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末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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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末的幸福-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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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路人甲,她已是仁至义尽,还想耗她多少光阴?童撤无奈地拍了拍殷凌的肩,心里有一些些的疼:“进去吧,没有人会怪你的。”
她是个招人疼的女孩,即使宫子这么痛,都舍不得说她一句,又何况是那些小事呢。想起宫子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眸,耳畔仍残留着他沙哑悲凉的笑声,那声声理解,即便是旁观的人都痛彻心扉。
她想,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懂殷凌。
错过他,真的好么?
童撤有些犹豫地看着殷凌,突然问道:“告诉我,为什么昨夜会……你不是那么开放的人,不是吗?”
殷凌身体一僵,沉默的气氛在瞬间凝滞,有些颤抖的不安。
半晌,她才在童撤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轻声地说了一句:“因为,他说……他希望我能放过自己。”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便足够让萧珞得到全部的她。因为她要的,从来就是简单却真挚的感情,不含杂质的温柔。
原来,如此。
殷凌或许是倔强,却也是单纯的。她要的感情,不是宫子的百转千回,而是萧珞的勇敢直接。或许,她和萧珞在一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童撤深深地看了殷凌许久,看得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才像悟出了什么似的,轻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句:“我们进去吧,李茜昨天就想和你道歉了。”
李茜几乎是一看到殷凌走进宿舍,就倏然起身冲了过去,却在她面前约莫两三步的位置,突然停了下来。
殷凌尴尬地看着反常的她,却被童撤一把推上前去,嘴巴倔强的她,终于硬生生地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李茜一听就哭了,眼泪一流,再也忍不住地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这一哭哭得惊天动地,哭得几个女生都吓得魂飞魄散。
吴夏雪连忙关上宿舍门,杜绝围观,而童撤和殷凌手足无措地安抚她,只差没有跪在地上哀求了。尤其是殷凌,她哆嗦地戳了戳嚎啕中的李茜,颤抖地反省着自己不够诚意的道歉:“是我错了,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
李茜愣是哭了许久才歇伙儿,哼哼唧唧扭扭捏捏地扯着殷凌的袖口,可怜兮兮地道着歉:“不,都是我的错,是我盲目地代入了自己……”
这一句话,震住了满屋子的人。原来家境极好的李茜,并不真的像表面上那般光鲜亮丽,她同样有一个破裂的家庭。
她拥有的幸福,甚至比殷凌还短暂。从懂事开始,她就一直生活在父母的争执中,年幼的她曾抛弃自尊地哭过,求过,痛过。然后她知道了,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微薄,薄弱得仿佛一张可以碎裂在风中的纱。
她比殷凌更清楚,第三者是一种怎样无孔不入的生物。当年,他们的父母只差一步就可以复婚了,她左手拉着爸爸,右手拉着妈妈的幸福,却不过只维持了短短一周。当她因为可以相信幸福,以为终于柳暗花明的时候,她现在的继母抱着哺出生的妹妹,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
那时才不过十岁的她,第一次看到了崩坏。
身为第三者,却巧妙地瞒着所有人偷偷去外地生下孩子,然后抱着婴孩出现在正房夫人的面前。
那是一种怎样的侮辱,男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他们只会将妻子的愤怒视为无理取闹,只会给他愿意给的让步。但作为人妻,永远都无法抹杀这样的痕迹,只要还留有一点自尊,便注定了要退出这出争抢大戏。所以,李茜的继母赢了,赢得轻松,兵不血刃。
李茜不是没有恨,只是她没办法像殷凌这样的决绝:“殷殷,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因为……你做了我永远都做不到的事。”
她的父亲或许不是个好丈夫,却是一个不算糟糕的父亲,而李茜的身后也没有宫子那样的存在,她只能妥协。
恨若不能让她快乐,她便不去恨。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哀,可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坚强地活着,笑着,找寻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哀,在外人眼中或许可轻可重,但是,悲伤是无法比较的。
萧珞惊魂的初体验在下章3
23
23、雨过天晴 。。。
原来,那一年,她拥有的不只是幸运而已。
看着李茜哭肿的眼,殷凌沉默了。她侧过身望向玻璃门外,经过大雨的洗涤,蓝白清透的天空依旧高广,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遥远却温柔得包容着世界无数悲哀的灵魂。
长长地叹了口气,殷凌温柔地拭去李茜眼角的泪,将娇弱的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没事的,都过去了。要是还觉得不快乐的话,那就大声地哭出来吧,然后就好了……因为,你现在已经长大。”
是的,她们都长大了,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所以不管多沉痛的悲伤,都会成为渐渐淡化的过去。没有人生来坚强,就算是看似没心没肺的她,也有过一段阴郁得见不到阳光日子。然而现在,她不一样能开怀大笑吗?
