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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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盗墓- 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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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勒突然挡在我身前,张开双臂紧张地护着我。我感觉到她身体在发抖,握住了她的收心,她手心里全是汗。我忙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看到有东西在盯着我,说得我心里毛毛的。

    我问她为什么发抖,是生气吗,她说是害怕,那个东西看不到底。她的感受和我一样,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四时青鸟在这里似乎都很反常,李亨利死了,张弦疯了,我被控制了,阿勒看到了大家看不到的东西,而且她所看到的,和我连接地脉信息库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这次我觉得我并没有链接到信息库里面去,我们的精神力量,被那种看不到底的黑色神秘存在给拦截了。

    张弦之前对鸟门下面的东西感到非常害怕,李亨利似乎也绝望了,甚至不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临死前拼命地警告我,让我不要再追查下去,难道他们看到的,也是这种让人感到绝望、胆怯的,彻底的虚无和黑暗?那到底是什么?

    我想还是算了,不要去想这些事了,我选择退出,金盆洗手。

    可我尝试了几次,始终没办法走出中宫的墓门,一旦到了临界点,我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头沉得像是套上了紧箍咒。我有一种直觉,自己可能要变得不是自己了。

    也许张弦每次陷入疯狂时,也是这种感觉?他有时候能在危急关头认出熟人来,难道是他当时很难辨认出我们的音容笑貌?

    我又想到了王善,我不愿意像他那样活着。我从阿勒背包里拿出了勾魂爪,准备下到鸟门里面去看个究竟,至于他们,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就算我不舍得阿勒,那又怎么样,千言万语,一个个的亲朋好友,不该舍弃的最终却不得不舍弃,这是一条不归路,不由我选。如果说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命中注定的话,那就是无可回避的残酷现实,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愿意像个战士一样去直面命运,而不是任其摆布,哪怕是死,我也要闹个究竟,死个明白,宁可站着死,我也不跪着生。

    阿勒流着眼泪,我却没有为她擦拭的勇气,她突然问我:“你确定要走这条不归路么,哪怕多等片刻也好嘞……你怀疑过去吗?”

    我想她问的是我们的过去,她在责怪我狠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问了她一句,你相信未来吗?

    她没有出声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我擦干她的泪水,笑道:“傻丫头,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是要做一个女汉子,那样不会吃亏哦。以后别再倒斗了,偶尔想一想我就行啦。你既然相信未来,可以等我两年吗?”

    我看她又流眼泪,我却不能一直擦拭下去了。“你莫这样,莫留我,给我留点嘎尊严。莫谨我死地太窝囊噻,细伢还冇生咧。”无限伤感化作了莫名欢乐,我居然连自己都没意料到地,说起湖北五水蛮方言版本的普通话来。

    她被我的话逗得惹不住微笑起来,我一转身爬上穹顶,用长钉固定好勾魂爪后,慢慢将自己放进了鸟门里。(正文完)

第549章 尾声上《黑白世界》() 
我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最后被一阵嘈杂纷扰的声音给吵醒了。。

    刚醒的时候,我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却又在醒来的那一刻,渐次记起了很多事情,像波浪海潮一样,回忆纷至沓来,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

    我记得自己一个人站在黑暗中,独自冥想,想了很久,内容很丰富很精彩,但我却不记得究竟想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触手所及,四壁都是木头壁,我想我是在棺材里面,还是个立棺葬。

    难道我死了吗?我终于记起来了。

    在四川眉山的**凼奇门大墓里,我用勾魂爪往下吊,通过鸟门下到了一个叫禽间中五的地方,目睹了那摇人魂魄的黑色石头,石头发出昏暗的幽光,像是个无底洞,也像是一面镜子,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透明的,看见了骨骼和血管,在我的骨髓和血液里面,有很多虫子在蠕动,有的已经死了。

    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吸收这些虫子,直到将它们彻底消化掉,我看傻了,不知道移动,忘记了自己到鸟门下面的目的,也忘记了时间。

    石头里面有一种能冲击我大脑的能量,对我“执行”着无尽的冲击,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直到我莫名其妙地站在棺材里。

    我都记不清亲人的样子了,但还记得阿勒。可能是她西域化的模样太让人难忘,也可能是我将她看得太重,所谓爱情的自私,大抵是如此吧,这是发自本能的记取,完全无意识的。

    记得阿勒曾问我,你怀疑过去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以问作答,也问了她一句,你相信未来吗?

    我终于从梦中醒来,这已经是我第十七次做同样的梦了。。每一次在梦里,她都问我同样的问题,而我都是回答这么一句话。

    你相信未来吗?

