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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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10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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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换辆车,你也得换身衣服,否则目标太大,还没出城,很可能就被人拦下来了。”李云道知道身边的女少校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但无论她信与不信,自己都有责任提醒她。

    “换车?换衣服?”吴羡华将车缓缓拐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将车停在路旁,如墨玉般的秀眉微微蹙起“怎么换?”

    “你等我一会儿。”李云道平静地推门下车,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看到街口有一家大门紧闭的商店,便径直走了过去。

    吴羡华一直在后视镜里关注着那道身影,见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商店的门,进去了片刻便拎着一袋东西走了出来。

    “换衣服,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李云道将从商店里顺手牵羊的衣服放在副驾上,便转过身去警惕地看着两旁的街头和巷尾,不过幸好这是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街,在逃出缅光的人还没有完全归来的时候,这条原本就远离喧闹的街市显得是那样的僻静。

    吴羡华拎起那袋中的衣物,看了看尺寸,便有些羞恼,从里到外,不大不小的的确确正好是她的尺码,可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某些隐秘的数据的呢?看着这些衣裙,吴羡华有种从里到外都被人看光的羞怒,但她也很清楚此时是非常之期,容不得自己的那些小儿女心思作祟。于是,一边警惕地看着那背朝着自己的家伙,一边悉悉索索地换起了衣服。

    “好了!”

    吴羡华的声音从后面转来时,李云道却连头也未回“抓紧,前面有大路,应该有车停在路边。”

    吴羡华惊道“你还要偷车?”

    李云道平静地看着她道“这是战争。”

    吴羡华顿时语塞,点点头,从车上迅速下来,跟上已经将自己甩开一小段距离的李云道,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叫王望南的中国人似乎也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文弱无用。

    接下来,吴羡华更是看到了这位在她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男子是如何用一根简简单单地尺子打开一辆停在路边的本田小汽车,之后更是神奇地发动了那辆各方面车况都良好的家用轿车

    ,一路驶向城外。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吴羡华想到了父亲曾经教过她的出自华夏古典四大名著《西游记》的名言,眼前这位看着仿佛一无事处的男子就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但让她更警惕的是,这个名叫王望南的华夏男子会这么多的绝活,那么他在缅国做什么呢?

    开着车的李云道并没有注意身边女子眼中透露出的复杂思绪,他在思考着一些后面的问题,但他马上就不得不回过神来,因为眼前的问题来了——在出城的路上,一条绵延近数公里的车队拦在了他们出城的路上,吴羡华下车问了前方的司机,才带回来一个更糟糕的消息。

    “登温借口筛查老头子的余党,在前面设了哨卡,你之前说得不错,登温应该猜到了,他切断了所有的通讯后,我一定会去向觉温将军求救,这条路是通关城外驻军基地的唯一一条道路……这一关我们怕是躲不过去了。”吴羡华眼中透着一股绝望,如今生死未卜的是她的父亲,一面压着内心的惶恐不安,一面还要面对那些野心家的诘难,以往只觉得自己已经很能干了,但现在想来,多数的时候,自己还是活在了父亲庇荫下,诸多的压力和危机都是自己那位身边光复军精神领袖的父亲给承担了。

    李云道看了一眼前方长长的车队,又向后看了一眼那些终于得空回城收了大包小包塞进汽车载着一家老小要远离战争漩涡的缅光人,很明显自己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局面,除了跟随车队缓慢前移外别无他法。

    “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李云道看了看前后,想了想才道,“项链、戒指、手表,都可以!”

    “你要做什么?”这回吴羡华终于还再犹豫,但还是一边摘下身上的这些金首饰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想用这些东西买通前面哨岗的士兵?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光复军军纪严明,跟老头子身边那些插科打诨的家伙可不一样。”

    李云道笑了笑,指着手中的那些首饰问道“有没有特别有纪念价值的?”

    “这条项链,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不用如果用它能救得了父亲,我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也是会理解我的。”

    李云道将那条很明显有些岁月痕迹的铂金项链挑了出来还给吴羡华,而后掂了掂手中的东西“换你来开一会儿,我周边转悠一会儿,马上回来。”

    很快,吴羡华就发现这辆从街头顺来的车被被褥、盆子一类的家什塞得满满当当,乍一看,倒是还真像是出城去逃难的普通缅光家庭。

    “你……你用我的首饰就换了这些东西?”虽然知道李云道在做什么,吴羡华还是觉得有些不值,毕竟那些都是价值不菲的首饰,“你早说你要换这些被褥啥的,我直接给你现金了,我身上有现金!”

