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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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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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水忍,也只是在熟通水性,更懂得利用水作为媒介来达到目的而已。刚刚出现的黑衣忍者应该是个男性,能借花草树木之势隐藏自己,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木忍。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双腿已经微麻,沈燕飞却丝毫不敢移动自己的身体,生怕弄出一丝声响引来那位隐藏在黑暗中的大杀器。身后的男子就这样一直将她抱在怀中,她贴着他的身子,距离前所未有地贴近,浓郁的男子气息夹杂着青草和不知名的药水味,一阵一阵地传来。黑暗中,沈燕飞自己都觉得脸上的温度在慢慢地升高,她有些恼火,却不是针对李云道,而是对自己颇为不满,眼前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自己居然还能想到那些风花雪月?这是原来她最为不屑的肥皂泡沫剧里才会出来的场景,她一直觉得这样的行为是违反正常逻辑的。此刻,她才突然领悟,原来有些事情,不是常理和逻辑就可以解释的,包括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沈燕飞正纠结在感情与逻辑的漩涡中时,突然,李云道猛地将她的身子往后一扳,一记密宗万字形的忍者飞镖几乎贴着沈燕飞的鼻尖疾旋而过。

    李云道想都没想,认准飞镖飞来的方向,朝两边各三十度的位置连着各开一枪,而后拉着沈燕飞疾奔。

    只是还未等奔至入口处的铁门,一股劲风呼啸而至。余光瞥见一抹寒芒,李云道暗叫一声不好,直接将沈燕飞一掌推出数米开外,想再转身自保却已经晚了,疾飞的长刀直驱而入,贯穿了李云道右掌后,竟带着李云道的身子又前行了数米,才停了下来了,刀尖不偏不尖地停留在离沈燕飞眉心不过数寸距离的地方。

    沈燕飞目瞪口呆,她甚至能看到刀尖上不停滴落的鲜血。那是李云道的血,刀柄在手背,刀身却在手掌的另一侧。沈燕飞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这些只能在恐怖电影里看到的场面竟然鲜活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快走!”李云道惨笑。

    出乎李云道的意料,沈燕飞不走反退,搀扶着李云道另一侧的身子:“你不走,我也不走!”

    “嘎嘎嘎……”黑暗中,黑衣人的刺耳笑声再度响起,伴随着猫头鹰的凄厉叫声,让这个原本就孤寂的夜显得愈发危险。

    黑衣人对李云道手中的枪还有有些忌惮,在草丛中悄无声息地变换着方位。

    李云道右手受伤,改左手执枪,对着草丛不停地变化着方向。

    沈燕飞冷静地小声道:“光线太暗,根本看不到他的落脚点。”

    李云道点头:“不出意外,这家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木忍,擅于在花草树木间隐匿身形。敌暗我明,摆明了他占优势。”李云道微皱了一下眉头,身上麻醉药的作用开始消失了,胸口的缝合处和手上的刀伤处都传来隐隐的疼痛,他知道待会儿一旦麻醉药作用全失,他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痛苦。

    生死攸关,沈燕飞此时倒是愈发冷静,道:“他不敢现身,说明他自己也知道,再快总快不过子弹。”

    李云道点头,看了一眼夜空,漆黑的天空犹如被人拉上幕布的大屏:“要是有灯就好了……”说着,目光落在铁门外,这里离救护车停放的地方还有近百米的距离。在平时一个冲刺就能完成的距离此时却如此地遥不可及,特别是背后还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指不定正憋着什么大招。

    就这样又僵持了五分钟,沈燕飞明显感觉到李云道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怎么了?”她压低声音问道。

    李云道摇头:“没事,麻醉药快失效了而己。”

    沈燕飞的母亲是一名护士长,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清楚麻醉对于术后病人的作用。她焦急地看了一眼随风摇曳的草丛,又看了看天空,最后狠狠心道:“要不这样,我掩护你,你先走……”

    李云道失笑,轻轻摇头:“哪能比你一个娘们儿跑得还快?”

    沈燕飞怒道:“那也比死来得强!”

    李云道突然轻捂住她的嘴:“嘘,你听,那家伙很久没笑了。”

    沈燕飞甩开李云道的手,有些恼火,这家伙三番五次地乘机摸自己的脸蛋,但这种紧要关头,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凝神仔细听了听,最后也奇道:“是啊,难不成真的躲着等我们先现身?”

    李云道摇头,嗅了嗅鼻子,突然道:“好浓的血腥味!”