只是听着在自己安慰下嚎啕大哭的撕心,殷凌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忍不住湿了眼眶,往昔那一幕幕她以为早已忘却的残忍画面,现在却如此生动地出现在眼前——
为母亲的病忧心忡忡而逃学回家,却撞见和别的女子在家里翻云覆雨的父亲的惊诧;
承受着欺骗的负荷,面对母亲憔悴的面容,不甘不忍放下年少的她而逝去的伤心表情;
当她还沉浸丧母的悲伤中,父亲就直言不讳要将那个侮辱母亲的女子娶进门时的不敢置信;
直率地指责父亲的无情,却换来那两计无情的耳光,打得她差点耳聋的羞耻和恨意;
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自己的家,大人们却只是反复地指责她不孝和叛逆,毫无理由地认为是她任性幼稚的疼痛……
太多、太多的苦涩,终化作两滴晶莹,顺着眼角默默滑下。直到现在,殷凌才知道自以为洒脱的她,其实并没有真的忘记。
吴夏雪心酸地看着她们的泪水,仿佛道尽了无法述说的痛苦,终于再忍不住地冲上前,一把环住她们,哽咽地说:“别难过,你们都没错,只是被生活绊倒了……”
殷凌一听就笑了,笑中带着泪:“夏雪,你小说看太多了,居然连安慰人……都这么文艺。”
靠,她是在为谁心痛啊!吴夏雪没好气地赏了她两白眼,这女人咋这么能破坏气氛啊,贼让人心烦了!不过见李茜都破涕为笑了,她也只能认份地仰天长叹:“交友不慎啊!”
笑声再次蔓延。年轻就是如此畅快,痛快地哭,大声的笑。
殷凌看了看一直静默不语,却始终在她身边支持着她的童撤,再看向李茜时,有了些不同以往的认真:“小茜,我能理解你对你父亲的原谅,但我们的性格和成长环境都不一样,我真的没办法原谅那个男人。我也许顽固而笨拙,但至少此时此刻,我能活得问心无愧。我希望你至少能尊重我的选择,即便这或许真的是个错误。”
李茜咬着下唇,看着殷凌眼底潜藏的哀求,她突然懂了:这个总表现得很倔强的女孩,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坚强,只是别无选择。如果可以,又有谁,不想忘记恨?
用力捏了捏殷凌的手,她扯出一抹了解的笑容,用力地一点头:“好!”
“天!终于雨过天晴了!”吴夏雪像大战了一场似的,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求求你们,下次别再这样吓我了!我很脆弱的!”
“少恶心了你!昨儿晚上睡得最香的就是你,大半夜的还可劲儿地说梦话呢!”童撤不给面子的揭了她的老底,“就连睡觉也没给安生,使劲儿地YY人家小两口的初夜……”
拍了拍李茜的肩,对她投以鼓励的一笑,然后回头对殷凌说道:“关于傅奕……”
“对!了!初夜啊啊!”吴夏雪只挑自个儿喜欢的话听,一听到重点,眼睛一亮,飞奔到殷凌面前,紧紧抓着她的肩,劈里啪啦地问道,“怎么样?昨晚爽不爽?痛不痛?一共做了几次?时间各是多久?哪一次最舒服?”
“夏……夏雪!”殷凌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炸得目瞪口呆,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眼底正燃烧着火焰的女人,哪还有平时的淑女形象,整一个就是甩着尾巴的狼啊!
“快、招!你们家萧大帅的技术如何?强不强,行不行?”吴夏雪的小眼睛闪啊闪的,仿佛正放着出万伏电压。
“呃……”殷凌畏缩地往后一挪,和她骤然放大的脸拉开距离,“这种事不好随便说的吧?何况我又没比较过!”
“有什么不能说的,爽不爽总知道吧!”见她想要开脱,吴夏雪的表情顿时狰狞,色女是很凶猛的,夏雪尤其!
“我……”求救的目光扫来扫去,只扫到了两张闪着八卦味的脸,殷凌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MD,这两厮摆明了打算趁火打劫啊。
“萧珞他……没有看过那种片子。”犹豫了许久,她才似是答非所问地回了这么一句。
哗啦——全场寂静。
面面相觑间,是无声的汹涌,在四双美目中颠簸流转——她们……没听错吧?
许久,吴夏雪才吞咽着唾沫,颤抖地指着殷凌:“你们家冰山居然是性冷感!你的性福……”
殷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发散性思维啊,简直不可理喻:“他、不、是!”
吴夏雪拉拨着嗓子尖声叫嚷起来:“不是?不是怎么会不看那种片!女人都看得乐活乐活的,他一大男人居然不看?丫的,连小黄瓜这样的人提起那些,都会在含蓄中猥琐的好不好!殷殷,回头是岸啊!”
黑线大神!她要召唤黑线大神!殷凌无力地趴到,她不要和外星人讲话!
