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发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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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发生前-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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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幅馋嘴样子看得青山想笑,想想现在的情况,又真是有些笑不出来,都是穷闹的。

    “那国华是谁,这时候肉不好弄,他白给你的?”青山问。

    “哪儿能白给啊,他小气着呐,我要给他洗衣服补衣服的,瞧他那邋里邋遢的样子,要不是我……”赵爱红说到这里红了脸,没有往下说,但这般情态看在青山眼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没什么变故,这个国华可能就是未来那个抛妻弃子的二姐夫了。

    他还想再多问两句,可赵爱红警觉得很,翻了个白眼说:“行了,有肉吃都堵不住你的嘴,问那么多做什么,对了,吃肉的事儿可不许告诉爹娘啊!不然以后不给你吃了!”

    青山心里有事儿,敷衍地点点头,没说别的。

    中午的时候大姐赵春花回来做饭,赵爱红把她拽到屋里,把留给她的那块儿肉给她吃了,青山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赵春花在抹嘴,她见到弟弟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身去厨房弄饭了。

    青山没死了读大学的心,下午的时候又去书记员那里探问了一下,借口自然还是为了认识更多的字好学习书上的内容,领会上头的思想。

    这种积极向上的心态是值得表扬的,书记员夸了他一番,说到读书却卡壳了,高校都不招生了,那些当老师的都被抓出来批了,哪里还有几个学校正经开门?更不要说有几个学生正经读书了。

    这就好像没有科举考试的时代,没有几个书院能够开办起来。

    书记员是个圆滑的,他提出可以教青山认字,整本书总共才多少字,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青山有些失望,却还是应下了这件事,不然也没有由头跟自家说他怎么突然就认识那么多字,还会那些高中生都不会的数学知识。

    如今不管书记员教多少,他回家总也有个说法。

    心里头存了事儿,晚饭的时候他吃得就少,青山娘现在最紧张这个,生怕他吃不够没营养,吃饭的时候多劝了两句,吃完了还把青山拉到厨房,准备给他做碗鸡蛋羹,让他偷偷在厨房吃了再去睡。

    火点着了,青山娘回头就要找藏起来的鸡蛋,一扭头却看见青山递了个碗过来,大海碗里头一小块儿黑乎乎的肉也就刚刚铺了个碗底。

    “二姐今儿拿回来的,我们都吃了,娘你热热,跟爹夹馍吃吧。”

    几辈子青山都不怎么会做饭,想吃肉却不会自己弄,总要让青山娘沾手,这一沾手不给爹娘吃又不好,若给了,说了实话,又怕显出赵爱红的小心眼儿来,他索性就说自己吃过了,这些是她们留给爹娘的。

    青山娘哪里信,自己养的女儿自己知道,就是最不爱说话的老大,干了这样的事也要到她面前表个好,何况是唧唧喳喳的老二,若是她留下来的,吃饭前一准儿说了,非要让人夸她两句才甘愿。

    也不知是不是那火烧得有些大,柴火有些湿,熏得眼睛都潮了,“哎,你吃了没?你可别骗娘,肯定是你二姐偷偷弄的,你没吃这才留下了。”

    哪里想到青山娘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敏锐,好几回都成功蒙混过关的青山没防备,脸上露出些来,被青山娘给瞧个正着,她搂着儿子的肩膀,使劲儿拍了拍,“个混小子,还会糊弄你娘了!”

    笑骂两句,揉了揉眼睛说:“等着,娘给你热热吃。”

    肉重新加工了一下,青山娘努力把肉榨了些油出来,剩下来的,按照青山的说法,十分奢侈地弄了把野菜炒了,配上杂粮面儿的窝窝头,倒是一盘大餐了。

    “咱们偷偷吃,不给你姐。”青山娘拗不过青山,最终还是和赵父一起跟着吃了,只把两个女儿撇在了一边儿。

    早早回房的赵春花和赵爱红哪里想到会被青山无意中坑了一把,在爹娘面前落下个私心。青山自己也没想到他这借花献佛很是在爹娘面前刷了一把好感度。

    临睡前,青山娘难得地跟赵父感慨:“不怪我疼儿子,瞧瞧那两个丫头片子,翅膀都没长长呐,心就不在家里头了,若没有儿子,以后怕是都没人养老……”

    赵父赵厚生是个沉闷性子,大姐像极了他,他对女儿也不曾薄待,便是老二还是丫头片子的时候,他也没怎么抱怨过青山娘,但事情是经不住对比的,那么难得的肉,也唯有儿子念着给他这个当爹的留,哪怕留得不多,也是个心意,女儿那里,真是有些让人寒心了。