    我就那样站在石头面前,直到我忘了我自己,再度醒来,我就在棺材里面了。每次醒来后我都不忘了摸摸自己的脑袋和眉毛,它们一点点地在生长,这一次,头发已经很长了,耳朵都盖住了,我想我像个野人。

    身边忽然传来叽叽嘎嘎的声音,就在耳朵边,好像是棺材被撬开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又幻听了,直到光亮刺激得我眼睛疼。我记得是强光手电的光,这种光我很熟悉。

    这时候我的思维开始活跃起来,人从迷迷糊糊中清醒了些。看到很多人都在,还有个似曾相识的大叔,蓄着小胡子,看起来三十多岁吧,模样举止很干练。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有千丝万缕的,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但我却叫不上来。

    阿勒惊呼起来,有种不敢相信自己双眼的那种感觉,张弦当时就哭了。我发现自己还在棺材里,对他们的表情感到很诧异,怎么看到我跟看到鬼似的。

    然后我就感到口渴,有石油或者是敌敌畏给我喝,我都会喝下去的那种极度狂渴,我觉得我已经要干死了。

    有人能帮我撬开棺材,我是求之不得,本来早已经忘却的恐惧感,顿时又回到了身体里面。我不能弯腰,伸出手看了看,那不能叫手了,我在斗里见了太多回,这就是皮包骨头啊,难道我成了有生命意识的粽子?

    我害怕到了极点,急不可耐地想要逃离这口困了我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棺材,但刚走了两步,突然一个脚软,又跌倒了。最后听到的是一阵杂乱的呼喊声,包括那个陌生人喊我的乳名,小先。

    醒来时四周灯火辉煌的,这里显然不是在坟墓里,这是个装饰豪华的地方,不知道是博物馆还是酒店,还是展览馆,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我环顾四周,他们都在,独独没有张弦。

    人很多,我一眼看不过来,他们都在说话,第一个正式跟我搭讪的,是阿勒。

    “你放了我两次鸽子嘞,这次不许赖皮哦。”她看着我,温柔地嗔怪说。

    我有点迷糊,还没回过神来,只有呆呆地看着她,她又哭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老爱哭鼻子。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的脑子已经生锈了。适应了一阵之后,我发现自己站在立棺里面,一眼就认出这是万年红英木做的上好棺材,封闭环境下的空气和棺材外面的空气发生了对流,我才闻出混杂着木头的香气和一股**的陈旧气味。

    在黑暗中呆立了太久。或许是一天两天,甚至更久吧,也许是十年八年的,不过看他们的形象,时间应该没过去那么久,他们看上去没有变老。我又渴又饿,感觉身上的皮肤都皴了,严重缺水,皱巴巴的。

    东海跳到我跟前,大叫起来:“我糙!老子都以为你变成干尸了,居然还能活!”听他的话,好像巴不得我快点死才好,要不是看见他喜极而狂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他这是在表达高兴的心情。

    我嘴巴和身体都干得受不了,自己咂巴嘴感觉像是两片干树皮。我问了他们一句话:“我好渴,有水吗?”没人搭理我,东海问他们我能不能喝水。

    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件古董冥器了,他们爱护我,却不跟我说话,拿我当宝贝。我有些无语。

    我感觉之前的经历很恐怖,就好像沉睡了几百年似的,空虚、孤独和浑噩感占据了我的身心,忙问他们:“几号了?”

    东海说:“你他妈别给老子说话!我只说一次你记好了,今天是2016年月9号,农历六月初六,也就是三姑娘祝寿风来风去的日子。”

    我听到休佑说:“先把他弄晕。”

    东海回应道:“好!我来!”

    我气得在心里大骂不止,但我没有力气开口,我好不容易醒了,你们却要弄晕我,是要干嘛?我是小白鼠吗?

    东海走到我面前说:“你干嘛瞪着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也不看看自己,跟干尸一样脱水了!真以为自己醒了就是正常人类了?在墓室里的回光返照不算数,我们把你运出来之后,你能活过来,全靠你那一管子心血起作用了!”

