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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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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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吧?”

    李云道说:“如果不是几十年前的动乱,这江南古城还会漂亮十倍。现在,仿古的东西多,形似而神不似,多的是外形,少的是内涵。不过江南这边算不错了,古城里头控保建筑多,也算是没被城市化这头洪水猛兽拱翻了糟蹋。”

    齐褒姒进了巷子就东摸摸西瞧瞧,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粉墙黛墙的世界:“你真住在这里头?”

    李云道点头:“算是吧。”进了市局后,他虽然住在这满眼流水小桥的地方,但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去欣赏回味,前段时间是经常整夜不归,这会儿听到齐褒姒惊羡的口气,李云道自己想想也觉得颇为可惜。

    走过拱桥zhongyāng时,齐祸水看着倒映在缓流绿水中的明月就开始唱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齐褒姒的嗓音很好听,清甜中又带着一丝山东大妞儿的彪悍劲道。李云道也不急,坐在桥头听她唱歌,闻歌赏月,人生如果都能如今ri一般清静,那该也是一等幸事吧。

    齐祸水唱完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扑闪着大眼睛看向李云道。小巷里路灯昏黄,齐褒姒早就将贴在唇上方的两撇胡子取了下来,此时如水般的眼神落在李云道的身上。“喂,你相信缘分吗?”齐褒姒问道。

    李云道失笑:“你信佛?”

    齐褒姒点头:“小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长大了,却不得不信了。”

    李云道说:“我不信。”

    齐褒姒不解道:“他们不是说你在喇嘛庙里长大的吗?”

    李云道说:“你还沐浴着**普照阳光长大的呢,也没见你跟雷实德共产一回。”

    齐褒姒失笑:“雷实德那个该死的家伙……”齐祸水捏着jing致的粉拳往空中挥了挥。

    李云道笑道:“不是说娱乐圈都挺乱吗?陪酒陪聊那是常有的事儿,怎么到你这儿就不灵光了?”

    齐褒姒不满道:“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出卖灵魂得到荣誉和地位,最后一样得不偿失,我不想自己后悔。”

    李云道愣了愣,没有说话。

    齐褒姒突然回头:“李云道,你一定要去běijing吗?”

    李云道坚定点头:“去。”

    齐褒姒似乎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走吧。”

    下了桥,便是李云道的那处江南小院,刚刚兴致不高的齐褒姒跟着李云道一进小院,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己然凋谢的桃树,她又转头看向前方略显佝偻的身子。

    他,真的注定了只会为别人的女人摇桃花吗?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三人两打酒() 
小院儿不是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江南三进院落,而是推开桃木门穿过小院就是正堂外加两间东西厢房的小格局,齐褒姒不是没参观过京城那边有钱主儿整出来的前清王爷府,也见过那种外院套着内院的大四进四合院,但花几分钟参观完江南小院,居然也忍不住真心啧啧称奇:“啥叫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我今儿总算是了解了,拾掇得不错。”

    李云道一回家就瘫在小院屋檐下的藤椅上,此刻闻言挥了挥手:“到我这儿了你就随意吧,就当自个儿家,我也不特意招待你,我媳妇儿临走前把厨房冰箱里塞得满当,有吃有喝,你自取。”说完,调头对站在午槛后头微笑不语的白小熊道,“对了,咱哥俩儿整点儿啤酒?”

    白小熊点头,去厨房冰箱取酒,不到半支烟的功夫,竟变花样一般地整出四盘小菜外加一打啤酒,山东大妞齐祸水也来了劲头:“算我一个呗。”

    李云道乐道:“山东人就没有不能喝酒的。”白小熊点头表示赞同。

    齐褒姒大咧咧地启开一罐啤酒:“你喝山东人喝过?”

    李云道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米边嚼边道:“我就认识两个山东人,还是兄弟俩,姓薄,哥哥叫大车,弟弟叫小车。”

    刚喝了一口啤酒的齐褒姒直接呛得喷了出来,女神形象全无,白小熊连忙齐偶像递过去一张纸巾,齐褒姒擦干净嘴角,竟然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李云道:“你认识**兄弟?”

