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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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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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如果被别人当成于玩具,那他就彻底“杯具”了。迈出两步后的刺客也知道自己这回算是踢到了不该踢的铁桶。他的拳头还没有到对方面前,就已经被对方一记看不清路数的侧踢踢得倒飞出去,这一踢有多少力量,或许只有踢的人和被踢的人知道,因为被踢的人已经再次晕了过去。

    “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禁打?昆仑山上的老铁树都比你们抗打。”身高两米的昆仑汉子微生摇了摇头,又关上门,靠着墙角蹲着,仿佛又回到了坐寺里头一边晒太阳一边被三儿数落的日子。“该怎么办呢?一拨接一拨,如果三儿就好了,他鬼主意多了。唉!”弓角微叹一声,脸上的憨笑消失影踪,此时此刻,他是那个山上憋了二十五年读了二十年等身书的大刁民的亲哥哥。

    东北,依旧漫天冰雪,一声枪响,似乎并没有命那只熊瞎子的要害,可是它此时却跟冬日里被惊醒的东北熊王扯不上半点儿干系,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躺这冰天雪地里哼哼的份儿。

    “哥,您这的枪法比得上当年叱咤咱东三省的杨司令了!”两个身穿裘袄手持猎枪的男子缓缓靠近熊瞎子身侧,偏年轻一点儿的汉子由衷赞道,“再早个七十年,咱也一定能打得鬼子嗷嗷叫!”

    被称为“哥”的男子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裘袄,看样子应该是从俄罗斯走私入境的上等貂袄,单一件袄子的价格就顶得上一辆宝马5系的价格,男人的身份尊贵由此可窥一斑。只是这模样看上去约摸四十出头的男人却丝毫没有猎猎物后应有的欣喜,相反有些出乎意料的表情凝重,蹲下身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脚下的猎物,很明显,这只庞然大物只剩下后一口气,而他刚刚那一枪只是打了熊瞎子脂肪厚重的部位,而且并不是致命伤。

    “小车,帮我把它翻个身!”两个男人费了大劲才将这体重绝对超过800斤的大家伙翻了个身,熊瞎子的胸口心脏部分赫然现着一个深不可测的血色掌印,此时血已经成了暗红色,熟悉外家劲道的男子微微皱眉,“小车,你习的是内家拳术,这一掌要多少年的功力?”

    刚刚翻过身看到掌印的时候,薄小车已经是目瞪口呆,这会儿被哥哥一问,这才反应过来,一脸又惊又羡的表情:“如果是南派咏春一脉的,少则四十年功力,多则十年,可是,哥,内家功法是讲究身体的巅峰期,这么多年练下来,平常人早就过了巅峰时期,实想不通,这一掌是如何劈出来的。哥你看,绝对是一掌毙命,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并不是想取它性命,却是这大冬天的熊瞎子早就没有理性可言,所以这才下了重手,但还是给它留了一线生机。”

    一直盯着掌印不出声的男子微微点头:“就算是我,也不敢说一掌劈下来能取这畜生的性命……这世上,到底还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叫小车的男人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就连东北猛人薄大车都佩服的人,放眼天下,又有几个能及得上这个能空手搏熊大猛货呢?

    此时此刻,这个不知道给东北薄家兄弟造就了多少惊奇和诧异的始作俑者正盘腿坐李家村温暖的坑上,跟村长老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东北老蛤蟆旱烟喝着老烟自家酿制的高烈酒,一口蛤蟆烟一口辣到骨子里的烈酒,这个模样比女人还要清秀妩媚的长男人双颊早已经飞起两朵酡红,只是目光一如既往地清澈平静,古井不波。

    老烟也抽着旱烟,打量着这个冰天雪地里突然出现自称也姓“李”的本家年轻人,不知道怎地,他总是会联想起二十八年前也同样突然出现村子里呆了半年却临走时拐带走了老烟亲妹妹的外姓白眼狼。老祖宗们都说,外姓人的话都不可信,老烟原本不信,可是那比林子里清晨露珠还要水灵的亲妹子被外姓外乡人拐走后,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危险的除了山里的野人,就是那些心肠比熊瞎子还黑的外姓人。李家村好客,可是老烟例外,平常来了外乡客人,家家都拉着自家宅子里带,唯有当村长的老烟不愿意,可是不知为何,他看眼前这个模样比女娃子还要俊俏的孩子就是顺眼,用山里人的话来说,这就叫投缘。

    “娃儿,老头子给你讲个故事呗!”老烟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今天会变成罗嗦了,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就好像找到了失散孩子的娘一样。