    李云道笑了笑,又重了一遍刚刚的话“这是战争!你觉得在战争期间,你的那些纸一样的现金,还

    有人要吗?你那些首饰是硬通货,你信不信我刚刚要是拿你所谓的现金去买这个东西,我估摸着连个盆都买不回来,你难道没听说这两天缅光的通货膨胀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了吗?”

    吴羡华在美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自然很清楚李云道话并非危言耸听,战争期间能让人活下去的一切直接资源都是最宝贵的,而以往人们为之争抢甚至打破头的钞票现金,倒真的成为了一堆不值钱的纸币。

    “你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李云道坐上脚下还塞着一张小板凳的副驾,看着前方绵延数里的车队,叹息道,“所以我向来不太支持你们这种类型的变革方式,太粗暴了,最后最受伤的还是这些普普通通的百姓。”

    趁着车队缓慢移动的时间,吴羡华试探着问李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云道耸耸肩膀“不是介绍过了嘛,我是查尔斯的朋友。”

    吴羡华问道“你来我们缅国做什么?”

    “你信不信,半个月前我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出现在缅光,还跟你这位光复军的女少校开着一辆破本田,载着一车放在我们华夏不值五百块的家当,夹杂在一群难民潮里艰难前行。说实话,谁要是半个月前这么告诉我,我一准儿是不信的,可是这就命运,有时候来得太快,根本就容不得你反应。”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缅光做什么?”

    “就像这些普普通通的缅光百姓,前天上午他们很可能还沉浸在某种节日的喜悦里,不到几个小时,他们以往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那些曾经的期翼与梦想,也在瞬间被炮火撕扯得粉碎。”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是个好人。”

    吴羡华一阵无语,皱眉打量身边的华夏男子,又想起刚刚他找衣服和偷汽车时的所作所为,摇了摇头道“你不想告诉我没关系,但我大体上也猜得出来你是什么人了。可是,你跟查尔斯是朋友,难道说查尔斯的背后是他们华夏人?”她虽然在尝试着分析和猜测,但是却一直都没落在点子上。

    李云道笑着摇头“我不是间谍。”

    吴羡华轻笑“你不要急着否认,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越是急着辩驳,就说明你越有问题。当然,如果你帮我救了我父亲,以往不管你做过什么,都可以一笔勾销。”

    李云道苦笑道“你倒是大度,但是却一下子就把我划进了某个特定人群的范围,这样不好,特别是在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的前提下,你这么说,我会觉得很委屈的。”

    吴羡华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们这样的人很擅长花言巧语,目的却只有一个。嗯,其实我们光复军中很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能顺利地把父亲救出来的话,我可以向父亲进言,让他把你留在光复军里帮我们培养像你一样的人。”

    。

第一千八百章 觉温将军() 
一个组织发展到一定规模后,都会陷入普遍的人才危机,无论是公司,还是军队,又或者是国家,因而中华古典名篇中时不时便会出现“倒履相迎”一类脍炙人口的典故。显然,这支蛰伏于缅北山林的异队也到了求贤若渴的阶段,尤其是在攻入首都缅光即将建立全新政权的时候,更是需要广纳贤良。在礼贤下士这一点上,女少校吴羡华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父亲的影响,看到刚刚李云道一系列令她瞠目结舌的表现,便起了招揽之心。

    听出了吴羡华的诚意,换坐到副驾上一脸微笑李云道摇了摇头道“谢谢少校的好意,只是我的命运并非控制在我自己的手里,虽然我现在也正在很努力地想掌控它,但应该还需要不少时间。话说回来,你刚刚看到的已经是我在这方面极限了,再多也就只剩下黔驴技穷了。”

    吴羡华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刚刚的邀请不过是临时起意,如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解救父亲结束源自光复军高层的这场内乱“查尔斯先生说你聪慧绝顶,你帮我分析一下,为什么登温能在刺杀发生后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她看着前方的车流问道,“刺杀我父亲的是什么人,谁是背后主谋,是已经溃败的老头子的人,还是光复军内部出了问题?”

    李云道想了想道“我们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吴羡华一脸不解“什么本质?”