一直很安静的童撤,此刻终于忍不住地拍开了歇斯底里的吴夏雪,转头问道:“那你们昨晚……”
问到点子上,殷凌顿时沮丧起来,她烦躁地抓了抓短短的发,犹豫了一下才焦虑地说:“我想……他可能有了很不好的初体验。我真怕他以后会有那方面的恐惧症!”
三个人,六只眼,带着浓浓的疑惑,炯炯地盯着她:“是他上你又不是你上他,为毛他有恐惧症啊?难道你下面突然长出一条,反受为攻了?”
靠,简直P话!殷凌用眼刀杀将过去:“你才长出一条呢,你们个个都长出一条!我是因为……唉!你们知道他没经验么,又没看过片子,我也是第一次做啊,怎么好意思张开腿让他细细找呢!所以他不就找不到正确的位置,捅进去有多痛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捅不进去也是很疼的!所以……”
所以?疑惑的目光更深,有诡异,绝对有诡异!
殷凌清了清嗓子,半晌,才喃喃地嘀咕了句:“所以……我就给了他一击直拳。”
三人同时倒抽了口气,殷殷的拳头很硬啊……上次还在寝室门上砸了个凹,赔了好些银子!殷凌被她们看得不好意思了,声音更轻:“而且……”
还有而且?三人齐齐后退,惊恐地看着她,校草他……还活着吧?
果不其然,下一句更是相当的震撼——“而且我还不小心踹中了他的命根子……”
!!!
萧珞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吴夏雪简直没替他抹把英雌泪了,这孩子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回想起萧珞那时候的表情,殷凌羞愧难挡:“他好像很痛的样子,而且看上去很害怕……最后我还威胁他……只能抱,不能做……他整个晚上都不安生……”
要能安生才奇怪!不敢苟同地看着殷凌,她们此刻只能默默祈祷萧珞够强悍,不至于从此“毁于一旦”。
无力扶额,童撤想起早上遇见萧珞时,他那张惨白憔悴的俊颜。那时候她注意力全在宫子身上,没注意到他的反常。
不过就算看到,她怕怎么也想不到这对苦命兄弟,居然一个在外面受苦,一个在里头受难。不知道宫子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平衡一点,唉……
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萧珞嘴角抽搐地和李茜她们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殷凌快步离开。
在搬离紫金港前的这最后一周,他着实有种水深火热的感觉,那三个女生不住不住投来的关切视线,那又想笑又同情的样子,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他实在不想怀疑什么,可他的脑子除了在选择女友时稍微停机了会儿,平时还是相当敬业的。所以只是睨了眼女友心虚的表情,他就觉得头疼欲裂。板着张媲美包公的黑脸,他二话不说将殷凌提到一个小角落,狠狠逼问。
盛怒中的萧珞童鞋真的很可怕,胆大包天的殷凌都有些被吓到了,不用废话,她什么都招了。末了,还可怜巴巴地加上一句:“那……那都是事实嘛!”
“就算是事实,也没必要告召天下!”冰山爆裂,火山喷发。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们逼我说的……”殷凌委屈地扁了扁嘴,丢脸也不只他一个,她也很难过啊,虽然受到肉体残害的……是他!
“……”看她一副小媳妇模样,萧珞还能再说什么?再大的火气此刻也灭了泰半了,他长长叹了口气,无力地把脸伏在她的肩上,闷闷地说道:“殷殷,男人……很看重那方面的面子。”
“对不起!”殷凌内疚地环住他的腰,拍了拍他宽宽的脊背,萧珞无疑有一副好身材,她赚得太多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怕疼又太暴力了……”
“我……不好意思在宿舍里看那种……恩,就是那些片子。”他原本从不参与这样的活动,现在突然跻身到这一行列,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我能理解。”认识他多久了,能不知道他有多要面子么,何况看他耳朵都烧得和番茄似的,她还能不认份么?事实上他有想到为她尝试去看,她已经很受宠若惊了,“要不把手提藏被子里,塞上耳塞偷偷看吧……”
“……你手机响了。”萧珞叹了口气,顺手从她的衣袋里抽出手机,按了接听递了过去。殷凌懒懒地凑过去,可没听两句就拉下了脸,凶狠地一把夺过手机,猛的按掉。那阴暗的面色,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萧珞皱了皱眉,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担忧,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任由她领着他往校门口走去。
电话是苏樱打来的,告之殷凌,她的父亲来了。殷凌原本不想搭理,但她听出了苏姐口气里的无奈,所以尽管不愿,她还是来了。
待他们走到校门口,殷父正站在一辆黑色的别克车旁,身边是略显冷漠的宫子,态度客套的苏樱和高琦。萧珞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很年轻,甚至不足四十岁,高挑俊秀,既有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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