    老烟讲故事的水平很一般,但一头乌黑青丝的俊俏年轻男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故事不复杂,大致就是同样是漫天冰雪天寒地冻的一个冬天,老烟还不是村长,但老烟的爹是李家村村长的时候,村子里闯进来了一个山里打猎却受了重伤的年轻男人,满身是血的男人进到村子里的时候老烟的亲妹妹正村口喊压里的娃儿们回家吃饭,那年轻的男人就倒了老烟那要多漂亮就多亲妹子的脚下。接下来,就像一般故事里演的那样,美女救书生,一来二去,两人就郎情妾意外加郎才女貌了。村里的众人那时候只有男人嫉妒女人羡慕的份儿。可是好景不长,那白眼狼一样的男人伤养好了,便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独自离开了,跟谁也没有打招呼,连老烟的那漂亮妹子也仍梦梦着自己出嫁场景。男人悄声息地离开了,就好像他突然出现这个原始森林畔的村落一般,神秘,落寞,而不带走一丝云彩。可是,他却带走了一个女人的心,还留下了女人腹已经一个月的骨肉。肚子渐大的老烟妹子也一个望月高挂的夜晚偷偷离开了村子,这个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半步的善良女人凭着男人与自己温存时留下的只字片语开始了漫长的寻夫之旅。妹子一走,老烟他爹就急了,一急就病,一病就倒了,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过了。就老烟他爹病坑上熬了大半年撒手人寰的时候,老烟的漂亮妹子回来了,可是原本活泼可爱的姑娘却变得忧郁寡言,人也整整瘦了一大圈,至于有没有找到那个白眼狼她也不肯说,腹的孩子到底去哪儿,她也是一问就大哭,一哭就起码半个月精神恍惚。又是大半年后,老烟的漂亮妹子终于一个冰天雪地圆月皎洁如玉的夜晚,独自一人坐冰天雪地里又哭又笑了整整一夜,清晨的时候笑累了哭累了的俊俏姑娘终于睡着了,很安静地睡着了,脸上还带着已经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甜笑,可是,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老烟讲完这个悲凄故事的时候,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早已泪痕遍布,临了,还是狠狠地自己脸下抽了几巴掌:“都是我这个亲哥哥没用,没本事啊,如果此生再让我见到那良心被狗吞了的白眼狼,老子一定活剐了他。”

    一直听故事听得入神的年轻男人抓起桌上的高烈酒,生生地灌了三大口,放下酒坛的时候,那对如同桃花般的眸子愈绚烂:“听说过什么叫凌迟吗?”

    抽着蛤蟆旱烟的老烟微微一愣神:“凌迟?”

    嘴角微微勾起的年轻男人同样抽了一口蛤蟆烟,缓缓吐出来,烟雾那张堪比精致江南女子的脸这一瞬间显得格外熟悉。“一个忘情负义的白眼狼,千刀万剐那算是便宜了他。”

    一老一小两个男人坐坑上喝了大半夜,整个冬天的存酒被喝掉了大半,后只剩下老烟靠炕边的墙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胡话。

    醒来的时候,老烟看到面如桃花般的年轻男子居然还坐他的对面,只是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放眼前的那杆土铳上。那杆跟了老烟差不多大半辈子的土枪已经被年轻男人拆成了许多零件。

    “你……”老烟名火起,可是不知道为何,这个脾气火爆的东北汉子却被年轻男人冷冷看了一眼后又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年轻男人仍旧继续手上的动作,刀、挫子、铁管都是家里的,桌上还多了一些没有见过的细小的零件。年轻男人一边埋头熟练地测量着铁管直径然后分割一边道:“原本我想把我这把给你,但估摸着你用不惯,所以我把我那把拆了,拼拼凑凑,大结构不变的前提下,应该比你原先的那把威力强三倍。”

每二十八章 李家女人的坟() 
这个长着桃花眸子容貌倾城的年轻男子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将两支枪都拆成了零件,两把枪的规格并不相同,所以有些零件需要重打磨。老烟这回算是开眼界了,车床才能造出的零件年轻男子的手仅凭挫刀小锯这工具就神奇般诞生,不过时间倒是费了不少,整整花了两盏茶的时间。不过这大雪封山的时节里,山里人不缺的就是时,老烟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时不时地还帮年轻男人填上些旱烟,等到第五次装烟丝的时候,年轻男子终于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老烟这才现,刚刚年轻男子为了跟他说话方便一直弓着身子,接近一米八八的身高弓了一晚上的身子的确不太容易,此刻他伸展开身子,一米七五出头的老烟需要仰着脑袋才能跟他说上话。

    多好的孩子!睡了一夜终于醒酒了的老烟突然从年轻男子的漂亮面孔上看了一些熟悉的轮廓,可是这种感觉一闪而逝,老烟自己都不禁苦笑,看来是念叨妹子念叨得有些过头了。

    伸完懒腰的男人又恢复了一脸微笑和慵懒的状态,把那杆陪了老烟一辈子又今天重焕生机的土铳递给老烟:“威力跟我说的相差不大,不过材料有限,后作力的问题也不小,估计你要适应上一段时间了。”