第六百六十四章 虽远必诛() 
李云道的嗅觉相当灵敏,在昆仑山上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就一点就连跟李大刁民从小干架干到大的阿巴扎都不得不承认。哪怕此时手掌被利刃穿透,伤口处鲜血不止,他还是能分辨出那股熏人的异味。

    空气里有泥土味,有青草味,还有铁锈味道,但最为浓郁的却是血腥味,而且是人类血液散发出的味道。

    夜空中的乌云终于飘过,染着光晕的月芽悄然挂于天边,在轻雾弥漫的草丛上渲出了一抹迷离的银光。

    “你先别动,我过去看看!”麻醉药终于失效,剧烈疼痛让月光下的脸庞更显得苍白无力。

    沈燕飞却摇头,毅然道:“要去一起去!”

    李云道知道拗不过倔脾气的沈燕飞,只好带着她重新走入草丛,缓缓摸索着,寻向血腥味的源头。

    “啊!”沈燕飞突然轻呼一声,但飞快捂住自己的嘴,指着自己的脚。

    “怎么了?”李云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猛地将沈燕飞拉到自己身后。

    沈燕飞被拉了一个踉跄,却也知道李云道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此时也往自己刚刚脚踩到软物的方向看去。

    刚刚还发出嘎嘎阴厉笑声的黑衣人面部朝下地趴在草丛里,长草@≌的韧性很强,黑衣人的体重竟然没能将长草全部压断,整个黑色的躯体趴在压倒的草上,纹丝不动。刚刚沈燕飞应该是踩到了他的一只脚踝,但对方却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反应。

    李云道嗅了嗅鼻子,点头道:“血腥味的源头就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是死了。”说着,李云道伸手往黑衣人的脖间摸去,还没等沈燕飞出言制止,就听到李云道轻咦一声,“好霸道的手段!”

    沈燕飞好奇心很重:“怎么?”

    李云道又摸了摸黑衣人的肩膀和膝盖,最后脸色沉重道:“肩关节和膝关节全都被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击碎了。”

    沈燕飞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拍武侠片?还击碎关节,很短的时间?难不成对方用的是降龙十八掌?”

    李云道摇头:“不信你来摸摸,而且你别忘了,从他刚刚发出最后一声笑声,到我动走进草丛,前后时间并不长。动手的人下手既稳准又凶狠,摆明了是想取他的性命。”

    李云道的分析很精准,逻辑上本无懈可击,可是在沈燕飞看来,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真的会存在那种出手便能击碎别人四处关节的猛人?

    “咦?”沈燕飞惊疑地看了一眼地面。

    李云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黑衣忍者的另一把忍者刀,与插在李云道手掌的这把算是孪生品,一胎双刀。

    此时剩下的那把刀安静地躺在草丛里,拔开草丛便能看出一抹寒光。

    “刀身上有字!”李云道并不急着去捡起那把刀,只是尽力地伏下身子,辨认着刀身上用血渍写下的一行篆书。

    沈燕飞也凑了上来,人大高材生对篆书并不陌生,但也还是极费力地才分辨出刀身上的字迹:“犯……我……”

    李云道却直起身,面色凝重:“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沈燕飞又仔细地观察了数秒,这才点头:“嗯,不错,就是这句话。”站直身子,长长地吁了口气,看着那具尸体,眼神却越发困惑。这几天发生在李云道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普通人能够理解的范畴,南美雇佣军,女忍者,男忍者,这里又突然冒出一个能瞬间暴杀男忍者的写得一手潇洒篆书的高手,这一切都已经完全超出了沈燕飞正能触及得到的常理范畴。

    李云道思索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表情却轻松了许多:“朗朗乾坤,悠悠华夏,总还是卧虎藏龙的。”

    沈燕飞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先顾顾你自己的伤口吧!”说着,转身走向厂区铁门。

    突然,她身子猛地一怔。

    李云道也察觉气氛不对,转头便看到月光下的一抹黑衣,长长的影子如同鬼魅。

    沈燕飞刚刚已经在草丛里找了配枪,此时伸手摸向后腰,如果李云道一起配合,起码暂时无法让黑衣人近身。

    “怎么才来?”身后的李云道却轻松地笑着道,“如果不是我俩运气好,这会儿连黄花菜都凉了。”

    黑衣人声音清冷,似乎不夹杂任何一丁点的感情:“那个南美人,不好对付。”

    “死了没?”这才是李云道最关心的问题。

    裹在黑衣中的由香关芷摇头:“他们很狡猾,反过来盯了我许久,原地正面冲突,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云道点头,从之前看过的日记内容来看,由香关芷擅长的应该是暗杀。

    李云道走出草丛,关芷朝他看了一眼,眼睛猛然间微眯:“这把刀?”

