道:“民主法治有它的利弊,人民集权也有它的正反面。凡事都有两面,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也不是哪一种制度更优,这需要用历史和时间来验证,我们如今都身在其中,作出的判断也实在太过于主观。”

    前任长官麦可欣临走之前曾有意无意地提醒这位个性分明的青年,新调任来的长官拥有纯正的红色血统,来自北京那边为数不多的硕果仅存的红家家族之一。在他的印象里,这些从小被洗脑长大的共和国热血青年应该个个都死忠于某项事业,如同电影里演的那般对了某个崇高的人类文明目标而奋头终身。但是,他当时万万没料到,调来的是这个之前被他视为“社会毒瘤”的青年,更没料到有些话从这位新任长官口中说出,竟然也会如此地离经叛道。但就算是仲伟新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刚刚迈入而立之年的青年的的确确有种让他愕然的理性,这种理性完全不同于之前内地所宣扬的精神主义,也与西方社会着力抹黑的新一代中国官员大相迳庭。

    见他默不作声,李云道笑着问道:“怎么?不认同我的说的?那也没有关系,咱们可以求同存异嘛!”

    仲伟新苦笑摇头:“我只是在感慨,突然间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回归后的近二十年里,香港的经济地位越来越不如从前,处处一股迟暮气息,而内地的北上广深无论哪一座城市,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原先我和大多数的香港人都认为这是北京的责任,是北京在故意弱化香港在国际都市体系中的能力和地位,所以才会出现之前大规模的占中游行。但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嗯?”李云道好奇地打量着仲伟新,因为很难得会从一名香港人口中得到真正的肺腑之言。

    “中国有几个成语,我觉得放在香港和内地的关系上最贴切不过了。一个叫坐井观天,这个形容的是香港人的傲慢和排外,一个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则是大多数香港人都会犯的错误。不管内地的社会经济发展得有多超前,在绝大多数香港人内心深处,内地就是跟贫穷、落后、**、集权这些形象划上等号。我们生活在香港,一边看着tvb和本港台,一边掂脚够望西方民主社会,却完完全全没有料到,身后那个幅原辽阔的大陆上,那些比香港人看得更深更远的国家和社会精英正在发起一场从上而下的根本性的变革。”

    去见阿洛斯的路上,李云道一直在思考仲伟新刚刚的那番肺腑之言,仲伟新的话应该代表了绝大多数香港本土中产阶层的想法。香港人将经济地位的下滑归责于体制,但实际上很多时候,民众缺乏信息,精英缺少思,所有人都惯性地走在民主之路上,都不愿意为了大众的利益而牺牲个体的民主,用这样的惯性思维一路向前跌跌撞撞。

    香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一点,刚来香港不久的李云道不敢枉下断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

    如今香港大多数人的思维模式,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偏差。

    离上班还有一个钟头,李云道还是抽时间先见了阿洛斯一面。

    谁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搓着眼屎\头发乱得跟鸟窝一般的青年跟那个被高盛视为投资界鬼马的天才联系到一起,就看李云道站在他的面前,也还是不敢相信,这个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家伙,居然是差点成为哥国总统的社会精英。

    来的路上,李云道顺手买了豆浆油条,此时扔在桌上:“中国式的早餐,吃完你收拾收拾,去见一个人。”

    长长打了个哈欠的阿洛斯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吃油条,给两个孩子留出两份后,才慢条斯理地撕着油条,还知道浸上点豆浆,表情颇是享受:“上一次吃这个东西,是在北京!”

    李云道笑了笑,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阿洛斯,我二哥有没有说让你过来干嘛?”

    阿洛斯耸肩摇头,一脸懒惫:“他说来这儿你管饭!”

    李云道翻了个大白眼道:“我这儿可不养闲人,干活儿换饭吃!”

    阿洛斯本专心对付着豆浆油条,闻言抬头盯着李云道:“你帮我找到工作了?”随后又耸肩自嘲地苦笑,“现在敢用我的人真不多。”

    李云道笑着将阮钰的名片递给他:“这个人敢。”

    阿洛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估计这人疯了……”话还没说完,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那张名片,整个人猛地一愣,突然抬头,眼神炙热,“你……你认识她……?”

    李云道眯眼点头:“算……算认识吧……”他也很好奇,在这位金融奇才的眼中,阮大疯妞儿到底是怎样的形象。

    “你真认识rose?那个中国的金融女王?”阿洛斯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阮钰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那几年,他已经回到了哥伦比亚,但作为一个优秀的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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