    “难道我应该不认识他们?”李云道笑着反问,他早就猜到以**兄弟在京城那么大的手笔,自然不是普通凡人,今天听齐褒姒这么一问,更能证实他的猜测了。

    “你知道坊间传言**兄弟是靠起家的吗?”齐褒姒直勾勾地盯着李云道。

    李云道笑着耸了耸肩:“我跟他们也是只是萍水相逢,喝过两次酒,他们做什么起家的,跟我关系不大。”

    齐褒姒又转向白小熊,白小熊也耸肩道:“我也只是认识,跟他们没有深交,北少倒是跟他们有点儿交情。”

    齐褒姒喝了一口酒道:“我听人说,薄大车早年是山东一带赫赫有名的大响马,他弟弟薄小车也是踏着哥哥的脚印走的。”

    李云道失笑:“响马?还绿林好汉呢。我说你好歹也算是个公众人物,怎么也跟普通小老百姓一样八卦呢?”

    齐祸水不以为然道:“我首先是个女人,其次才是你口中的明星。”

    李云道点头:“那你见过**兄弟吗?”

    齐褒姒摇头:“也不能算见过,只是在一个社交场合远远地看过一眼,看得出来兄弟俩都是很霸气的人哩。”

    李云道失笑:“霸气你也能看得出来?”

    齐褒姒道:“我可是学表演的,虽然擅长就是揣摩人物形态和心理了。”

    这一点,李云道倒是赞同,点头道:“我跟**兄弟都没有深交,我听我二哥说,**兄弟跟他有结义之情,所以那两位名义上也算是我的哥哥吧,因此,自家哥哥,霸气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齐褒姒好奇道:“说说你两个哥哥呢。”白小熊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李云道。

    “老大当兵保家卫国去了,老二满世界跑估计忙着拯救地球呢。”李大刁民一笔带过。

    见李云道语焉不详,齐褒姒又道:“你不是当jing察的吗?白天那两个小孩儿为什么叫你师父?你还兼职当老师?”

    李云道笑道:“我原本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儿,后来yin差阳错就成了那俩儿小兔崽子的家庭教师,再后来蒙秦家的老爷子看得起,送我进大学进修了一年,又找关系把我弄进了公安局,于是我就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jing察。”李云道同样是轻描淡写,背后的凶险只字未提。

    齐褒姒道:“可是我听大双说你不单救过他们的xing命,还救过他爷爷的命。”

    李云道举杯道:“那都是小事儿,不提也罢,喝酒,欢迎两位来我家作客。”

    齐褒姒和白小熊同时举杯,三罐啤酒同时见底,又打开三罐。李云道似乎毫不在意齐褒姒的明星身份,只跟她如普通朋友般平等交流,白小熊虽然是粉丝,但他向来xing格内敛,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齐褒姒喝得很开心,三个人聊到深夜居然喝完了整整两打啤酒。

    夜风轻拂,齐褒姒回头微笑望了一眼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沉沉睡去的男人,打开院门时,手机巧好震动。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到苏州了。”

    齐褒姒道:“我知道。”

    “去哪里接你?”

    “你自己找酒店住下吧,明天我会打给你。”说完,齐褒姒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夜空月朗星稀,照得小河边的青石小道如同白昼一般,齐褒姒缓缓走到桥边,寻了一处干净的桥墩坐下,对着缓缓流动的河水,齐祸水又开始轻轻哼唱。“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我爱这夜sè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闻这夜来香,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歌声伴着夏夜的风,在苏州城的小桥流水上轻轻回荡,仿佛恋极了这人间天堂般的地方。

    次ri清晨,李云道被一阵米香挠醒,米香是从厨房里传来的,小院的竹制小桌上放着一张纸,李云道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那纸,字迹隽秀,又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有着山东人特有的豪迈。

    信的字数不多,只寥寥几行:“后会有期,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来京城别忘了跟我联系,号码是136……,齐媛。”署名是齐媛,而不是齐褒姒,或许清晨写下这行字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签下这个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原名——齐媛。

    李云道打了个哈欠,收起那张还带着香气的纸,摸了摸肚皮,冲屋里喊了一声:“小白,吃饭喽!”