    李云道指了指草丛:“自己去看吧。”

    关芷默默地走进草丛,五分钟后又默默地走了出来,手中多了那把写着血字的忍者刀。不知为何,她却将手中的忍者刀轻飘飘地扔给李云道,后者连忙用单手接住,一脸诧异。

    “这对刀是数百年前,村中一位老剑匠的遗作,溶进了富士山深处的陨石,取名‘半藏’。这对刀一直是村长的心爱收藏品,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入福井的手中。”关芷似乎对这对刀颇是上心,话也难得地多了起来。

    李云道皱眉问:“你看出他是怎么死的吗?”

    关芷此时已经拉下黑色面罩,露出娇媚面容,沈燕飞不禁看得微愣。

    “他的身上好几处关节被人同时击碎,但最致命的一击是在后胸的心脏位置,如果可以解剖开来的话,你会发现,福井的心脏位置应该只有一团烂肉了。”

    “疼死的?”李云道和沈燕飞异口同声。

    李云道皱眉不语,沈燕飞却一脸惊异:“谁会这么残忍?”

    关芷摇头:“倒不是下手的人残忍,主要是下手的人力道很大,速度又极快,那几处关节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被击碎,让福井很快失去了反抗能力,最后取他性命的一击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否则福井起码要挣扎几个小时才会慢慢疼死。”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七夕() 
幸好救护车上有急用的麻醉药,打了麻醉后关芷帮李云道取下透掌穿过的半藏,包扎妥当后便专心致志地擦拭着刀身,动作比帮某刁民处理伤口时还要温婉轻柔。

    李云道手上还有另半只半藏刀,此时也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刀身看上去比普通日本刀要厚上许多,刃口极为锋利,李云道拔了根头发任凭发丝从半空飘落于刃口,遇锋刃黑色发丝径直断为两截。李云道愣了愣:“还真是他娘的吹毛断发?”说着,手中又变戏法般地出现了那枚式样诡异的三刃刀,“你俩谁更锋利些呢?”李大刁民掂量着手中的三刃刀,跃跃欲试。

    关芷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某刁民,见他真有心尝试,气得一把将半藏刀从李云道手中抢了过来,愤恨地丢下一句:“暴殄天物!”

    被女忍者视为不识物的怪胎的某人只嘿嘿笑了笑,而后依着车身缓缓躺下身子——手术后神经紧崩,体力透支,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昏昏睡去。

    刚刚睡熟,便又被人叫醒,意识迷糊间只感觉被关芷和沈燕飞连着担架一起抬上了另一辆车,朦朦胧胧地,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说要买下全世界浆糊店给他补心的姑娘,他拉着她的手,手心冰凉。

    “喂,醒醒,到了!”

    ⊙→ 李云道被关芷叫醒,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天色已经微亮。

    “到哪儿了?”李云道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得厉害。

    关芷适时地递了瓶水上来:“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顿了顿,关芷才疑惑道,“你确定这个地方绝对安全?”

    李云道费力地撑起身子,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面色微白:“这年头哪有绝对的安全?不过相比江宁而言,这里要安全得多!”

    关芷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观察着窗外。

    开了一夜的车,沈燕飞双眼通红,此时停好车,也凑了过来:“醒了?感觉好点了没?”

    李云道摇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说完,望向窗外,清晨时分,路灯还亮着,不远处的青石小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李云道打开车窗,远处的榕树上传来清脆鸟鸣,伴随着江南清晨特有的温润气息,宛如一幅缓缓展开的水墨画。

    “这里真美!”沈燕飞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趴在车窗边由衷地赞赏道。

    关芷却冷不丁地给两人浇了盆凉水:“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再说,再被追上,八岐大神来了也救不了你。”

    望着青石板铺就的路口,李云道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回来喽!”

    顶着巷中的梧桐芭蕉,踩着青石路,走过小桥,门前桃花树下早已一地缤纷,干涸的桃木大门上只轻飘飘地挂着把算不得起眼的铜锁。

    “钥匙?”沈燕飞倒是颇喜欢这里的氛围。

    李云道却摇头:“没有。”

    下车前换上一身正常衣物的关芷翻了个白眼,从手腕上解下两截铁丝,三下五除二,锁开门敞。

    沈燕飞微微皱了皱眉:“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云道笑着摇头:“老师和师姐都随我搬去了江宁,就算被他们发现,也不打算,顶多被老爷子埋汰两句,指不定师姐还会站在我这边。”

    江南小院里已经近小一年没有住人,灰尘不少,三人在卧房收拾出几处干净地方后均闭目休养。

    李云道更是一觉睡到傍晚日落,睁眼时只看到窗外夕阳西落,天边的云彩也都被镶嵌上了一道橙红的金边,一切难得地看上去如此美好和平静。

    沈燕飞和关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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