    这杆土铳之前的威力有多大,没有人会比老烟了解,一枪轰掉土狼的整个脑袋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如今如果真按这个年轻人说的威力大了三倍,那就是一枪足以轰烂半个狼身子,这样的话,就算是山里碰上熊瞎子老烟也有一拼的把握了。

    老烟刚想说些什么,抽了一口旱烟吐出缭绕烟雾的年轻男子忽然抬头:“带我去看看她的坟。”

    老烟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可是晚上烈酒烧坏了脑子,当真披上衣服,烟枪插进腰带,背上那把刚刚改造好的土铳就带着只穿着一件轻薄衣衫的年轻男人进山了。

    大雪封山,山路并不好走,走了约莫小半天的工夫,才终于进了广袤垠的原始森林。一路上老烟都没有说话,这个名字连老烟都写不出来的年轻男人也始终微笑着沉默,本以为这个长得比女娃子还要漂亮的年轻人会走不惯山路,可是后老烟却现人家比他这个山里面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家伙还要如履平地。

    进了林子以后,老烟如同邪般地又开始絮絮叨叨,却不是跟身边的年轻人说话,仿佛是跟这林子的什么人对话一般,后,走到一处难得大冬天没有结冰的溪流边时,老烟才停下来,歉意地对徽猷道:“别见笑,我那妹子生前从小就喜欢到这儿来采蘑菇,小时候经常脱了鞋小溪里玩水,后来她就是这儿睡着的,睡了就没再醒过来。我怕她一个人这儿寂寞,这才时不时抽空到林子里来陪她说说话,一进林子我就忍不住了,让大兄弟你见笑了!”

    徽猷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打不紧的!”

    接着,就老烟的注视下,徽猷脱了那身轻薄的白衫的鞋袜,卷起裤角,踩进水,后干脆坐有微微有些湿润的溪边,表情肃然。脱了白衫的年轻男人露出一身白净却壮实到让老烟瞠目结舌的身子。清晰的肌肉线条下隐藏着毫不夸张的暴力,具备视觉冲击力的是身上的几处狰狞伤痕,一不致命处,就算此时伤口己经愈合,但那虬结到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是能够让人回味出一段段动人心魄的故事。

    站到水里的时候,年轻男子居然弯腰捧了几口清泉送入自己口,丝毫不像那些城里的孩子嫌这嫌那,临了,他还冲老烟微微一笑:“很甜!”

    老烟没有说话,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不出来的倍儿舒服,连蹲溪边一边抽旱烟一边絮叨的时候,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挂着满足的微笑。

    从林子里回来,这个自称李徽猷的年轻男人就告别了隐居原始森林边上的李家村,踏着深到膝盖的积水缓缓离开,临走之前,老烟几乎是强迫着他带上了一堆干粮行李,姓李的年轻男人也不刻意推脱,老烟让他带着他就应下来了,只是后临走前老烟的粗糙的腕上搭了两把,又顺便几处关键穴脉恰到好处地拍了几把,随后便挥手微笑着离开,就像他突然闯进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子一般,他走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出来送了,尤其是那些好奇的孩子,看着这个比村子里漂亮的姑娘都要好看的男人,缓缓踏入茫茫雪原,他们心目,敢一个人闯进这零下三四十的冰天雪地,就宛如天神。

    唯有老烟看着那个披着他那样袄子的年轻男人远方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时候,还不停地挥着手,后的那一搭一拍,只有精通医的老烟知道,人家那是帮他治病,而且治得恰到好处,至少从刚刚到现,老烟再也没有咳嗽过一声。

    这个长着一张倾国倾城脸蛋的年轻男人终于达成了一桩记事以来就想要完成的心愿,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一望垠的雪原上,他突然扯开嗓子,赫然是漂亮到极致的京剧段子:“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回原。放下西凉,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阴霾的雪原上空骤然雾开云散,雪停了,柔和的阳光轻轻撒落这个褪下棉衣雪地里只着薄衫的男人身上。

    一曲终了,年轻男子眯眼打量着天空的太阳:“欠我李家的,统统都要还回来。哼,弓角不要,我不要,三儿一定会要。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好拉了三儿的后腿,白眼儿狼啊白眼儿狼,你可一定要活到我们三兄弟来跟你讨债的那会儿,提前翘辫子了就算我们答应,三儿也肯定不答应。”

第二十九章 青梅竹马() 
如今这个时代,“富二代”犹如一张人人反感的标签,早早地就被打上了奢靡恣意纵欲的烙印,其实真正生活这个圈子里的人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会迫不及待地把嚣张两个字写脸上,就拿秦家双胞胎来说,管秦家众人都把两个纨绔当成了黄世仁周扒皮一类的存,但实际上除了会想办法虐待历任家庭教师之外,哪怕是对待凤凰这样的家庭保姆他们都称得上是彬彬有礼,就连端茶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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