    李云道看着逐渐阴霾的天空,笑着道“真相总比谎言来得慢一些,但并不会永远被谎言遮盖。”

    吴羡华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加上心中着急,顿时便失去了跟他继续对话的兴趣,见车队如同蜗牛般爬动,想着生死未卜的父亲,心中愈发焦急,拼命地摁了两下汽车喇叭,除了引起前后有同感的司机们发出一样的鸣笛声外,车队前进的速度并未有任何改善。

    距离哨岗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时,吴羡华看清了那些哨岗旁的军人,刹那间脸色大变“是登温的手下韦扬,他认得我,怎么办?”吴羡华已经下意识摸向藏在腰间的配枪,却被李云道摁住。

    “先不要动,看看情况再说!”李云道面色如常,但看向前方那些荷强实弹的士兵,眼神中还是透出一丝困惑——难道这些士兵拦在这里,就为了阻拦吴羡华去向觉温将军求救?从吴羡华的描述来看,觉温驻扎在距离缅光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主要是为了防御老头子残部的反扑,只要他肯帮吴羡华,掉转枪口便能转身进驻缅光——在光复军中,无论才能还是威望,觉温都远在登温之上,几乎稳坐仅次于吴山的第二把交椅。李云道看来,发动这次叛变的说什么都不应该是那位登温将军,而是距离缅光仅二十公里的觉温才符合常理,但现在事实是登温发动了叛变,觉温倒是按兵不动,就仿佛原本你以为要吃人的大鲨鱼在温柔地打着瞌睡,反倒是那条一条窝在墙角里的乖猫咪突然跳出来张牙舞爪。不知为什么,李云道总觉得隐隐有什

    么地方不太对劲。

    “别紧张,放松,就算他们看出了,咱们不要反抗,就咱们这两个人,还不够人家一轮扫射呢,而且周边这么多平民百姓,到时候误伤了人就不好了!”看着神色紧张的女少校,李云道嘱咐道。

    “嗯!”吴羡华用力地一点头,但是紧崩着的神经还是出卖了她。

    车子终于缓缓地开到哨岗前,一个黑矮的士兵凑上来看了看满载家什的后座,用缅语问两句,便点点头就打算放行,就在吴羡华松了口气的时候,一个瘦瘦的少校军官突然用缅语喊了一声“等一下!”

    吴羡华面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掏枪,被李云道飞快摁住,皱眉冲她摇了摇头。

    那瘦削的少校军官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摆摆手,那黑矮的士兵敬了个军礼就连忙跑到一旁去核查别的车辆。

    少校军官凑到车窗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吴羡华,问道“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吴羡华咬了咬牙,却不看他,只是目视前方,机械地回答道“离开缅光。”

    少校军官点点头“目的地是哪儿?”

    吴羡华的右手在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抽出手枪在这个笑得很欠抽的少校军官脸上来一枪,但李云道一直握着她的右手,让她无法去拔腰间的手枪。

    见她不回答,那少校军官问道“这个人是谁?”

    吴羡华怒目相向“是我丈夫。”

    “哦?”少校军官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李云道两眼,他轻轻地拍了拍车门,抬手示意前方的士兵抬起栏杆,“嗯,那就祝你们旅途愉快!”

    吴羡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不是李云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甚至觉得自己在梦中一般。

    车子发动,缓缓驶出哨岗,李云道一直在后视镜中看着那个带着一抹诡异微笑的少校军官,看着镜中的瘦削男子伸着一根手指左右轻轻摇摆,仿佛在跟车中的吴羡华说再见一般。

    “他就是韦扬,他明明认出了我,却放我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哨岗从后视镜中消失,吴羡华顿时激动得握拳颤抖,“一定是父亲,一定是父亲的模范榜样感动过他,所以他才放我们去找觉温将军。”

    “他是登温铁杆部下?”李云道若有所思地问道。

    “以前是,但我现在觉得应该不是,他知道自己不光是登温的部下,更是光复军的一员,我父亲的麾下!”吴羡华有些兴奋,看着远方的道路微微扬了扬下巴,“现在,我们只需要尽快到达觉温将军的营地,请他带着部队一起进入缅光城,”

    “嗯。”李云道却越来越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充满了诡异,但因为对光复军并不了解,一时间还是没能琢磨出究竟哪儿出了问题。

    距离缅光城二十公里外的一处狭长山谷,易守难攻,觉温麾下号称五个师的兵力就临时驻扎在附近,以防

    逃遁出缅光的老头子残部的反扑。

    临时军营的指挥中心借扎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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