    “晚了,快睡吧。”赵厚生没有跟青山娘多说,翻个身儿就睡了。

    青山娘也没再嘀咕,但心里头对儿子到底是更偏心了一些。

    所以,关于朝阳公主的婚事在琼林宴过去五天之后就尘埃落定了。

    这一次,定下的同样是个青年才俊,也是出席过这一批琼林宴的新任进士,不过并不是状元榜眼探花那样明显的三甲,而是排位略微靠后一些的一位勋贵家的嫡次子。

    “勋贵之家,嫡次子,又能自己考上进士,也算是有能为的。”朝阳公主听闻后是这般评价这桩婚事的。

第230章 第 230章() 
♂!

    此为防盗章

    完全没有问缘由,六姨太第一时间就拉起跪倒在地的儿子,如今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大人了,站起来比自己这个当娘的还要高两头,六姨太要仰头去看他的表情,“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什么危险不危险的,要是有危险我就去跟老爷求救,哪怕远水解不了近火,还有左邻右舍的,都是好人,咱们一个国家出来的总要互帮互助才好,他们定然会帮忙的,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你别这样吓娘。”

    “……真的是很危险的事情,而您的存在就像是人质,是一个掌控我的把柄,我需要您的存在,不然不能够被信任,不能够接触到一些资料,但您也会因我的举动而有危险,因为那些重要的不能够被泄露的东西我是注定要泄露的,所以,娘,对不起。”

    “你一定要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其他的就跟平时一样好了,就当我结束了假期回到学校上学,并不会经常回来,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是安全的,当有了事情发生,您一定要冷静。”

    六姨太对那一天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因为儿子详细给她假设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其中有一种就是眼前这样的……

    “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啊,你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娘啊!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读个书还读出人命了,你们赔我的儿子!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

    一切都很像,那个死去的人不知道是怎样尸体不全,手都被压扁了,血肉和白骨碎成一滩,面容更是无法辨认,但,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总有一些微小的特征供他的母亲识别。

    六姨太除了第一眼看到尸体的时候呆怔了一下,之后的发挥简直是无师自通,只管把那不要命的劲头拿出来扑到尸体上哭喊,明明辨认出来不是自己的儿子了,心中却没有半分欣喜庆幸,所有的担忧都化作悲愤的哭声,不止哭,还去撕扯那些送尸体过来的外国人,甚至上去抓挠。

    她从不畏惧这样的场面,为了儿子,她敢和任何人拼命,甚至在儿子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再不见回来的日子里,她在脑海中预演了很多这样的场景。

    她没什么文化,不过是个乡村出来的姑娘,唯一的好处就是长得好,懂得看眼色,一点点儿从丫鬟成了姨太太,甚至还越过那么多姨太有了个儿子,生得下,长得大,活到这般优秀的儿子,每每想到,六姨太都会笑的,而此刻,她要做的就是扮演一个伤心悲痛的失了儿子的妇人,甚至她还可以借机装疯,方便儿子的营救。

    “哎呀,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啊,这是怎么搞的,一定要给个说法才行,不能这么欺负我们!”

    国人的天性就是爱看热闹,这样的大事,纵然他们进门的时候没有声张,但当六姨太哭闹起来,还有谁会不被吸引,三姑六婆即便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也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凑过来说三道四的,一时间场面热闹得很。

    外国人对其他国家,尤其是肤色和他们不同的人种分辨度并不是很高,这个时代还没有过于专业的微表情研究,更加没有什么心理侧写的说法,过来的人只不过是对这方面有些许了解,简单观察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异常就放过了。

    他们本来是有些怀疑的,毕竟那个爆炸太巧合了,但相关的证件衣裳都符合,身高什么的也都差不多,他们的怀疑并没有充足的证据作为依托,最终也只能拜倒在这样粗糙的认证之下。

    或许应该说,他们是败在了轻视之下,他们并不相信这个国家的人会有怎样的聪明才智,更多地相信他们的无能昏庸,于是放过了这条线,转而注意其他人,比起中毒的胡尚荣,那些没中毒也没死亡的同样有嫌疑,要知道,研究室的人并不都是一个国家的,所以……

    已经在归国途中的胡尚荣并不知道六姨太的演技那样过硬,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六姨太连同那些热心八卦的邻居会被他连累到死,但他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因为时间的不确定和研究院的严密程度,他不认为自己还有跟别人联手的机会。

    至于替死的人——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这样就相信了我。”

