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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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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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水村是个家家户户以采玉为生的昆仑山村,那些只知道白天采玉晚上拱婆娘的雄性牲口们何曾见过那些背包客们带过来的嗲声嗲声皮肤水灵的江南姑娘?一群采了一整天玉石的的山里汉子趴满了村边一堵石墙,背包客露天营地里的那些当着众人面就敢脱衣服换裤子的娘们儿将他们个个儿撩拨得热血上头,可是回过头去对着自己家絮絮叨叨的黄脸婆时,一裤裆的凶猛再厉害也只能灭了灯想象瞎拱拱。

    露营地的正央,一个体积颇大的帐篷里走出一个年纪约摸五十岁上下的年男人,不怒自威的目光招视了一圈扎住他帐篷周边的四个小帐篷。“都说了让你们不要跟来,好歹我也是这青藏高原上当过汽车兵的人。当年还没有青藏公路的时候,我就开雪地爬雪山,你们这群小家伙跟来,这不是碍手碍脚吗?”

    四个小帐篷里的人不约而同地从帐篷里钻出身来,一例外地一脸尴尬。

    四个帐篷不同,四个人的长相不同,四副打扮也不同,可是气质却惊人地相似:也只有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真汉子浑身上下才能迸出如此一致的惊人肃杀之气。只是,站那年大叔的面前,四个人顿时仿佛矮了一截。

    “师母他……”其一个年纪较长的年轻人红着脸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年大叔挡了回去。

    “别总拿你们师母说事儿,我是个成年人,又不是个小孩子。你们啊你们,当年军校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刺儿头,现离开了军队,怎么还是这副德性?罢了罢了,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怕我一个人到视这高原来心脏受不了,既然都来了,就别再躲躲藏藏了,难得来趟昆仑,来了就好好地玩玩,我估计你们这群小家伙也没有好好这里玩过。”

    四个年青人看似年轻,但实则小的也近三十岁了,听了年大叔一番话,这才如同孩子一般地嘘了口气。昆仑他们也曾经来过一回,这一点他们没有告诉这位曾经军校内如同严父一般肩扛少将军衔的教授,上一次这里的野外生存实战演练,他们四个人都差点儿丧命雪崩,这片山区,他们曾经不带任何口粮饮用水徒步走了大半个月,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壮烈牺牲的时候,嚼着风干的狼肉出现瞠目结舌的众人面前。

    “对了,小刘,旁边那个女娃儿回来了吗?我看她清晨就出去了,到现还没有回来吗?”年大叔皱着眉头这么一块不远处的空地,他清楚的记得,昨晚扎营的时候那个位置上是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秀气女娃。“一个女娃儿单身一人跑到这种地方,不简单也不容易啊!小刘,要是天黑了她还没有回来,我们一起上山去找找看。”

    四人同时点头。这是请求,但对他们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将这种请求当作命令来一丝不苟地执行到底。

    说曹操,曹操就到。年大叔拿了相机,正准备去流水村里瞅瞅看看,那个背着十五升军用大背囊的年轻女子再次出现这个让她看上去像只离群雪狼的登山俱乐部的扎营地。

    见到五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年轻女子还是善意地冲他们一一微笑着打了招呼。说心里话,站正间的那位年大叔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气息,她的祖辈、父辈以及她哥哥身上都有这种独属于某个光荣称号的气息,如果熟悉她的人看到她跟这些人就算是隔着墨镜笑着打个招呼,都会有种看到现实版山顶洞人的惊异,要知道,她用五年时间读完了北大的哲学硕士,但五年里却只交了一个朋友,只看得起一位导师。

    年大叔没有说话,只是拿了毛巾到溪边酣畅淋漓地洗了把脸,临了还不忘捧了几把水喝了个畅。

    回到帐篷的时候,年轻女子已经搭好了帐篷,速之让看眼里的这四位空降兵部队的精英们都不禁刮目相看。搭这种野外露营的帐篷并不难,可是一个单身的年轻女子能用这么的速、这么熟练的手法搭起这个帐篷,就算是这些平均每三个月就要野外生存一次的老兵都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让他们吃惊的是,这女子隐隐约约用了几个特种部队才会教的复杂系结法,一眼串的眼花缭乱让四个老兵面面相觑,后一个收尾的结绳是让他们自叹不如,因为那个足有三十四道工序的结绳手法那年轻女子愣是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完了。

    强悍!额头冒冷汗的四位老兵油子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面前这个戴着鸭舌帽和大墨镜背着军用背囊的年轻女子。

    搭好帐篷安置好一切后,年轻女子才长长地嘘了口气,从军用背囊里掏出那个迷彩色的军用卫星电话和一个用来定位的军用全球定位仪。洗涮妥当的年大叔正好从溪边走回帐篷,一眼瞅到年轻女子手的电话和定位仪,顿时身形微微顿了顿,随即看向那年轻女子的眼光又多了几份未知的好奇。