第三百一十二章 爆菊耶() 
半小时前,清晨。晚夏的风难得清凉,拂过小院上方,院后的参天古槐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藤椅上的年轻男子睡得正香,却没有丝毫的鼾声,看起来身体机能调节得极好,只是熟睡中的人却眉头紧蹙,显然有些心结连睡梦中都不能放下。

    穿着一身男装的齐褒姒悄然从正堂里走出来,脚步声极轻,似乎生怕惊醒了在小院里睡了一夜的男人。今夜她睡得很好,没有做恶梦,也没有三番五次地从梦中惊醒,几乎是一觉睡到天亮。蹲在藤制躺椅旁仔细端详着眼前刚刚认识不到四十八小时的男人,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竟然莫名其妙地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产生了好感。

    她仔细盯着年轻男子看了许久,将写好的字条放在竹桌上,最后轻轻将盖在他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站起身走向那扇桃木院门,缓缓地轻声开门,没发出任何一丁点地声音。又走到昨晚轻声哼歌的小桥头,东方渐红,天边的云彩倒映在碧绿sè的河面上,此情此景,让她突然有种想住下来不再奔波劳碌的冲动。

    她在这儿站了足足小半个钟头,她才拿出手机,开机,随后近百条短信几乎在同一时间挤入她的手机,都是中国电信未接来电的提示,从昨晚凌晨开始,到现在六个钟头,那人每五分钟拨一次电话,总共七十三条短信。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犹豫了一下,电话毫悬念地响了。她摁了接听键,电话放在耳边,却没有说话。

    “媛媛你在哪儿,我来接你。”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嘶哑,显然一夜未睡,jing神萎靡,就算此刻打通了一夜未开机的电话,他已经累得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齐褒姒冷冷道:“不用了,我自己解决。”

    “媛媛,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打了你一夜的电话。”

    齐褒姒眼睛微红道:“前天晚上我打你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接?”

    “媛媛,你也知道,素青身体不好,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高峰,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不语。

    齐褒姒苦笑:“如果从高中时开始算,十年了吧?你那时候说,等大学毕业了就娶我,可是结婚戒指戴在你老板的女儿手上。你不怪你,我知道你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很难,可是,现在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媛媛,你再给我点时间,两年,不,一年,就一年可以吗?一年时间,我肯定处理好我和素青的婚姻关系,还有,我自己名下的公司也渐渐有了起sè……媛媛,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再等一年也不行吗?”

    “我软弱助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拉去陪人喝酒的时候你又在哪儿?”齐褒姒几乎是哭喊着喊出这句话,随后缓缓在小桥头的石墩边缓缓蹲下,放声大哭。

    “媛媛,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来接你。”电话那头的男人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道,“别哭了,待会儿见面后,我带你去吃苏州最好吃的小笼包。”

    一双温暖的大手突然出现在齐祸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她微微抖动的后背,动作轻柔地从她手上接过那只jing致的手机,却也不挂掉,只对电话那头的男人缓缓道:“你最好还是别来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jing惕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美妞儿昨晚住在我家。”李大刁民冲梨花带雨的女人挤了挤眼睛,神情促狭。

    “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媛媛昨晚怎么会跟你在一起?”电话那头的人急了。

    李云道笑道:“可不光是昨晚,前天晚上我们也在一起哩,对吧,我美丽的齐女神。”李云道又故意冲齐褒姒做了个鬼脸,气得齐祸水恨恨地掉过头去擦眼泪。

    “你……”叫高峰的男人喘着粗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是谁?”

    李云道笑道:“你可以叫我爹,也可以叫我爷。”蹲在李云道身边嗅着鼻子的齐祸水居然被他这句话逗得笑了起来,嗔怪地在某刁民肩膀上轻打了一下。

    高峰吼道:“我cāo**笔的,你敢告诉我你是谁,我找人废了你。”

    “啧啧啧!”蹲在石墩旁的李大刁民挠了挠后背的痒痒,活脱脱一个山里刁民的形象,“刚刚我就觉得你不是个男人,这会儿我就怀疑了,你丫的长了鸡*巴没?你妈生出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孬种,怎么还好意思见人呢?唉,我真为你妈感到不值。”李云道的言语虽然粗俗了点,听得齐大祸水俏脸通红,但偏生这个时候,这种原本听起来不堪入耳的言语,竟然让她觉得如此贴心。上一刻依旧冰凉的心此刻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注入一丝暖意,让她彷徨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以跟你谈谈吗?”高峰似乎也发现在言语上自己是斗不过电话那头的人,改变了策略,先挖出这家伙的身份现说,如果不是那种上得了台面的,先直接在江南找人废了他再说。

    李云道笑道:“你二百五啊?”李大刁民顿了顿,看了一眼真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齐褒姒,突然认真道,“你叫高峰是吧?姓高的,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齐媛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我不管你们是高中的初恋还是大学的情人,你一拖家带口的,能给人家啥?听兄弟一句劝,哪儿凉哪儿呆着去,最好立马麻溜儿地给我离开苏州。这样吧,今儿中午之前,你要是还在江南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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