    他说到我的血,我就想起迪丽来,忙问迪丽怎么样了,学给我自己用了,她是不是会死。东海骂道:“闭不上你的臭嘴啊!”他将什么药水倒在毛巾上,堵住了我的口鼻,可怜我只能干看着,无力反抗,随后意识就换散了。

第550章 尾声中《痛饮生寒》()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没见着张弦,想起李亨利,随口问了声,眼镜说他自杀了。休佑当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以为没人看到,马上笑了起来,但我看到了。

    这时候我才记起来李亨利的确是死了,不过那应该不算是自杀吧。

    我发现他注意到我了,怕他尴尬,就假装还不太清醒,才回过神来的样子。我告诉他们我做了个很长的梦,还知道三父复活了,因为“小先”这个名字,只有他才会这样喊我,而且也已经很久没喊过了,长大以后,我第一次再度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个叫法,就是我刚从墓室醒来的那个瞬间。

    这时候一个漂亮的护士长来查房了,说我没什么事,还劝我少玩点网络游戏,我只好陪着笑脸说那是那是,以后一定注意。

    护士长用她那温柔的嗓音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珍惜身体,非要闹到医院来才知道轻重。”

    三父就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这个侄子就是太贪玩,净闯祸,让您见笑了。

    我问怎么没看见小哥,阿勒眼圈一红,说他已经走了。

    “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护士长说:“你说那个长头发的少年吧?这哥们儿挺讲义气的,帮你付了钱就走了。以后啊,多跟长辈们学学,少跟那些社会盲流混在一堆,生活规律了,对身体也好。你啊,我看还得调养一段时间……”

    我都23岁了好吗,还少年呢。看这护士长挺漂亮的,年纪应该也不大吧,这样讲我真的好吗。我赶紧打断她的语重心长:“姐姐,你这么漂亮,八几年的啊?”

    几个陪同护士都笑了。护士长姐姐开玩笑地说:“你这话我爱听,姐姐都50多岁咯。”

    我吃惊地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护士长说:“好了,你休息一下。家长跟我去办个出院手续,就可以出院了。医院里还有很多病人需要照料,我房还没查完,手头事情多,就先走啦。”

    她简直是个卖萌帝,不仅说话时春风含笑,最后这个“啦”字还用萌化音拖得很长,像动漫里的女孩一样婉转曼妙。我怀疑她是不是经常看日漫,甚至玩过舰娘。

    护士长查房完毕走后,我问他们张弦走了是什么意思,他去哪儿了。阿勒说他自称是去西安奎子家,找蒙毅去了。他还给我留了封信,在家里没带来。

    我问她说你看了吗,讲给我听也一样,阿勒说你的信我怎么会偷偷看呢,我们回家一起看吧?

    我下了床,发现自己身体好的很,简直是精力过剩。陪着三父去办了出院手续,竟然有种被长辈管教和照顾的感觉。而我明明很多年没见过他了,除了岩金矿脉信息库里。

    出院回到家读了信,内容应该是我认识他一来,他写的最长的。我看了下去。

    “为先,我要走了,李维生教授说得对,世事无绝对,人性亦复如是,我的生命太漫长了,连我自己都看不到尽头。感谢在我重获新生的日子里,有你和一帮朋友的真心陪伴,待我如家人一样,我很感恩。

    是时候说再见了。

    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纵然有很多不舍,但还是要下点决心对不对?祝你和阿勒白头到老。虽然我念不完她的名字(笑)。

    我打算去奎子家看看,但不知道给小李走买什么礼物才好?”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觉得我要失去他了。以前他也给我留过便条,但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而已,半年后他就回来了。这一次他写了这么多字,实在让我吃惊。

    我以为我会沉默半晌,消化一下,但我看完信后马上就问阿勒:“你叫什么名字?”

    阿勒笑得花枝招展,我第一次觉得她这么女人。哈姿阿勒同阿碧丹,为黄金遗迹而战,我想我不会再忘记这个名字了,因为她是我的女人,这名字的含义也是我们相遇的缘分。

    我决定去西安找张弦,阿勒要跟我一起去,我想也好,就当是跟她去旅游了,虽然不是去什么名胜山水,但也是外省风情,在奎子家能吃到农家的好酒好菜,应该也不错。

    以前我跟着李亨利去老皇庙,在东皇沟奎子家住过,轻车熟路,说是西安,其实是去汉中的宁强县,头天跟阿勒去逛街,给李走买了一套金庸全集,一套梁羽生全集,一套古龙全集,聂云岚的《春雪瓶》、《玉娇龙》,以及树下野狐的《搜神记》、《蛮荒记》,花了三四千块。听说这孩子喜欢看武侠小说,就想给他看点好的打基础,免得孩子年纪小,跟一些缺乏文学性的三歪网文学坏了胚子,这礼物虽然花钱,却不体现在钱上,大人觉得挺花钱的,但小孩只看到书,不会培养他骄奢淫逸的坏习惯,只会熏陶传统的侠义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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