    他的确认得那个款的军用全球定位仪,因为远珠三角的办公室里也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定位仪,而他那个定位仪却是一个当年和他一起驻藏部队里穿过一条裤子睡过一张坑的过命兄弟偷偷塞给他的,就算是这样,那位如今肩上扛着两个金星的兄弟还悄悄告诉他千万别声张,这可是军事科学研究所出的样品,总共才三个。

    总共才三个样品,其两个拥有者居然同时出现昆仑山,这种巧合就连年大叔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

    只是这会儿年轻女子却丝毫没有注意好年大叔的好奇目光,她正全神贯注地摆弄手的定位仪,再用卫星电话将那些数据传出去。

    半个小时后,那年轻女子才不动声色地悄然嘘出一口长长的气,转过头去看四周时,却现夜幕已经悄然降临,那位年大叔正打着手电看着一本不知道名字的书,手的钢笔也不时地写写划划。

    手电的灯光意划过那支钢笔的时候,年轻女子吓了一跳,这俨然是一支国产的英雄牌钢笔,经久不衰的“英雄100型”,但是眼力奇好的年轻女子却那灯光划过的时候,看清了那笔上的几个字:“不断赶超,为国争光”。笔不稀奇,字不稀奇,可是笔和字合一起,就成了稀有物种了。年轻女子认识这支1958年赶超“派克”时明的第一批“英雄100”,因为当年她的祖父就曾经陪同某位经历大起大落却能国书写神话的奇人到上海视察的时候得到过一支刻有“虚心好学、实干创”八个字样的英雄100。如今她的祖父站什么样的位面上,这是普通人都不能够想象的,但是这位背着超豪华登山装备了出现昆仑山的年大叔却拥有一枝纪念价值非凡的钢笔,这让她也不禁有了一些小小的好奇。

    不过,这种小小的好奇马上就被她饱读哲学名著的理性思维压抑了下去,十八岁之前就熟读《西方哲学史》《政治学》《实践理性批判》的她自然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哪怕她不是正规的军人出身,但是从小红色家庭耳濡目染的她尤其知道目前有重要任务身的情况下,确实不能因为小小的好奇心而坏了整件大事。

    没有缘由地,她脑突然浮现了那个总是笑得异常诡异的年轻面庞,除了高海拔紫外线下的黑里透红外,其它论是略显单薄瘦弱的身板,还是那张迥异于山里人的不恭笑脸,都与这山里人特有纯朴绝缘。打小就军区大院那个嚣张跋扈恣意纵横的圈子里长大的她自然知道什么叫作凶险,那群有色心没色胆光知道流哈喇子的山里壮汉自然入不了她这足以一眼看破绝大多数众生的法眼,但是唯独今天那个一口纯正东北音、笑得比雪地里的狐狸还要狡猾的男人让她毫先兆地内心紧张。虽然还北大读大一的时候,她那位被整个红色家庭当作骄傲的亲哥哥就曾经有意意告诉过她“会咬人的狗向来是不叫的”道理,这则真理适用于你死我活战场,同样也适用于尔虞我诈的现实生活。一张脸看似憨厚实则鄙夷天下的笑脸已经让她颇有“曾是惊鸿照影来”的惊异,而后跟着那个刁民出现半山腰的三个人则一个比一个让她有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错觉。

    一个从来都是沉默不语只知道把玩手那个品质超出上乘仔玉的男人长着一张比女子还要惊艳的脸,但是如果有人看到此刻这个身材修长比例黄金的男人从悬崖上一跃而下的矫健身手,谁也不敢这位颇有隐侠风范的俊俏男人与如今颇为流行的性美联系一起。

    如果再加上屹立悬崖边上颇有横刀立马一夫当关气势的大块头,很能让人联想起“刚柔并济”这四个字。但是如果此刻有人真的看到这个身高两米肌肉虬结的巨型汉子,肯定有种牙齿打颤的冲动。

    两道拇指粗的粗麻绳缠于腰间,分别如蛇般缠绕着双只粗壮的胳膊,一直绵延至深不见底的陡峭悬崖。

    盘腿坐巨汉身边的男童左手掐着不动根本印,右手呈现一个很奇特的如愿印,口念念有辞。

    半晌,也不见那负重足有三斤的巨汉面色改变,一成不变是仍旧是那憨憨地笑,银盘高挂山风呼啸的昆仑山上,如同下凡世间的却变了脾气的怒目金钢。

    良久,悬崖下才传来一个纯正比的东北音:“***,一人十房媳妇儿,一个都不许少!”