    匆忙的出逃过程中,遇到了偶然聊过天的某党派人士,两人之间曾有过一次聊天,同样是在国外读书的,所以难免会有些好奇对方的理想,在这样的时代,若是闲聊之间谈不到理想就太不符合潮流了,所以,胡尚荣也从他的聊天中发现对方是倾向于某党派的。

    或许出于上一辈子遗留下来的某种观点,他对党争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印象,也就不愿意与之深交,圈子里头遇见了点头聊两句咸的淡的,旁的也不多说,那个时候他也没有优秀到让对方为某党派招揽的程度。

    没有完整计划的出逃必然要有很多尾巴,胡尚荣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些尾巴的,所以跟六姨太商讨的时候连装疯的主意都出了,只为了让六姨太在事情败露之后能够保命。

    而遇到了这个人,胡尚荣却有了新的想法,同样是要把资料出卖出去,也不局限谁有,反正谁都会有的,那么,不如就近好了,也可以借对方之手解决某些后顾之忧。

    哪怕不能完全解决,有个分散注意的存在也好啊!

    这样想着的胡尚荣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的能量,能够在之后准备了那样一具极为合适的尸体,制造了一次意外爆炸的事故,掩护了他的出逃。

    回想起来,这些都不足为道,反而是对方能够那样简单地相信他有些令人惊讶。

    “怎么会不相信,胡先生的志向可是没有人不知道的。”对方一身西装革履,一如这个时代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有些可笑却又十分有时代特色的二八分被打理得十分整齐,那张笑起来的脸上没有一点儿可以代表党派特征的严肃。

    “我们知道得晚了些,却也知道胡先生之后被吸纳入了武器研发,只不过具体是什么武器却没有人知道,但想到胡先生的志向,能够让胡先生投身其中的必然是理想的武器,所以,哪怕我不是专业的,听到胡先生的那些话也还是可以赌一赌的,同是国人,总有些希望是相同的。”

    是的,同是国人,总有些希望是相同的,难道那些无病□□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好吗?难道那些只会在报纸上打嘴仗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富有吗?难道那些只知道抱怨只知道崇洋媚外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强大吗?

    他们都希望的,只不过有些人是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不去争取,有些人是觉得别人做不到所以不去期待,有些人则是明白积重难返从现状看不到希望,但心底里他们还是有一个共同的愿望的,所以才会被那些外国的繁华迷住了眼,因为他们希望自己的国家也能一样兴旺昌达。

    “这赌注有些大,不过你们赢了。”胡尚荣暗自点头,扶了一下滑落的眼镜,他现在近视的度数很高,离了高度数的眼镜几乎是个睁眼瞎,因为用脑过度又或者是心神焦虑等问题,他的发际线也有些朝上发展,乍一看去几乎比旁边同样岁数的年轻人老了十岁不止。

    唯一让他能够安心的则是他死死记在脑子里的那些资料还有那一小块儿随身携带出来的样品。

    为了完成携带样品这样的工作,他借鉴了一些影视作品里通常有的梗,把铀235藏在了血肉里,为了这一点点儿样品他要付出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远在渡轮上的胡尚荣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地离开,还有一个原因,研究室中有人认识到了这种武器的威力,自然也会想到若是敌国拥有之后的可怕,为此积极奔走,引起政府重视的同时也分散了他身上的嫌疑,让他平安回到了国内。

    称不上山的土坡上,一个少年站在坡顶,打着补丁的衣裳,破了的裤脚还拖着连绵的线尾在空中摇曳,宛若那随时会离开母体的蒲公英,厚实的布料是灰扑扑的黑色,上面还沾着苍茸。

    黑色的短发被风吹乱,有些发丝遮住了眼,抬手拨开,有些粗大的关节和糙皮的手,不用看剧情都知道,家境不是太好。

    喊人的也是十来岁的少年,穿着打扮都差不多,灰布裤子白背心,一看就是山里人的样子,很符合此时的环境。

    站得高,看得远,站在土坡上的青山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村庄,还有那连绵的完全没有经过修整的山路,蜿蜒向远方,好像在草丛中潜伏着的灰白色的蛇,不知道头尾。

    此刻,正有一辆绿色的车在“蛇身”上行驶,瞧那方向,是要来到这个村庄的,因为它已经放慢了车速。

    “青山,快下来,快下来!车来了,车来了!”

    已经跑到土坡下的几个少年中,还有一人在冲着青山招手,瞧那着急的样子,分明是等不及去看热闹了。

    “来了!”高声应了一声,青山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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