第三章 纵使我是禽兽() 
入夜,一轮皎洁圆盘高悬夜空,山风劲,树影动,颇有婆娑月影的禅韵意境。昆仑深山,巨树古刹,寺前树下,四人席地而坐。

    大口大口喝着青稞酒的赫然是那个长着一张典型南方男人脸庞的青年,采玉道上一脸的玩世不恭此时此刻消失得影踪,取而代之的是他身边三人都习惯为常的肃穆表情。

    仔玉菩萨仍旧那名叫徽猷的长俊秀青年手出淡淡的白润光泽,一头乌黑的青丝随风飘扬,但与先前那张毫表情的脸相去甚远的是,这个不喜欢说话的青年此刻居然挂着一脸微笑。

    未曾改变,却是那憨憨厚厚的诚挚笑容。比普通人宽阔许多的背脊悠闲地靠佛寺前的参天巨树上,两只眼睛时而看看仰头饮酒的云道,时而看瞅瞅沉默语的徽猷,仿佛坐他身边的,就是两座他这一辈子都探不明挖不的深厚宝藏。

    刻满玄奥梵拗口经书的经桶一刻都不曾停歇,浩瀚比的《杂阿含经》从玉道悬崖边一直念到寺前正好整整一卷零三段。坐他身边的三个年长男人丝毫不会去关心这个名叫十力嘉措佛性通灵的小男孩为何闭着眼睛念着佛经也能一步不拉地跟着他们从玉道走回佛寺,因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如得道喇嘛的男童时不时就爆出一些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奇迹。

    奇迹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先开口打破静谧沉默的是那个身材高大的壮实青年:“那块玉值多少钱?有十张皮子那么多吗?”

    “十张皮子?你这憨小子……”躺他身边把他的大腿当枕头的云道猖狂大笑起来。

    叫弓角的憨憨大个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云道,我脑子笨!”

    突然笑声嘎然而止。

    一张南方脸,一口纯正的东北音:“再笨也是我兄弟!这世上只有我可以笑你,其它谁要是敢笑你,我绝对像给割鹿茸一样割了他的那玩意儿!”

    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徽猷原本也是一脸笑意,听到这句话,迅雷般地收起脸上的笑意,而后仿佛故意转过脸去,将那将毫破绽的肃然脸庞露给云道看,却换来后者调戏一般地掐住他那完全可以用“细皮嫩肉”来形容的脸。

    那个笑得几乎有些邪恶的男人缓缓近那张比女人还要娇艳的脸:“妞儿,给大爷笑一个!”

    正进入念咒状态的小男童十力嘉措笑得前俯后仰,背靠着参天巨树的壮实青年是大笑将参天巨树撞击得“轰轰”作响。

    桃花眼,柳叶眉。那张妖艳到让普通女人黯然失色的脸居然冲那南方刁民芸花般嫣然一笑,随即又恢复了一脸严肃。

    “明天全吃素!”

    这是他今天唯一说的一句话,却直接将身边的两个男人连同小喇嘛直接拖住了情绪的深渊。

    一脸辜的弓角哭丧着脸道:“今天好不容易猎了一头野牛,徽猷……”越说声音越低,因为壮实青年虽然憨厚,但却不是真的傻,他自然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虽然长着一张女人脸,可是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

    小喇嘛十力嘉措一听到“野牛”两年字,立刻两眼放光,直起身子,可怜兮兮地问弓角道:“弓角哥,是前年夏天吃过的那种野牛吗?”

    弓角使劲地点了点头,临了还不忘轻咽一下口水,求助一般地看着使劲将徽猷一头乌黑秀蹂躏成草窝状的云道。

    “好你个徽猷,居然敢威胁我,这招借刀杀人用得恰到好处,看来我借给你的《孙子兵法》没有白读!吃素也行,只要你小子不怕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某些蛇虫鼠蚁啥的一骨溜全爬到你床上去,哼哼!”刁民原形毕露。

    那叫徽猷的青年原本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但一听到“蛇虫鼠蚁”立刻面色大变,看着对面那张一脸奸笑的南方面孔,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异常恐怖的往事。

    “明天做野牛!”

    听到这句话,弓角和十力嘉措才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看那又恢复了一脸肃穆的云道。

    “明天别忘了给我留些野牛肉,我刚刚跟阿巴扎说好了,明天他就带收玉的人来,我处理好了这件事就回来。这事儿你们谁也不许告诉老和尚,尤其是你,哼哼,十力嘉措,你要是敢出卖我,我就把你上次跟我爬墙看寡妇洗澡的事情告诉老和尚。”

    十力嘉措可爱的小脸上一阵潮红,撅着小嘴低低呜道:“明明是云道哥你骗我说屋里有卷失传多年的《大日经》我才跟你去的,不然……”

    这位南方刁民却没有多与小喇嘛多辩驳,只是一脸严肃认真地仰望夜空,良久才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世界何其之大,我们却只能守个破宙这一亩三分田……”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万事都讲求一个缘字,因缘起又因缘灭,多想多虑,也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耳!”

    一个看上去已经年入耄耋的老年喇嘛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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